第一百章 他選他的
鳳華宮裏，張皇後瞧著站在下麵給自己請安的承昭。
少年清瘦不少，眉目都耷拉著，麵色極為疲憊。
張皇後道:“太子最近精神不好，可是太擔心你父皇？”
承昭沒作答，張皇後歎了口氣:“你不用太擔心，你父皇的身體是老樣子了，得禦醫好好調理也沒有什麽大礙，不過就是虛了些。”
承昭點零頭，張皇後又道:“太子，本宮聽住你府裏那位姑娘搬出了？怎麽回事啊？”
提到蘇錦的名字，承昭心中沒來由的一痛，他皺了皺眉:“母後，沒事，她想走就讓她走。”
張皇後皺了皺眉，她看了一眼承昭，這般賭氣的話也就這子能出口了。
她已經聽承嘉了，這倆人不知道鬧了什麽矛盾，現在承昭已經在府裏下令不準提她的名字了。
張皇後歎道:“若是真喜歡那女孩，有什麽事兩人好好……”
承昭抬眼打斷她:“母後，給我安排選妃吧。”
“選妃？”張皇後愣了一下，她萬萬沒想到承昭能蹦出這麽一句話來，之前死活讓他選，他都不肯，這下子倒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張皇後怔愣之後，隨即便是高興。承昭能主動提這事，她整能不高興呢。
她笑道:“好，母後幫你安排。”
承昭點零頭，要撤走，張皇後又問:“太子先別走，母後聽你新出了一條法令，是關於夫婦之間的。”
“是。”承昭誠實道，那道法令其實是為了蘇錦而頒。雖然民間的女子對此事對承昭歌功頌德，但於某些貴族之中還是挑戰了男饒權威，對此官僚之中頗有不滿。
但因為是太子金令，所以一些人雖然有不滿，但也沒有在表麵上表現過什麽。
可是這條法令，讓承昭的死對頭康裕王是高興了很久。
還在府裏暢言:“太子這是……給自己自找不痛快呢，他閑的吧。”
宮瑋之中也有一些閑言碎語流傳。所以，皇後張氏自是知道一些的。
她問道:“怎麽突然想起頒布這樣一條法令了？”
承昭低頭道:“兒臣覺得有利社會和諧，便頒布了。”
張皇後知道這條法令在民間反應良好，看承昭的樣子也是不願深，雖然損害了某些權貴的利益，但能在民間贏得好名聲，她也就懶得再追問了。
承昭臨走之前，張皇後道:“政事別太過操勞，你的身體還是注意些。”
承昭點零頭，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因為父皇和蘇錦的事，也沒怎麽好好吃飯。現在這模樣是有些讓張氏擔心。
張氏喊了人，拿了幾根人參，讓雅安帶著回去燉了承昭補補。
雅安拿著人參跟在承昭的後麵，心想，不是太子補不補的問題，而是……要是某個人在太子的麵前，太子肯定食欲大開，精神良好。
承昭低著頭，沒管雅安的心思。
很快太子承昭要選妃的事情在京中引起熱議。
蘇錦站在二樓窗口望著大堂裏眾人一邊吃著一邊議論。
“太子竟然要選妃了？這可真是朝中一大喜事啊。”
“是啊，太子純善，聽他長這麽大，府裏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呢。這下子，還真是轉了性。”
“嗯，反正不管怎麽，太子開竅便是國之喜事。隻是不知道哪家貴女能入了太子殿下的青眼，被選為太子妃呢。”
“大概會是許家的呢，沒聽嗎？許家那閨女在太子剛回來之時就被送進宮養在太後身邊了，想來……許家定是為了這次太子選妃呢？”
“是許凝兒姐嗎？那姐真是漂亮端莊，我以前還以為許家貴女入宮是太後給康裕王準備的呢？”
“想什麽呢？若是康裕王，那不早入宮的時候就娶了嗎？會等到現在？養到現在嗎？”
那茹點頭，一桌的人都認為這太子妃十有八九是這太後娘家的許家姐許凝兒了。
蘇錦聽著下麵的議論紛紛，手中拿著的賬本陡然滑落。
她旁邊的賬房先生站在一邊，趕緊傾身將掉落的賬本撿了起來，忙抬頭問:“掌櫃的，可是還有什麽問題？”
蘇錦回神:“啊”了一聲，看向他:“你剛剛什麽？”
賬房先生道:“掌櫃的看這賬目可還有什麽問題？”
“哦”蘇錦低頭翻了翻，又抬頭看他:“嗯，沒問題，就這麽記下去。很好，做的不錯，下去幹活吧。”
賬房先生點零頭，臨走又回頭疑惑的問了句:“掌櫃的，這幾是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叫個大夫過來替掌櫃的把把脈，條理條理。”
“不用”蘇錦從袖子裏掏出當日在硝河村搶來的承昭的玉佩，拿在手中怔了怔。
賬房先生再次看了一眼她，搖了搖頭，走了。蘇錦雖然是經商的一把好手，給店裏的夥計們開的報酬也不錯，但明眼人都瞧的出來她這幾日有心事，特別是朝中放出太子要選妃之後。
賬房先生是店裏後來的人，自然不知道蘇錦與承昭之間的關係。心裏認為著，蘇老板自己家業也不錯，何必要傷懷太子選妃之事呢。
張力文和夏雨蘭來的時候，果然見蘇錦趴在桌子上盯著承昭的玉佩發呆。
張力文歎了口氣:“蘇錦，他選他的妃，你何必……”
夏雨蘭自然也從張力文那裏多多少少知道零蘇錦跟當朝太子承昭的那點情愛事。
不過她就有些惱怒了，哪有撩了人之後就去選妃的。
所以，她跑過去牽起蘇錦的手道:“蘇姑娘，你別傷心。你若是想，本郡主也可以把你弄進宮混到那些參選的秀女中去的。”
蘇錦搖了搖頭，笑道:“我沒事，你們不用為我擔心。不過就是一個……男人嘛，蘇錦不至於。”
“你真的沒事還是假的沒事？”張力文坐到她對麵，自己倒了一杯水灌了，他道:“若是你真的不願意他選妃，我可以……”
蘇錦笑了笑:“張大人可以幹什麽？阻止嗎？還是算了，我蘇錦以後的婚姻隻有我自己能選擇。他選他的去吧，我過段時間就好了。”
夏雨蘭聽蘇錦這麽，倒是挺開心的，她眯著眼笑道:“蘇姑娘，你真的很特別，對……就得這樣，蘇姑娘這麽好，他選他的去吧，反正蘇姑娘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而且還要錢有錢呢。”
蘇錦讓她一段話逗笑了，點零頭，:“嗯，我還有錢呢，沒什麽。”
張力文見她的樣子，雖然狀態不好，但似乎決心很大，很剛，不像是會被這件事壓垮的樣子。
所以，也就陪著坐了一會，沒再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