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垃圾桶里撿男朋友第31章 幹掉那個大佬(八)
提醒一句「注意分級」后,池小池繼續去看他的文藝電影去了。
之前存下的老男人花式play視頻著實辣眼,061光聽聲音都覺臉紅,但池小池交給他的任務又必須完成,他只能強忍辣意,啟用靜音加馬賽克功能,在一大坨一大坨花式馬賽克中,精心挑出一段男主周開全程露臉出鏡的□□高清。
至於情人的臉和身體,則被061用團團的馬賽克遮住。
等他忙活完,成功上傳網路,池小池那邊已經沒動靜了,只有電影里的男女在互訴衷腸。
061:「……小池?」
池小池閉著眼睛沒說話。
061把電影關掉。
失去聲音,池小池卻一下醒了過來:「嗯?我還在看呢。」
061笑:「哪裡有在看。」
池小池嘴硬:「我剛才看到他們親嘴了。」
061有種想戳戳他腦門的衝動,乾脆道:「關燈,睡覺。」
說完,房間內的小夜燈也熄了,被子自動往上拉起,溫暖乾燥的軟被把池小池整個包裹起來。
躺進被窩的池小池不依不饒:「我沒看完。男主他最後死了沒?」
061把手指按在太陽穴上,用24倍速把電影放了一遍后,他答道:「參軍去了,後來戰爭勝利,他坐著坦克回來,在街上遇見了女主,他跳下坦克,把女人抱上了坦克的炮台。」
實際上,男主在戰爭中死了,死在異域他鄉的一張冷席子里。
池小池露出了安心的表情,縮進被子里:「那真好。」
「睡吧。」061把詩集取出,「昨天念到65頁……」
……實際上,那部電影在他的世界里也有,他看過的。
但池小池喜歡061編的結局,就像他喜歡婁影為小天狼星編寫的那個假結局一樣。
今晚伊宋忘記拉上卧室的窗帘。
窗外是初秋的好天氣,儘管夜色如墨,但云層仍是肉眼可見的濃厚、蓬鬆,溫軟,像是一床質地上好的被子,池小池想象著是它們正蓋在自己身上,而061的聲音正從渺茫的雲層中傳來。
他想,等做完任務回去后就聽不見這樣的聲音了。
他又想,沒事兒,總會習慣的。再不濟還有安眠藥。
這樣想著,池小池睡了過去。
那廂,周開尚不知道即將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
等體力稍稍恢復,他把剛才用作道具的兩瓶紅酒啟開,和小情人用了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
酒酣耳熱后,二人相擁而眠。
第二天早上六點半,他如往常一般醒來,心情極好地吻一吻懷中人,懷中人予以回吻,起身去準備早餐,他則自行穿衣沐浴,準備去公司。
在麵包機黃澄澄地彈出兩片烤好的麵包時,刮好鬍子的周開才想起來要打開手機,看一看有沒有什麼急需處理的事件。
但他的手機剛剛打開,就直接被如山如海的郵件、簡訊和未接來電衝到了死機。
「……什麼鬼東西?」
周開隨便點開一封郵件,是兩分鐘前秘書frank發來的,語氣奇怪,請他起床看見郵件后,千萬不要到公司來。
他又挨個檢視未讀郵件的題目,發現發件人各不相同,有些是分管部門的經理,有些是曾經的合作商,有些看名字眼熟,想想好像是他公司旗下的模特,其中還包括那名正當紅的黑人女模fiona。
……這一個個的是怎麼了?
周開還沒來得及打開其中一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sam的電話打了進來。
周開莫名其妙地接起:「怎麼了?」
sam正在趕往周開家的路上,急得快瘋了,一頭金髮甚至沒來得及梳,蓬亂地堆在腦袋上。
一聽到周開的聲音,他險些哽咽出聲:「周先生,您總算接電話了。請您別到公司來。記者已經堵在了公司樓下,frank和法律部顧問正在應對,我已經快到您家裡了,稍後再談。」
周開一頭霧水:「發生什麼事情了?」
sam竭力穩住情緒:「……您看一看郵件,就什麼都知道了。」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周開既疑又驚。
……他敢掛自己電話?
……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他一時惑然,竟然忘記了自己此時並不在家。
另一邊,池小池也已醒來。
不過因為骨折,他額外多出了一個小時的睡眠時間,伊宋既然沒來叫他,他就在床上躺屍。
把視頻上傳youtube后,061在只有15、6個點擊的時候上去瞄了一眼,其後便任其發酵,沒再去管。
他刷了一晚上池小池的訪談,還補了他過去模特時期的歷史視頻,一眨眼天就亮了。
在池小池醒來后,他饗足地轉換頁面,去看了一眼視頻。
看到播放量和評論,061半天沒說出話來,拖長了聲音,發出一聲感嘆:「……啊。」
池小池懶散地抱著枕頭,道:「你要詩朗誦啊。」
061:「……你看。」
他把頁面轉給池小池看。
池小池撐著下巴淡淡地瞄了一眼:「這才哪兒到哪兒。等著看吧,他的好日子在後頭呢。」
說完,他又很感興趣地把注意力轉向視頻本身:「你的視頻選的哪段兒,叫我看看。」
與此同時,周開也按照郵件發來的視頻地址,驚怒交集地點開了那段視頻。
視頻開頭是黑屏,用標準格式註明,此視頻為□□級,18歲以下青少年切勿入內觀視。
而緊接著就是周開自己的一張大臉出現,把周開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手裡拿著一隻他慣用的假x具,笑著朝床上的一團只能看出是女性的馬賽克靠攏。
周開馬上把視頻關掉,面紅耳赤,野牛似的喘著粗氣。
他甚至不想去看另一個視頻究竟是什麼。
他焦躁地在房間里踱了幾步,就抄起手機,試圖聯繫公關部部長。
但手機顯示佔線,再打,還佔。
周開聯繫了副部長,電話通了。
他張口就道:「simon,叫他們把視頻網站上的那個見鬼的東西給我刪除!發出聲明,這是侵犯我個人的**權,我——」
電話那邊的simon打斷了他。
在周開印象里,一向待人溫和的simon冷笑一聲,說:「我就是黑人。去你媽的。」
電話被切斷了。
周開拿著手機,發起愣來。
數秒后,他總算猜到了可能發生的可怕事情。
他徑直撲向電腦,手忙腳亂地點開了另一個音頻。
音頻的播放量顯然不如那個內容火爆的視頻,但底下的評論卻足足多了一倍有餘。
池小池看完了視頻,給出了定性:「周先生生前也是個體面人,大家吐口痰再走吧。」
061抿嘴笑。
然後池小池又來了一段專業點評:「別的不說,手法挺專業的,一看就練過。」
061:「……這個要怎麼看。」
池小池說:「很簡單啊。我也玩這個。」
061驚了。
對061的反應,池小池一挑眉:「……不是,我哪點兒看上去像童子軍嗎?還是像常年吃齋禁慾的?」
061:「……」確實不像。
「不過我都是自己買了東西往自己身上使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勞動人民池小池對周開予以鄙視,「不像這種資產階級,光知道壓榨勞工,有本事日自己去啊。」
061被池小池這張嘴嘮得腦仁疼。
話音落下不久,一人一系統都聽到了外面的車聲。
061:「周開回來了?」
話音未落,原本寂靜一片的窗外驟然炸起人聲,快門聲層層沓沓,一浪三疊。
聽聲音,蹲伏在外面的記者起碼有一個排。
sam的聲音隱約從外傳來:「我不是……無可奉告……請讓一讓,讓一讓!!」
池小池說:「點兩個吸貓視頻讓我看看。他想進來,起碼得被纏上十分鐘。」
果然,近一刻鐘后,sam才精疲力竭地擠入別墅內。
把他放入的伊宋一臉懵逼,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用西班牙語問候了他兩句,sam也無心回應。
他問:「周先生在哪裡?」
伊宋正欲作答,樓上卧室的門喀嚓一聲開了。
戴著護板的沈長青伏在二樓的樓梯扶手上,朝下俯視,目光茫然又溫柔:「sam先生?」
sam看到他胸前的護板,驀然一驚。
在周開口裡,沈長青患了重感冒,所以這段時間沒能在公司里見到他,可看沈長青的模樣,明明是……
伊宋臉色一變:「沈先生,你快回去。」
沈長青指一指時鐘,面帶無辜:「起床時間到了。」
sam很快回過神來,對沈長青一鞠躬:「沈先生,周先生在家嗎?」
沈長青搖頭:「他不在。昨天他加班,一個晚上沒有回來。」
sam立即想到了那段不堪入目的視頻,以及視頻中那名和周開被翻雲浪的女人。
他本來對眼前的男人存了幾分同情,可在注意到那護板后,一種可怕的猜想漸漸在他心裡滋長開來。
沈長青卻是一臉的事不關己,嘴角笑容弧度始終不變:「他不在公司嗎?」
sam盯准他的眼睛:「我還沒有到公司去。」
沈長青說:「有什麼急事嗎?和公司有關嗎?」
sam:「不是什麼太緊急的事情,您不用擔心。」
沈長青說:「那就好。」
那聲頗帶玩味的「fine」,讓sam竟然有種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沈長青正要轉身回房,就像是想起了什麼,對樓下的伊宋說:「我想吃布丁。」
伊宋公事公辦地答道:「現在不是甜點時間,您……」
沈長青徑直打斷了他,一雙幽黑的眼睛盯准了他:「要不然,你打個電話,問一下周先生?」
……問問他,現在還有沒有時間管這種事情。
這次的情況,與周開的秀場一盹截然不同,直接形成了一場地震,更何況前者事件的熱度餘溫未散。網民們紛紛翻出秀場照片,一張張比對,發現在那場秀中,出場的黑人模特不少。
世界各地的網民都有同一個特性,即腦補定性的能力極強,不少人直接斷言,周開在秀場睡覺,一定是在間接表示對黑人的反感。
也有審慎的人提出質疑,音頻里的人又沒有露臉,怎麼能證明發表那段歧視言論的是周開?
馬上就有專業人士跟上,嚴格比對了視頻和音頻里的音軌,以高度的重合率替周開驗明了正身。
社交網路上的輿論爆炸了開來。
黑人在嚴正抗議;白人在看熱鬧,並聲稱這是黃種人對黑人的種族歧視,和白人無關;黃種人則堅決否認周開的身份,認為他已經拿到加國國籍二十多年,是標準的黃皮白心,他們拒絕接收這種渣滓。
但唯一比較和諧的是,三方一致認為,周開是個大傻逼。
約在早七點的時候,模特fiona在自己的ins上發表了一段言論:「我一路走到今天,靠的是我的雙腿,不是偷竊。」更將輿論推向高·潮。
一早開盤,周開公司的股票就一路跌到停板。市值的不斷蒸發,直接逼得周開紅了眼。
他不敢去公司,甚至不敢離開情人的別墅。
畢竟網路的力量是無窮的,幾乎是在視頻發布的第一時間,就有人聽出,那化為一坨馬賽克的女主角,聽聲音很像與fiona在同一公司、最近熱衷於慈善的女模lily。
周開困獸似的在lily的別墅打轉,無法想象這間別墅外藏匿著多少長·槍短·炮。
lily則在裡屋斷斷續續地飲泣。
周開被哭得煩躁至極,大吼一聲:「哭什麼哭?」
被揍腫了一隻眼的lily猛然一噎,止住了哭聲。
她是第一次正面承受周開的憤怒,就已幾近崩潰,她甚至不敢去想象,那個沈長青這些年到底遭遇了些什麼。
sam的電話又打了進來,周開抓起電話,強壓著喉頭泛起的沙土似的腥氣,啞聲道:「……喂。」
sam的聲音聽起來疲憊不堪:「周先生,請您留在原地。我剛剛從您家裡出來,沈先生他們似乎還不知道這回事……」
周開哪裡還有心思去管沈長青,怒道:「到底是誰?!誰在整我?」
他忍著煩躁,把那視頻看了一遍。
那段音頻顯然是昨晚錄製的,而視頻卻並不是,至少是一周多前的內容。
他哪裡看不出來,這是一個處心積慮的局!
他被人監視了!
但他搜遍了別墅卧室,卻沒有找到他想象中的監聽器或是隱形攝像頭,這叫他心煩意亂,其結果就是整個卧室都被他砸得不成樣子。
sam說:「我叫技術部查過了,發出視頻和音頻的是同一個人,但是那個ip地址顯示並不存在……」
說話間,sam想到了那個發來奇怪郵件、卻查不到其ip的郵箱,心中微悸。
周開怒聲道:「聯繫公關部,不管花多少錢,把那兩個東西刪掉!」
「已經在著手協商了。」sam扯了扯發皺的領帶,「但我擔心,刪掉一個會再冒出來十個。那段視頻含有引起人不安的內容,刪除還算有理由,但是那段音頻……」
周開梗著脖子怒吼:「那又怎麼樣?!這是我的言論自由!」
與此同時,池小池仍在監聽監視著周開的一舉一動。
聞言,捧著布丁的他冷笑一聲。
直到今天,很大一部分人都以為,言論自由是絕對的自由,是我擁有可以瞎逼逼而別人絕不能反駁的自由。
061看著那仍為「0」的悔意值,嘆了一聲:「他難道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池小池說:「他當然不知道,像他這樣剛愎自用的人,哪怕一身的把柄多得跟篩子一樣,也一定會認為都是別人的錯。」
他舀了一勺布丁,又說:「……我說過,對他來說,這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