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心臟

  「快點上車！小鬼！」


  張衛點起一根煙，端詳著林走近他的警車。


  一個看上去畏畏縮縮，膽子很小的少年。


  這是他對林的第一映像，這樣的少年真的有可能是連續殺人犯嗎？


  他也不禁懷疑到孫飛的抉擇。


  「謝謝您，警官。」林似乎察覺到了張衛的目光，對張衛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哦，是嗎？」張衛楞了一下，心想道這個少年看上去連螞蟻都無法傷害。


  掐滅煙，坐進了警車，調整了後視鏡，張衛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林。


  林端正的坐在警車裡，笑眯眯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看來真的是孫飛多心了嗎？張衛一腳踩上油門，心想道。


  殊不知林和小正在後面對視一笑，在尋找車上是否有安裝竊聽器。


  很快，小正就對林暗暗擺擺手，示意林他這邊沒有。


  林會意的點點頭，熟練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白色米粒大小的裝置，趁張衛轉彎時的一個不注意，彈到張衛領口處。


  接著他掏出口袋裡的耳機，眯起眼睛假裝聽音樂，暗暗調整剛剛附上去的竊聽器的音量。


  「喂，小正！聽音樂嗎？」林拍了拍小正的肩，將耳機一頭遞給小正。


  小正奇怪的接過耳機，插進耳朵里，只聽見「嗡嗡」的鳴響。


  他立刻就明白了發生什麼，對林比了個大拇指。


  林笑笑，沒有說話。


  看向窗外，這一天似乎過得格外漫長驚險。


  早上看著太陽伴隨著晨光升起，晚上林遠望著街道上的霓虹燈，就好像銀河版無限的拉長，看不見盡頭。


  仰望天空，些許是郊區，夜行的汽車穿梭在滿天星斗中。


  東邊的天空，升著檸檬色的新月。


  林看著它掛在天空中，散發著波光粼粼的光彩，暖暖的淡黃色光暈繚繞著它。


  好像在對林喃喃細語道「要幸福啊！」


  林瞪大眼睛，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兒時也蹲在那一扇微小的窗，看著新月，那是他唯一的同伴。


  大概是林的眼神太過於悲傷，被小正察覺到，小正突然靠在林身上，握緊林的手，在林的耳邊低聲道「迷茫也無所謂，因為你是人類，正因為是人類，才會流淚，才是弱小的，但即使是人類，總有一天也會漸漸堅強起來。」


  林低下頭，沒有說話。


  自己真的上是個人嘛？

  沒有憐憫之心，沒有情感。


  有的只是一個軀殼。


  小正似乎看穿了林的心思，將林的手放在他自己的胸口，感受著胸口的起伏說道「你的心臟還在跳，說明你還是一個人類。」


  說著又將林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林感受到小正是冰涼的，就好像死亡了一樣，胸口也沒有跳動的感覺。


  林慢慢睜大眼睛，然後他不知怎麼眼淚順著眼角滑下，他用力抱住小正，就好像怕小正下一秒要消失道「抱歉，小正。我一直一直不知道你，」


  「沒事兒的，」小正揚起嘴角對林道「要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