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小正的故事

  「冬天的風是刺骨的，是無情的。


  寒風吹過那孩子單薄的身體，凍進他的骨髓，刺進他的心臟。


  他濕淋淋的坐在垃圾堆上，唯一能取暖的便是那隻剛剛救下來的狗。


  因為渾身濕透，所以那孩子發了第二天就發了很重的高燒，倒在垃圾堆上不起。


  「原來還是老樣子！活該！」


  「獨眼龍，怪物！」


  他生病的時候，路過的路人還是一副厭惡的眼神，向他丟石子發泄自己的弱小和卑鄙。


  「他怎麼還不死，真晦氣！」路過的婦女們對著他指指點點。


  他沒有說話，只是抱緊狗的手又緊了幾分。


  到了夜晚，那孩子終於快撐不住了，倒在地上，渾身燙的厲害，那隻被救下的小狗趴在那孩子身邊，用舌頭輕輕舔舐著他的臉。


  春天好像聽到了一人一狗的祈告，踏來的腳步格外的早，輕快又溫和的撫摸著那孩子的臉。


  就這樣那孩子奇迹般的活了下來，至少活到了春天。


  那些在冬天說閑話的人們驚訝而又怨恨。


  就這樣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唯一不同的是那孩子有了一條狗做「朋友」。


  「你不會欺負我的，對吧？」那孩子經常摸著小狗的頭自言自語。


  但就在早春的一天，他醒來突然發現狗消失了，留下的只有一灘血跡。


  他順著血跡走到了街坊，看到了那條狗的皮被掛在樹上，留下的只是刀板上那一把插在紅色血肉上的刀。


  他愣住了，就像個木頭般身體中有什麼東西被挖空了。


  「真噁心，獨眼龍來了。」


  「哇啊！他的狗被殺了，他肯定氣死了哈哈。」


  他的耳邊充斥著閑言細語的迴響，等他意識過來，他已經拿著砍狗的刀站在一片人頭之上了，眼裡被鮮血充滿，耳朵里是「嗡嗡」迴響，他撿起地上的人頭，是那個剛才還在笑他的人的。


  「繼續笑啊！」他對那個人頭喊道，「笑啊！」


  喊完便開始大哭起來，努力吞咽著切菜板上鮮紅冒血就和他現在無他樣的狗肉，一口一口的吞咽著。


  一個人影覆上他的影子，說道「孩子，你願意和我走嗎？」


  他看了那個人影，沒有回答，繼續大口吞咽著，血水混著淚水流了下來。


  「我可以教你一切復仇的方法，只要你想。你是一個很有天賦的殺手」。


  那人摸了摸那孩子的頭。


  那孩子又問了一遍「真的可以嗎?」


  「可以，只要你願意。」那人沉下聲道。


  那孩子便毫不猶豫的站起身，握住了那人的手。


  這個故事到這裡就告一段落了。」小正平淡的說完了整個故事。


  林沉默的低下頭，小正將林的下巴抬起，伸出一隻手取下自己左眼黑色的隱形眼鏡，與右眼不同，那是一顆黃燦的眼珠，渾濁卻帶著小正獨特的光。


  「這隻眼睛是我的母親給我移植的，說來也奇怪，我的母親明明是男人，他收養了我和姐姐，並讓我叫他媽媽，我很愛他，就像愛自己真正的媽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