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國師稱霸現代
屍體在河裡泡久了，臉部肌肉都已經浮腫了，顧永樂再三看了兩眼，還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不過他就覺得這男人眼熟。
他伸手要翻男屍的臉看，站在一旁的法醫叫他不要碰，說是要取證。
顧永樂收手回來，他偏頭問村長，「村長，這人你認識不？」
村長愣怔了下，雙眼灼上血絲，許久沒回過神來。
「村長，村長。」顧永樂又喊陳志勇兩聲。
「陳叔，我樂哥喊你。」朱志遠叫了陳志勇一聲。
陳志勇回過神來，連忙擺手說，「不認識，這人是外地的，不然可能是隔壁村的，我沒見過。」
法醫蹲在地上檢查男屍，檢查好了後放屍體進白色裹屍袋裡面，直接放上收屍車運走了，動作很快，顧永樂想看多屍體一眼都沒看到。
瞅見顧永樂目不轉睛地看著收屍車，庄景西問他怎麼了？
顧永樂抖抖肩，說，「沒啥，就覺得那屍體看著臉熟。」
「你朋友？」
「不是，就覺得臉熟而已，不過沒事啦，許是在路上碰見過吧。」
男屍撈起來后，河裡隨後又傳來撈到斷手和斷腳的話，看見那些斷手斷腳，顧永樂搖搖頭，究竟是什麼樣的深仇血海，才會下手這麼狠毒啊？！
「我的媽呀！還好是大中午，要是大半夜看的話不被嚇死啊。」
「這河裡怎麼有這麼多屍體殘疾啊，斷手斷腳還有剛剛那死屍都被剝腹把所有器官都挖走了，會不會是什麼病態殺人狂，又或者那人想要這些人的器官啊，比如器官移植什麼的。」
「樓上 1，我也這樣覺得。」
「樓上 身份證號碼。」
「樓上加一個大雞腿，嘿嘿，不好意思了，嘴饞，在吃著大雞腿呢！」
「什麼鬼，看個見鬼直播居然看餓了，寶寶也想吃雞腿。[流口水]」
「你們都好厲害哦，說得好像真有這麼回事似的，可有一點我不明白啊，挖器官就挖器官嘛，幹嘛要殺了人還殘忍到砍手砍腳啊？」
這一點顧永樂也在想，如果當真想要這些人的器官的話，為何發現的五具屍體里，其餘四條都是完好的，只有現在這一個是被開腹挖器官的呢？
想不通啊。
顧永樂坐在大樹底下思考，庄景西走過來坐在他身邊，伸手進西裝褲袋裡摸出一盒煙，叼一根在嘴裡，本想給根顧永樂，又想到他還沒成年，就又收了回來。
「咔嚓。」機械打火機升騰起一束火光，點燃嘴角的煙。
看見庄景西抽煙，顧永樂驚訝了下，睜圓著眼珠子說，「景西，你以前不是不抽煙的嗎？」
「以前？你以前認識我？」
顧永樂搖頭，「聽人說的。」
「還有人說這個啊。」庄景西說，「以前是不抽，不過現在抽了。」
「為啥啊？不抽煙多好，吸煙有害健康啊。」
庄景西別過頭，向著另一面吐出白色煙圈，「這幾年煩心事多就抽了。」
顧永樂說，「你以後還是少抽點煙吧，最好可以戒了。」
庄景西轉臉看著顧永樂，「你還挺關心我。」
顧永樂說，「我哪只是挺關心啊，我是很關心你啊。」
庄景西皺皺眉頭，顧永樂又說，「煙吸多了不好，扁桃體會發炎，肺也會有毛病，還很容易感冒的，算了回去我給你多煲點去肺火的涼茶，你喝了會好些的。」
庄景西看深了顧永樂一眼，突然覺得眼前人還挺暖心的。
顧永樂遞瓶水給庄景西，「記得少抽點，你不心疼你的身體，我還心疼呢。」
庄景西：「……」好像他們就只見過不超過一巴掌的次數吧？
顧永樂見許久撈屍隊伍那都沒啥發現，站起來，拍拍褲腳的灰塵，走到河岸邊看。
河裡有煞氣，他是感受得到的，這河裡怨氣這麼重一定不只五具屍體，他四下瞅了瞅，瞅見河邊停著艘紅漆小船，走過去就要坐上去。
庄景西走過來，問他坐小船要去哪？
顧永樂說，「我總覺得河中央那很詭異，想坐船過去看看。」
「那我陪你去。」庄景西說。
「不用了，你是調查科的處長，這裡還需要你指揮呢，我一個人過去就行了，再說了這大白天應該也不會出啥事。」
庄景西還是想和顧永樂一起去，可這時有人過來找庄景西，說是有上級領導過來了，叫庄景西過去。
顧永樂一個人坐上小船，他握著雙槳，動作有些生疏地划船。
下午四點左右，顧永樂來到河中央，原先在這附近打撈屍體的蛙人見找了這麼久都沒發現，就上飛艇回到岸邊了。
河中央只剩顧永樂一個人。
他低頭聞了下河水的味道，沒有味道，又伸手撈了把河水上來，看仔細了些，瞅見河水表面飄著淡淡的黑氣。
顧永樂當即從隨身的布袋裡摸出一張黃符，用打火機點燃，手一揮丟到河裡面，之後飛快念法訣。
念完法訣后，開始脫衣服，脫掉上衣「咚」的一聲跳下水。
這時河面起了很濃的霧，朱志遠站在河邊眼睛一直盯著顧永樂那邊看，瞅見他跳進水裡了，連忙跑過去叫庄景西。
庄景西其實也一直留意著顧永樂的一舉一動，知道他燒了符紙，跳下河裡面是要做什麼，就叫朱志遠別擔心。
「河裡面還有死屍啊？不會吧，不是一整隊的蛙人找了足足一天了嗎，都沒發現，都快把河給掀過來了，怎麼可能還有啊。」
庄景西說，「很多時候蛙人找不到的屍體，道人卻可以。」
「什麼意思？」朱志遠怔了怔，頓時渾身豎起雞皮疙瘩，「庄處長，你不會是想說……陰、陰靈把屍體藏著了吧？」
庄景西說，「在這方面，我們道術界有個專業用語，陰靈埋屍。」
朱志遠：「……」腿小腹又麻麻的了啊。
河面上的霧氣越來越重，顧永樂好幾次從水裡探頭出來吸氧，他都看不清河岸那邊的景象了。
深吸一口氣，他又潛入水裡，這一次進到河裡看見的畫面卻和先前的完全不同。
河底的水都變成血色的了，幸好顧永樂是國師，要是換成尋常人早就嚇得渾身發麻了。
顧永樂知道自己浸在血河裡面，他屏住呼吸，用力往河底游，游到最底部，伸手挖河裡的泥土，挖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任何發現，顧永樂都快喘不了氣，準備游上去了，這時黑泥土裡忽然露出一隻腳板。
顧永樂鼓起腮幫子，屏住呼吸又往深處挖了挖，很快屍體的頭露了出來。
看見希望了，他就繼續挖，忍不住了他就游出水面呼吸，之後又游下去挖，一具具屍體挖出來，白花花的浮上水面。
顧永樂重複這個動作，累得直喘氣，他想喊庄景西，可接連喊了幾聲，也沒聽見庄景西應他，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天漸漸黑了下來，河面上的霧氣還這麼重，顧永樂根本就看不見庄景西在哪了。
陰靈埋屍出現的時間是有限的，必須在一定的時間內把所有的屍體都挖出來，不然很難再次出現的。
顧永樂深吸一口氣，再一次埋頭進水裡面。
接下來的一幕，顧永樂知道自己中了女鬼的詭計了，立馬使出渾身的力氣往上竄，河裡有一條紅綢緊跟在他身後，想要捆綁住顧永樂的腳，在水裡，顧永樂沒辦法念法訣，符咒法器什麼的又放在小船上面，他沒辦法和女鬼正面對抗。
使出咬奶嘴的力氣了，眼看著就要鑽頭出去了，這時左腳被紅綢捆綁著，用力往下墜。
顧永樂使勁掙扎，還是被紅綢綁得死死的。
「我靠！這紅緞什麼玩意啊，幹嘛纏著我大國師啊？」
「那不是普通的紅綢吧，該不會是陰靈變做的紅綢吧？！」
「哇塞！刺激好刺激啊！超級帶感的！我要吃完麻辣燙緩和緩和緊張情緒才行，果然大大的直播太好看了啊！打賞一顆深水魚雷！不要停！」
「大大好賣力直播啊，來打賞小分隊走起來！20顆地雷炸到主播的後台！」
在看直播的觀眾都以為顧永樂被根紅帶子捆綁著，是製作團隊後期做出來的特效，不然哪可能一條紅緞在水裡面還來去自如，像是花樣彩帶表演那樣，飛來飛去啊。
也有的觀眾覺得不對勁，紛紛在底下刷彈幕。
「不對吧，國師大大的直播都是真實的見鬼直播啊，會不會國師大大真的有麻煩了啊，不會被女鬼纏上了吧？」
「樓上，我也好怕啊，國師大大不會真遇上麻煩了吧，我們真愛粉要怎麼做才能幫到大大啊？」
「那大帥哥呢？穿藍色西裝打領帶的那個禁慾大帥哥呢？他應該很牛逼的吧，誰知道他是誰不，找到他的電話給他打電話啊。」
「快點人肉他，給他打電話，我最愛國師大大了，大大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顧永樂被紅綢困住左腳，他用力踹卻甩不開，最後他急中生智，不拚命往上竄了，反其道而行，往下游到紅綢邊，張開牙齒用力咬破舌尖，舌頭血抹在紅綢上。
「啊！」
河裡傳來嘶聲力竭的尖叫聲，聽著很可怖。
紅綢鬆開，顧永樂抓准機會用力往上游，「嘩」的下探頭出來。
他麻利翻身爬上小船，大口喘著粗氣。
顧永樂伸手擦了下身上的水珠，沒想到這次平安河見鬼直播居然這麼詭異驚悚，這女鬼看來不是好對付的，是他小看這女鬼的，差點著了她的道。
知道顧永樂一心想找到屍體，女鬼就讓顧永樂找，一直一直找，想借著屍體朝顧永樂身體傳輸鬼氣，幸好顧永樂發現得著，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他穿上白色背心，正要搖船回岸上，這時濃霧裡搖出來一條小船，顧永樂仔細看了眼，瞅見是庄景西。
「永樂，怎麼找你這麼久都找不到啊。」
「別說了，這河裡的女鬼不簡單的。」
「永樂你過來我這邊坐吧，你也累了，坐我後面，我來搖船。」
「好。」說著顧永樂跨腳過庄景西那艘船上，坐在庄景西的背後。
庄景西搖著船，顧永樂坐在後面跟他說剛剛在水裡發生的事情，真是太險了，他說了一大串，可庄景西都沒有回應他。
「景西，累的話換我，我來划船。」顧永樂說著挪動腳要換位置，忽的踩到一灘水。
奇怪，船上怎麼濕漉漉的啊？也沒下雨啊。
視線往前移，看見令他驚恐萬分的一幕，庄景西的右腳上穿著一隻紅色繡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