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國師稱霸現代
一滴黏液掉到顧永樂臉上，他下意識伸手摸臉，放手在燭火上看，就看見食指上沾滿了血水。
顧永樂愣了愣，抬頭看卻啥都沒看到。
「這麼奇怪。」顧永樂覺得這修了一半的宅子很詭異，明明四周陰森森的，可就是沒看出屋子裡面有陰魂，甚至連一點煞氣都木有。
「什麼情況？摸了一手血，可天花板上都沒有屍體啊，哪來的血啊？」
「嗯，這血看著還挺真實的，比那些電視上的番茄汁走心多了，看得出來主播很用心啊，沖這個打賞！」
「國師大大，屋子裡面是不是有鬼啊，早點告訴我，我要去準備個照妖鏡護身。」
「樓上腦殘么？鬼你準備照妖鏡幹啥，是八卦鏡吧。」
「樓上怨氣那麼重幹啥，人家就說錯個鏡子而已。」
「呵，關你丫啥事啊，不服憋著，憋不死你！」
「你們別吵了，寶寶要專心看直播，打賞一顆深水魚雷。」
顧永樂和網站簽約了，還是大神級別的簽約合同，他一開通直播，網路另一端的編輯立即就把他的直播掛在首頁推薦，很多對恐怖直播感興趣的網友紛紛戳進來看，瞅見主播的ID是第一國師，就開始刷彈幕了。
「那個，是前兩天西南鬼宅直播的那個國師不？聽說打臉孫峰打得很爽啊！」
「是很爽！那視頻還掛在首頁推薦呢，樓上你可以戳進去看啊。」
「咦，那是什麼？好恐怖……」
「什麼？樓上你看見什麼了？」
「你們都沒留意到嗎，那門口的那個男的，他頭上爬著個臉色鐵青的小鬼啊……」
呃……
一時間觀眾都轉移注意力到朱志遠的身上，只看一眼就嚇得雙手發抖。
「我的媽呀，彈幕護體，這彈幕我是抖著小手發的……」
「恐怖啊！寶寶今晚不敢睡了……」
「樓上你們也太慫了吧，不就是個見鬼直播么？在影院里看3D鬼片我都不怕呢。」
「你是剛戳進來的吧，國師直播是真的見鬼直播啊，視頻裡面出現的陰魂都是真實存在的。」
「呵，差點我就信了呢，你們還是太天真，看來現在檸檬直播的觀眾都低齡化了。」
「樓上前兩天剛遇見國師見鬼直播時，我也說過這話，可之後你知道怎樣了么？媽的，一秒被打臉，國師的見鬼直播是真實的。」
顧永樂無意間瞥到直播間里的彈幕，抬頭看向站在門邊的朱志遠，不看還好，這一看果然就瞅見一個臉皺巴巴的小鬼，爬在朱志遠的頭上，正用他那鋒利細長的指甲對準朱志遠的眼睛，眼看著就要戳下去。
「小鬼，我在此你也敢放肆！」顧永樂低吼一聲，力度十足。
小鬼聞聲，抬起頷首，露出青紫色很可怖的臉，一雙陰鷙怨毒的眼睛盯著顧永樂看，看見是個十來歲少年，又低下頭，用他那細長冷硬的指甲插向朱志遠的眼睛。
「靠！」顧永樂罵了句，伸手進布袋裡抓出一個紅番茄，瞄準目標，大力砸了過去。
「……」朱志遠整個懵逼了，大師怎麼拿番茄砸我啊？
他側腰要躲，顧永樂說，「別躲。」
朱志遠：「……」
他頓了頓，很快番茄砸到他頸窩，打得小鬼掉到地上。
朱志遠左右看看，說，「樂哥，原來你不是要砸我啊。」
小鬼從地上爬起，又想進攻，可左手被砸到了，疼得不行，不就是被個番茄砸到嗎，怎麼好似被什麼很厲害的法器傷到那樣？
顧永樂勾起唇角，右手拿著個紅番茄在拋，「還不走，是想我收了你么？」
小鬼瞅了瞅顧永樂，又瞅了瞅，震驚道，「你看的見我？」
顧永樂笑了，「不然你以為我那番茄是亂扔的？」
「可你一個小少年，怎麼會看得見我？」
顧永樂踱步走到小鬼面前，「你爸媽沒教你人不可貌相么？再說了我長得這麼帥，有問題么？」
小鬼：「……」
「你是……天師？」
顧永樂又上下拋了拋番茄，「我是國師，天下第一國師，當然我也是賣麻辣燙的，有時間過來光顧啊。」
小鬼：「……」
朱志遠：「…………」
「樂哥，你在跟誰講話呢？」朱志遠肉眼凡胎看不見小鬼，可看直播的觀眾卻都看見小鬼了。
顧永樂思忖了下，覺得應該是爪機的緣故，就叫朱志遠看下爪機上顯示的畫面。
朱志遠看到小鬼后，嚇得雙腿一軟，差些就跪到地上了，他無力地靠著實木門，閉著眼睛直喊樂哥救命啊！
「膽小鬼！看著人高馬大的，膽子比鬼的還小。」小鬼哼了一聲，重又看向顧永樂，「還是你膽子大，本事也大。」
「國師，叫你朋友小心點，他最近一個月走霉運，不小心就會被孤魂野鬼纏上的，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放過他。」
小鬼說完就要離開了，顧永樂叫住他，「誒小鬼，你知道這屋子是個什麼情況不？」
「你是說這宅子怎麼都建不起來？」
顧永樂點頭說是。
小鬼左右瞄了眼，確保四周沒有別的陰魂，才飄到顧永樂身邊，坐在顧永樂的肩膀上，伸嘴巴到他耳邊很小聲很小聲地說，「國師你趕緊離開吧，這屋子為何建不起來我不知道，不過這附近有一隻很兇很兇的鬼，每天都會蹲在宅子門口哭，哭得很凄慘，其他陰魂都不敢靠近他的，戾氣太重了。」
「她在哪？」要找的應該就是這惡鬼了。
小鬼說，「按理來說他這個時候應該蹲在門口哭了，可今晚沒有來，她時常會在村子的平安河附近遊盪的。」
「平安河。」顧永樂若有所思說。
恰好這時，一直蹲在門外燒紙錢的孫阿姨接到電話，老公告訴她兒子又發病了，叫她趕緊回家。
孫阿姨很擔心兒子，站起身就要跑回家，顧永樂察覺到不對勁，叫住她，問她發生什麼事了，孫阿姨把兒子病危的事情告訴顧永樂。
顧永樂叫孫女士先別急著哭，還叫她帶自己到她家，要快，不然她兒子斷氣后，一切就晚了。
幾個人急急忙忙趕到孫宅，站在門口，顧永樂終於是看見那麼些黑色煞氣了，可不夠多，鬼物應該只是來過這裡了而已。
陳國富像傻了那樣獃獃坐在彈簧床上，嘴裡說著瘋話，明明已經啥都分辨不清了，卻還是死死抓著手裡的紅色繡花鞋。
瞅見兒子瘋瘋癲癲了，孫女士泣不成聲，「我家國富啊，他那麼乖怎麼就被鬼物纏上了啊。」
說著，她大腦理智些了，連忙抓住顧永樂的手，「大師，我兒子可以救回來的吧？一定可以的吧。」
顧永樂的眼睛從看見繡花鞋開始，就一隻盯著它看，總覺得繡花鞋有問題。
他想從陳國富手裡取下繡花鞋，可陳國富死死抓著，就是不肯鬆手。
朱志遠也想辦法從陳國富手裡拽下繡花鞋，可還是沒搶過來。
「算了，別搶了。」顧永樂說完后，伸右手掐指決起了個卦，是離卦，離卦有大凶的意思。
過了半個鐘，陳國富不鬧騰了，出了身大汗后睡得格外沉。
顧永樂叫孫女士和他老公回他們的房間里，今晚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
孫女士的老公問孫女士這小孩誰啊？怎麼大半夜還來咱們家。
孫阿姨伸手拉他手臂，「老陳，你別對大師這麼沒禮貌，他是我請回來救咱們兒子的。」
「不是，你出門的時候不是說要請太清道長的嗎？怎麼回來變成……小屁孩了，他行嗎？」
「你說小聲點，本來我也不信的，是志遠說他這朋友道術很厲害的，我想著志遠這孩子總不會欺騙咱吧，我就請他回來試試，要是不行的話，咱們明早去找太清道長，他要100萬我就給他100萬吧。」
「你啊就是捨不得錢，能救活國富，別說是100萬了，就是要我整副身家我都給，他可是咱們的獨苗啊。」
「我哪是捨不得錢啊，我是怕那太清道長也沒真本事，不但救不了咱們兒子，還騙了咱們的錢。」
他們倆回房后，顧永樂叫朱志遠也到客房休息，朱志遠搖頭，說我就不去房間睡了，這時候一個人在房間里，會更可怕的。
顧永樂也不勉強，就叫朱志遠等會兒無論見到什麼，都不要大聲嚷嚷，要時刻保持冷靜。
夜色越來越濃，院子里傳來幾聲蟬叫聲，朱志遠趴在門縫邊，看房間裡面的陳國富，陳國富還是睡得跟個死豬一樣，絲毫沒有半點動靜。
顧永樂坐在石階上，剝開奶糖糖紙，丟了粒進嘴巴里，他咀嚼著，看著院子里清冷得滲人的月色。
「樂哥，國富他沒啥反應啊，還一直睡著呢。」朱志遠見顧永樂吃著奶糖，笑笑說，「沒想到樂哥你這麼喜歡吃奶糖。」
顧永樂伸手進衣兜里翻翻，本想找顆出來給朱志遠的，卻沒找到，看來是吃完了。
「回去盯著，一有動靜告訴我。」顧永樂說著伸手打死手臂上的一隻蚊子。
「哦。」朱志遠重又趴在門縫上，往房間裡面看，這一眼瞬間渾身僵直了！
愣怔了好一會兒，他才結結巴巴說，「樂、樂哥，國、國富他起來了……」
「起來就起來，有啥大驚小怪的。」
「不是，樂哥，你快來看吧，國富他很奇怪啊。」
顧永樂從石階上站起身來，走到門邊要湊過去看時，實木門突然「啪」的一聲拉開了，顧永樂連忙拉著朱志遠躲到一旁。
陳國富一個箭步衝出來，跑得很快，幽冷的月色下，陳國富左腳穿著那隻紅色繡花鞋，腳尖高高踮起。
「樂哥，他跑出去了，咋辦啊？」
「快跟上去！看看他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