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滾字雷
“怎麽哪哪兒都有你啊?”陳又又一臉高冷坐在白澤身上。
陳又又綰著驚鴻髻,這個發型如驚弓之鳥插翅難飛,隻能一直這麽在頭上受驚著。
身著廣袖月華色長裙,裙擺上有碎星閃爍,真像從萬裏之遙投射的星光。
佛祖知道這肯定不是一般的飾品,人間使者怎麽可能在服飾上湊活呢?
“真耀眼,你這是在炫富嗎?”
“炫什麽富啊,你說這些一閃一閃亮晶晶的嗎?”
“對啊,這得多貴才能買來,你這裙子不便宜吧?”
“這是我自己做的,星星是我鑲嵌上去的,你看這顆是天王星,這顆是冥王星,這顆是海王星。”
“好嘛,太陽係九大行星,你陳又又囊括了仨。”
“什麽太陽係,什麽仨?看我頭發好看嗎,我剛自己編的,這是長安,現在最流行的發飾呢。”
“好看。”佛祖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陳又又見聞廣博,身為使者知道民間風俗,並不稀奇。
“這是哪兒啊?”佛祖舔著臉問。
“須彌山中,你是怎麽過來的?”陳又又有點好奇。
“我穿過八山八海而來。”佛祖隨口道。
“這四周的虛空色如何?”
“挺好看的呀……”佛祖想出口形容虛空色是什麽顏色,不過卻怎麽也張不開口,三原色可以混合出這世間所有的顏色,而這虛空色,卻不在這三原色混合之列,佛祖無法形容。
“是不是現在說不了話?”
佛祖隻能猛點頭。
“別看那顏色,看我。”
陳又又說完這話,又感覺有點不對,隻是低頭用手輕撫著白澤的毛。
須彌山高16萬由旬,入水8萬,水上8萬。
蒲鬆齡說過猴子雲生足下,駕雲騰空,不知幾百由旬。如果讓猴子盡情騰空這麽折騰,咱取個整數,他騰空一下一千由旬,他得折騰160下才能到頂呢,這還得是在水下那8萬由旬,捏訣念避水咒,不然水會給他一個向下的力,任何一丁點的阻力都會影響折騰一下的距離。
“你來這兒幹什麽?”
“找你啊,來看看你,怕你寂寞。”
“我不寂寞啊。”
“那是我來了,我不來,你身邊就一個不會口吐人言的白澤,沒人陪你說話,你可不得寂寞嗎?”
隻見白澤四個蹄子,摩拳擦掌的怒視這個第一次相遇就沒留下好感的男人。
“你瞅啥,想打架嗎?”佛祖熱血上頭,身旁有心儀的姑娘,更有點想顯示自己的男子氣概。
白澤尾巴微動,佛祖就飛了。
“你覺得你比白雲多點啥啊,你老刺激他幹啥?”陳又又看著佛祖被白澤一尾巴掃飛沒好氣的說。
佛祖臉上無光,這剛一叫囂就被打倒在地,太丟人了。
“你讓他走開點,咱倆說說體己話。”
“呸,誰要跟你說這些話。”
雖然輕啐,但還是讓白澤這個破壞環境的畜生飛上天空,在須彌山旁一朵厚雲之後,這是佛祖煽風點火的結果。
“做我女朋友好嗎?”
“啊?”
“我想跟你在一起。”
“啊?”
“你喜歡我嗎?”
“看著不討厭。”
“你這個驚鴻髻真好看,我能摸一下嗎?”
“那你用手隻能觸碰一下。”
佛祖靠近,顫抖著雙手,心髒砰砰砰的跳著。他能看清陳又又的每一根頭發,每一根都那麽的柔順,每一根都那麽的可愛。
他站在她身前,握住了驚鴻髻,陳又又並沒有任何反應。
白皙的脖頸上有幽香襲鼻,佛祖再靠近一步,幾乎兩人就貼上去了。
陳又又抬頭看了一眼佛祖,旋即又慌亂低下頭,抵在佛祖胸膛。
佛祖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感受到她的懵懵懂懂流淌的情愫。
佛祖不想破壞這種奇妙的感覺,想一直這麽站著。
“你知道什麽是親嘴兒嗎?”陳又又輕輕踮起腳尖,在佛祖耳旁,熱氣騰騰的話語好似沒有通過漫長的耳道,還有前庭,半規管,耳蝸,內耳道,顱中窩,顳骨岩部……直接就擊在了心上。
這話又似一條無比寬大的閃電,劈開萬古的暮色,讓蒼茫對半兒,看到一抹動人的亮。
佛祖跟陳又又對視著,不敢大聲喘氣,腹內有一團火燒的正旺,兩人慢慢靠近,唇印相互印在了對方的唇上。
一次怎麽能夠。
怎麽也得再來一次,就像豬八戒吃人參果,第一次囫圇吻的,怎麽可能吻出滋味,隻是倆人緊張,腦子一片空白。
回過神來,佛祖又俯身下去。
突然一聲巨響在這須彌山中,隻見得旁邊空地上,寬一丈六尺,高一丈六尺,四四方方中國字,一個雷霆所化的滾字,立於天地間,就像真理一樣,赤裸裸又顛撲不破。
“世間雷霆八萬種,唯有滾字最傷情,我真是好想你媽。”佛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瞪著白澤,內心裏巨浪滔天痛罵著白澤。
佛祖談個戀愛,特別費牙,沒有辦法。
畜生吃醋,這有什麽道理可講。
“你是不是羨慕我有女朋友,你沒有啊,你是不是無人可親啊?”佛祖本來想這麽說,又怕鬧僵了關係,以後相處日子還長,這可不行,但怎麽討好一頭稍微有點智慧,就覺得自己已經是人了的生物呢?
“你幹啥啊,整這一出又一出的,你說你想要啥,我滿足你,你讓我安心跟她對個嘴兒不行嗎臭弟弟。”
“你把滾字雷,吃了,你愛幹啥幹啥,就算你倆現場撕衣服,我都不帶管的。”
“呦嗬,我吃雷,我吃你媽。”佛祖怒了,絲毫忘記了白澤不會說話。
剛罵完,就見那個滾字雷撞了過來,不知道被多少萬伏雷電,電的連小姐姐是誰都忘了。
……
佛祖一覺醒來,有點惆悵,這是一場夢啊,相信按照自己的操行,不應該這麽快發展到親嘴的地步,自己也是色迷了心。
愛她時似愛初生月。
喜她時似喜看梅梢月。
想她時道幾首西江月。
佛祖此刻無比想道幾首西江月。
“鳳額繡簾高卷,獸環朱戶頻搖。”
“兩竿紅日上花梢,春睡厭厭難覺。”
“好夢狂隨飛絮,閑愁濃勝香醪。不成雨暮與雲朝,又是韶光過了。”
“又是韶光過了啊。”佛祖長歎一聲。
柳永這詩寫的是富貴人家的小姐,思念能擁有一個情郎,思郎心切,這也是上頭了,卵蟲上腦,正好春日長睡不醒,好容易鋪墊到床上了,都到寬衣解帶了,即將朝雲暮雨了,不知道咋的了,就醒了,所以由此感歎韶光易逝。
佛祖的夢鋪墊更長,他是在夢裏,想跟陳又又來個梅開二度,就看到呲牙咧嘴的白澤,獨角上,閃爍著雷電,尾似鋼鐵,能掃雲,可想而知,他不得不使勁渾身解數想著怎麽討好這頭畜生。
不知道為什麽,在以前那個世界,佛祖跟小動物沒有太多的交集,什麽狗啊貓啊蛐蛐兒啊鳥啊通通沒養過。
沒想到來到這裏,自己狗有王嘮嗑,一身火,貓不用說,自己覺醒了沈夢溪,自己就是。
哦,還有一頭可以坐很多人的星雲海豚,身上的星圖自不必說,吸人眼球。
鷹,覺醒了娜可露露,有瑪瑪哈哈,那次在根號山還見到一位覺醒娜可露露的少年,在亂戰中被拔了鷹毛的禿鷹,從此以後,佛祖輕易不覺醒娜可露露。
猴兒,覺醒孫悟空,自己就是渾身毛的死猴子。
最後說說那頭白澤,洪荒時期的神獸,雖然它跟王者不沾邊,不過它卻是這片廣袤無垠的大陸上真實存在的,獨角上有電弧霹靂哢嚓,甭說其他,就這一點就令佛祖不得不另眼相看,自身產生靜電這不稀奇,咱們人穿纖維衣服,一脫也有零星的電光,但能把身上靜電外放持續不休,這就是功夫。
佛祖真的是不擅長跟任何帶毛的動物打交道。
為了陳又又,自己也得學啊。
畢竟這是自己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