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二十四橋
琅琅新雨洗湖天,小景六橋邊。
一場小雨不期而至,湖裏被陰雲籠罩的天空被雨滴砸的支離破碎,這個湖叫深淵湖,湖內沒有任何藻類植物以及浮遊生物,隻有白色的水,像被潑上了白色的塗料。
貝加爾湖是西伯利亞的藍眼睛,深淵湖是死亡騎士在翻白眼。深淵湖橫跨死亡騎士跟地獄岩魂兩個邊陲小鎮。
深淵湖有個湖心島,湖心島上有一個王者峽穀,此刻坐船到峽穀的人很多。
撐船的艄公笑的牙不見眼今日的鑽石收獲了不少,每渡一人兩顆鑽石,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坐船咯,坐船咯,躍馬縱橫少年談,須臾孑年了此生咯。”艄公說了一句無比高深但誰也沒聽懂的話,就連佛祖這個看過四大名著的人都沒聽懂。
佛祖以前讀朱自清的《槳聲燈影裏的秦淮河》有無限的感慨,現在看著這個深淵湖湖上的小船和畫舫,有種淡淡的隔世之感。這不是矯情在作祟,無非是睹物思人。如果可以,佛祖情願不要現在這個瘦小的身體裏充斥著的少年熱血,也要回到原來的世界,自己奔三的年紀,想想就想哭,可惜了自己的牧馬人,還有不摻假的連勝場。
“大師都曾說過,不亂於心,不困於情。不畏將來,不念過往。如此,安好。那便安好吧。”佛祖長歎一聲收回思緒。
透甲槍已經可以隨自己的心意出現及消失。為了不成為矚目的焦點,透甲槍被收了起來沒有拿在手裏。
湖上的畫舫其實很破舊,雕梁畫棟早已斑駁不堪,漆麵剝落,像狗啃過了似的。畫舫裏隱隱有歌聲飄來,細看下輕幔薄紗裏罩著一個長袖舒張的姑娘,一個倩影,足以引人無限遐思。笛聲傳來,一首《姑蘇行》吹的歡快無比。
“一年笛十年蕭,一把二胡拉斷了腰。這首《姑蘇行》吹的還可以啊。這位小哥,來一卦嗎,不準不要鑽。”一個猥瑣大叔湊過來。此人八字眉,天生自帶喜感氣場,看見他就想笑。鼻子塌塌著,胡子卻打理的順滑無比,想讓人忍不住上手摸一把。
在那個世界天橋上算卦的遍地都是,打著鐵口直斷一卦千金的幌子,招搖撞騙,問出你生辰八字然後掏出一個小本本給你念上頭早已謄好的字。你今年運勢如何,婚姻如何,發跡之地在何方,到哪個方向去會有貴人扶持。這些還有些讓人半信半疑的,還有的會直接算出你家裏兄弟姐妹有幾個,廚房的門朝哪個方向,下水道有多深,家裏安裝的是自來水還是農家小院的壓水井。就算你說的全對,這又有什麽用。
“那你給我算一下我會讓你算個什麽卦?”佛祖玩心大起戲謔的問。
“嗬嗬,十顆鑽石一卦。”
佛祖還是有點積蓄的,給了他十顆。
“這位小哥一瞅就是人中龍鳳,非池中物,鳳鳴九霄,龍飛九天,指日可待。隻不過現在倒是頑皮了一些,你讓算的是讓我算一下你會讓我算一個什麽卦。”猥瑣大叔眼中的狡黠一閃即逝。
有點拗口但佛祖聽明白了,捶頭捶了兩分鍾。感覺自己智商有點不在線。
“來,你再給我算一卦。”佛祖咬牙要掏鑽。
“別,今日卦辭已經用完,老夫還要去打酒喝,失陪失陪。等老夫沒了酒錢,再來卜上一卦。”說著老家夥溜達著消失在人群裏。
佛祖抬眼雨勢稍稍大了些,隻見一個猛大漢頂盔貫甲,手持丈八蛇矛。
所謂丈八,杆長一丈,尖兒長八寸,矛頭似兩條遊蛇在糾纏。兩頭惡龍頭顱懸浮身側,後背離身體一尺處是一頭火紅的麒麟張大嘴巴銜著一個金色半球,半球上是一個大大的行書封字。
佛祖看他正為一個嬌俏的小姑娘撐起一個淡黃色的護盾,來擋風雨。雨點落下,盾上還會出現金色的文字,“吸收”,這一幕令佛祖大感驚奇。
“這就是張飛了,看他如此作態,必是一個心細之人。”跳起來生起護盾保護姑娘免受淒風苦雨的時候,佛祖很感動。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當如此人。”
張飛是一介虎臣,忠肝義膽,坦蕩赤誠,《三國演義》裏有描述他的身姿,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燕頷虎須,聲若巨雷,勢如奔馬,主要就是嗓門大,從暴君地嚎一嗓子,沉睡的主宰都能吵醒。
不過觀眼前覺醒了張飛這個英雄的少年,麵上無須,眉細而長,口闊牙白,但身量高,骨架寬大,那一身盔甲倒也合身,他還是非常溫柔的在跟小姑娘說悄悄話,並沒有那種大聲嚷嚷,震的人兩耳發麻的現象發生。
張飛的被動是黑暗潛能,一技能是畫地為牢,二技能是守護機關,三技能是狂獸血性,變身後是一個超級賽亞人,二技能變成了崩裂踐踏,一技能變成了狂意殺戮。
對於各個英雄熟稔無比的佛祖來說,這個邊陲之地所能遇到,覺醒的英雄的人,都沒有特別大的吸引力。境界高的人,在那個世界來說就是操作與意識比較好的,要麽去做了主播,要麽去打職業聯賽。怎麽可能甘心窩在一個,遠離政治經濟中心的偏遠之地。
佛祖想去王者峽穀看看,因為這是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去戰場看一看,這裏的王者峽穀到底長成什麽樣子,佛祖往前挪挪身子,離那個嬌俏的小姑娘近了許多,然後聽到了倆人的對話。
“我都要去訓練營了,你能不能別跟著我了。”那個嬌俏的小姑娘很是煩躁,手往外推著小張飛。
“老子從不睡無名之輩,你既然是孫家大小姐,明人不說暗話,我想睡你。”少年張飛瞪著牛眼,嘴巴飛快,聲音奇小。
佛祖手在顫抖,非常想把手拍在誰的臉上。
遠處的樓台亭閣在煙雨中矗立著,小張飛的護盾一直在開啟狀態,孫小姐齊腰襦裙,頭戴狐狸頭氈帽,眉目如畫,一笑,如春水梨花。
孫小姐漂亮的鎖骨上能放好多鑽石,望一眼視線像進了沼澤,慢慢往下出溜,再也不想拔出來。
“我是昨天才認識你的,你為何就跟瘋了似的跟個狗皮膏藥一樣,你這樣令我非常疲憊。”嬌俏少女眉頭微皺,如一池春水中落入一顆小石子。
小張飛還想再說話。
“實不相瞞,少年,我想睡你。”佛祖邁步過來插嘴衝著小張飛曖昧一笑。
少女驚愕回頭,一眼便看到佛祖。佛祖報以善意的微笑。
“啊兄弟,你……”小張飛牛眼更大。
“對,你沒猜錯,我喜歡的就是你,一見鍾情,你跟這個姑娘表白的話我都聽到了。同時那些話也是我想對你講的。”佛祖一臉認真,夾雜點含情脈脈。
啪。
護盾破碎,小張飛看著眼前這個玻璃,屁股不自覺的緊繃。
老話說的好,雲彩向東一陣風,雲彩向北一陣黑,雲彩向西披蓑衣,雲彩向南雨滿壇。此時的一大片陰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西而去,雨勢稍稍大了一些。孫小姐發絲上的雨珠明亮無比,佛祖甩手一件鬥篷落在孫小姐身上,同時一個藍色的光盾浮現罩在孫小姐四周,正好把她玲瓏緊致的身姿完全籠住。
周圍等船的少年少女呆愣無比。
“這是……我的天,是神隱鬥篷吧。”吃西瓜少女捂嘴嬌呼。
“不,神隱鬥篷不會出現藍色護盾,隻有魔女鬥篷才有。”吃西瓜少年一臉老成持重。
“哇,出手也太闊綽了吧,我好想也擁有一件她那樣的鬥篷。”吃冬瓜少女滿眼小星星。
“家裏有礦啊,你還想有一件?”吃冬瓜少年打擊道。
“你要跟我搶啊?”小張飛自己的盾使不上了,自己還得老是跳起來盾才能升起來,盾還撐不了多長時間,不像佛祖的魔女鬥篷,人家不用蹦蹦跳跳盾還一直在。
“我不想讓你太累,暖心嗎?知道我是幹啥的麽,我是迎男而上的男人。我看你真是喜歡這位孫小姐,你所喜歡的就是我所愛的,你所愛是山海,那我不是山海,我就陪著山海。”佛祖曖昧的看向孫小姐,眼神裏充斥著對三人世界的向往。
小張飛汗毛炸立,一股危險的氣息壓迫的他喘不過氣來。
“世界太危險了,孩子必須有兩個父親才行啊。”佛祖淡淡的嗓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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