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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她對霍寒景的執著

  蘇媚最終還是訂了最快的航班,從帝城直飛倫敦。


  時念卿的電話,始終打不通。


  消息也不回。


  也不知道為什麼,蘇媚會這般擔憂。


  之前她飛非洲的時候,那邊貧窮落後,手機時常處在沒有信號的狀態。


  最長的一次,她手機第三天才打通。


  然而,那次,蘇媚雖然擔心她有個什麼好歹,但是不像這一次,到了坐立難安的地步。


  或許是因為,她這次找到了霍寒景。


  而倫敦,又根本不是非洲。


  所以,時念卿的反常,根本就是異常。


  晚上,宮傾琛回國,原本兩人約好一次吃飯的。


  宮傾琛的警衛連餐廳都訂好了。


  蘇媚卻是匆匆收拾了行李,連晚餐都沒來得及跟宮傾琛吃。


  她開車趕往機場的中途,給宮傾琛打了一通電話。


  那時的宮傾琛已經提前飛回帝城,正在市區的一家他經常購買鮮花的花店拿他提前訂的進口玫瑰花。


  聽到蘇媚正在去機場的路上,宮傾琛有點懵。


  花店的老闆,正用昂貴的花紙包裹鮮花。


  「你不是已經放假了嗎?!怎麼還去機場?!」宮傾琛站在花店裡,眉頭皺得深深的。


  蘇媚一直都是個大忙人。


  宮傾琛聽見她正在去機場的路上,自然而然認為她是出差。


  蘇媚注視著高速路上的車輛,沉默了兩秒,這才如實說道:「我是訂了機票飛倫敦,不是出差。」


  「你去倫敦做什麼?!」宮傾琛愈發地困惑了。


  不過,他稍稍動了動思緒,便立刻反應過來,不等手機那頭的蘇媚回話,就補充道:「過去找時念卿?!」


  「嗯。」蘇媚下意識瞄了眼儀錶盤上顯示的時間。


  「之前你不是說要過兩天與宴夫人一起飛倫敦么?!」宮傾琛愈發地納悶。


  蘇媚說:「小卿電話一直打不通,消息也不回,我擔心她出事,所以提前飛過去看看。」


  宮傾琛聽了,連忙說道:「我哥去那邊了,她能出什麼事?!」


  一聽宮梵玥飛去了倫敦,蘇媚別提有多驚詫了,怔愣了好幾秒,她才問:「你哥飛倫敦了?!」


  「一看你就知道,半點都不關心十二帝國的國內新聞。我哥去倫敦,是受到英.國女皇的正式邀請,為了兩國的情誼,做訪問的。國內大大小小的新聞,都報道呢。」宮傾琛說。


  而蘇媚哪裡在意宮梵玥去英.國的陣仗有多人盡皆知。


  她只知道,宮梵玥去倫敦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


  蘇媚直言不諱地詢問宮傾琛:「你哥,到底過去是幹嘛的。」


  宮傾琛覺得今天的蘇媚有問題,而且,腦子似乎也沒有平日的靈光,他說:「我剛剛不是跟你說過,為了兩國建立友情么。」


  「……」蘇媚是無語的。


  這借口,明顯一看就是搪塞人的。


  宮傾琛也相信?!

  國與國之間,存在真正的情誼?!


  宮梵玥與納戚芬,又不是霍寒景與宴蘭城與蕭然。


  宮傾琛聽見手機那頭沒動靜,認為蘇媚還在擔憂時念卿,於是低聲說道:「既然我哥在那邊,時念卿肯定就不會出事的。如果你實在擔心,我一會兒給我哥打個電話,讓他關注下時念卿的動態。其次,時念卿是我哥的老婆,他去倫敦,作為丈夫,自然會去找自己的老婆的。」


  宮傾琛的潛台詞是:蘇媚就不要瞎擔心了。


  結果蘇媚來了句:「就是因為你哥去了倫敦,所以我才擔心好嗎。」


  宮梵玥沒去找時念卿還好。


  倘若被他發現時念卿和霍寒景同居住在一起,這世界會產生怎樣可怕的海嘯地震啊。


  就算宮傾琛內心強大。


  就算宮傾琛早就有覺悟時念卿不愛自己。


  不管怎樣,那是赤.裸.裸的綠帽子啊。


  換做是誰,能忍受得了?!

  更別說那般位高權重的宮梵玥。


  宮傾琛聽了蘇媚的話,愈發地困惑:「為什麼我哥過去,你才擔心?!我哥,不是向來對時念卿最好的嗎?!」


  結婚這兩年,時念卿再也沒去過岱山。


  每次他們的爺爺詢問,宮梵玥哪次不是幫時念卿兜著。


  其次,不管時念卿再怎麼鬧騰,宮梵玥都選擇了容忍與原諒。


  去年她去總統辦公室,鬧得整座第二帝宮的人都知道了,宮梵玥有過半點的怒氣?!

  相反,第二天的早會,有議員就前一天時念卿鬧總統辦公室的事情,提出了異議。


  對方說:影響不好。


  結果,秒秒鐘就被宮梵玥給懟了回去。


  宮梵玥當時說的什麼來著:「是吵到你的地盤,還是擾到你的地盤了?!總統與總統夫人之間的情趣,何時輪到一名議員來指指點點?!」


  那天宮傾琛坐在會議室內,清晰瞧見那名議員被嚇得瑟瑟發抖。


  能不瑟瑟發抖么。


  宮梵玥在任職副統職務的時候,脾氣好,性格好,智商高,情商高,向來人緣都極好。


  而,繼任總統之後,他的脾氣也沒怎麼見長。


  那天,他是第一次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發了脾氣。


  蘇媚懶得跟宮傾琛廢話,反正有些事情不是一兩句就能解釋得清楚的,再者,有些事情並不能讓宮傾琛知曉,否則分分鐘傳入宮梵玥的耳朵。


  所以蘇媚說:「我正在開車呢,打電話不方便,我就先掛了。今天的晚餐,吃不了。等我從倫敦回來,再請你吃晚餐吧。」


  說完,不等宮傾琛回話,蘇媚已經動作麻利掛斷電話了。


  宮傾琛聽見急切的佔線聲,格外地懵逼。


  也格外地鬱悶。


  他收了電話,幾乎沒怎麼多想,便急切邁步往外走,他打算親自趕回機場,跟蘇媚見一面。


  而,已經包好玫瑰花的花店老闆,瞧見宮傾琛的動作,連忙喊道:「宮先生,您的花好了,請問你還要嗎?!」


  宮傾琛聽見老闆的呼喊,又折了回來,奪過鮮花,便匆匆上了車。


  他留下了自己的警衛,讓他付錢。


  蘇媚抵達機場后,取登機牌,然後寄存行李,再過安檢。


  這次她去倫敦,收拾行李特別匆忙。


  但是,她的東西可不少。


  最大號的行李箱,足足兩隻。


  畢竟,她這次去倫敦,應該是要過完年才會回帝城了。


  而幫時念卿與言慕煙準備的禮物,她是沒忘帶的。


  並且,按照S帝國的傳統,大年初一,每個人都是要穿新衣的。


  時念卿這兩年為了霍寒景簡直都魔障了,換句話說:根本就是廢了。


  一來,不會打扮自己。


  二來,更不懂得生活質量與品質。


  所以這兩年的新年,時念卿的新衣都是蘇媚幫忙準備的。


  儘管時念卿找到霍寒景,或許性情有所轉變,但是萬一她仍然不幫自己準備新衣呢。


  S帝國大年初一穿新衣,寓意著新年有新的開始。


  蘊含著特別美好的祝願。


  當然,蘇媚沒想到,飛機登機延遲了。


  帝城的天氣很好。


  蘇媚不知道為什麼會延誤。


  詢問相關的航空負責人,對方說:「勘測到倫敦的天氣,飛機降落的時間,倫敦的天氣不好,所以要避開惡劣的天氣。」


  蘇媚都要吐血了。


  這就是普通人乘坐飛機時常能遇到的特別讓人心情糟糕的事兒。


  雖然她是特別能理解,航空公司的任何決定,都是為了乘客的生命財產等等一切安全。


  但是,如果真的遇到什麼急事兒,延誤起來,真的要人命。


  當然,蘇媚沒想到宮傾琛會折回機場。


  聽說她飛機延誤,目前登機時間不確定,他還領著她去了貴族VIP候機室。


  並且讓留守在機場的宮家警衛去附近星級餐廳,打包了精緻的食物,拎過來。


  那精緻的食物,還包括了一瓶紅酒。


  蘇媚自然是無語的。


  當然,也有那麼一瞬,她覺得宮傾琛這人,其實也是極好的。


  排除業務能力之外,單論男朋友的話,他應該是實力寵妻。


  這不,她覺得那星級餐廳的食物,雖然看起來很精緻可口,但是味道的話,始終中規中矩,並沒有什麼出挑。對於吃慣了這些食物的蘇媚來說,的確沒有什麼太大的食慾。


  宮傾琛瞧見她的模樣,詢問道:「不合胃口?!那你想吃什麼?!直接告訴我,你大腦的第一時間,想到的食物。」


  蘇媚回復:「火鍋。」


  平日她實在太忙了。


  市場部,去網路疏通關係,請客吃飯是家常便飯。


  她幾乎每天都處在請人吃飯與被請吃飯的狀態中。


  而那些人,都是有錢有權的人。


  去的場所都是星級餐廳。


  像火鍋這般接地氣的,她是從來都沒去的。


  細細想來,蘇媚的確很久沒吃過火鍋了。


  之前忙碌的時候,她總是想,等放假的時候,好好去吃頓火鍋。可是每次放假,她要麼癱在家裡不想動,要麼覺得一個人去吃火鍋實在太慘了。


  這不,她尋思著過年的時候,如果時念卿要回國的話,到時候約上言慕煙,在她的新家裡,好好燙頓火鍋吃。


  宮傾琛聽了蘇媚的話,立刻示意警衛去打包火鍋。


  蘇媚自然是拒絕的:「太麻煩了。」


  宮傾琛眉眼都含著淡淡的笑意:「只要是你想吃的,都不麻煩。」


  蘇媚說:「我飛機不知道什麼時候飛,指不定火鍋還沒打包回來,我就登機了。還是算了,這些牛排什麼的,也挺好吃的。」


  宮傾琛卻並不同意。


  仍然讓警衛去買火鍋了。


  他對蘇媚說:「我給機場打過招呼了,飛機起飛的話,會提前過來通知。你就安心等著吃火鍋吧。」


  蘇媚沒再多說什麼。


  警衛的速度,還挺快的。


  蘇媚只等了二十幾分鐘,警衛便把火鍋打包回來。


  按照機場的規定,是不允許煤氣之內的氣罐進入機場的,所以警衛拿了電磁爐。


  電磁爐的速度有點慢,蘇媚看著滿桌子都是她愛吃的菜,覺得時間過得有點難熬。


  在終於可以涮菜的時候,蘇媚就負責吃,宮傾琛換了個位置,坐在她旁邊就負責幫她涮。


  期間,蘇媚瞧見宮傾琛只幫她涮,自己卻不吃,不禁有點納悶:「你怎麼不吃?!別光給我涮啊。」


  宮傾琛說:「你時間匆忙,先讓你吃飽,等一會兒你走了,我再慢慢吃。」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蘇媚忽然覺得宮傾琛這個男人,實在太暖了,而且也實在太貼心了。


  她有片刻的出神。


  而讓她回神的,是宮傾琛有點自戀且欠抽的話。


  他說:「是不是被我帥氣又英俊的臉,迷住了?!」


  「……!!!」蘇媚。


  蘇媚接到可以登記的通知時,匆匆收拾了下,拿了登機牌準備去登機口。


  宮傾琛立刻跟著站起身。


  蘇媚說:「你別送了,就坐著好好吃吧。」


  宮傾琛卻順手拿了自己的外套:「要不然,我和你一起飛倫敦吧。」


  蘇媚被宮傾琛那想起一出又是一出的任性姿態給嚇懵了:「不是吧,說飛就飛?!你昨晚不是說你剛剛做完訪問回來,還有一大堆事情處理嗎?!其次,你行李箱都沒準備。」


  宮傾琛說:「行李箱倒是很好解決,反正過去了,需要的東西直接去採購就行。」


  「你別這樣。被你哥知道了,你得挨揍吧。」蘇媚說,「還是公事重要。」


  蘇媚阻止宮傾琛。


  宮傾琛最後還是猶豫了。


  只是送她登機的時候,他詢問她:「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蘇媚說:「應該很快。不過說不準,關鍵都看小卿。」


  宮傾琛抿緊薄唇,沒再說什麼。


  蘇媚拿著登機牌,進登機口的時候,回頭瞧見宮傾琛還站直那裡。


  她走在長長的玻璃甬道上,再次回頭,瞧見宮傾琛還站在那裡。


  宮傾琛長得很高。


  最近工作繁忙,整個人瘦了不少。


  手裡攬著一件素色大衣,一動不動地立在那裡,身影挺俊頎長,但身後映著寬闊的候機廳,竟然讓蘇媚看了心裡很不是滋味。


  。。


  倫敦。


  S帝國總統公館。


  西嶽敲響書房門,得到應允進去的時候,宮梵玥正坐在書桌前。


  他背對著房門。


  偏西的金色夕陽,穿透乾淨通透的落地窗,斜斜而入,籠罩在他的身上,從西嶽的那個角度看過去,宮梵玥的周身都閃著一層金色的光邊。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光輝明亮的身影,卻讓西嶽覺得黯然。


  尤其是西嶽上前,彙報情況的時候,發現宮梵玥英俊的臉龐上,赫然出現一條又深又腫的手指抓痕。


  沒有處理的緣故,傷口,還淌著血。


  西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詢問宮梵玥:「總統大人,您的臉,誰撓的?!」


  宮梵玥與其說是沒有理會西嶽,還不如說是:根本沒聽見。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遙遠的天際,被火紅的夕陽,暈染得正片天空都通紅一片的景象,漆黑的眸底,卻是令人發憷的黯與淡。


  時念卿那泛著眼淚且目光通紅的模樣,仿若還歷歷在目。


  她說的:「宮梵玥,不要讓我更恨你。」


  她還說:「你是清楚的,從始至終,我對你都沒有過半點的喜歡。過去沒有,現在沒有,以後更不會有。」


  宮梵玥從來沒想過,他與時念卿之間,會走到如今水火不容的地步。


  兩年前的祭祀大典,他以為按照時念卿的性子,哪怕知道事實的真相,也頂多是生氣一段時日而已。


  最終,他是高估了自己在她心裡的分量,也低估了她對霍寒景的執著。


  是不是,只有徹底弄死了霍寒景,她的心裡才會慢慢有他的位置?!

  想到這裡,宮梵玥的眼底,有無盡的陰狠與殺氣,奔涌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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