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老公,我想你了
霍寒景接到消息的時候,剛剛宿醉醒來。
他奔至大門口,還穿著昨天去『英皇』帝國聯署學院的幼稚部,幫時世安辦理入學手續的著裝。
自英皇聯署學院成立開始,便規定十二帝國的名門貴胄,想要進入這所學校念書的,必須從幼稚部開始。
時世安已經五歲了,再過兩年就要上小學,這事不能再等。
而且,都說孩子越小,模仿能力、學習能力等等最強。小時候把基礎打好,對於以後的人格形成,至關重要。
霍寒景已經很久沒有出門了。
昨日帶著時世安去學校辦理入學手續,又領著時世安去面試,回到總統府已經傍晚了。
當時瞧見霍寒景外出,桐姨還有些喜出望外,覺得霍寒景終於願意慢慢嘗試著去改變與接受。
誰知,霍寒景回到總統府,便回了房間。他命令桐姨去酒窖選些酒送去房間,桐姨當沒聽見,霍寒景居然自己去酒窖拿酒了。
後來桐姨去酒窖點過酒。
一下少了八瓶威士忌。
那是酒窖最烈的酒。
當時,桐姨都嚇壞了,趕忙讓僕人去打電話,讓國外的那些長年特供霍家酒水的莊園,配送些頂級紅酒過來。紅酒喝多了,雖然也傷身體,但是總比那些濃烈的威士忌柔和得多。
霍寒景出現的時候,衣服和褲子,滿是褶皺;雪白的襯衣領口,還沾染著一大片淡黃色的酒漬。最讓門口的警衛悚然的是:霍寒景,居然拖鞋都未穿,光著腳就跑出來了。
霍寒景看著一動不動躺在地上的女人,渾身都是血,他僵硬好片刻,似才反應過來,衝過去將她腹部還不停冒著鮮血的傷口,大力按住,然後怒紅著眼眸沖著旁邊的警衛咆哮道:「你們杵在這裡做什麼?!立刻打電話叫醫生啊!!通知護衛隊的隊長,讓他即刻派出總統府的直升飛機,火速飛去帝國軍區醫院,把寧陽接過來!」
吩咐完畢,霍寒景抱起殷茴就往主宅跑。
他一邊疾馳著,一邊焦急對著懷裡的女人說道:「念卿,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
手術進行時。
原本在第二帝宮,暫替霍寒景處理政務的徐則、楚易趕了過來。
當時第二帝宮的情況,其實有些混亂。不止是內閣成員,就連好幾位地位崇高的國家首腦,都在鬧事。
原因很簡單:霍寒景連續一月,不理政務,卻讓區區秘書長、警衛長,代為處理,這是什麼事兒?!
其次,盛、夏兩大家族,突然被霍寒景處以極刑,全族被殺,霍寒景的此行為,不僅僅是瘋狂與血腥,簡直就是殘暴與毫無人性。不僅僅S帝國,就連十二帝國,所有人都人心惶惶。
以往,霍寒景都冷靜自持。雖說大家都知道,他手腕強硬,卻從來沒見識過他如此殺戮的模樣,儼若暴君。
那時,第二帝宮鬧得厲害。
陸宸接到消息直接從將軍府,領了一百米特種兵,浩浩蕩蕩闖入第二帝宮。
那些與盛青霖交好的大臣,當時嚇壞了,整張臉都呈現出驚懼到極點的蒼白。
他們直直地盯著陸宸,聲音雖然在打顫,言辭卻仍然在叫囂:「陸將軍,擅自帶兵,闖入第二帝宮,可是死罪,你們陸家,瘋了……」
陸宸當時周身都騰繞著濃濃的陰冷戾氣,一腳重重踩在座椅上,居高臨下地逼視著縮在椅子上的大臣:「瘋這個字,不要胡亂從嘴裡崩出來,我若當了真,手裡的槍,也不知道會落在周大人的哪裡,如果是腦袋,恐怕有些得不償失。」
「陸宸,你放肆。」周大人又氣又怒又害怕。
陸宸卻笑得很血腥:「我真正的放肆,周大人恐怕從來沒有見識過。需要我現在立刻活色生香,替你表演下嗎?!只是周大人這身體,不知道撐不承受得起。」
「你父親,以及你爺爺,都不敢如此跟我說話。」
「知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幾個字,怎麼寫么?!不知道,我教你!」
最終,周大人的大腿,吃了一顆子彈,第二帝宮,一下就安靜,並且安分了。
陸宸一聽時念卿竟然沒死,連將軍府都沒回,直接跟著徐則兩人,風風火火就趕到了總統府。
抵達的時候,寧陽還在房間內,霍寒景一臉驚惶地站在門口。
不過三天沒見,霍寒景似又瘦了好大一圈,精緻絕倫的臉龐都深深凹陷了下去。發青的下眼瞼,還殘留著宿醉的疲憊。
陸宸三人瞅著霍寒景的模樣,心裡有些難受。
徐則剛欲詢問詳細情況,之前桐姨打來電話的時候,有些慌不擇言,說得不怎麼清楚。
誰知,三樓主卧的門,卻被人從裡面大打而開。
「寧陽,怎麼樣?!」霍寒景率先迎上去,急迫地問道,「她沒事吧?!」
「無礙。」寧陽一邊取下口罩,一邊擦著額頭上的細汗,「時小姐的傷口,看似兇險,好在傷口並不深,並沒有傷及內臟。卧床靜養,等到傷口癒合就沒事了。」
霍寒景聽了這番話,緊繃的神經一下鬆懈下來。他繞過寧陽,直徑走進房間。
徐則目光追隨著霍寒景進去,落在地板上,血紅的腳印時,他眉頭立刻深深擰起來。景爺,受傷了?!他剛準備跟著進去查看霍寒景的傷勢。
既然霍寒景並沒有讓傭人處理,顯然是自己還沒發現傷口。
不過,徐則卻被寧陽抬起的一條胳臂,攔住去路。
「怎麼?!」徐則納悶地抬起困惑的目光,看向寧陽。
寧陽先是看了眼匆匆進入房間的霍寒景一眼,這才收回視線:「徐則,你們過來,我有要事跟你們說。」
三樓的露台上。
「寧陽,你說什麼?!」陸宸驚愕得聲影都拔高了。
楚易聽了,連忙說道:「陸宸,你小聲點,吼這麼大聲,被爺聽見怎麼辦。」
「你說,那女人,不是時念卿?!」徐則的眉頭都擰成了麻花。
寧陽點頭:「雖然她的容貌,與時念卿一模一樣,足以以假亂真,但是剛才幫她處理傷口的時候,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確認過,單是她面部就有三處動過刀子的痕迹。我還摸過她的顴骨,削過的。」
「kao~!」陸宸聽了寧陽的話,瞬間就來了火氣,「這一定是盛雅那臭婊子,故意使的詭計,把冒牌貨送到景爺身邊,她到底想做什麼?老子就知道,只要被她逃走,就不會安分。老子現在就去把那冒牌貨,一槍斃了,看她還怎麼興風作浪。」
說著,陸宸就要轉身去三樓的主卧。
楚易卻一把拽住他,阻止道:「陸宸,你冷靜點兒。」
「我沒辦法冷靜。」陸宸本就是個火爆的脾氣,受不得絲毫的挑撥,「當初,就不應該讓盛雅活著,直接一槍斃了她。」
「你不冷靜,也必須冷靜。」徐則低聲說,「事情,沒你想的這麼簡單。」
「什麼意思?!」陸宸反問。
「盛雅剛被馬亦救走,不過七天的時間,這冒牌貨就自動送上了門,你覺得這其中有什麼貓膩?!」
「……」陸宸擰起眉頭,認真思索了半晌,「你的意思是:盛雅,是受人指使;她的背後,還有靠山?!」
徐則點頭:「這可能性,百分之八十以上。」
「kao~!」陸宸再次爆了粗口。
寧陽是醫生,只負責看病救人,政治上的陰謀陽謀,他參與得上,與徐則他們比較,性子也要單純得多:「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立刻去稟報閣下,免得閣下中了圈套。」
「等一等。」楚易叫住寧陽。
「怎麼了?!」寧陽問。
楚易卻說:「這消息,目前,不宜跟閣下說。」
「楚易,你什麼意思?!」陸宸聽了楚易的話,有些不高興了,「意思是看著閣下被蒙蔽嗎?!知情不報,可是欺君之罪。再嚴重點,倘若閣下出事,這責任,誰承擔?!」
「你們沒看見爺剛才的表情嗎?!」楚易低聲說,「我許久沒看見他的眼裡放光了,既然盛雅想要利用冒牌貨,翻盤,那麼我們可以順藤摸瓜,將他們一網打盡。而且,我不想再看見爺,每天都消極萎靡。或許,這是他重新振作起來的契機。只要我們把控得好,對我們百利無一害。」
楚易的這番話,讓現場陷入短暫的死寂。
許久,陸宸才低低地說:「可是把一個假貨留在身邊,終究太冒險了。」
人類,是強大的,無所不能的。
可是,人類,也是脆弱的,不堪一擊的。
他們強大,是因為陌生,因為距離。
他們脆弱,是因為熟悉,因為信任。
所以,傷人最深的,往往是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
寧陽也說:「這的確很冒險。相處時間長了,閣下跟那女人有了感情,怎麼辦?!或是,閣下知道了真相,情緒,更糟怎麼辦?!再加上,以閣下的性子,一旦被他知道,我們集體欺騙他,肯定我們會死得屍骨無存。」
楚易沉默。
徐則說:「我們只有賭一賭。現在的情況,我們靜觀其變,當做不知曉。過一段時間,再慢慢等那女人露出破綻,我們在旁邊提點,讓閣下自己發現她不是時念卿,這樣跟我們就沒有關係了……」
**
秋高氣爽。
一夜秋雨後,第二日的天空,碧藍壯闊,萬里無雲。
這是一個好天氣。
可是對於陸宸來說,整個世界都是烏雲密布。
也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得殷茴不開心,聚集場里,殷茴竟然要陸宸當活靶子。
「還杵著?!」霍寒景難得穿了見米色的針織衫,配了條白色的褲子,映著金色的陽光,整個人明媚到極點,渾身上下都見不到絲毫的陰鷙氣息,不過他的話,卻是寒風凜冽,「需要我幫你?!」
「……」陸宸氣結,暗暗瞪了眼坐在躺椅上,捧著果汁,喝個不停的女人,他咬牙切齒地嘀咕,「看你能得意多久,等你這個冒牌貨,沒有丁點利用價值的時候,看我怎麼弄死你。」
陸宸憤憤不平,拿了枚蘋果走到一百米外的遼闊草地上,剛單手拿著蘋果,舉到半空中,只聽見殷茴不悅地嚷了起來:「蘋果拿在手裡,一點也不刺激,更不能充分體現老公你高超的槍技,讓他放頭頂上,哦,不多,咬嘴裡!」
「……」
「……」
此話一出,不僅陸宸呆住了,就連徐則和楚易都愣了。
丫的,這是把陸宸往死了玩的節奏。
這陸宸,啥時候得罪了這冒牌貨?!
陸宸嚇得眼珠子都要滾出來了。嘴巴咬著蘋果?!
雖然霍寒景的槍法,已經出神入化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是狙擊槍的衝擊力那麼大,從他含在嘴裡的蘋果穿過,他那一口漂亮得完美無缺的牙,還想不想要了。
「哎,姓時的,不要太過分了。」陸宸不爽地叫囂道,「站著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來含著蘋果啊。」
「老公……」殷茴聽了陸宸的嚎叫,眼淚都要出來了,她嘟著嘴,朝著霍寒景喊道。
徐則和楚易被她那發嗲的「老公」兩個字,叫得全身的皮子,都起了厚厚一層的雞皮疙瘩。
倘若不是看在現在的場合不對,否則,他們恐怕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巴掌把她拍至火星上去吧。
雖然男人都喜歡女人撒嬌,但是好歹也要有個界限。
太過,是不會讓人舒服的。
而霍寒景,聽見她那「老公」兩個字,明顯是皺了眉頭。不知道為什麼,殷茴已經叫了他好些時日的老公,可是……他仍然不習慣,並且打從心裡彆扭。
時念卿以前,最親昵的時候,也只是喊他「大景景」,雖然那昵稱,他很不喜歡。
霍寒景見陸宸死活不肯咬蘋果,讓徐則和楚易過去幫幫他。
徐則和楚易接到命令的時候,再次懵逼了。
這……真有點活顏禍水,禍國殃民的意味兒。
他倆走過去,取下陸宸死死拽在手裡蘋果的時候,徐則安撫道:「忍字頭上一把刀,陸宸,你可是威風凜凜的將軍。」
徐則再給他戴高帽子。
楚易說:「不要擔心,寧陽的醫術那麼好。再說了,景爺知道分寸,不會任由那冒牌貨胡鬧的。忍住啊,兄弟。」
陸宸卻要哭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徐則和楚易看著陸宸老淚縱橫的悲催樣子,莫名有些想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了下,便動作迅速的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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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蕭然和宴蘭城來了帝城,霍寒景洗了澡,去衣帽間挑選衣服的時候,身後,突然有輕巧輕緩的腳步聲傳來。
眸色一寒。
霍寒景剛要翻身,動作凜冽的掐住對方的咽喉。
「老公……」殷茴嬌滴滴的聲音傳來的同時,浴巾掉在地上的沉悶聲響,也隨之咋起。
殷茴全身赤裸,從後面抱住霍寒景。
霍寒景剛剛才洗了澡,並沒有穿衣服,只是腰間隨便系了一條浴巾。
「老公……」殷茴又嚷了句。
「你的傷口,還沒完全癒合。」霍寒景低沉的嗓音,很喑啞很磁性,性感又誘人。
衣帽間的光,很亮。
霍寒景頎長的身軀,是最完美的黃金比例。
在總統府已經住了好些日子。
她從桐姨嘴裡已經充分了解到:真正的時念卿,死了。
得知此事的時候,殷茴打起了花花腸子。是不是只要牢牢套住這個男人,她便能擺脫替身、冒牌貨、奴隸等等卑賤的標籤?!她不想再重新回到黑暗裡,她想要操控自己的命運。
途徑,雖然危險,但是也很容易。
只要她懷了霍寒景的孩子。
母憑子貴。
「已經不疼了。」殷茴重新抱住霍寒景的腰,將白凈光滑的小臉貼在他結實的胸口,「你輕一點,不會有事的。老公,我想你了……」
說著,殷茴的小手,再次往他腰間的浴巾里摸。
霍寒景眉頭卻深深地皺了起來。
再次掐住她手腕的時候,他明顯感受到懷裡女人的不高興。
他眼底泛起笑意:「我還有事要出門,你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殷茴一聽這話,嘴巴翹得老高:「在你眼裡,是不是我根本不重要?!你要走,那麼就趕緊走,以後都不要理我了。」
說著殷茴使性子,推開霍寒景就大步往外走。
整個人被霍寒景拖回衣帽間的時候,她被抵在了衣櫃門上。
霍寒景灼熱的氣息,居高臨下,扑打而來。
他柔軟又火熱的唇瓣,落在她的唇上,大力地吮吸。
殷茴眨眼的功夫,氣息又亂又急。心跳狂跳得都快要從喉嚨里蹦出來。
霍寒景放開她的時候,喑啞的嗓音,泛著寵溺:「我真的有要事出門,你乖乖的。」
殷茴咬了咬被他大力吮吸得有些發疼發麻的唇,小臉紅撲撲,滿臉嬌羞地望著他:「有什麼事,那麼急,能帶我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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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宸的牙齒,雖然沒有被全數崩掉,但是,最重要的幾顆門牙,是掉了。
他從醫院出來的時候,眼淚都還沒斷過:「徐則楚易,我跟那冒牌貨,沒完。等爺發現她的身份,老子要弄死她。」
寧陽說,以陸宸現在的情況,還不能立即做修復手術。等他修養兩天,再給他補牙。
所以現在的陸宸,不僅說話的時候,口齒不清。沒有最前面的幾顆門牙,顯得別提有多滑稽了。
「嗯嗯,弄死,弄死。」
「我們幫你一起,弄死她。」
徐則和楚易都安撫著,可是在瞧見陸宸的模樣,他倆都忍俊不禁。
真是……丑爆了。
堂堂S帝國的將軍,竟然被人崩掉了門牙。
噗——
看著徐則和楚易,那顯而易見的嘲笑,陸宸全身都在發抖:「你們這是在嘲笑我嗎?!我為什麼會失去,如此重要漂亮完美的牙,都是你們害的。」
當初,直截了當告訴霍寒景那女人的真實身份,還輪得到那冒牌貨,耀武揚威?!
「我們哪敢嘲笑你?!」
「我們是笑那女人,敢在太歲頭上,拔牙,活得不耐煩了。」
「你們還敢跟我談及『牙』?!」陸宸又要哭了。
好不容易把陸宸哄上車,徐則剛準備開車,送他回將軍府。
誰知,陸宸的手機收到了一條消息。
那是派去監視宮梵玥的秘密特種兵,發送而來的照片。
徐則都還沒來得及踩油門,陸宸驚恐至極的呼喊聲,驚天動地響起:「我kao,我是見鬼了嗎?!」
徐則,和坐在副駕的楚易,被他那狼哭鬼嚎的吼聲,嚇得皆是一抖。
兩人並沒有理會今日收到打擊以及傷害,顯得精神有些不正常的男人,陸宸卻情緒激動地拿著手機往前靠:「你們幫忙看一看,站在宮梵玥身邊的女人,是時念卿嗎?!」
「……」徐則和楚易拿過手機。
點出圖片,放大。
宮梵玥走在前面,後面跟著的女人,雖然只有一個側臉,但這絕對是活脫脫的時念卿啊。
天哪——
徐則和楚易都還沒來得及,發出驚呼聲,陸宸已經率先搶回了手機,撥了個號碼:「這照片,你什麼時候拍的?!」
特種兵有些懵逼,不明白將軍問這話,有什麼更深層次的含義。他命令他見識宮梵玥,要把他一言一行,現場拍攝,現場傳送,這照片,就是剛剛拍的啊。
陸宸掛斷電話,毫不猶豫說道:「我現在即刻給景爺打電話,告訴他真正的時念卿還活著,跟宮梵玥在一起,而他身邊的女人,只是一個危險的冒牌貨……」
**
帝國會所。
平日,沒有特殊情況,霍寒景一個小時之內,絕對赴約。
可是今日,蕭然和宴蘭城等了足足兩個小時,都還沒見到霍寒景的影子。
宴蘭城實在百無聊賴,剛準備起身去包房外,找找什麼有趣的樂子,厚實的木門,卻被人從外面推開。
「景爺,你終於來了,你……」宴蘭城走上前,剛準備洗刷下霍寒景的,誰知,在看見他的身後,竟然跟著一個女人,他當場愣住了。
這景爺,什麼時候,出門會帶女伴了?!
不止宴蘭城,就連蕭然都覺得震驚非凡。
接下來,霍寒景和宴蘭城他們在玩牌。
殷茴在旁邊默默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便去沙發上,吃水果和小零食了。
霍寒景的手機,震動的時候,殷茴掃了眼上面備註的「陸宸」二字,想都沒想直接掛斷。
陸宸打來的第三通,殷茴都沒有猶豫,直接掛斷了。
「誰的電話?!」霍寒景從牌桌前,淡淡看了殷茴一眼。
殷茴如實回答:「陸宸。」
「……」霍寒景皺了眉頭。
殷茴見狀:「他找你,肯定是想說我壞話,故意崩掉了他幾顆門牙,心裡不痛快。」
殷茴這話的信息量有些大。
宴蘭城和蕭然彼此瞄了眼,幽幽抽出一張紙牌,丟桌面上。
「我突然想起,晚上吃的米飯,有些軟。然哥,你覺得今天晚上的飯,軟嗎?!」宴蘭城故意拔高了聲線。
殷茴不明白宴蘭城繞了十彎八拐的話,到底什麼意思,只是天真無邪地說道:「米飯軟一點,更好吃。」
宴蘭城和蕭然聽了這話,頓時噗嗤一聲。
霍寒景的變色卻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悠悠勾了唇角:「兩條單身狗,餓不餓?!」嘲笑他吃軟飯,信不信他現在就讓他們吃狗糧?!而且是吃撐的那種?!
宴蘭城和蕭然都沒來得及回話,殷茴卻嚷了起來:「我有些餓了,晚飯沒怎麼吃。」
霍寒景趕緊按了呼叫鈴,讓侍應生送宵夜過來。
照舊。
殷茴以為霍寒景嘴裡的照舊,就是各式各樣的山珍海味,結果……二十分鐘后,侍應生居然只端來四碗炸醬麵,她眼珠子都要滾出來了:「哎,你送四碗炸醬麵過來,沒搞錯吧。他們可是總統。」
宵夜吃炸醬麵,會不會太寒磣了。
宴蘭城和蕭然,聽了殷茴這話,本來兩人玩味兒地開著霍寒景的玩笑,顯得有些弔兒郎當。可是這會兒,他倆已經震驚地坐直了身體,表情也嚴肅了。
朝著霍寒景看去的時候,果然,之前還眉眼都含著笑意的總統閣下,這會兒深邃的眼底,都凝上了陰冷的冰渣。
霍寒景喜歡炸醬麵這癖好,宴蘭城和蕭然雖然不知道緣由,但是長久以來,已經形成了習慣。
他們不知道,尚且可以原諒;但是作為他的青梅竹馬,都不知道的話,這就……詭異了。
霍寒景淡淡瞄了眼坐在沙發里的女人,還滿臉不愉快地望著侍應生,他抿了抿薄唇,開口道:「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把宵夜端走。」
殷茴等了許久,也不見侍應生再送宵夜過來,於是她抬眸看向玩牌的男人:「老公,我餓了。」
霍寒景慢慢悠悠把拿在手裡的紙牌,扔在桌面上,眉開眼笑地看過去:「想吃什麼,過來告訴我,我幫你重新點。」
殷茴立刻一臉甜蜜,麻溜跑過去,挨著霍寒景坐下。
在她嬌滴滴抱住他的胳臂,剛準備撒嬌點些自己喜歡吃的宵夜,誰知,霍寒景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突然一把掐住她的喉嚨。
霍寒景面無表情地睨著她,漆黑的眼底,再也不見任何的溫柔寵溺,只有陰冷與殺氣:「你不是時念卿,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