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少時初心
紅悲傷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康斯坦斯，閉上了眼睛，放棄了抵抗。
「我是不會屈服的，只是我被強大的邪惡給斷絕了而已，但理想是絕對不會屈服的。」
她昂起頭，睜開了眼，那眼中泛出堅決，「讓人幸福的理想，是絕對不會錯的！」
呼！
「是嗎？」
風聲夾雜著庫洛的聲音傳遞到她耳邊，只見庫洛出現在她跟前，黑刀抬起，那眼神冷冽的讓紅又閉上眼，等著黑刀降落。
啪。
很快，她就覺得腦袋上一輕，緊接著就聽到了庫洛的聲音。
「莉達，交給你看管了，給我看好她。」
不痛？
紅睜開眼，正好見到自己頭上的耳機分成兩截，掉落在地上。
沒殺她.……
為什麼？
紅抬頭看向那個已經收刀轉身的男人，眼中露出一絲疑惑，她張了張口，最後還是問道：「為什麼不殺我？」
庫洛腳步不停，從懷裡掏出雪茄點上，道：「你一不是海賊，二沒有造成傷亡，只是我看不順眼而已，天下間我看不順眼的人和事太多了，要一個個殺，得殺到什麼時候。」
「畢竟.……」
他頓在那，淡淡道：「我沒有資格去讓人放棄追逐他的理想。」
說著，他徑直往天守閣那裡走，莉達看著他的背影，有些苦惱，「怎麼心情又不好了？」
「喂……你跟我走，我找個地方讓你把你看押起來。」
莉達走到紅跟前，道：「我不太喜歡你，但是庫洛不殺你，我也不會動手。」
對付這個女人的處置方式，那太簡單了，她本身屬於沒什麼實力的，讓海軍拿個海樓石鎖鏈一拷，直接關押進天守閣內就行了。
當然，莉達也順道問了一點情報，這女人是屬於那種什麼話都說的人，很快，她就興沖沖的跑到第五層，拉開了庫洛所在大殿的推拉門。
「庫洛庫洛，你知道那個紅的能力是什麼嗎？！」
此時庫洛正靠在陽台處，坐在蒲團行，一腿屈起一腿放下，一手放在膝蓋，另一隻手垂下，手裡還拿著白色的酒瓷瓶，側頭看著逐漸下落的斜陽。
陽光照耀在他的側臉與身軀上，似乎散發著一層淡淡的光輝。
但莫名的有些……悲傷？
「庫洛？」莉達有些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庫洛聽到聲音，轉頭朝她看了一眼，「哦，莉達啊……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以前而已。」
莉達乖巧的走過去，坐在庫洛旁邊，歪頭問道：「以前？」
「嗯……」
庫洛將酒瓶舉起，喝了一小口，才道：「有時候我是無法理解的，理想這東西的確神聖，也總要因地制宜，簡單來說，這大海自有海情在此，不是什麼理想都適合繼續堅持的。」
「可是啊……」
他又看向那斜陽，嘆了口氣：「這個女人也好，那個老頭也好，還是以前遇到的那些人，他們的理想卻能一直在堅守著，哪怕它不符合時代，哪怕那是錯的。」
「可能.……」
他伸出手，看著自己的手掌，「這就是我沒有霸王色的原因吧。」
那個女人，雖然說很好對付，但有時候這大海並不是武力能決定誰對誰錯的。
人是有感情的，人是有心的。
他們會思考，會糾結，會去深思其中的道理。
倒不是庫洛認為自己現在的理想錯了，他只是因為那個女人，到達了一個臨界點。
「原以為我在大海上看的多了，也就習慣了，結果發現，還是有點感觸啊……」
他嘆了口氣，又喝了一口酒。
現在，也只是感觸而已。
感觸那個自己已經放棄掉的.……
少時初心。
「羅傑，凱多，Big·mom，哪怕是蒂奇那個混蛋，還有這個女人.……都想著要改變世界。」
庫洛說道：「改變世界，其實很難的.……但他們就是一心想要改變世界，從來沒變更過，他們不知道難嗎？或許知道吧，否則這麼多年，也不會縮在新世界一角遲遲不出，但為什麼又不放棄呢……」
他看向莉達，道：「很早之前，我放棄了。因為大海太大了，島嶼之間並不聯通，缺少信息傳遞性，血統根深蒂固，還有可以動輒毀天滅地的強者，不得不承認，武力不論對錯，但可以幹掉一些思想的萌芽，民眾是沒有抵抗能力的，就算他們覺醒了，他們也無力守護自己的那份覺醒。」
「他們過得也不差，大海十分的大，物資十分豐富，他們餓不死，他們也沒有到那種會揭竿而起的關頭，像那種情況雖然有，但對比起大海太少了。」
「我發現了很多弊端，所以我放棄了，過好自己就行。」
庫洛喝了口酒，道：「我老家有句話，叫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不是說財富，而是一個人的思想與實力，我沒辦法『達』，也兼濟不了天下，只能獨善其身了，舒服的過完這輩子也就算了.……」
「我不理解。」
莉達歪著小腦袋：「庫洛，你很好啊，又善良，又正義，雖然嘴臭了點，但人很好啊，是個好人。」
庫洛扯扯嘴角，「不要給我發好人卡啊！真的是……算了，也就發牢騷一下，沒什麼意思，對了，你剛才說那女人什麼能力？」
「嗯！她是惡魔果實能力者，她自己說她吃的是『撫撫果實』，可以撫慰人心，讓人平靜，但好像有能挑動人的心緒，她說什麼是月之族女人的能力，可以通過歌聲來產生美好之夢，結合起來就變成了那樣了。」莉達說道。
「還挺特么會玩啊……」
庫洛一挑眉，「歌姬啊？拋卻那個什麼月之族身份，上面的人要她，估計也是因為有這能力吧，天龍人……就好這些奇奇怪怪的。」
當今『女帝』波雅·漢庫克，就是這樣的產物。
那個霸道到男女老少是人非人都能通殺，將其石化的能力，在一開始，是天龍人給他們自己助興才讓漢庫克吃的。
那些人.……什麼都不管不顧的。
庫洛將瓷瓶放下，將旁邊架在那還處於點燃狀態的雪茄拿起，咬在嘴裡，又轉頭看向落下的太陽。
「怎麼解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