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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你嘴唇看起來很好吃, 試試手感。」


  傅雲生紅著臉,抬起眼看著面前的那個人,在小黃燈映照下的那個人挑著眉毛,扯著嘴角向上仰著,儼然就是一副耍流氓的做派:


  「垃圾!」


  傅雲生頂著一張大紅臉,一把抓過商錄手上的藥膏,轉過身背對著商錄,把藥膏亂七八糟的抹到自己臉上, 商錄喜歡看她害羞又生氣的模樣,蹲在地上望著她, 問嘴巴嘟的老高的某人:

  「我是垃圾, 那你是什麼?」


  「我就是我。」年少的時候便是這樣, 他說話炮語連珠,口若懸河, 她嘴巴愚笨,只能低著頭任他教訓,偶爾氣到臉紅脖子組,卻嘴笨的不知道怎麼罵回去, 好在她天生是個好脾氣, 從來不會把這些小調侃放在心上, 往往一會兒就消了氣,又會繼續在心裡覺得他是個溫暖的人。


  商錄站起來, 順手揉了一把她的頭髮, 從柜子里找出乾淨的床單和被套換上, 和她交待:


  「你落在酒店的行李我明天會叫人給你送來,暫時就在這裡落腳,哪兒也不許去。」


  傅雲生放好膏藥,轉過身看在鋪床的商錄:


  「我已經把知道的看到的全部說給你們了,我想……」


  「你想回家也不行。」商錄說話的態度帶著不容反抗的威懾力,「案件沒破之前你哪兒也不能去。」


  傅雲生全當這是商錄公報私仇給她下的命令,從沙發上站起來,有些不高興的問他:「憑什麼?」


  「憑我是這起案件的負責人,我必須保護你……」商錄停頓了一下,嘩的一下把床單鋪平:


  「我必須保護你和方元的人身安全。」


  傅雲生差點被商錄官方十足的說辭征服,轉念一想又不對,開門見山的問商錄:「你是不是在假公濟私?」


  「假什麼私?」商錄打理好床鋪,一轉過身就看到這小丫頭站在他身後,用一隻手抓著鎖骨上的大包,他一沉下臉來,果然成功唬住面前的小丫頭,傅雲生結巴了起來:


  「假……假公濟……啊,你幹嘛……」


  傅雲生話沒說完,就被他一把打橫扛到了肩膀上,傅雲生身材纖瘦,他扛起來毫不費力,掙扎了好半天沒下來,反而被商錄扒掉了鞋子,她心裡著急,不知道這人要做什麼出格的事兒,拚命錘他的背脊:


  「商錄,商錄你放我下來!」


  商錄嚇唬她:

  「襲警是犯法的啊!」


  傅雲生不再打他,耳根子全紅了,不知道商錄要扛她去哪裡,一邊掙扎一邊罵他:

  「垃圾,放我下來!」


  商錄扛著她在屋子裡走了一圈,等她罵夠了,這才咚的一聲把她丟到鋪好的床上:


  「滾去睡。」


  傅雲生爬進被窩裡緊緊拉著被子,頂著一頭亂髮看著商錄,警告他:

  「你剛剛說你哪怕二十多年沒有碰過女人,也不會對我……」


  商錄不耐煩的抬手掏掏耳朵,眯著眼睛耍賴:「我什麼時候說的,我怎麼不記得了?」


  商錄說完便把鞋子甩掉爬到床上,他就是想逗逗她,哪知這姑娘當了真,掄起床上的枕頭就開砸,商錄抬手擋住,一把將她壓翻在床頭,傅雲生無力反抗,閉著眼睛罵他:

  「垃圾流氓,混蛋商錄。」


  「你就是個大垃圾。」


  傅雲生性子柔弱,從小到大從未罵過人,她只罵過商錄,這麼多年甚至連罵人的台詞也沒什麼長進,後來商錄放了手,她才敢睜開眼睛,面前的人早就沒有剛剛的那股子痞氣,他抬起一隻手杵在床頭柜上,安靜的打量著她,眸子里泛著暖意和寵溺,看到他睜開眼睛,他抬了抬下巴,說道:

  「逗你噠。」


  傅雲生第一次聽到一個糙漢子從嘴裡吐出一句「噠」,拉著被角呆若木雞的愣了好一會兒,這個一本正經的漢子買起萌來,竟然還有一點點可愛。


  商錄得寸進尺,問她:

  「看我這麼萌的份上……」


  傅雲生:「滾——」


  ——


  商錄滾的可快,當天晚上就滾到宋時毅的宿捨去了。第二天傅雲生起來的時候沒有見到人,後來才聽宋時毅說起,他在他的宿舍也沒怎麼睡,都在熬夜辦公務,一大早就去了總隊。


  傅雲生不好意思在這裡白吃白住,中午的那頓飯主動去了廚房打下手,看商錄沒有回來,留了他的那一份放在保溫盒裡,和大家坐在一起吃午飯,大家都知道傅雲生和商錄的關係,不過一個午飯的空蕩,就圍著傅雲生把商錄在部隊里的光榮史說了一遍。


  大家都在幫助商錄更快的追到傅雲生,但凡是和商錄有關的光榮事迹,必定要添油加醋一番,恨不得他們的頭兒馬上就能把自己嫁(大霧)出去。


  傅雲生在崗亭旁邊一直等到中午三點,沒等到商錄,倒是等到背了背包,一瘸一拐從醫院出來的方元。傅雲生以為他刻意來和自己道別,沒想到是他自己要求出院,搬到了支隊的招待所里。


  原本還在醫院安心療養的方元聽說傅雲生被嫌疑犯跟蹤,自己也惶惶不安,昨晚開始就有人在他身邊照看著,他越想越覺得害怕,聽說傅雲生就住在部隊宿舍里,羨慕的要死,和部隊的人磨了一早上,沒成功,只得搬去隔壁的部隊招待所。


  這不剛剛到了支隊,還沒去看房間就來看傅雲生了:


  「你沒事吧,聽說昨天抓到了一個嫌疑人。」


  傅雲生點了點頭,看他精氣神都很好,知道他的傷勢也沒什麼大礙,還沒開口問他情況,就被送單反相機上門的售貨員打斷了對話,說是商錄託人在店裡定的單反,要他們親自從來支隊給傅雲生。


  傅雲生的單反早在之前就摔壞了,其實修一修就能用,不知道商錄是什麼時候開始看的,送來的還是最近新上市的最新款,方元眼睛瞪的雞蛋大,這個支隊也太大方了吧,竟然翻著倍的賠償單反?


  傅雲生不敢收,看送貨上門的售貨員一直讓她確定商品完好無損,隨便拍了一張照片,這才把人送走,傅雲生想買影樓級的單反已經很久,只是一直捨不得,突然間抱著這麼一台珍寶,在衣服上搓了一下手才對著屏幕調試,眼睛里的愛慕毫無遮掩。


  方元總看她對著取景器觀望又不拍照片,湊過去貼著她的臉看了一眼:

  「這取景器和其它的有什麼不同嗎?」


  「當然不同,價格可是比我以前的那一款翻了一倍……」


  傅雲生對攝影的了解全部來自於之前自己在影樓做學徒時的旁聽,後來成了自由攝影師,惡補過相機知識,才知道入門級和影樓級的區別。現在有人問道,她自然願意很樂意和他解釋,兩個人說道興頭上,又被方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方元看也不看手機,直接關機,嘆了口氣:

  「是葉果媽媽。」


  不知道是不是商錄對葉果媽媽說了什麼,她不再來騷擾傅雲生,而是直接把電話打到了方元那裡。兩個人因為這起遇害搶劫案熟絡,也算是一條船上的蚱蜢,談論到這件事情上便有了共同語言,傅雲生心軟了,和方元說:


  「實在不行我掏點……」


  葉果媽媽因為女兒的死受了不小打擊,不僅大肆在網路上宣言這件事情,還單方面給傅雲生和方元掛了個見死不救的帽子,成日打電話騷擾方元。


  方元看她一直搓著自己的手指,看起來又是為難又是不安,拉住她的手說:

  「你是包子啊,憑什麼給她,那誰來給我們精神損失,憑什麼啊,你的錢都是你走南闖北賺的,人心就是貪婪,憑這種態度還想要錢,不給,我們就是不給!」


  方元的性子更加小孩子氣,說起這話來就連翻了幾個白眼,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罵人:

  「不是我說,能不能讓葉果好好安息……葉果媽媽的心不知道怎麼想的,啊——」


  方元說話間一直拉著傅雲生的手,這會兒手上被人拍了一下,直打的酥麻,一抬眼就看到站在他身後的商錄,那人臉色鐵青,沉著臉看著他,從鼻腔里發出一聲疑問:

  「這手是你能牽的?」


  方元知道商錄是這次搶劫殺人案的負責人,以為當官的喜歡耍威風,昨晚還仰仗他想的周到,派人守在醫院照看自己,鬆了手,和商錄打招呼:


  「喲,商副連長。」


  商錄根本不看他,抬手對哨兵說了一句:

  「咱們支隊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下次別放他進來。」


  冷不伶仃的被商錄潑了盆冷水,方元摸不著頭腦,一頭霧水的看向傅雲生。


  商錄醋罈子一番,把手搭在傅雲生肩膀上:

  「介紹一下,這是我媽的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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