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嬌俏師妹與狠厲魔女（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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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箏熟悉的漂亮面孔出現在屏幕上, 祁霖看了下她那比平時要紅潤得多的臉蛋, 隨口問了句：「暖氣開得很足啊？」
東箏沒想到看到的是祁霖擦著頭髮、穿著弔帶睡裙的樣子，祁霖靠得挺近, 她甚至能看見對方發梢上有一滴水落到脖頸，最終沒入胸前半露的溝壑里。
騰地一下，東箏的臉更紅了。
祁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立即壞笑著湊得更近：「影后大大，看什麼呢？」
認識這麼長時間, 已經足夠東箏看清祁霖是個什麼德行, 不再像一開始那麼迷茫窘迫。影后大大別過目光堅決不接招, 端著冷淡的語氣說：「再過三個月今年的金影獎就要出來了，你的最佳新人獎挺穩的。」
話題轉換得可謂極其生硬了。
但是媳婦說什麼就是什麼, 祁霖從善如流接了話題：「借影后大大吉言啦！」
雖然心裡無比清楚這個最佳新人獎必然是能夠收入囊中的。
一邊說著, 祁霖還一邊擦著頭髮，有意無意地向視頻那頭的人展現自己沐浴過後的身姿。
魅力增強噴霧的效果即便隔著網線也絲毫威力不減，惹得東箏想看又不敢看, 不敢看又想看, 憋得臉越發地紅。
媳婦這個樣子真的不能更勾人了, 但是隔著網線吃又吃不到, 祁霖感覺自己這是給自己挖了個坑。
再這麼下去第一個忍不住的恐怕是她自己，祁霖也惦記著不能把人惹過火了, 趕緊收斂了下來, 問：「影后大大, 明天就元宵節了，您有什麼日程沒有啊？」
東箏的眼睛里一亮，冷淡又快速地回答：「沒有。」
這明顯是想約她的意思，就算有日程也必須變成沒有。
東箏突然有點後悔以前沒學過出門要怎麼偽裝自己免得被認出來，就算不說她自己，安小小現在的人氣出門也很不方便了。
但是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只靠著視頻聯繫，無法見到真人，東箏真的覺得快要受不了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想見安小小，哪怕她不喜歡上街，哪怕會被粉絲認出來纏上，哪怕會有狗仔拍到製造負|面|信|息。
前者她可以克服，中間那個她盡量避免，後者她能及時擺平。
只要可以見到安小小……
祁霖笑得眉眼彎彎：「好巧誒，我也沒什麼日程！影后大大，你的住址方便給我嗎？我想去找你！」
東箏怔住了。
安小小……來她這裡？
社交領域幾乎為零的影后大大根本沒有想到還有這種選項。
「影后大大你一直挺忙的，我在演了南梔之後工作也沒那麼閑了，這麼久了都只是和你視頻……」祁霖歪了歪頭，一雙眼睛里全是溫柔繾綣，「根本不夠啊。」
——「我想見你，面對面的那種。」
可以觸碰到你的那種。
東箏拿著手機的手無意識地捏緊。
原來……想見對方的，不只是她一個人……
心裡有陌生的暖融融的東西蔓延開來，東箏不太清楚那具體代表著什麼，只是在視頻右上角的小框里看到了自己唇角微彎的樣子。
祁霖被那難得一見的笑容晃得差點沒睜開眼。
東箏說：「好。」
.
次日。
祁霖之所以選擇去東箏那裡，而不是自己這裡，就是因為公司安排的宿舍隱私性太差，做點什麼都不太方便，所以也拒絕了東箏來接她的提議。
畢竟現在兩人的關注度都太高了，麻煩能避免還是要盡量避免。
東箏的住處不出祁霖所料，是一棟有些年頭的別墅，地處偏僻，環境優美。祁霖進門后掃視了一下室內裝橫，果不其然找到了不少現實世界里和老婆一起裝修的別墅的影子。
「影后大大，元宵節快樂！」祁霖沖著東箏笑得又甜又乖巧。
東箏點了點頭：「元宵節快樂。」
冷淡的聲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悅。
影后大大今天身上穿的是米色的針織衫和深灰色牛仔褲，一頭自然卷的長發隨意地披在肩上，這麼休閑居家的打扮祁霖還是第一次從東箏身上看到，正在心裡感慨自家媳婦不愧是天生的衣架子，這麼普通的裝扮都能穿出高貴雍容的感覺，冷不丁就發現了東箏臉上的妝。
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的，無比精緻的裸妝。
祁霖：「……」
她懂了。
這一身絕對不是影后大大隨意穿的居家服，而是精心準備的有居家感的打扮。
祁霖都能想象出來，不善交際的影后大大是怎樣糾結今天該穿什麼來和她約會，又是怎麼小心翼翼搭配出有居家感的衣服，還要防止被她看出來刻意的痕迹。
……簡直不能更可愛了好嗎！
要不是手上提著東西不方便，祁霖都要衝上去抱住她家媳婦了。
東箏也注意到了祁霖手上那大包小包的袋子：「你拿的什麼？」
「食材呀！」祁霖笑著沖她揚了揚手裡的東西，「今天不是元宵節嘛，影后大大我們一起做湯圓吃吧！」
一起做飯一起吃飯可是最容易增進彼此感情的事情之一了，這麼好的機會祁霖當然要把握住。
東箏：「……」
影后大大低了低眼瞼，臉有些微微發燙：「我……不會做飯。」
不會做飯就更好了啊！祁霖內心歡欣吶喊，面上卻只是笑得更甜美無害了：「沒關係，我可以教您，很簡單的！」
她這次就是沖著手把手教學影后大大，承包影后大大第一次來的呀。
「說起來你這一病，倒是讓你爸媽對我接受度高了不少。」祁霖望著她，笑得有幾分揶揄，「你看，你爸媽都覺得我照顧你照顧得值得感動了，等你好起來，可要好好補償補償我啊。」
祁霖早在初中發現自己性向後就對家裡出櫃了，祁父祁母比較開明，就算一開始難以接受，後來那麼多年也早就釋懷了。等到女兒領著季槐序見家長的時候，還相當滿意這個文靜懂事的姑娘。
季槐序的父母就屬於思想比較保守的那類人，鬧得最嚴重的時候連門都不許女兒進。不過這一年下來，雖然嘴上仍舊不願意承認，可態度已經和緩了許多，甚至對祁霖會透露出以後讓她倆辦個酒席的意思。
是的，一年。
從季槐序意外出車禍昏迷不醒到現在，已經整整一年了。
祁霖當時接到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快瘋了，扔下公司好幾個至關重要的會議就拚命趕去醫院。之後的一年，季槐序從病危到情況穩定，一直是祁霖親手照顧，說一聲衣不解帶完全不為過。
祁霖經常需要把各種文件帶去病房處理，邊聽著愛人反反覆復的病危通知書邊賺錢給愛人治療，精神和身體上雙重的折磨外人根本無法想象。
在最艱難的那段日子裡，祁霖那麼漂亮飛揚的一個人熬得幾乎脫了形，從內到外都顯露出一種絕望的灰敗。
即便如此，祁霖都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
哪怕不少親友勸她別再這麼折騰。
哪怕連醫生都勸她別再這麼熬著。
可她不。
她還要等季槐序蘇醒過來。
她還要辦一場兩人的婚禮。
患難見真情太過難得，哪怕季父季母的心再冷硬如鐵，看到祁霖這麼不離不棄地照顧他們女兒，也不得不軟化動容。
祁霖還在病床邊對季槐序說著她們身邊的瑣事，剔除掉那些不愉快的，專門挑著美好有趣的告訴季槐序，卻越來越難以再笑出來。
祁霖深深地望著彷彿睡著了一般的愛人，垂下眼，低頭吻了吻她發白的嘴唇：「老婆……」
「一年，三百六十天，八千七百六十個小時，三千一百五十三萬六千秒……」
「你怎麼還不醒來看看我……」
祁霖的聲音發啞，壓抑著哭腔。
可眼淚卻不懂得欲蓋彌彰，已經從祁霖的眼眶裡滾了出來。
啪嗒一聲，滴在了季槐序的面孔上。
【叮——】
有些尖銳刺耳的電子音突然從祁霖腦海中響起。
【檢測准宿主身體素質……檢測准宿主心理素質……檢測准宿主任務匹配度……】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年輕人，祁霖沒少看過網路小說，從一開始的驚愕到緊接著的警惕，祁霖很快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一個……也許能救回愛人的猜想。
祁霖握著季槐序的手有些發緊。
【叮。准宿主各項數值檢測完畢，身體素質A，心理素質S，任務匹配度SS，綜合數據結果評定為資質上佳。】
祁霖開始嘗試和這個八成是系統的玩意兒溝通：「既然我數據這麼好，准宿主的准字不如就去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