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放學♂路上♂小心點
摯愛十八歲的生日剛過,就在耳邊聽到了系統的聲音響起。
【恭祝第一個世界的任務完成,現在開始的是第二個世界,我是光輝系統。】
摯愛眨了眨眼:系統?第一個世界的任務完成?第二個世界?
摯愛只感到自己好好地生長到了18歲,剛過完生日,就響起了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聲音。
【你現在對一切都沒記憶,你在第一個世界完成任務經歷的記憶也都被保管到了系統中,會在你完成所有世界的任務后,一併還給你,連同你的原記憶籌碼。】系統向摯愛說明,【現在,我把你進入到第一個世界時知道的關於系統、世界、任務的記憶注入給你,你就會明白自己現在是什麼境況。】
摯愛又眨閃了下眼睛,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中出現了一段自己從深海中爬出來,被系統說明讓自己去尋找殺人鬼,並阻止他們黑化的記憶。
也就明白了自己現在是什麼境況。
摯愛:「我在第一個世界的任務成功?那在我離開后,那個少年的身體會怎樣?」
【你為那名少年贏得了一次重生的機會,他的靈魂復活進了他自己的身體,再度開始了他的人生。繼你離開后的那刻起。】
摯愛:「那為什麼我這次不是從深海里爬出來?我有我這個身體從小到現在的經歷記憶。」
要不是系統的出現,和初次來到這個世界的記憶注入,他幾乎要以為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人,目前的身體就是自己的身體。
【這是你在第一個世界的任務成功后,系統也得到了升級。為了使你能更好地融入到這個世界和身體中,啟動了記憶移植模式。其實,你在今天才來到「這個世界」,但你會感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中已經生長了18年,你與這個世界的融入會與這個世界中的其他人並無二致。】
【現在,開始這個世界的任務吧。鎖定範圍是你接下來兩周會遇到的人中,由於你在今天才來到這個世界,當你接觸到更多人時,殺人鬼的目標會進行進一步的鎖定。】
摯愛:我可以問,在第一個世界中的殺人鬼是誰嗎?我是如何成功完成任務的?這能對我在這個世界任務成功帶來提示。
自己對上個世界的記憶只到系統說,殺人鬼就在S市中。
【在你阻止了目標踏出成為世界級的殺人鬼的第一步后,目標也就不再會成為殺人鬼,這是連鎖反應。既然對方不會再是殺人鬼,也就沒有去知道的必要了。】
在那一晚。
尚該非聽到摯愛的話和保證,內心動搖了,也就是在他動搖的那一刻,摯愛任務成功,來到了第二個世界。
只要在尚該非要踏出成為世界級的殺人鬼的第一步時,動搖改變做法,之後的一系列連鎖反應將使他不再會去殺人,甚至會學會如何正確地擁有和處理生為人應有的情感。
在當時,摯愛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動搖老師,為什麼自己是老師見過的最光輝生機的男生。
因為他敢於以自己的記憶為籌碼與系統簽訂契約,來完成尋找並阻止未來世界級殺人鬼的任務,可見自己對於完成所有世界的任務后真正會從系統那得到獎勵,是多麼的希求。
也就說明他在這個世界中不能死去,必須任務成功的生機是這個世界中的所有人都不可比擬的。
一個人敢於以自己的記憶為籌碼,這甚於拿自己的生命為籌碼,因為假如失敗死去,他將是一片空白的沒有記憶——也就是沒有人生地死去,如同從未生而為人過般的死去。連自己如何存在過,什麼是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都不知道地死去。
他激發出的潛力將更勝於拿生命為賭注所激發出的潛力和光輝生機。
在當時,尚老師透過自己看到的正是自己的靈魂的光輝生機。
【專註這個世界的任務成功,從今天開始。】
這是在A市,摯愛剛升入名門學府沒幾天。
摯愛:「我剛發現這個世界也有S市,所以我只是換了個城市而已嗎?」
【是這樣沒錯。】
摯愛同時知道了自己的身體也是剛死活后,由自己「復活」,這在其他人看來察覺不出任何異樣,就像自己去海里洗了一次澡又爬回來了一樣。
但摯愛不是很相信系統說的那套,當自己任務成功后,就等於為了這個身體贏得了一次重生的機會,這個身體的靈魂會復活進入身體中,繼續他好像就沒斷過一般的人生。
死亡的靈魂真的能復活,繼續他的人生嗎?還是被注入其中的是其他什麼移植記憶后的人格?
被移植記憶后的人格,又能等於是原本靈魂的重生嗎?
但摯愛想,這些都不是自己現在該想的議題,現在該專註的是這個世界任務的成功,目標將出現在自己接下來兩周會遇到的人中。
現在的自己是名校新生,在校外和宿友同租住在一起,母親在把自己送入名門學府後就環遊世界去了,父親不詳。
自己對這個世界的感知,真實得就好像系統是假的一樣,前不久前為高考籌備的記憶還歷歷在目。人生、經歷、親人、朋友都是自己真實擁有的。
周一。
春。
白絮,緋櫻,桃花在高等學院的大道中風飛,摯愛走過和煦如沐的校園大道,輕悅的旋律點跳在他的心間。
摯愛被綁進了一輛豪車中。
就在他走出學院校門沒幾米后。
摯愛:「???」
「你知道我吧?」後視鏡上映現出對方一雙英雋凌厲的雙眼。
摯愛的無線耳機掉到了車座皮椅上,他聽著彷彿下一秒就要上戰場的史詩風電音,悠悠地走在路上,就被一輛停靠在路上的黑車突然打開的黑門,突然出現的人一把推進了車後座中,自動鎖住,駛行。
一切發生的流暢一氣呵成,令旁人來不及側目,一起完美的綁架就結束了。
「你被我綁架了,」琅申說道,轉看向了摯愛,「我綁架了你。」
摯愛:「什麼??」
琅申:「你沒有聽你媽媽說起過我嗎?」
琅申見摯愛眼神中還真是對自己的全然無知,只好拿過了一本財經雜誌扔到了摯愛膝上,看來自己還是太低調,竟然讓一個堂堂有知識的少年見了自己,還會認不出自己。
摯愛見到財經雜誌的封面人物正是眼前這位「綁架」了自己的男人,感到怪不得覺得男人面容彷彿是有點在傳媒新聞上見過的輪廓感。琅寰集團CEO,琅申。
琅申:「你媽媽沒告訴過你,讓你放學路上小心點嗎?」
摯愛:「嗯嗯?」
「我是你媽媽的初戀男友,」琅申光明坦然地說,「莉莉現在還好嗎?」
摯愛不明白這兩點之間的關係,「她過得很好,現在正在環遊世界。」
「我和蘇莉莉之間有個約定。」琅申正色看向摯愛,猶如鎖定幼小的獵物。
「什麼?」摯愛直覺讓他別問出這個問題,不過他還是問了。
「『若干年後,我若未娶,你若嫁了,叫你兒子放學路上小心點。』」琅申直視摯愛。
「所以這就是你綁架我的理由?你想對我做什麼?」摯愛知道自己會在這兩周中遇到潛在的殺人鬼目標,但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遇到,難道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目標嗎?「什麼變態的報復行為嗎?」
琅申露出了他財經雜誌封面上的富有感染力的笑,說:「是也不是,我只是想邀請你共進一次晚餐。」
摯愛:「我沒有不去的選項?」
琅申:「這車門是鎖上的。」
當然沒有拒絕的選項。
帝國四季花園酒店的頂層餐廳。
俯瞰繁華夜景的最佳視野,燭光,香檳,現場管弦樂隊正在拉奏的音樂。
摯愛怎麼覺得這氣氛有點哪裡不對。
侍者一道道端上來擺盤精奢的法式佳肴。
琅申抿了一口香檳,「你在學校和生活上一切還好嗎?摯愛。」
摯愛看著晚餐桌上的法式佳肴,並不想吃什麼,是被這氣氛和自己的處境影響的。
而琅申和自己自然地說著話的口吻,就好像自己不是他第一天見到就被他「綁架」來共進晚餐一樣。
摯愛只好飲了飲自己的飲料,「都挺好的。」
不過綁架人去用晚餐,這種綁架法倒還真是新奇。
「既然莉莉現在環遊世界去了,你在學校和生活上有什麼不好的,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說。」琅申這燭光夜景的流光下,這會兒親切得就好像他是一個好人,自發地想要照顧一個孤獨無助的男孩。
「那麼,告訴我你的手機號吧。」琅申下一句就接上了命令式。
「……?」摯愛用眼神向琅申表示疑問。
琅申:「身為莉莉的初戀男友,我認為我有這個義務對你好。」
摯愛:「對我好?」
摯愛好奇琅申的這個動機和原因,他真的只是想對自己好嗎?那麼他就不是潛在殺人鬼了?
但想對自己好,又會綁架自己來用晚餐嗎?所以他還是在潛在殺人鬼目標中。
為了阻止潛在殺人鬼的黑化,自己必須對他們好,讓他們感受到人性的光輝,因此摯愛無法拒絕琅申。
「謝謝琅叔叔。」摯愛和琅申交換了手機號,並禮貌性謝過了琅申。
琅申:「……叫什麼叔叔,叫我琅先生就好。」
「如果你想叫我Papa的話,我也是不介意的。」琅申又加了一句,也許現在還沒到時候,但要不了多久……在床上……琅申不禁為自己的遐想輕笑出聲了一點。
「什麼?」摯愛沒聽懂意思。
「這裡有一份小小的禮物,就當作是恭祝你考上名校的見面禮吧。」琅申轉移了話題,向侍者招了下手,將早就置備好的禮物放到了晚餐桌上,挪到了摯愛身邊。
「打開看看吧。」琅申說。
摯愛打開了小小的見面禮盒,見裡面放著的是一隻定製款江詩丹頓腕錶,價值七八十萬的小小見面禮。
摯愛用眼神向琅申示意:我有不要的選項嗎?
琅申用眼神向摯愛答覆:你拒絕下試試?
摯愛在餐廳旁人艷羨的眼神下,收下了這份小小的禮物,「謝謝琅先生,我很喜歡。」
雖然這份禮物對學院生而言未免招搖,但自己畢竟是被琅申「綁架」來的身份,沒太多主權。
「嘗嘗這個魚子醬鹿肉芝士餅乾撻,」琅申見摯愛吃得不多,從餐碟中那起了一道美味,直接喂向摯愛,「這會讓你好胃口的,相信我。」
在琅申舉起手時,摯愛這才注意到,琅申送給自己的還不單是一款定製腕錶,更是一款和他自己戴著的近乎相似的「情侶」表。
摯愛獃獃地張開了口,怕是自己不吃了這餅乾撻,眼前的男人會做出更過的舉動來。
琅申:「啊~」
摯愛:「啊~」
淡淡香甜的蘇打餅乾撻被男人用三指夾著,伸送進了男孩的口中,餅乾撻上佐以乳白色的酸奶油,輕薄的鹿肉被卷切成了玫瑰,在血色與乳白色的交疊間,落珠般點綴上顆顆咸甜的黑魚子醬。
令人口腹欲大開。
男人的手指在男孩的鮮紅唇上恰似不經意地刮過,柔嫩鮮甜的觸感指尖漫至心上,嗶啵——飽圓潤爽的4萬美金一匙的白金級魚子醬在摯愛的口中迸汁開來,浸澤了少年的口齒間。
琅申的拇指在摯愛的唇上抹過了一點他喂出口外的酸奶油,帶回來品味進自己的口中,這是他品味過千百次這道料理中最甘美的一次。
這使他不禁想到,這道料理的真正品嘗法,假如下次將魚子醬鹿肉芝士餅乾撻變為魚子醬鹿肉芝士鮮唇撻,抑或是別的部位撻,該是何等美味的品吃法。
摯愛接過了琅申喂送自己口中的魚子醬鹿肉芝士餅乾撻,立刻一口全塞進了口中,咬吞了下去。不然生怕自己咬了一半,又被琅申還回去吃掉自己吃過了的那一半。
那想死在晚餐桌上的就該是自己了。
琅申抓過了摯愛正想捂住嘴的手,放到了桌上,「既然喜歡,我幫你戴上吧。」
「……我想在學校里不能戴這麼貴的東西,」摯愛抽不回自己的手,找了個借口,「對的,昨天老師才明文交待過。」
這種炫富行為戴到學校里去,自己的臉還往哪擱?
「真的嗎?我不知道你們學校什麼變得這麼不開化了,」琅申按著摯愛的手,卻仍然為摯愛戴上了定製腕錶,「那麼至少在別的時候戴上它。」
「我們之後還會有很多的見面日。」琅申說到這時,抬眼看向摯愛,目光鎖定了摯愛。
共進晚餐后,琅申如約什麼也沒做地送了摯愛回家——除了讓司機在大都市裡遠遠地饒了幾圈來延長一起坐在車中送回家的時間。
琅申和摯愛共坐在車後座,車內酒桌被拉出,上放著兩杯摯愛出生年份的柏翠紅酒。
「你已經18歲了,該飲酒了。」琅申勸酒道,「這是你出生年份的柏翠,口感純凈、絲滑、飽滿,含有覆盆子、黑加侖和摩卡的香郁,甜美的單寧中帶有一絲絲酸度,回味持久。」
摯愛知道琅申是說自己再不飲酒,就太遜了。
摯愛不想表現得很遜,飲了一口琅申說得天花亂墜的柏翠,見車也終於快開到自己的家了,品味了品,「今天的晚餐謝謝琅先生,我住的地方就快到了,把我在這放下吧。還有幾步路我走過去就好。」
琅申讓司機停了車,向摯愛說道:「你記得我晚餐時和你說過的話吧?有什麼問題,任何需要,你都可以聯繫我,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嗯,我記得,再見,琅先生。」摯愛下了車,向琅申道別。
但自己又會有什麼問題?什麼需要?到非聯繫琅申不可的地步呢?
琅申坐在車中,眺過車窗外,觀望著摯愛輕快地小跑回自己租住的家的身影。
司機從後視鏡上瞥見了琅申久久地望向車窗外的眼神,壞了他十幾年職業素養積累下來的沉默也想問,「Boss,你為什麼要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小崽子這麼好?」
琅申轉回了視線,舉過了摯愛飲過一口留在車中的柏翠,轉晃酒杯,將摯愛品飲后留在酒杯上的唇痕朝向自己,品飲了一口摯愛喝過的柏翠紅酒。
酒杯上,彷彿還留有著摯愛嘴唇的溫度;酒液中,彷彿還混有著男孩津液的醇甜。
「好?我要玩弄他的感情,讓他對我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再把他打破得支離破碎。」琅申品味著摯愛品味過的他的出生年份的柏翠說,如同品味他的甜血,「就像我當時和他媽約定的那樣。」
既然現在我未娶,你已嫁,那麼沒叫你兒子放學路上小心點,就是你的問題了。
這是我的報復。
沒有人可以傷我一毫,你敢這麼做,那麼我會讓你的兒子百倍奉還。
周二。
學院放學時,摯愛剛走出學校沒幾步。
又被一把推塞進了一輛黑車中。黑車迅速上鎖、馳駛。
摯愛:「你是誰?」
「我是你媽媽的初戀男友,」裴明澤向摯愛作了自我介紹,扔給了摯愛一本《名流》,「也許你會在國際雜誌上見過我。」
摯愛冷靜了三秒后,問:「這是開去哪的車?」
「我的別邸。」裴明澤簡單明了道,「我想你今晚無法回家了,今晚可不會讓你睡的喔。」
「你媽媽沒叫你放學路上小心點嗎?」裴明澤勾過了摯愛的下頜,輕挑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