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豪門♂高校♂修羅場
摯愛躺在床上,卧室房門打開著,因為這個房子的「主人們」這麼規定,美名其曰怕他一個人患傷待在卧室中會出什麼意外。開著門,方便大家關懷照看他——實則是為了自己沒有隱私感,一個心血來潮或故意搞鬼的決定。摯愛這麼猜。
他被醫生勒令在家至少養傷三天。摯愛望著空蕩的走廊,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
「大家難得聚在一起,來比一局嗎?」大哥手持著高爾夫球杆,真實地問道。
如今這個家中的兄弟們都早已成年,各自獨立了出去,雖出於家族傳統,會常回來住住,陪家人吃吃談談,但很難遇上六個人都聚在一起的時候。除非有什麼特殊的情況。
而現在就是特殊的情況。
二哥聽大哥提議,眼睛一轉,就知道大哥想的是哪一出,第一時間響應,「當然,有段時間沒和你們一起比過了,給大哥看看你們現在的水準吧。」
「那就比四人兩球吧。」三哥望了一眼從客廳窗外瞧去,仍能瞧見一角的人工高爾夫練習球場,「不過大哥可不能參與,不然這比賽機制就不公平了。」
「那我就當觀眾吧。」六哥見比賽已經定了,立刻為最近疏於鍛煉的自己找了個借口,「沒有觀眾的比賽可還有什麼意思?」
「我們這比賽可是有懲罰規則的,誰拖了後腿,就家法懲罰吧。」五哥這麼說的時候,眼睛緊盯在摯愛的身上。
「我沒打過高爾夫。」摯愛看著哥幾個的眼神,就知道他們突然發起的什麼比賽遊戲是沖著自己來的,完全不給自己不和他們一起玩的選擇。
摯愛根據自己的記憶,應該是沒有打過高爾夫的經歷。
「這沒事,現在四歲的小孩都會打高爾夫了,教你幾下要領,很快就會學會的。」四哥哄誘道,大家都明白大哥的意思了。
「那什麼懲罰規則?」摯愛知道以自己現在在這個家中的身份,逃脫無用,只有正面迎上了。
「四人兩球,二人組隊各擊一球,各組輪流擊桿,輸的一組中拖後腿的那人,」四哥簡單地向摯愛講了下規則,「要趴下,被打屁股。」
「……」摯愛看著四哥,和四哥對視看著,想要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不過四哥眼中一絲破綻也沒有,無懈可擊,就好像在說一項鐵律般的家法規則一樣。
六哥也看向了三哥,用眼神問道:我們家有這家法嗎?我怎麼不知道,是我還太年輕了嗎……
三哥也用眼神回答了六哥:閉嘴,懂不懂大哥拿高爾夫球杆出來的意思?大哥的意思就是家法!
二哥向大哥使了個眼色,表示:哥,我們都懂你,挺你!
摯愛看向了大哥手中的高爾夫球杆,也明白了所謂的「打屁股」是什麼意思。
這若非是針對自己而來的懲罰規則的話,被高爾夫球杆打中可非同小可。
五哥從大哥手中接過了高爾夫球杆,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和大哥擦頭而過時,小聲吹道:「還是大哥聰明,不愧是大哥。」
假借比賽遊戲和家法懲罰的名頭,給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新來的小傢伙一個下馬威,也就不會被說他們幾個欺負小孩子了。
等待會兒,名也正,理也順,下起手來也就好下勁多了。
大哥欣慰地看著年輕人們,難得又能兄友弟恭地一起比賽上個過去常切磋的運動,重溫兄弟間的親情時光。
這在當下大家日益忙碌的人生中,實在太難能可貴了。
很快,大家就半推半趕地把摯愛帶到了豪宅外的人工高爾夫練習球場上,分配好了比賽名額。
這個人工高爾夫練習球場雖沒有正式的高爾夫球場那麼大,卻也寬闊模擬,佔了大半個庭園的面積,是練球的好地點。
裁判由大哥擔當,二哥和五哥一組,三哥和摯愛一組,四哥和六哥報了觀眾的名,輕輕鬆鬆地和大哥站在一塊看比賽的進行就好。
四人兩球,最少揮杆數將球擊進18洞組勝,這是一個需要雙方默契合作的機制。
哥哥們簡單教了下摯愛高爾夫的打法,比賽就興沖沖地開始了。
將球置於左腳後跟內側兩英寸遠的地方,右腳向後移動,使肩部恰好位於雙肩外面,身體呈逆時針方向轉動,揮杆。
四哥和六哥站在大哥身邊,從觀看比賽的最佳視野點,看著摯愛在場上的表現。
他們心中對這個突然闖入他們生活的不速之客各有看法,且都看法一致,心照不宣。
私生子?DNA檢測?他們不需要去核實這種司空見慣的東西,對於這個「私生子」的到來,大家的看法都是懷疑和不承認,畢竟這類事哪怕有再離譜的展開,在豪門中也算見慣不怪了。
那麼只要他們懷疑和不承認,「私生子」也就有50%的可能性不是真的。
摯愛在場上輪流揮杆擊球,發現自己記憶中雖然沒有打過高爾夫的體驗,卻發現打高爾夫還意外的有趣,也意外的上手。
看來自己能成功做到不拖後腿,而不被所謂的家法懲罰。
摯愛正這麼想著,他就要最後一桿將眼前的球推入洞了,這個洞在球場邊緣附近,再往外就是「自然障礙區」了,但他感覺自己有把握,這個稍顯難度的洞,只需最後一桿就能拿下了。
三哥也來到了他的身邊。
而當摯愛正這麼想著,蓄積精神力后要揮動桿時,餘光卻瞥見了三哥也動了手中的球杆。
並且是高高舉起,明顯是瞄準著自己來的。
啪砰!
摯愛一個轉身,抽桿回擊住了三哥向自己揮打過來的鈦合金球杆,其下手力道之猛,甚至可以聽見球杆抽破空氣的嘩聲。
「三……這似乎不是高爾夫球杆的用法吧?」摯愛想到他們並不承認自己在這個家中的關係,也就沒必要再叫哥了。
「那就讓我來教教你高爾夫球杆在我們這個家中的正確用法吧?」三哥不以為然,戲謔道。
兩人由於身處比賽場地邊緣區,臨近「自然障礙區」,也就是說正好有樹蔭遮擋從其他方向看過來的視野,使一時不易被看清這處正在發生的事。
「你知道當球杆敲斷骨頭時,會發出很好聽的聲音,」三哥很快抽回了高爾夫球杆,瞄準了摯愛的膝蓋骨,再次迅勢擊去,「那是會令人沉迷的天聲啊。」
「鬼知道!」摯愛不知道這是什麼奇怪的發言。
摯愛閃避過了三哥的攻擊,緊接著很快轉守為攻,他想到既然「哥哥們」也不在學校範圍內,也就是不在任務目標範圍內,而他們對自己還是這類態度,那麼自己也就沒必要繼續禮貌乖巧了。
「如果要從你身體上取得一樣東西,我想要你的膝蓋骨。」三哥攻勢迅猛地和摯愛用著高爾夫球杆的正確用法,「要是能讓我得到你的膝蓋骨,就像貢品那樣,也許我還勉強能對你好點。」
「你以為你是魔龍嗎?」摯愛吐槽道,還要貢品?
裁判、觀眾和其他比賽人員很快注意到,邊緣球洞那處,另一組比賽人員生生把紳士優雅的高爾夫球運動玩成了不是一般水準的擊劍比賽。
「……」
嘆為觀止。
但誰也沒說出要去阻止的話。
最終,摯愛擊彎了三哥的高爾夫球杆,將手中的利器架指到了三哥的頸邊。
「是我贏了。」摯愛輕喘了口氣,無論是高爾夫球比賽,還是這場高爾夫球杆擊劍比試中。
摯愛決定結束比賽,脫離高爾夫球場。
然後就在他走向「自然障礙區」,也就是另半個庭園時,一腳踩進了兔子洞中。
崴到了腳,摔倒了。
「……」
這下其他六名男人們看得更目瞪口呆了。
不得不撥打電話,叫來家庭醫生,想要用家法懲罰新闖入他們生活的小崽子的方案,是無法施展在傷患身上的了。
醫生的診斷結果為韌帶拉傷,讓摯愛必須少動養傷,尤其是前幾天。
摯愛並在晚上得知,這個家中的父親臨時有事,出國處理問題去了。
摯愛無法去學校的第一天。
摯愛躺在床上,為了讓傷快點好起來,幾乎不動地靜養著,望著空蕩的走廊,忽然聽到了耳熟的腳步聲響起。
「喂,小笨鬼,竟然真的會有像你這麼笨的嗎?」經炎爽直地直接走進了卧室,不先慰問一句,而是一慣脾性地叫道,「平地摔扭到腳了?你真不是找的什麼蹩腳借口想逃課吧?」
摯愛知道經炎故意誇大了其詞,但也不想和經炎解釋說自己是踩進洞里才扭到腳的,而且找借口想逃課這種想法,才是小學生才會有的吧?
摯愛倒是更好奇經炎怎麼來「看望」自己,自己昨天才換了家,他今天就來了?
「你是怎麼知道我住這的?」摯愛問道,「謝謝你來看我,小炎。」
「我哥也來了,他和這家的人是朋友,所以聽說了你的事。」經炎站到摯愛床邊道,「他過會兒大概也會上來看你。」
「你哥哥?這還真是巧。」
果然沒一會兒后,經士玦就興緻盎然地來了。
「摯愛,好久不見,聽說你受傷了。」
「上周才見過,不是什麼真的傷。」摯愛應道。
摯愛無法去學校的第二天。
冷晨和單弈來看望了摯愛。
「我在路上和他遇到的。」冷晨說,「我聽說你請假的事,向老師問了你的地址。」
「感覺好點了嗎?摯愛。」單弈問候道。
「好點了,很快就能回去上學的,謝謝你們的關心。」摯愛道謝道。
「這是這兩天的課堂筆記,我想你也許會用得著。」冷晨說,遞給了摯愛他帶來的東西,「這些是老師們讓我帶來的作業,不過我想你不做也沒事。」
冷晨是給自己帶作業來的,和來看望自己。但摯愛沒想到單弈也會來,畢竟自己和他只有過幾面的熟悉度,也許他是真的很感謝自己吧。
或是他也帶了什麼來給自己嗎?
摯愛好奇地看著單弈。
單弈注意到了摯愛的眼神,「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說。」
「我去切蘋果吧。」冷晨給單弈私人空間地走開了一會兒。
「是什麼?」摯愛問道。
「我在學校里,你不在的時候,不小心聽……到了一件事,是關於經炎同學的……」單弈糾結了下該不該說出來。
摯愛知道單弈指的是「偷聽」。
「他和不知道誰在打電話,提到了你,說他知道了,他正在計劃,他會在月底前動手的……你知道我受到過的那些……所以我不想你也……而且我直覺,他指的事,和我受到過的不是一個等級的。」
「我想你還是和他保持距離,別走得太近比較好。」
在單弈說完了他冒著風險偷聽來的事,就要離開時,他迎面碰上了正要走進來的三哥。
摯愛注意到他不知為什麼眼神陡然閃躲了下,然後就像什麼都沒見到一般地,招呼也沒打就徑直離開了。
摯愛無法去學校的第三天。
尚老師來看了摯愛。
「腳踝還疼嗎?」老師帶來了慰問零食,聽說了摯愛韌帶拉傷和換了新家的事。
「我想已經快好了,讓老師特意跑一趟了。」摯愛向老師道謝道。
「韌帶拉傷哪有好得那麼快的?」老師輕笑道,「不注意休養的話,可有的你疼的。」
「真的快好了,明天我就會去上學了。」摯愛能明顯感到自己的扭傷的腳踝,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疼了。
「我能檢查看看你好得怎麼樣了嗎?」老師問道。
摯愛拉開了薄被,露出了左腳,讓老師檢查看。
坐到了摯愛的床邊。
老師邊將摯愛拉傷的左腳捧到自己手中,邊說道:「對了,剛才我在樓下見到你的哥哥們了,然後我想起來了在哪也見過。是在開學日那天,他們也在學校里。」
「什麼?」摯愛驚訝道,差點從床上驚坐起來,平復了下心情后才問道,「幾個?」
「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