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再現禦龍真人
第七十六章再現禦龍真人
駝背老人打完拳後,不發一言,就頭也不回地匆匆離去。
小乞丐站在廟門前,墊著腳尖張望,有些疑惑,以往這老頭可嚴厲的很,不把少年揍得半死是不會輕易罷手的,今日怎麽轉了性子,如此好說話,也不打也不罵,就這麽乖乖走了。
葉凡望著老人離去的背影,同樣沉默不語。隻有他感受到了老人心中的那份緬懷和傷感,想必是這拳法有些故事。雖然拳路簡潔樸素,但出手卻是異常幹脆利落,不似武者比鬥所用,而像是戰場廝殺所使。
女孩將好奇地目光投向少年,葉凡聳聳肩,也不多做解釋。隻是覺得有些慶幸,不管如何今天算是少了一場磨難,難得可以休息一日。
眼見日頭還亮,連日來倍感憋屈的少年怎麽著也得出去舒展一番,於是便拉著女孩上街,不為別的,街角那家饅頭鋪他可是垂涎已久,想著以後每到一個地方就嚐嚐那裏的手藝,將來列個譜,作個比較,看看是哪家的鋪子最為正宗,做的饅頭最是美味。
若是讓小乞丐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肯定會笑掉門牙,白麵饅頭又不是美味佳肴,味道能有多大區別,吃了也就吃了,還要排個高低,怎麽聽都覺得很掉份兒。
一大一小在街角的鋪子裏買了四個剛出蒸籠的白麵饅頭,葉凡一人要吃三個,分了小乞丐一個。女孩有些無語地接過來,狠狠啃了一口,真是食之無味,隻能當作充饑。又嚼了幾下,女孩忽然感覺有些委屈,覺得自己那五十文買的肉不值了,這人太壞,竟然隻拿饅頭糊弄自己。
天真的葉凡沒注意到女孩心中的小九九,而是在一口一口仔細品味著手中的饅頭,時而皺眉,時而舒張,似乎是要牢牢記下口中這味道,將來留有大用。
與此同時,木子城的城門口,有三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正駐足觀望著城門上的匾額。
為首的年輕公子微微一笑,抬起手指著那匾額對身後的兩人說道:“木下一子當為‘李’,這城名起得真是富有詩書氣啊。”
老者無須,滿臉陰柔之氣。此刻彎著腰,舉止謙卑。隻聽他用略微尖銳的嗓音說道:“李家膽肥,安敢如此?老臣願替殿下將這匾額拆了,砸於其門前,再治個大不敬的罪名。”
年輕公子擺擺手,笑容更勝了:“韓伴伴,你這話就說得就不對了。這木子城是木子城,李家是李家,何必混為一談?況且,你如今的身份不過是個大內貂寺,何談治罪一說?”
老者聞言,腰便彎的更低了,謙卑道:“老奴失言,請殿下降罪。”
一旁身穿黑袍的修士沉默不語,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局外人模樣。老臣與老奴雖是一字之差,可貴賤尊卑卻是天壤之別。
皇族自有龍氣,萬物生靈見之皆應臣服。龍有四爪,稱為‘臣’,爪下螻蟻眾生,便是‘奴’。
年輕人哈哈大笑起來:“韓貂寺是看著本宮長大的,也算是孤的長輩,我又怎會不知你的忠心,方才不過是我玩笑之言,你又何必當真呢,快快請起。”
說著,年輕人親自伸手就要將老者扶起。
老者頓時淚流滿麵,雙膝跪地磕頭,說自己當不得這稱呼,還請殿下收回。
年輕人隻得笑罵著說了聲老太監,還不速速起身。
老人這才破涕為笑,燦燦起身守在男子身後。
黑袍修士雖麵上並未多少變化,不過心中還是有些感歎,這位太子雖年紀尚小,可駕馭人心的本事卻是比他那昏庸的老父親要高明的多。不像那人常年不理朝政,隻知沉迷酒色,以至於早早就被掏空了身子,靠著無數靈丹妙藥才能續命。
雖然朝廷內外已有大量呼聲,想讓太子盡早繼承王位,可那將皇權死死攥在手中的可憐之人又怎肯輕易讓出,這就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隻有攥緊了,他還能再多享受幾年,若是一下鬆開,少了那份權欲的驅使,那人隻怕連一天都活不下去。
年輕人這時忽然轉身,對著黑袍修士抱拳說道:“孤雖常年獨處深宮院牆之內,可也對山上之人神往已久,如今能得禦龍真人輔佐,實在如虎添翼。”
此人正是自封禦龍真人的黑水湖修士,當日被靈溪宗的兩名弟子擊退,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本想回黑水湖休養,卻不想中途遇見了這位微服私訪的黃婷國太子。
一個對李家有著謀算,另一個對皇權有著想法。兩人一拍即合,結伴而行,於是才有了眼前這一幕。
禦龍真人躬身還禮,恭敬道:“殿下謬讚了,在真龍天子麵前小人可當不得這‘禦龍’二字,殿下還是呼老夫本名離真即可。”
年輕人擺擺手,滿不在乎道:“真人有大神通,已是淩駕眾生的山上仙人,何須守這俗世規矩。這禦龍二字,真人當得。”
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哪怕禦龍真人知道這年輕人是在給他戴高帽,可能讓一國將來的君主如此推崇,還是讓他不禁有些飄飄然。尤其是這年輕人答應,事成之後,他便是這黃婷國的國師,名副其實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人。
見禦龍真人有些得意忘形了,一旁的老者不免冷哼一聲。離真這才如夢初醒,現在還不是得意的時候,這年輕人雖然畫了張大餅,可真正能吃到嘴裏的又有多少?能混到金丹境的人物又豈是鼠目寸光之輩,心中該有大謀劃。
當然,黃婷國的太子雖然身份尊貴,可還不值得他如此恭敬,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這一直跟隨在此人身邊這位的老太監,一位八境的純粹武夫。
離真腦後不免有些冷汗,如今在岸上,自己的黑蟒已經被送回了黑水湖休養,對方要是突然翻臉,以自己七境練氣士的修為,恐怕還不是這老太監的一拳之敵。
離真趕緊後退一步,神態恭敬地向年輕人行禮,口中也滿是誓死效忠之言語。
年輕人甚是喜悅,開懷大笑。
老者見狀,麵色才微微緩和了一些,不再與這欺軟怕硬的小人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