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師傅
「在下凌雲宗, 越辭。。」來人一身白衣,風姿綽約,漆黑的眼底充滿了平靜, 烏黑的頭髮, 散落在耳邊,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沒聽說過!到底是哪裡來的無名小卒。」獨眼魔修不屑地看著這個人, 揮動著血藤鞭, 上面的倒鉤帶起的魔氣瞬間讓周圍的草木枯萎。
「現在不知道沒關係,很快你就會永遠記住我的名字!」越辭祭出法器,是一根通體雪白的玉笛,上面刻著繁複的紋路,看上去極為不凡。
「狂妄自大的傢伙, 既然你上趕著送死,那我就先解決掉你吧!」獨眼魔修怒目而視, 飛快地揮動著鞭子朝著他的要害部位打去,幾乎招招致命, 不留餘地。
越辭對他的攻擊毫不在意, 淡然地站在原地,在他快要打上來的時候,催動著他手中的笛子,一陣靈力從中散出, 竟然把他直接震出十丈遠。
「你……為什麼要……」獨眼魔修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元嬰期的正道修士, 捂住胸口, 不可置通道。
「要怪就怪你瞎了眼, 敢傷了我越辭的徒弟。」
越辭伸出手再次發動攻擊,準備直接結束他性命,誰想那獨眼魔修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直接扯過身邊的兩個人擋在前面,那兩個人抵擋住了大部分攻擊,直接屍骨無存,獨眼魔修撐著最後一口氣使用傳送符篆逃跑了。
傳送符篆極其罕見,價值不菲,一次性可以跨越數千里,如果不知道他逃跑的方向,去追也無濟於事。
越辭遂收起法器,毫無波瀾的一雙眼掃視過對面的三個人。
「師傅。」厲梔乖巧地站在原地喊道。
「你啊!」越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對著另外兩個人說道:「兩位小道友,多謝你們兩位這麼多天對於劣徒的照顧,這些東西就當是對你們的感謝。」
說完,兩枚儲物戒指出現在魏冉和風眠眼前。
「青雲真人,這我不能收,這些天其實都是厲姑娘在照顧我,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實在是……」聽到青雲真人這麼講,魏冉急得話都說不清楚了,這些天都是他拖後腿,要不是厲姑娘他早就死了好幾回了,他哪裡有臉收這些東西。
青石真人是越辭的名號,剛才他是直接報出了自己的本名,所以那獨眼魔修才不知道他是西大陸那個數一數二的正道翹楚,已是元嬰期的青石真人,不然也不會傻到和他硬拼。
另一邊的風眠雖然站在原地沒有說話,但臉上的抗拒之情溢於言表。
「難道兩位是看不起我們師徒的東西!想要拒絕?!」越辭是元嬰期修士,稍微放出來一點威壓就讓對面的兩個人忍不住顫抖著身軀。
但兩人哪怕都要站不穩了,仍然沒有伸手接住戒指。
看到時機差不多了,越辭收回渾身的氣勢,把東西硬塞給了他們。
「我們不能要!」魏冉雙手遞出儲物戒指,一臉堅定。
「收下吧,不收下我師傅會不高興的。」現在一旁不說話的厲梔出聲了。
「這……」魏冉不認同道。
「宗門還有事需要我們處理,我們就先走一步了。」越辭揮了揮袖,竟然從中喚出來一艘靈舟。
修士雖能御劍飛行,日行千里,但卻消耗靈力,而靈舟則是一種特別稀罕的飛行法器,能日行數萬里,本來回凌雲宗厲梔師徒需要花上數日,但有了這艘靈舟便能幾個時辰就能到達目的地。
可靈舟造價昂貴,運行一日又需數以萬計的靈石,非普通門派所能負擔的起的。
而青石真人卻能以一人之身擁有一艘靈船,這點實在是讓人驚訝。
不愧是元嬰期的大能!
魏冉看著這艘恢宏大氣,通體不凡的靈舟,驚嘆不已,感嘆歷姑娘有一個好師傅。
越辭飄然若仙人,帶著厲梔飛到了船上,便催動著靈舟離開了此地。
靈舟內。
這裡面的裝飾不像這艘靈舟外表看上去的那樣古樸,相反,整個房間里掛著來自不同地域的寶貝,連一個普通的茶杯都是精緻無比,閃閃發亮。
「師傅,您又在幹嘛,非要塞個儲物戒指給他們,您說您塞也就算了,還要故意威脅他們。」厲梔無奈地看著在上方隨著坐著的越辭,懶懶散散的樣子,絲毫看不出剛才的冷若冰霜。
越辭,凌雲宗元嬰期長老,和她一樣的變異冰靈根,天資聰穎,十八歲即步入金丹期,是西大陸當之無愧的修鍊奇才。
傳說他因為修鍊寒冰決的的原因,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讓人無法接近。
傳說他常年冷著臉,一露面能嚇哭修真界的三歲小孩。
傳說他在金丹期時就以一人之力殺了一頭同等級異獸,從此震驚西大陸,無人不曉,無人不曉。
只有厲梔知道,她師傅是個假面癱,真話嘮。
「我的乖徒弟,為師好不容易露一個臉,總不能讓人看不起你不是,拿錢砸才是讓他們看清楚你有多大的後台,才能讓他們羨慕你有一個好師傅。」越辭聽到徒弟說他不是,耷拉著腦袋,一臉委屈。
「師傅,您這次的儲物戒指裡面又放了多少靈石。」厲梔有些頭疼地撫額問道。
她這個師傅沒什麼別的愛好,什麼都好,就喜歡給她和她身邊的人送靈石,一送就是一大把,本來那儲物戒指就值數千靈石,再加上裡面放置的靈石,也得虧他資產豐富,不然他們師徒二人早就喝西北風去了。
「也沒有多少……」越辭支支吾吾地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千?」厲梔鬆了口氣,好在沒多少,這個數目還在他們的心裡承受範圍之內,不然嚇著魏冉他們兩個了怎麼辦。
越辭看著徒弟搖了搖頭,諾諾道:「不是一千,是一萬,一人一萬。」
厲梔嘴角微微有些抽搐,在她的印象里如果是他們凌雲宗的內門弟子,一個月可以在宗門裡領取一百靈石作為修鍊補貼,這已經算是西大陸門派里最多的了,像西大陸的門派能有五十靈石就算很不錯了,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有這麼多的修士擠破腦袋都想加入他們凌雲宗。
畢竟修仙需要資源,再好的資質沒有足夠的資源也是無用,在修仙界,資源的重要程度有時候甚至排在資質前面。
結果他直接告訴她一出手就給出去了一萬靈石!別人都是敗家徒弟,她的就是敗家師傅。
「師傅您下次能不能長點心,您想想上一次你塞給孫師姐一千靈石,孫師姐以為您要用這些靈石買她的命,嚇得跑到我這裡求情,讓您把靈石收回去,後來她都再也不敢踏進我們春鳴山一步,就怕您什麼時候又盯上了她。」厲梔無奈地說道,也不知道魏冉他們看到儲物戒指裡面的東西會怎麼想,不會以為他們師徒在仗勢欺人吧。
想到這裡,她的頭更疼了。
「好徒弟,乖徒弟,別生氣了,來,喝杯茶。」越辭自知理虧,一張臉早就冷不住了,笑嘻嘻地看著她。
越辭雖然經常在外板著臉,一副仙風道骨的高人姿態,讓人難以接近,但在他唯一的徒弟面前一直都是和顏悅色,笑眯眯的,一點都不像傳說中的高嶺之花。
厲梔嘆了口氣,其實要不是這次做的太出格了,她也不太想管師傅的事情,畢竟她是徒弟,他才是師傅,雖然有時候不像個師傅樣子,但她到底也是正式拜過師的,兩人的師徒關係是被天地所見證的,除非一人身死,不然關係永存。
「師傅,您怎麼過來了?」厲梔淺淺抿了口茶,悠悠地問道。
「為師剛出關卻沒有看到你,就招來管事問了一句,他說你是被掌門派去執行任務去了,可一般這個時候你都不會出遠門的,所以我去問了個明白,才知道你竟然是被派到了海市福地執行任務。」一說到正事,越辭面色也嚴肅起來。
「可是掌門和我說是,您已經同意了弟子去的。」厲梔皺了皺眉說道。
「那些老傢伙竟然騙你去海市福地這種地方,一看就沒安好心!」越辭聽到這哪裡能不明白那些人的意圖,最近宗門勢力清洗,他們一直覬覦他手裡的東西,這件事是無非是沖著他來的,他的乖徒弟只是被他牽連而已。
他本不想和他們爭,沒想到他們見弄不到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的乖徒弟身上。
越辭回過神,用手指戳了戳厲梔的額頭,恨鐵不成鋼道: 「我的好徒弟,你說說,你怎麼就這麼好騙呢,怎麼他們說什麼你都信啊!」
厲梔也沒想到是這種情況,她原本也是想要用她家師傅推脫掉這次任務,可他們說說師傅同意了她也推辭不掉。在原主的記憶里,她這個師傅對外冷漠寡言,實則性格跳脫,他又不知道海市福地的危險,難保他不會同意這次的任務,所以她也沒有懷疑其中真假,沒想到這其中還有貓膩。
「可是師傅,您又是怎麼找到徒弟的,還知道徒弟有危險?」厲梔不解地問道,畢竟海市福地這麼多年都相安無事,沒出過問題,他為什麼會認為她一定有危險。
「為師也曾去過海市福地。」越辭頓了頓,「我在那裡看到了那棟危險的建築。」
厲梔有些驚訝,「您原來就是上一次去海市福地的人?」
「不,為師是上上次去的,可是我當時並沒有告訴宗門這個消息,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厲梔搖了搖頭。
越辭也沒有讓厲梔回答的意思,自問自答道: 「因為那件埋藏在那裡的東西是件不詳之物,一旦出世必有災禍,沒想到他們到現在還是不肯放棄,仍然派人去找這件東西,在上一次聽說有眉目之後,為師就心慌,沒想到那件東西終究還是出世了!」
厲梔一臉錯愕,她的師傅竟然早就知道了那件仙級法器的下落,並且還知道仙級法器已經被他們找到了!
她的頓時喉嚨有些乾澀,「師傅,那件仙級法器到底有什麼危害?」
不就是個能加速靈植生長的仙器,還能發生什麼。
越辭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萬物生長皆有其因緣,強行讓其生長必定會留下禍端。」
厲梔有些懵,自己竟然做了一件壞事,可是原著中並沒有寫這些啊。
越辭看到他的傻徒弟一臉茫然,嘆了口氣,「不用自責,該來的終歸是要來的,不是你一人能阻止的。」
「除了這件事情,為師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你要做好心裡準備。」越辭摸了摸她的頭,有些不忍心告訴她接下來這個消息。
厲梔抬起頭,一雙大眼睛里滿是,「什麼事,師傅您說吧!」
「雲初那孩子被關到墜天崖去了。」
墜天崖,沒有任何靈力的不毛之地,通常只有犯下不可饒恕之罪的人才會被關在那裡,凌雲宗近千年都沒有人進入過了。
在原著中,男主偷了漫天花都只是被趕出了宗門,怎麼今生什麼還沒有發生就被關進了墜天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