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別玩花樣
“明天中午11點,錦色,你來,我就把東西給你。”
“江橫秋,別跟我玩花樣,我們給彼此留一點尊嚴。”林虞的話冷冰冰的,落進江橫秋的耳裏,比寒風更加刺骨。
他笑,隻是聽聲音便猜得到那笑容的淺薄易碎:“玩花樣?不是可以給你增加更多的曝光率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現在可是媒體眼裏的大紅人。”
“你說,被拍到的話,是對你更不利,還是對我更不利?”
林虞回的不急不慢,她把顧盼教她對付媒體的路子,用來對付江橫秋,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電話那頭的啞口無言,引得她心裏一陣暗爽,她早已釋懷,也不恨他,隻是無法祝福他。
不怨已經是極限,她不是天使,做不到舔著傷口擁抱世人,更何況江橫秋的糾纏讓她無比厭煩。
“不見不散”
聽完他這句,林虞幹脆利落的掛了電話。
不見不散,她隻希望這次過後,老死不相往來。
失戀的時候,她曾整日沉溺在幻想裏,想象著有朝一日江橫秋會回頭,會在她麵前懺悔自己當初的狠心。
當這一切真的發生,林虞卻覺得沒了意義,她的心裏住了別人,連個犄角旮旯的地方都沒給他留下。
原本以為一輩子都放不下的人,就這麽被時光埋葬,再也拾不起昨日的眷戀。
林虞覺得有些冷,縮了縮脖子退回到室內,她現在走廊的盡頭,看著步履匆匆的病患家屬,覺得眼前的事物有些恍惚。
這個史上真的有讓人穿越時空的器物嗎,它是否真能把他從自己身邊帶走,林虞覺得茫然,她確定自己的心,可是她不確定項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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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色是S市一家特色餐廳,以改良川菜為招牌,環境優雅,價格自然也是不菲。
整個餐廳的造型是個方盒子,建築表皮的半透明材質讓射入其中的光變得柔和又曖昧,林虞一踏進餐廳,立刻被裏麵的布局吸引。
所有的就餐位都用淺色隔板隔開,輕盈的室內布局,她緊繃的神經驟然放鬆。
中午陽光刺眼,餐廳的光線卻溫吞柔和,讓人徒生出踏入舊時光的錯覺。
川菜最難處理的是氣味,香則香,也會不知不覺間給衣服也帶上味,奇妙的是,錦色的大堂裏,一絲飯菜的味道都聞不出。
服務生將她領到了一間叫做水榭的包間,推開門,一整麵牆的跌水映入眼簾,下部的水花輕濺出來,屋子裏水汽氤氳。遠看如瀑布一般,可到底是一掛死水,沒有瀑布靈動的生機。
林虞轉身進來,看見餐桌和等在桌邊的人。她下意識的想要回避江橫秋的目光,略微思忖,反倒昂著頭直直的打量回去。
江橫秋站起身來,為她拉開椅子,林虞看著他的舉動,心裏隻覺得好笑,兩個人心懷鬼胎的人,帶了各自的假麵具,不動聲色的比拚著演技,這頓飯還真是耐人尋味。
桌上擺的是尋常菜式,水煮魚,辣子雞,毛血旺……都是她當年喜歡吃的,那時候兩個人都是窮學生,即使下館子也舍不得多點菜。
一家餐廳要去好多次,才能把他們家的招牌菜吃遍,曾經單純的戀人,兩人米飯一盤菜就能滿足許久,現在的她麵對著滿桌佳肴,卻是毫無胃口。
“玉佩呢?”林虞動筷子前先開口,地方是江橫秋選的,菜也是她來之前上來的,她不放心。
“菜裏沒毒也沒藥。”江橫秋顯然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夾了菜自顧的吃了起來。
“我是來拿東西,不是來跟你吃飯敘舊的,你說我來就把玉佩給我,現在我來了,也請你履行承諾。”
江橫秋歎氣,把手探進口袋摸索,掏出玉佩放在轉桌上,輕輕的轉到林虞麵前:“我沒想到,隻是一端飯的時間,你都不願意與我同處屋簷下。”
“你沒有想到的事情還有很多,江橫秋,別太把自己但回事兒,不是人人都能讓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的玻璃心碎一地,沒人幫你撿。”
她不是第一次跟江橫秋說這樣的狠話,在他們共同的記憶裏,她永遠溫婉恭順,小綿羊般逆來順受。即使被傷害,被拋棄,也是一個人偷偷摸摸的掉眼淚。
現在的她褪去過去的卑微柔弱,鋒芒畢露,每一句話都犀利的像刀子。
江橫秋終於明白,她的柔腸百轉給了別人,就再也給不了他。
林虞小心翼翼的拿起玉佩,放在手心裏端詳,巴掌大小的物件,圖騰精致,剔透如水,觸手生溫,與她之前的印象沒有差別。
林虞看的仔細,絲毫沒有注意都江橫秋慢慢變冷的表情,他的臉色是病態的白,眉心之處隱隱透著冷汗,左手在胃部按壓。
正在此時,包廂的房門被大力的推開,人還未走進了,就聽見了陸芸芸的聲音:“江橫秋,你居然背著我來見這個賤女人!”
她怒氣衝衝的走進來,看到餐桌旁坐的兩個人,怒氣更盛,把價值不菲的小包隨手就甩到了一邊的沙發上。
林虞站起身來,這兩個人的情感糾葛,她一點都不想介入。
眼明手快色陸芸芸卻一下子看見了她小心翼翼拿著的玉佩,抄手奪了過來,拿在手裏質問江橫秋:“這是什麽?給舊相好的定情信物?我說你怎麽那麽寶貝,連看都不讓看。”
“拿過來!”林虞臉色一下變了,她拿到了玉佩準備抽身而退,哪料到陸芸芸來這麽一出。
“嘖嘖,果然被我猜中了,林虞你可真是賤,吃著盆裏的望著鍋裏的,明明有男朋友,又去勾搭程霄,程霄死了還來挑撥江橫秋。”陸芸芸黑白分明的眼珠中,透著滿滿的厭棄與不屑。
“這番侮辱的話我不同你計較,把玉佩先給我。”林虞隱忍著怒氣,對方是兩個人,雖然鬧了別扭,但是難說不會同仇敵愾,當務之急,她要穩住陸芸芸那回玉佩。
“芸芸——”江橫秋出言製止,兩個人怒氣衝天對峙的時候,他一直歸然不動的坐在椅子上,眉頭緊蹙,好似大聲叫出這兩個字就已經耗盡了全身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