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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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出手,他從兜里摸出手機。
自打換了手機后,秦磊對他的新手機情有獨鍾, 讓老徐他們一陣調侃, 都說他像大常, 是不是手機里裝著美女。
秦磊的手機里確實裝了個美女, 可惜這個美女不怎麼待見他。
發五條信息, 能回一條就不錯了。
即是如此,秦磊也樂不思蜀, 似乎幹活之餘, 唯一的生活樂趣都在杜俏身上了。讓杜俏氣惱之餘, 又不敢得罪他, 深怕他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來她家找她。
也是秦磊深諳適可而止,總在將杜俏撩撥到爆發的邊緣地步, 立即收手。杜俏發脾氣似乎沒必要, 還顯得自己小氣, 只能無奈地開始習慣有個人, 一會兒正經,一會兒很不正經地時不時撩撥下她。
所幸他也不是什麼事都不用干,似乎也就是工作空閑有時間,讓杜俏著實鬆了口氣。
感覺到手機震動,杜俏翻出來瞄了一眼,根本不用打開,就看見消息提示欄里那個小平頭男人的頭像。
黑白色的底兒,帶著墨鏡,穿著黑西裝,頭微微半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哪兒來的黑道老大。
事實上這就是個黑道老大,是一部電視劇里的角色。這個明星她知道,演黑幫題材出道的,在國內很火,算是老戲骨之一。
長得不算帥,但是很有男人味,尤其他演的多部黑道情節及反腐、卧底題材的電視劇,十分具有代表性質。國內上至七八十,下至十幾歲的,大抵沒有幾個不認識他的。
杜俏回想了一下秦磊的樣子,再和這頭像對了對,總覺得有一種…想笑的感覺。這時地鐵來了,她把手機屏鎖上,丟進包里,上了地鐵。
……
等了會兒,見對面沒有回他,秦磊想她估計剛下班。
他把手機塞進褲兜里,趿拉著拖鞋出去了。
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杜俏並不知道,她每天從這條路回家的時候,總有一個男人暗搓搓對她投以矚目。
甚至,連她什麼時候到家的都知道。
秦磊覺得自己有點變態,但他很樂衷這種變態。
劉建山見他出來,問:「又去看風景?」
這是調侃之語,最近幾天秦磊閑的沒事就去旁邊那棟主體結構已經建好,正在進行內部施工的大樓。一待就是一兩個小時,別人問他幹什麼,他答曰看風景。
確實是看風景,至於是看什麼風景,就只可意會不可言說了。
「熱,上面風大。」
劉建山笑笑,沒有說話。還別說,這天真熱,好像下起了火,悶得讓人喘不過來氣。
秦磊對他點點頭,正打算離開,一個頭戴安全帽的工人匆匆跑了過來。
「磊子,有人找你。」
不用他報信,人已經來了。
大概有七八個男人闖了進來,他們打扮不一,有的脖子里戴著金鏈子,有的戴著墨鏡,個個細皮嫩肉的,但站沒站相,走路的姿勢也不端正,一看就不像好人。
「你就是秦磊?」帶頭的是個留著絡腮鬍的男人,他也是裡面唯一不細皮嫩肉的。個子不高,但很壯,戴著墨鏡都遮掩不住他滿臉的橫肉。
他一走過來,就推開上去想問幹什麼的劉建山,擺明了來者不善。
「你是?」
「我是誰你不用管,你只用知道你得罪人了。」
這絡腮鬍也是個狠角色,二話沒說就揚了揚手,他身後的那幾個年紀男人涌了上來。
「我得罪人了,我怎麼不知道?」秦磊笑著說,邊說邊往後退。
他身後就是工人們住的集成房,工地里一向亂,也不太乾淨,門前堆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木條和鋼筋鋼管。
就在絡腮鬍以為他想跑時,突然見他從地上抄起一根半米來長的鋼筋。
「原來你沒想跑,還知道拿傢伙!」
「你們都堵到這裡來了,我能往哪兒跑?」
「不跑就好,老老實實挨一頓,咱們都省事,我讓下面兄弟們下手輕點。」
「那可不行,我怎麼知道你們的下手輕點是什麼樣,再說了也沒有站著挨打的不是?」秦磊還是帶著笑,口氣風淡雲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不是被人堵了,而是在閑聊。
絡腮鬍倒是生出幾分欣賞之意。這小子一看膽子就不小,人也聰明機靈,知道跑不掉,就先找趁手的傢伙,擺明了就算吃了這頓虧,也要拉兩個墊背的。
「那行,那我們就不客氣了。」一句話,竟讓絡腮鬍說出惺惺相惜之感。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匆匆響起。
「你們這是幹什麼?」卻是老徐帶著幾個人過來了。
都是頭戴著安全帽,渾身髒兮兮的,和對面那些衣著光鮮乾淨的人,形成了很鮮明的對比。
「找茬找到這裡面來了,當我們好欺負是不是?磊子可沒有得罪什麼人,就算得罪也是為了之前那事。你們都愣著幹什麼,看著磊子挨打啊,別忘了他出頭是為了啥?」老徐向來總是一臉猥瑣相的臉,難得帶著一股鄭重。
之前在場的不是沒有其他人,可這明擺著是小流氓找茬,他們不清楚中間的事,也不敢輕易插話。一聽老徐這麼說,都聯想起之前秦磊出頭帶著大夥和上面那群人鬧的事。
這是眼看著事情解決了,就槍打出頭鳥了?
都是鳥,有區別的就是出頭沒出頭,抑或是出頭得招人眼不招人眼。這群建築工沒什麼文化,甚至走在街上,被人滿臉嫌棄的對待,他們也都是掛著老好人的笑容,似乎沒有尊嚴,也沒有脾氣。
但並不代表他們真就是木頭人,沒思想,沒是非觀念。
……
一個人走出來了,很多人都走出來。
有的拿著鐵鍬,上面還帶著泥沙漿,有的順手就抄起手邊的木條或者鋼筋什麼的,工地里從來不缺這種東西。
密密麻麻,越聚越多,烏鴉鴉的一片。
他們很多身上都帶著厚厚的灰塵,有的甚至眉眼都看不清,但讓人不敢輕忽!
「你們這群民工想幹什麼?!」絡腮鬍身後一個小平頭,徒然變了臉色。
「甘霖娘,幹什麼!我們還沒你們跑到我們這裡來,是想幹什麼!」一個福建口音的建築工罵道。
開了這個頭,各種口音的國罵都出來了,不外乎問候對方長輩,順便讓對方滾!
「我操你媽的sb玩意,你們這群民工想死是不是?」那邊也不甘示弱。
可罵得再大聲,也難掩色厲內荏,畢竟絡腮鬍他們的人數太少了。本以為七八個人對付一個人,是穩穩噹噹,萬萬沒想到竟漏算了工地里其他人。
可能是平時在外面耀武揚威慣了,他們慣常把人們的厭惡當做畏懼。以為這群一臉苦相的民工,肯定還不如平時那些匆匆而過的路人,可惜事情出乎所料。
「快走吧,別鬧了,」秦磊對絡腮鬍說,「就算打起來,報了警,你猜警察先抓誰?」
當然先抓絡腮鬍這一夥兒人,本就是他們跑到工地上來找茬,再加上民工在大眾眼裡,本就是弱勢群體。一群小混混對一群民工,不用說肯定是小混混沒事找事。
「你給我等著!」似乎每一個反派被人懟跑了,都會留下這一句話作為台階給自己下。絡腮鬍渾然忘了之前他還有些欣賞秦磊的,現在這些情緒都變成了惱羞成怒。
秦磊目視著這一伙人狼狽的離開,眼中閃過一抹深思。
雖然老徐說是上面覺得他出頭太礙眼,故意找人來教訓他,可他總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誰傻了,干這麼明顯的事,不是明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
接下來,林兵的及時出現,似乎更證實了他的這種想法。不光如此,林兵還幫忙報了警。
就是因為他這種行舉,才讓一些喊著『要給個交代不然不開工』的工人們,打消了想再鬧一場的心思。
管這個片區的民警過來錄了下口供,知道沒傷著人就走了。說是幫忙找找那伙人,但大家都知道不了了之的可能性最大。畢竟沒有傷到人,就算找到人了也沒什麼用。
似乎事情就這麼過去了,除了像老徐他們這樣和秦磊比較親近點的,還憂心忡忡地替他擔心,甚至讓他最近別出去,等風頭過了再說。
沒人把這件事和『黑眼鏡』聯繫起來,畢竟那件事很多人都不記得了,就算記得也聯想不到上面去,除了秦磊。
*
「你最近和家偉怎麼樣?搬回去了嗎?」又是一個周末,吳秀梅叫了女兒回家吃飯。
杜榮不在,他平時在家的時間也不多,大多都是在學校里,在實驗室。
「媽,我能和他怎麼樣。」杜俏說。
吳秀梅看了女兒一眼,不同於杜榮,女人在某些事上的神經天生就比男人敏感,不是察覺到女兒和女婿之間不對,那天她也不會一定要求女兒要搬回去。
「夫妻之間沒有什麼事是說不開的,會鬧矛盾很正常,上下牙齒都還有打架的時候,但要勇於面對,找出根本去解決問題。家偉脾氣好,人也體貼,你也不要仗著我跟你爸,故意跟他鬧彆扭。對了,他媽走了嗎?」
杜俏現在很不耐煩回答關於袁家偉的問題,關鍵是她和袁家偉離婚的事,家裡人並不知道。
只能耐著性子說:「還沒有。」
她其實只是根據猜測,誰知吳秀梅倒是多想了,以為女兒會和女婿鬧彆扭,是因為袁家偉他媽的關係。
她皺眉想了一會兒,站起來:「走吧,你爸不在家,我也不想做飯,我們去外面吃。」
杜俏也跟著站了起來,去拿了包。
*
去餐廳的路上,吳秀梅專心開車,杜俏沒事就把手機拿了出來。
果然上面有條信息,問她吃飯了沒有。
她想了下,回了句『還沒』。
【我正吃著呢。】幾乎是秒回。
【不過吃不下,我比較想吃你。】
杜俏那句『我也正打算去吃飯』,只打了一半,就被這句話給嚇回去了。
吳秀梅分神看了女兒紅彤彤的臉一眼,問:「和人聊微信?誰啊?」
是個男人。
很結實、沉重,有一半的身體壓在她身上,讓人無法忽視。男人肌理分明,她即使不伸手去摸,就能感覺到那肌肉線條。
然後昨晚發生的一切,一股腦就擠入她的腦海中。
她昨天晚上做了什麼?
杜俏想起她像電視里風塵女子那樣,勾著男人的領口,主動獻吻。男人明明拒絕幾次,多次說要走,她卻用言語引誘他。
是的,也許杜俏當時醉了,但她還是有記憶的。
她當時在想什麼?就想放縱一下,就想這個男人還算不錯,是個正人君子,身強體壯,是個一夜情的好對象。
想起昨夜,他們從沙發到地板上,再到餐桌上,最終回歸卧室。杜俏只想捂臉,那個人是她嗎,她怎麼成那樣的了!
她羞愧得無地自容,下意識就想逃離。想從床上起來,卻起不來,推了推男人,推不動。
男人的身軀很熱,杜俏一直是那種哪怕夏日炎炎,皮膚表層也溫涼的體質,這種炙熱和親近讓她很不適應。
她又推了一下,男人終於動了。
卻沒有讓開,而是抓著她的手,推到枕頭上,人還閉著眼睛,就親了過來。
經過一夜,男人剛毅的下巴上已經長了一層短短的胡茬,青色的胡茬蹭刮在白皙細緻的肌膚上,引來陣陣戰慄。
「看不出,你這麼貪。」男人咕噥著,嗓音里有著清晨的沙啞。
貪?什麼貪?
不等杜俏反應,男人就調整了下姿勢,熟門熟路的找到位置。
接下來就是一陣狂風驟雨。
……
餘韻還未過去,男人還慵懶地半眯著眼醒神,突然被人推了開。
力道很大,男人撞在床頭,錯愕的看她隨便拉了件衣服遮掩,就衝去浴室了。
水聲嘩嘩,杜俏簡直想找個地縫把自己埋進去。
如果說昨晚是酒後亂性,那麼今天早上這一場算什麼?
對,是她宿醉未醒,對方趁人之危!
這麼想著,似乎就沒有那麼難以安適了。
可——
杜俏並沒有忽略那股骨子裡還沒散去潮顫,她從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這一切都讓她恐慌。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設,她穿著浴袍走出浴室。
男人已經起來了,穿戴整齊,坐在床沿上。
還是昨天那身衣服,白色的襯衫和牛仔褲,板寸的髮型讓他看起來很精神清爽,唯有下巴上短短的胡茬,讓他看起來多了點頹廢的味道。
杜俏心裡又舒服了點,其實在今天之前,她還記不太清男人的長相,只知道長得不醜。
她這種心態其實挺矯情,女人大多都有這種心態,被個帥哥啃了,總比被個醜男啃,更讓人心裡舒服點。
……
米黃色的窗帘已經被全拉了開,灑得一室光亮。
見她走出來,男人就看了過來。
杜俏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嚴肅:「你怎麼還沒走?」
可惜,她本就剛洗了澡出來,水汽還籠罩在她的髮絲她的臉上,面頰白裡透紅,眼睛水汽朦朧。
這樣的她,嚴肅得實在沒有說服力。
「我要是招呼不打就走了,你會怎麼想?」
杜俏一愣。
她會怎麼想?她估計會惱羞成怒,會把這個男人想得十分卑劣,反正情緒是一定不好的。
可是他杵在這兒想幹什麼?
「那我現在出來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我洗個澡。」
杜俏本來想說點什麼,突然想起剛才洗澡時那一身狼藉,頓時臉上一紅。
他估計也沒比她好到哪兒去,是應該洗洗,不然怎麼出去。
「那你快去吧。」她低著頭,連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等聽到浴室中傳來水聲,杜俏才有了動作。
她首先就看見了亂成一團糟的床,她一向愛整潔,床上從來不會是這樣。她忙去收拾,幾乎是閉著眼睛把被單被罩全部拆下捲起來,又拿出乾淨的換上。
換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還穿著浴袍,去找衣服換。
浴室他占著,房間里她不敢換,只能去了書房。穿好衣服,把頭髮隨便扎了一下,她又繼續開始亂七八糟的卧室和客廳。
就像被地震洗禮過,每收拾一點,她心裡的羞愧就更多一點。
等秦磊洗完澡,從房間里走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幹什麼,把臉捂著。
他清了清嗓子。
她頓時彷彿受驚似的跳起來:「你洗好了,那現在你可以走了吧?」
「你是在趕我走?」
「呃,你可以這麼認為。」
「那如果我不走呢?」
杜俏把抹布在手裡揉搓一下,還是沒抬頭,聲音卻很急促:「我要去上班了,難道你不用上班?還有,我們本來就是陌生人,這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