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46
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該上班的還是要上班, 該上學的還是要上學。
何獨秀在公司裡面受到了意料之中的關注, 不過因為他是老總的兒子，大家對他跟其他同事還是有區別的，所以湊過來打聽的就也很少。
但是中午的時候, 柏士卿的出現卻打破了這種平靜。
他提著一袋水果站在門前, 輕輕敲了三下門, 何獨秀一抬頭扶正眼鏡，便看到了他的身影。
柏士卿跟他招手, 何獨秀渾身一僵, 猛地跳起來衝過去把他推到了一旁，緊張的道：「你來幹什麼？」
「來看你。」柏士卿的目光輕飄飄的落在他的肚子上, 眼中的笑意微微加深，何獨秀莫名其妙, 拉著到走到沒人的角落, 從他手裡把那袋子水果拿過來，道：「青桔？」
「嗯。」
「你不是跟你爸一起去看他戰隊了嗎？」
「打過照面就回來了。」還是飛回來的, 柏士卿這會兒就只想呆在何獨秀身邊兒，擔心他會出什麼事兒。
何獨秀狐疑的瞥他，順便剝了個青桔朝嘴裡塞, 剛到嘴裡就噗的一下子吐了出來，「你這在哪兒買的？」
「果農那兒。」也是飛著去的, 柏士卿道：「不喜歡嗎？」
「除了酸還是酸, 有什麼好吃的。」何獨秀把袋子塞進他手裡, 道：「得了你回去吧。」
柏士卿疑惑：「你也覺得酸？」
何獨秀皺起眉：「你嘗過了？」
「嗯。」
「酸嗎？」
「酸。」
何獨秀一拳在他肩膀上，惱道：「你鬧我是吧？」
「我……」
「我舌頭天天跟你舌頭在一塊兒混，是什麼給了你錯覺認為它不靈了的？」
「我沒……」
「你還沒！」何獨秀這會兒嘴裡頭還酸的不行，他氣呼呼的瞪著柏士卿：「我還以為你來這兒是擔心有人問我關於你的事兒，敢情是專門兒來消遣我的。」
「秀秀……」
「好了你走開了，我要去工作了。」
「那這個青桔……」
「你自己吃。」何獨秀把袋子還給他，柏士卿忙伸手接住，拉住他道：「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何獨秀沒好氣：「我只是覺得買這種酸的要死的水果還給我送來的你有點兒智障和莫名其妙。」
智障加莫名其妙的男人把他摟過來，柔聲道：「我聽說酸的可以開胃才給你買來的。」
何獨秀想到自己早上反胃的事兒，臉上的神情換成了好笑，他道：「那這個東西也酸過頭了吧？」
「我還買了這個。」柏士卿從口袋裡掏了掏，何獨秀髮現那是一包話梅糖，柏士卿取出一顆剝開朝他嘴裡塞，何獨秀躲了一下，道：「你不是又整我吧？」
柏士卿一本正經的搖頭。
何獨秀便就著他的手舔了一下，嫩紅的舌尖弄的柏士卿下腹發緊，何獨秀縮回舌頭抿了抿，發現是真的話梅糖這才張嘴含住，酸甜的味道讓他頓時眯起眼睛：「這個不錯，好吃。」
何獨秀一笑，柏士卿的心頭也微微一松，他把糖重新放進口袋裡，何獨秀奇怪：「不全部給我嗎？」
「我幫你裝著。」
「你裝著我怎麼吃？」何獨秀伸手去抓，卻被他反握住手，柏士卿道：「我陪你上班。」
「你閑的啊？」
「嗯。」柏士卿拉著他的手走出去，何獨秀又把他推回去角落，「你跟著我他們要亂說的，哪有兩個大男人上班也黏在一起的？」
「你午飯還沒吃吧？」
「這才幾點？」
「那我回家給你做飯。」柏士卿又從口袋裡面把話梅糖掏出來，取出來兩顆放在他手裡，道：「我很快就過來。」
何獨秀忙把他拉住：「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這兒有食堂。」
「食堂不好吃。」
「還好啦。」何獨秀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但是只要柏士卿對他好他就覺得甜，語氣溫和的道：「而且我爸不許我挑食，外賣都不許我叫的。」
「我會把伯父的一起帶過來。」
何獨秀笑了：「你今天好奇怪，到底怎麼了？」
柏士卿抿唇一笑，道：「你當年一個人懷小柏的時候肯定特別辛苦，而我什麼都沒有做，就白撿了個兒子……所以我這次想好好補償你。」
何獨秀十分感動，語氣不自覺軟了下來，他捏著兩顆糖輕聲道：「你怎麼突然有這種想法……」
柏士卿彈了一下他的腦門兒，何獨秀軟軟的眼神看著他，因為感動而淚眼汪汪的。
「你身上的味道越來越重，是因為不只是你自己了。」
「啊？」
柏士卿摸向他的腹部，低聲道：「小柏有弟弟了。」
「！！！」
何獨秀懵逼兩秒，道：「我昨天才開始有反應的！」
「我爸說你身上的味道可能是有了，但我想到距離海灘那天也有兩個多月了，該是真的有了。」
何獨秀艹了一聲，柏士卿一挑眉，何獨秀又捂住了嘴，眼珠子轉了轉，他道：「那我得去醫院檢查一下，先看看是不是真的你再對我好也不遲。」
柏士卿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眉頭皺了皺，何獨秀歪頭，玩味道：「要萬一沒有，你可不是白白對我好了。」
「你沒有孩子的時候，我也會對你好的。」柏士卿只好跟他解釋：「只是特殊時期，特殊對待而已。」
「哼……」
「秀秀……」
「好了，逗你玩的，我跟我爸打聲招呼，我們還是去檢查一下，總不能你說有就真的有了。」
「你要去哪個醫院？」
「我哥那個研究所。」
何獨秀打電話給老爸，表示自己要去何勉的研究所看看自己有沒有懷孕之後，他爸足足沉默了一分鐘，才慢慢的道：「啊……好，那，那士卿跟你一起嗎？」
「嗯。」何獨秀含笑，道：「跟我一塊兒呢。」
何獻放下話筒的時候神思恍惚，直到秘書叫他，他這才想起來給企劃部經理聯繫。
柏士卿第一次見到這個研究所，這裡從外面看去是一家高檔私人醫院。他沒有想到來的人居然還不少，不過這裡的每個客戶似乎都是VIP客戶，每個人都有專門的醫生接待，多數人都戴著墨鏡，匆匆走過。
何獨秀拉著柏士卿的手道：「這裡以前可小了，沒想到現在都擴張成小醫院的規模了。」
「你當年一個人也敢來？」
「怎麼不敢？」何獨秀笑著道：「又不會出人命。」
柏士卿看著成雙成對經過的男性，陡然握緊了何獨秀的手，道：「傻子一樣。」
何獨秀戳他一下：「你說誰傻呢？」
「你。」柏士卿單手把他摟住，低頭在他臉上親一下，道：「第一個實驗者，你也敢上。」
「他們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在我身上動手術的……不然何勉那小樣兒，肯定得跟我一起陪葬。」
柏士卿對此不做評論。
從私人醫院出來，何獨秀捏著那張檢查單始終保持著沉默，柏士卿有些害怕的輕輕護著他，皺著眉頻繁的望著他一樣沉默的臉，心裡有些沒底。
檢查結果跟柏士卿認為的沒有什麼兩樣，孩子的確是有了。就是不知道何獨秀怎麼想的，會不會因為當年自己艱難帶過何小柏的原因而不想要這個孩子。
雖然柏士卿很希望這個孩子在他的精心照顧下出生，可是如果何獨秀不想生的話，他也不會強迫他。
何獨秀一直到坐進了車內之後才發出聲音，他揉著肚子嘿嘿笑了兩聲，笑的柏士卿有些懵。
何獨秀轉臉看向他，又嘿嘿傻笑了起來，柏士卿默默的看著他，也慢慢彎起嘴角，垂眸摸著他的肚子，露出有些憨傻的笑容。
何獨秀突然板起臉戳了他一下，柏士卿立刻收起笑容，聽他道：「你幹嘛笑？」
「因為你笑了。」
「我笑因為我開心。」
「我笑也是因為你開心。」
何獨秀沒忍住又撲哧一聲，柏士卿也有牽起了嘴角，何獨秀道：「我以為那胎囊是一次性的呢，原來還能永久使用啊？」
柏士卿伸手去摸他的肚子，嗯了一聲，何獨秀抿著嘴又推他一下，道：「你喜歡小柏還是喜歡肚子里這個？」
「都喜歡。」
「……我覺得我們不能只顧自己喜歡，我們要諮詢一下小柏的意見才行。」
柏士卿沉默了一下，道：「打胎傷身。」
「可我怕小的出世之後，我會疏忽小柏。」
柏士卿嗯了一聲，道：「小柏很懂事，我們跟他打聲招呼也好。」
當天下午，何小柏放學之後，便發現神神和爸爸一起來接他了，他拉開車門上了車，立刻被何獨秀抱著親了一口，照例問了他在學校的表現，何獨秀看了一眼前方的柏士卿，道：「小柏，爸爸想跟你說個事兒。」
「什麼？」
「如果……我是說，咳……我要是想給你生個小弟弟，你要不要？」
何獨秀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小傢伙的表情，何小柏先是茫然了一下，然後陡然眼睛一亮：「弟弟？弟弟也是龍嗎？」
「嗯……如果是弟弟的話，就是小龍，如果是妹妹，就跟爸爸一樣，不會變身的。」何獨秀生怕自己說錯話，又看了一眼柏士卿。
何小柏倒是沒有發現老爸的小心翼翼，驚喜的道：「好啊，那我就是哥哥了！」
何獨秀的心頓時因為兒子這句話放了下來，他摟著何小柏，道：「那寶貝不排斥家裡再添一個小寶寶了？」
「不！」何小柏張開雙手抱住何獨秀的脖子，眼睛亮亮的道：「我超——期待！」
何獨秀笑了起來，他就知道何小柏十分懂事，也正是因為他的這份懂事，何獨秀才想在下一個孩子來臨之前跟他知會一聲，這是他對孩子的尊重。
何小柏知道小寶寶就在何獨秀那平坦的肚子裡面，十分欣喜的時不時伸出小爪子摸他，好奇的問：「小寶寶叫什麼名字呢？」
柏士卿在前面道：「還沒有想好，你要不要給小寶寶取名字？」
「讓我取？」何小柏立刻扒著車後座湊到柏士卿耳朵邊兒，道：「讓我取嗎？我取什麼他就叫什麼？」
「不可以取奇怪的名字。」
何小柏笑聲響亮，又爬回來摟著何獨秀，道：「那給小寶寶取名字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好啊。」何獨秀欣然同意，道：「不過你取好要給爸爸和神神過目，得過了我們這關才行。」
「好好。」何小柏開心的說：「都依你。」
何獨秀被他這句話逗笑，輕輕捏了一下他水嫩的小臉兒。
何小柏突然想起來什麼，問道：「這件事除了我，還有別人知道嗎？」
何獨秀悄聲說：「除了我神神還有小柏，其他人都不知道呢。」
何小柏更加興奮了，身子扭來扭去的摟著何獨秀：「那爸爸想讓爺爺奶奶知道嗎？」
「我還不知道怎麼說……」
「我幫你說呢？」
「那就拜託寶貝了。」
何小柏又扭了扭，高興的轉了轉眼珠子，一路雀躍不已，不停的跟何獨秀問這問那，好不容易到了家裡，他立刻要拉開車門下車，被何獨秀提醒了一句小心點兒，這才放慢腳步，矜持的走進了家門。
何獻還沒回來，何母出去跟朋友購物了，家裡只有爺爺在，何小柏一路跑到了太爺爺身邊，道：「太爺爺，我能不能跟你說個好消息？」
「好消息？」老太爺說：「好啊，我最喜歡聽好消息了。」
他等著小孫子給他報喜，何小柏立刻湊到他耳朵邊兒耳語了一番，那邊何獨秀與柏士卿一前一後的走進來，便看到老太爺的臉上浮現出懵逼的神情，何小柏伸手拍了拍他，道：「太爺爺，你開心嗎？」
「……」老太爺默默的拿過書，臉上一點兒開心的影子都看不到的道：「開心。」
「騙人。」
老太爺看了一眼小孫子，何小柏突然小臉兒一垮，嘴巴扁起來，烏溜溜眼珠子上立刻浮現起來水霧：「太爺爺是不是不喜歡我？」
「哎喲。」老太爺被扣了一頂大帽子，趕緊解釋：「這說的什麼話，太爺爺怎麼不喜歡你了？」
「你不喜歡我從爸爸肚子里出來……」何小柏小人精似的，他低下頭，小臉兒上浮現一抹沮喪，小聲說：「爸爸當時有我的時候，太爺爺肯定特別不想看到我。」
事實雖然是事實，但是何獨秀當年懷孕的事兒還真的是老太爺心裡頭的一根刺，不過這一切都在幾年之後看到何小柏的時候消失無蹤了。
但是這事兒可怎麼解釋，老太爺皺了皺眉，何小柏陡然哽咽起來，道：「太爺爺是不是想把我重新塞回去爸爸肚子里……」
這話越說越離譜了，老太爺趕緊道：「哪兒的話，太爺爺可喜歡我家小金孫了，我巴不得你早點兒回家來呢。」
何小柏揚起小臉兒，臉上沒有半分淚痕，但嘴還是扁著的，「那小寶寶也在爸爸肚子里，太爺爺為什麼不高興？」
這話說的，誰看到自己親手養大的孫子跟孫女一樣懷孕了能高興的起來？但是這些小孩子又不能懂，老太爺也沒辦法跟他解釋，要說自己不想看到何獨秀懷孕吧，可是何小柏又的確是從那裡出來的，可要是讓他昧著良心說高興，他還真高興不起來。
「小寶寶出來之後就跟我一樣了，太爺爺要是不喜歡他，我就幫你掐死他好不好？」
掛包的何獨秀手指一抖，柏士卿的眼皮也是一跳。
他們倆自從回來之後就沒敢說話，本來想著何小柏不行的話柏士卿再上，但是他們很顯然小瞧了這個小傢伙，小混蛋不光會裝可憐博同情，還跟爺爺玩起欲擒故縱的心計來了。
老太爺一看他那認真的小臉兒，果然就是一激靈，道：「瞎說什麼呢！」
何小柏認真的說：「要是小寶寶不討太爺爺喜歡，我就把他掐死，反正要是我的話，太爺爺要是不喜歡我，肯定還不如死掉了呢，我那是幫他大忙呢。」
話說到這份兒上，老太爺還能不懂他也不是老太爺了。
他思來想去，雖然這孩子是從何獨秀肚子里出來的，但是從某種方面來說，這孩子是跟他們何家更親的，別管誰生的，總歸是他的小重孫就是了。
而且那小重孫可能跟大重孫一樣的可愛。
他當年因為一時糊塗，差點兒把大重孫流掉，這事兒每逢半夜想起來都多少有些后怕，如今小重孫也來了，他又何必繼續拿這事兒給自己添堵呢？
他看了看何小柏圓潤的小臉兒，突然笑了起來，道：「小鬼靈精。」
何小柏飛快的看了一眼何獨秀，對著太爺爺眨巴眼睛：「太爺爺喜歡小寶寶嗎？」
「喜歡……喜歡極了。」老太爺笑著說：「就跟喜歡小柏一樣喜歡小寶寶。」
「真的？」
「真的。」
這麼一說，老太爺看向何獨秀的目光頓時溫和了許多，不過他還是板起臉來把他叫了過去，道：「讓小孩兒來剜我心頭的疙瘩，你倒是學聰明了不少啊？」
何獨秀趕緊伸手給他捶腿：「我可沒教小柏這麼說，是他自己發現咱們倆關係不太好，專門兒來解你心結的。」
老太爺笑：「你不省心，你這兒子倒是省心過頭了。」
何獨秀哈哈笑：「物極必反嘛。」
「物極必反……」老太爺怒道：「你還知道自己有多氣人！」
何獨秀趕緊點頭。
要擱平時，老太爺說這話的時候估計得搭配著巴掌讓何獨秀食用，不過這會兒，他只是看了看何獨秀的肚子，就又收回了視線，轉頭看向何小柏，這小傢伙的眼睛跟小時候的孫子簡直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這張小臉兒是越看越舒心，曾經的那張是想想都心塞。
老太爺呼出一口氣，給拿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道：「既然這樣，最近外面風聲也比較緊，你就在家好好養著吧，別跟你爸學什麼亂七八糟的了……家裡有個何勉，就夠了。」
何獨秀跟何小柏對視一眼，雙雙偷笑了一下。
為了讓何獨秀享受到身為孕夫應該有的福利，柏士卿提議去一趟超市買買東西，回來他親自下廚。
何小柏一聽立刻舉雙手雙腳跟上，一家人到了超市裡面，何小柏一進去就去找導購員問：」阿姨，請問寶寶的奶粉在哪兒？」
導購忙給他指了路，何小柏又跑到了何獨秀身邊，扯了扯他的衣服，何獨秀正停在一桶葵花籽油前，想著老媽最近是不是說過家裡沒有多少油了，乍然被他一拉，道：「怎麼了？」
「我們去那邊。」
何獨秀提醒了柏士卿一聲，然後跟著何小柏一起走過去，到了地方才發現那裡擺著數種奶粉，「寶貝，你早就斷奶了哦。」
何小柏臉一紅，後面突然傳來一陣咯咯咯的笑聲，何小柏一扭頭，就看到安文挪從一邊兒購物架鑽了出來，「何木白，你還喝奶粉啊？」
「你……」何小柏皺起眉，道：「是我……我家的小寶寶要喝。」
「小寶寶？」
「他在爸爸肚子里。」何小柏拍了拍何獨秀的肚子，何獨秀忍俊不禁，果然安文挪又哈哈笑了起來，他指著何小柏道：「小寶寶怎麼可能在你爸爸肚子里，只有媽媽才會生寶寶呢！你個小……」
他看了一眼何獨秀，把傻子咽了下去，道：「小沒常識的。」
何小柏揚起小臉兒，何獨秀單單笑，而不說話，何小柏便又看了一眼安文挪，道：「我爸爸肚子里就有小寶寶，很快就會出來了。」
安文挪哼：「鬼才信你。」
「你要不信，就跟我打賭。」
「賭就賭！」
「怎麼賭？」
何獨秀笑的不行，他低下頭看著安文挪氣哼哼的小臉兒，聽這位高傲的小王子嫩嫩的說：「要是你爸爸沒有小寶寶，你就給我當小弟！」
何小柏道：「那要是爸爸有小寶寶，換你給我當小弟。」
「當就當！」安文挪眼珠子一轉，道：「那我們定格期限，你爸爸還有多久生寶寶？」
何小柏揚起腦袋看向何獨秀，得到答案之後才道：「八個月，等我們最後一次跳級考試過去，你就能見到了。」
「哼哼……」安文挪笑道：「接下來你就好好珍惜你自由的日子吧。」
他揚起小腦袋，彷彿倨傲的小鳳凰，離開了何小柏的視線。
何小柏對著他消失的地方吐了一下舌頭，說：「笨蛋。」
何獨秀被兩個小傢伙之間的賭約笑的不行，他蹲下來戳了一下何小柏的臉蛋，轉頭笑眯眯的對推著購物車走來的柏士卿說：「你兒子真壞。」
何小柏立刻反駁：「是他傻。」
柏士卿若有所思，片刻后，對何獨秀道：「那傻乎乎的小蠢蛋，倒是有幾分你小時候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