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38
看到那樣的生物, 何獨秀還哪裡能睡得著, 他頭暈又疼, 但是精神卻異常的亢奮,翻來覆去直到雨停下才真正的睡著。
醒來的時候卻是瞬間就精神了,他的感冒明顯加重了許多, 說話變得瓮聲瓮氣, 柏士卿把他抓到背上, 決定要先把他送回去,何嘉運站在一邊兒眼巴巴的看著他們, 柏士卿便伸手把他抓在了手裡。
何嘉運很是感受了一下什麼叫飛, 所以儘管柏士卿是把他抓在手上的,他還是對著大海嗷嗷叫著揮著爪子, 興奮的彷彿撒了繩子的狗兒。
何獨秀倦倦的趴在柏士卿背上,不敢再要求留下來, 因為很顯然他繼續留下來會給柏士卿造成困擾。
柏士卿尋了個地方把他們放下來, 何獨秀被何嘉運扶上計程車去了酒店,倒在床上胡思亂想
他那天跟著柏士卿去島上的時候看到海面上有生物在掀起水花兒, 如果當時沒有看錯的話,那麼那個海面上的生物很顯然能跟昨晚島上的那個對上號。
他會是柏士卿的親人嗎?
外面傳來敲門聲,何獨秀皺著眉爬起來前去開門, 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柏士卿立刻把他抱了起來,快步走到了床上, 他轉身去給何獨秀倒了水, 將買來的葯拆開喂他吃下。
何獨秀乖乖吞著葯, 道:「你要等我一起去找昨天那個傢伙嗎?」
柏士卿跟他貼著額頭,道:「你不能跟著我折騰了。」
「嗯。」
柏士卿隔著手套捏他的臉,道:「但我擔心有人會趁我不在的時候對你下手。」
何獨秀眨巴眼睛,柏士卿的擔憂並不多餘,甚至十分有道理,畢竟誰知道海文會不會再次捲土重來,他們這會又在C國邊境地帶,屠文敬都沒法幫忙。
何獨秀還想再跟柏士卿多親近幾下,柏士卿卻道:「睡吧,我就在你對面,有事叫我。」
他迅速的遠離了何獨秀,轉身毫不留情的離開。
何獨秀一陣心塞。
何獨秀著實病重了幾天,何嘉運在第二日跟他們告了別,匆匆上了回國的飛機。何獨秀病好重新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他們從島上回來的第三日,柏士卿這才重新帶著他去了那個無名島,這次何獨秀還專門買了藥品和一干生活用品。
他們把被破壞的房子收拾了一下,湊活著可以住人,何獨秀找來磚塊親手搭了個爐子,再把石鍋架上,總算是解決了日常基本需求。
他還拍照傳給了何小柏,可惜這邊網路信號時好時壞,沒辦法給小寶貝視頻,不過何獨秀接到了何小柏的親切問候,讓他早點回去。
何獨秀坐在沙灘前拿著手機翻看著自家寶貝的照片。何小柏最近依然在學習游泳,不同的是他不去游泳館了,老太爺把三樓樓頂的泳池收拾了一下,重裝了暖氣,給小孫子用來玩。
何小柏在水裡拍了不少照片,還有幾張十分誇張的笑容,看的何獨秀心裡冒出來一股幸福的泡泡。
我兒子真是超級無敵可愛小帥逼!
他站起來,四周尋找柏士卿的身影,想給他也看看何小柏,找了半天也沒見到對方。
「神神?」何獨秀抓起來地上的相機掛在脖子上,將手機裝入口袋,順著海灘朝前走了幾步,半眯著眼睛朝海面上看。
柏士卿最近經常往海裡面鑽,何獨秀估計他是下水尋找那天的黑色生物去了,那個東西不知道是不是跟柏士卿一個種族,不過兩個人外形倒是極為相似。
何獨秀眯著眼睛半天也沒看到柏士卿的身影,便舉起相機來四周拍,相機對準海面的時候,何獨秀突然看到海上有一線浪花正在朝著他飛馳而來,未及他放下來相機,眼前就陡然一暗,身體瞬間被撲倒在了地上,相機正好砸在胸口。
何獨秀看著從水中衝出來的愛人,吐出了一口氣,伸手拍了他一下:「你幹嘛啊!」
柏士卿舔去他臉上的水,何獨秀縮起脖子把他推開,翻身滾到一邊兒,舉起相機咔嚓一張,兇巴巴的道:「下回再嚇我我就給你拍超級丑的照片。」
柏士卿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兒,又甩了何獨秀一臉一身,不等他發火兒,柏士卿就直接把他抓起來丟到了背上,朝著島中跑去。
何獨秀過了約莫一周荒島蜜月生活,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辦法跟柏士卿做|愛,這讓他十分憂愁。
又是一個寂寞難耐的夜,何獨秀舉著相機來到海邊拍明月,柏士卿則在島上忙著準備晚飯。今天的月亮非常的大,將相機對準了天空,何獨秀感覺自己的渣技術完全拍不出明月十分之一的美貌。
他邊走邊尋找合適的角度,相機也跟著動作旋轉平移,海面上一個黑色身影陡然吸引了他的目光,何獨秀連續走了兩步,陡然將相機放下。
海平面上,一個黑色的生物飛快的向他靠近,海浪因為對方有意的引導而掀起兩米多高,何獨秀反應過來,掉頭就跑,海浪卻一瞬間從後面打過來,一隻強有力的爪子將他拖入了水中。
「咳唔……」
何獨秀努力的在水中保持平衡,用力的蹬腿擺動雙手想要鑽出水面,可襖上的重量卻在瘋狂的將他朝下拉拽。
腳上那隻爪子緩緩鬆開,何獨秀擺動雙手的時候看到面前出現了一雙黃色的眼珠,它的眼神帶著一抹好奇,彷彿在困惑他為什麼會露出這種痛苦的表情。
何獨秀憋氣了一分鐘便感覺快要窒息,他皺起眉,忍不住呼吸的時候瞬間被咸澀的海水嗆到,被嗆到一次之後便瞬間被更多的水灌入口鼻。
何獨秀感覺自己要死了。
死於面前這個傢伙好奇的惡作劇中。
海水之中陡然有一個銀色的身影躍入,黑色生物在發覺他的靠近之後猛地抓住了何獨秀,何獨秀瞬間被迫在水中被拉扯出去,他的口中不斷的吐著泡泡,目光看著那急速游來的身影,帶著眷戀。
黑色生物明顯不如柏士卿的速度來的快,他有些焦急的朝後面看了一眼,猛地從喉間發出一股奇怪的聲波,一個巨大的海洋生物搖擺著朝著柏士卿撞了過來,何獨秀被他趁機抓著衝出了水面,卻已經是奄奄一息。
何獨秀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就猛地嗆出來了一大口水,他愣愣的躺在那裡,混沌的腦袋漸漸明晰,映入眼帘卻是一張素凈的臉,對方看到他醒來,眼中閃過一抹亮光,他彎唇露出來了一抹微笑。
何獨秀一臉獃滯,他扶著地面撐起身體,這才看清對方的全貌。
這是一個黑髮黑眼的赤|裸少年,從他的面相來看,他最多不過十五歲,何獨秀吸了口氣,道:「你……你是什麼東西?」
少年:「*¥#%@。」
何獨秀:「……」
這又是哪國鳥語?!
「你會說中文嗎?」何獨秀看著他皺起眉,接下來一句話換成了英語:「或者英文?」
對方看著他,又皺了皺眉,用流利的英文道:「會。」這邊的人都說這種語言,久而久之他便學會了。
「你把我帶來這裡做什麼?」
少年湊了過來,何獨秀猛地後退,對方皺著鼻子嗅他身上,滿意的道:「你很漂亮,我要把你帶回去見我父親。」
「……?」何獨秀眼珠子一轉,道:「你父親在哪?」
「摩戈爾星。」少年說:「離這裡很遠。」
摩戈爾星……何獨秀有點兒暈眩,他確定了一件事,道:「你是唐科納斯?」
少年眼睛又亮起來:「你聽說過我們?」
……事實上我對你們一無所知。
何獨秀心裡想,但是他沒有說出來,而是道:「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地球B海州。」少年依然看著何獨秀,他伸出手來摸了摸何獨秀的臉,看著他的眼中滿是滿意:「等我找到哥哥,就帶你們一起回去……你可真是天生的繁衍者。」
何獨秀沒有注意到最後一句,他眼皮一跳:「你哥哥?」
少年卻沒有再理會他:「你餓了吧,我去給你找些吃的來。」
「不,我還不餓。」
「不用跟我客氣,這是身為未婚夫應該做的。」
「……」等等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何獨秀瞪圓了眼睛,道:「你叫什麼名字?」
「環貝。」少年背對著何獨秀的身體十分美好,他轉過來看向他,笑道:「別怕,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少年的周身很快覆蓋上黑色鱗片,翅膀張開,瞬間竄出去消失在了何獨秀的面前。
何獨秀恍惚了一會兒,開始朝四周看去。
這是一處很簡陋的山洞,洞裡面放著幾顆不知道名的蛋,還墊著很多乾草,環貝很顯然一直居住在這裡,何獨秀皺著眉,他必須要想辦法聯繫到柏士卿才行,摸了摸口袋,手機還在,掏出來卻發現已經被水浸泡的不能用了。
他只好走出山洞——
「!!!」
何獨秀剛剛靠近洞口便猛地收回了腳。
過了一會兒,他趴在地上偷偷朝外面看,頓時傻眼了。
這是一處在懸崖中央的山洞,上頭是天,下頭則雲霧翻騰,完全看不到底。
何獨秀緩了兩分鐘,然後輕輕探出頭去,將手放在嘴邊呈喇叭狀喊:「柏士卿——!」
以柏士卿的聽力,他如果在這附近的話,肯定可以聽到,而有他那雙角在,也肯定能很快找到他。
何獨秀正要蓄力再喊一聲,下方陡然利劍一樣衝上來一個身影,他嚇得立刻朝後退去,環貝立在洞口,目光帶著怒意,他低吼了一聲——
不許叫!
何獨秀默默的坐在乾草上,環貝看了他一會兒,轉身要再次離開的時候,外面陡然衝過來一個銀色的身影,將他撲倒在了地上,一黑一銀兩個身影很快扭打了起來,本來就不大的山洞被兩個大傢伙瞬間佔據,何獨秀忙衝上去阻止:「神神,他好像是你弟弟!」
柏士卿一頓,環貝也是一愣,下一秒,銀龍猛地一口要在黑龍的脖子上,甩頭把他扔出了山洞。
環貝在空中堪堪停下,怒氣沖沖的沖回來,柏士卿站在洞口低吼了一聲。
何獨秀在後面扯柏士卿,道:「你先別生氣,讓他進來我們好好說行嗎?」
環貝狐疑的看著柏士卿,柏士卿卻伸手把何獨秀抓過去丟在了背上,然後揮動翅膀衝出了山洞,那衝擊的力道把環貝撞得又在空中連續打了好幾個璇兒。
他怒氣沖沖的追上去,卻很快被柏士卿落在了後面——
對方的速度比他快。
何獨秀被他帶回了島上,柏士卿取來衣服讓他換上,何獨秀邊脫衣服邊對背對著他的愛人道:「他叫環貝,來自摩戈爾星球,他有一個走失的哥哥,很可能就是你。」
何獨秀擦乾身上的水,換上了乾淨的衣服,重新裹了外套,覺得自己最近好像十分苦逼,每次受罪的都是他。
柏士卿轉過來把他抓過去摟住,何獨秀聽到外面傳來翅膀揮動的聲音,緊接著,有什麼生物落在了他們的院子里。
何獨秀推了一把柏士卿,道:「我們在這裡等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他嗎?先出去跟他談談,聽聽他怎麼說,好不好?」
一個小時之後,經過一頓互毆之後,柏士卿和環貝在地上坐了下來,後者明顯落了下風,臉上都是烏青,瞪著柏士卿一臉不滿。
何獨秀給環貝找了褲子和上衣穿上,環貝道:「我們星球有專門定製的儀器,變身的時候可以一瞬間穿上衣服。」
何獨秀尷尬道:「委屈你了。」
環貝哼了一聲,看著柏士卿憤憤道:「你怎麼證明你不是被改造的?」
柏士卿一拳砸在了他臉上,速度快的環貝完全沒反應過來,他捂住臉瞪著濕漉漉的眼睛,柏士卿冷冷的道:「我比你強,還不足以證明嗎?」
環貝憋著氣:「我們唐科納斯都是紳士,才不會那麼凶!」
柏士卿冷笑。
何獨秀在海里差點兒被淹死,他沒把面前的玩意兒給弄死,都已經是他法外開恩了。
何獨秀坐在兩人旁邊,決定來當扮演一個善解人意的角色:「他是真的,那些改造人的身上也都是他的基因,你們是同族,之間應該有些共鳴吧?」
「我還沒有成年,角給我的信息並不能完全準確。」
那天他在海上看到飛在空中的柏士卿時是有所觸動的,不久之後他就在海裡面遇到了特納,特納變身之後跟柏士卿沒有什麼兩樣,他於是上前去打招呼,結果對方卻猝不及防的想要他的命,後來被他重傷之後環貝才發現特納身上還是人的氣息更濃郁一些。
後來他去海島查看,發現了柏士卿和何獨秀,何獨秀身上的味道讓他認為他就是自己尋找多年的兄長,因為當時柏士卿圈著何獨秀,那姿勢讓他以為何獨秀是受到威脅的,為了不輕舉妄動,他準備悄悄與何獨秀相認。
結果把他拖到海里之後才發現他根本不會變身,可他身上的味道卻讓人無法忘卻,那是獨屬於唐科納斯以及唐科納斯們的繁衍者的味道,環貝遂認為自己是遇到了自己的天命,所以才會對何獨秀說出那番話。
哪怕柏士卿已經證明了他極有可能就是自己尋找的哥哥,但是環貝還是不想承認這麼凶的傢伙——剛見面就把他一頓胖揍的壞蛋是他的哥哥。
他又道:「我父親說過,哥哥身上有赤目盤,你拿出來我就信你。」
柏士卿抿了抿唇,何獨秀道:「你遇到過改造人,知道他們是怎麼來的嗎?」
環貝思索了一會兒,陡然擺出一副欠揍的模樣:「不是吧,你居然被人類給控制了?還讓他們移植你的基因組織?」
柏士卿眯起眼睛,環貝一縮脖子,抬手捂住了臉。
何獨秀打了一下柏士卿,對環貝道:「是這樣,不過這個不是神神不夠強,而是敵人太狡猾了。我跟你說這個是想告訴你,你說的那個赤目盤在壞人手裡,所以神神拿不出來。」
「你怎麼總幫他說話?」環貝不滿道:「我才是你的未婚夫。」
何獨秀:「……不好意思,我跟你哥孩子都有了。」
環貝吃了一驚:「你已經生育過了?」
何獨秀按住柏士卿捏緊的手,道:「是的,我們孩子都七歲了。」
「七歲……」環貝道:「那他出生的時候豈不就是我來地球的那一年?」
「你是七年前來的?」
「是啊。」環貝鼓起臉頰道:「你們地球人一點都不友善,看到我就要拿網抓我,害我只能躲在懸崖上,其他地方都不敢去。」
何獨秀有些疑惑:「你是自己來的嗎?」
「啊……」環貝有些心虛的道:「是啊,我……我自己開飛船來的,不過,落地的時候沒控制好,在海裡面爆炸了……」
何獨秀頓時瞭然,原來那場海嘯是這麼來的。
他又道:「那你為什麼要自己偷偷過來?」
「當然是為了母親。」環貝道:「我母親整天以淚洗面,想我哥哥想的吃不下睡不著,正好她馬上就要生日,我想給她一個驚喜,就自己出來找哥哥了……」結果沒想到把自己也困在了這裡。
柏士卿垂下眼睫,何獨秀道:「你母親是地球人嗎?」
「嗯。」環貝道:「我父親是摩戈爾星的最後一隻唐科納斯,權利鬥爭中,有一個貴族在我父親年幼的時候把他流放到了星際,後來他在地球遇到了我母親,他本來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再回去摩戈爾的,沒成想摩戈爾星因為沒有唐科納斯來平衡勢力而變得戰亂不斷,後來各大貴族聯名派來星艦邀請,請求他回去主持大局,他才帶著母親離開地球。」
何獨秀抿唇,道:「就因為這個,所以拋棄了自己的親生孩子?」
柏士卿垂下眼睫,環貝看了他一眼,才道:「這個也不能怪父親,我哥哥是唐科納斯十分罕見的『火種』,出生便有火種在身,渾身炙熱,按照祖訓,必須要在距離天空最近氣溫最低的地方接受天光洗禮七天,將熱焰消退,否則便會烈火焚身而死。」
「當時摩戈爾戰況緊急,我父親把我哥哥託付給了留下來的獻族人,沒想到他卻辦砸了我父親交代的事情,讓我哥哥在接受天光洗禮的時候被人偷走了,後來他斷斷續續派了不少人過來,可是都石沉大海,沒有了音信……說到底,還是你們地球太落後了,我到這裡之後才發現,想要組裝一個交流儀都找不到可以替代的零件,而且你們這裡連菲努斯源都沒有,就算有交流儀,想要跨越幾萬光年傳遞消息基本是空談,如今只有裝置特殊的赤目盤才能讓我們聯繫到父親。」
何獨秀沉默了一會兒,環貝又道:「你還有問題要問我嗎?」
他已經很久沒有跟人說話了,說起來便滔滔不絕,何獨秀搖了搖頭,扭頭看向柏士卿。
如今一切都有了答案,他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赤目盤,趕緊跟柏士卿的父母取得聯繫,可是赤目盤……如今在海文手裡。
環貝滔滔不絕的交代了那麼多,何獨秀也沒有隱瞞他們目前的狀況,他把事情告訴了環貝,道:「如果你還想回去的話,只能跟我們合作。」
環貝看了看柏士卿,撇嘴道:「他如果讓我打回來我就幫你們。」
「我不需要一個弱者幫忙。」
環貝炸毛:「你說誰弱呢?!」
柏士卿沒有理他,何獨秀忍俊不禁。一個八|九歲便自己開著飛船跑來找哥哥,這份勇氣實在可嘉,不過小孩兒就是小孩兒,性子這麼燥。
何獨秀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
「神神最近經常無法維持人形,這是怎麼回事?」
環貝眨巴眨巴眼睛,道:「他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可是我不能碰他,我碰他他就會變。」
「那你不要碰他就好啦。」
「……」何獨秀鬱悶道:「我們總要正常生活。」
環貝陡然轉起了眼珠子,道:「你是說交配嗎?」
柏士卿皺起眉看過來,何獨秀狂點頭。
環貝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看向柏士卿道:「原來你們還沒舉行正式交配禮啊,這個好,等我成年了你就可以跟我……」
柏士卿森冷的眼神看過來,環貝捂住自己的臉,拉著凳子朝一旁退了退,柏士卿陰森的道:「把你知道的都給我說出來,不然我把你丟出大氣層。」
「……」環貝一臉憋屈,何獨秀咳了咳,道:「環環,你別生氣,繼續說,到底應該怎麼辦。」
環貝被何獨秀安慰頓時覺得舒服了點兒,他問何獨秀道:「你是不是覺得很冷?」
何獨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大衣,默默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發|情期啦。」環貝得意的道:「書里說的還真對,溫度越低,『火種』的發|情期就越是難熬,冰火兩重天嘛,老憋著可不好。」
何獨秀:「……」
說了跟沒說沒有兩樣,問題是這個情況怎麼解決啊!
「原型完成正式交|配儀式就好了。」環貝說:「只有原型狀態下才能把『火種』完全排出去,而且這個時候交|配繁殖下後代的幾率是百分之九十九,這對唐科納斯來說是好事。」
何獨秀臉色發白。
柏士卿臉色也十分難看起來。
何獨秀的手指收縮,攥了又攥,好半天才鼓起勇氣,還沒說話,環貝就又道:「對了,我有沒有說過為什麼唐科納斯後來只剩下我父親一個?」
「啊?」
「因為唐科納斯龍族是沒有雌性的。」環貝道:「開始的時候,獻族和番族會送來許多美麗優秀的繁衍者以供唐科納斯完成交配,後來只剩下我父親一個,是因為他們停止提供繁衍者,原因是我父親的叔祖父在一次正式交、配中害死了番族的公主,畢竟種族不同,這種意外在所難免。」
何獨秀:「……」
柏士卿臉色越發難看,環貝繼續道:「叔太祖因為十分內疚,便答應了那些人的要求,還親手殺死了出門擄掠獻族少女的同族,再後來,家族就只剩下我父親自己了,那些人感恩唐科納斯常年的守護,但是又不願意再獻祭自己的同類,便將我父親驅逐了出去。」
環貝說完,柏士卿便轉身走了出去,何獨秀默默的坐在桌前,環貝湊過來對何獨秀道:「其實這種意外是可以控制的……不過他那麼凶,你跟他肯定沒命。」
他又嗅了嗅何獨秀身上的味道,討好的道:「我比他紳士,你跟我吧,絕對不會有錯的。」
何獨秀伸出拳頭,還沒成功敲上他的腦袋,原本走出去的柏士卿就突然拐了回來,一把將他抓起來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