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6
何獨秀想了想,便把他們放進來了,王教授笑的很溫和,何獨秀卻沒給他們倒水,王教授問他:「他是從哪裡來的?」
「我不知道啊。」
「那你在哪見到他的?」
「我卧室,醒來就看到他了。」
王教授提議去卧室看看,何獨秀又想了想,道:「你等我讓我男朋友穿個衣服。」
張博德:「……」
他沒想到何獨秀這麼直率,便咳了咳,道:「你請。」
何獨秀淡定的回到了卧室,關上門之後立馬緊張兮兮:「你昨天下午是怎麼維持不變的?」
要是柏士卿一個人面對張博德和王教授的話何獨秀自然不怕,可是現在他的腳受了傷,又沒法找借口出去,柏士卿在他身邊就控制不住,可如果躲避的太過刻意,反而會引起注意。
目前來看,他們倆都還沒有準備好要這樣公然面對眾人。
何獨秀最擔心的是不知道這七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柏士卿也毫無頭緒。
柏士卿想不到答案,昨天做了那麼多好吃的,誰知道到底是哪樣東西讓他保持住體型的。何獨秀也苦思冥想,片刻突然把目光落在了柜子旁,道:「對了,酒。」
他轉身從柜子一角打開箱子取出一瓶未拆封的大牌酒,道:「我現在出去給你拿其他東西他們肯定奇怪,這瓶你先喝著試試。」
何獨秀把酒遞給他,柏士卿沉聲道:「如果不是呢?」
「肯定是!」何獨秀心裡其實也沒底,不過目前卧室內除了酒在之外也不可能去找蛋糕或者吃的那些飯菜,他堅定的說:「相信我的預感。」
柏士卿笑了笑,何獨秀便轉身走了出去,張博德和王教授一起走進來,柏士卿坐在電腦前轉臉看向他們,何獨秀看了看一旁空了的酒瓶,眼睛微微睜的大了些,這酒是個牌子,濃度很高,他居然就那麼一口氣喝光了。
何獨秀擔心柏士卿的身體受不了那麼烈的酒,剛要跟王教授說什麼,對方卻盯住了柏士卿,何獨秀沒看到柏士卿有什麼變化,以為是自己近視的鍋,還急忙朝前走了兩步,瞪圓了眼睛盯著他看,但也沒能看出來他有什麼不正常。
看來昨天果然是酒精的作用。
王教授道:「這位……有些眼熟。」
何獨秀猛地想到了這個王教授跟紀穎是朋友,他要是認識柏士卿似乎也有可能,頓時把心給提了上來,緊張的看著他。
柏士卿神色淡淡,也看著王教授,道:「您好。」
王教授笑了笑,「看你有些眼熟,你叫什麼?」
「申深。」何獨秀眨巴著眼睛說:「他叫申深。」
「那大概是我記錯了。」王教授在何獨秀的卧室走過,拿目光落在防盜窗上面,思索道:「那麼大的東西,是怎麼進來的呢?」
「教授。」
「嗯?」
「你是不是還兼職探案啊?」
王教授一笑,道:「也是,這些不是我該關心的。」
他又向何獨秀確認了好幾遍,問他有沒有在其他地方見過怪物,何獨秀就說了從醫院回來遇到過一次,王教授也沒能得到什麼確切的答案,便帶著張博德離開了,倒是走的時候,張博德問他:「你男朋友哪裡人?」
「B市人。」何獨秀眨巴眼睛,道:「我們從小就認識,前兩天才搞一塊兒。」
張博德笑一聲,又道:「有任何消息我會及時通知你的。」
「咱們鎮子現在戒嚴了嗎?」
「這個我不清楚,不過武警的確來了,來的也不止我老師一個,B市研究所也來了幾個人,我本來跟老師說你知道的不多,他非要來看看我們才過來的。」
何獨秀哦了一聲,笑眯眯的道:「那你倆慢走。」
他關上門之後就立馬跳起來,飛快的咯噔著朝柏士卿撲過來,「神神神神!」
柏士卿上前兩步把他抱住,何獨秀興奮的摸著他的胳膊和身體,「真的管用呀?酒能控制你變身!」
柏士卿想到他們昨天喝的那個淡酒,低聲道:「好像越烈的酒,越管用。」
「那你趕緊親親我。」何獨秀迫不及待的湊上去,被他抱起來放在了沙發上,柏士卿壓下來親他的嘴唇,何獨秀一邊吸他的嘴唇一邊看著他——臉上沒有出現鱗片,頭上也沒出現犄角,柏士卿親他也不會變身了:「太好了,我可以抱著你睡覺了!」
「嗯。」
「那……擇日不如撞日……」
柏士卿忍俊不禁,單手朝著他腰下探了過去。
柏士卿完美的詮釋了喝最烈的酒,艹最愛的人這句話,何獨秀被弄了兩個小時,渾身發軟心裡滿足,哼哼唧唧的趴在柏士卿懷裡,感覺那條廢腿也都不疼了。
下午四點,柏士卿去接何小柏放學,正巧碰到倪紅來接包星星,柏士卿見過倪紅,但是倪紅還沒見過他,所以兩個人也沒怎麼說話。
放學鈴響起來,學校門口很快一窩蜂的跑出來一堆小孩兒,柏士卿安靜的等著,不一會兒,就看到包星星顛著胖乎乎的小身子跑了出來撲到了倪紅的懷裡,柏士卿便問他:「你見何小柏了嗎?」
倪紅驚訝的看向他,包星星說:「你就是秀爸爸的男朋友!」
柏士卿笑了笑,點頭道:「小柏還在後面嗎?」
「吳老師把小柏叫走了,說秀爸爸在他辦公室等小柏。」
何獨秀人都在家呢,什麼時候跑來找何小柏了?何況就算接孩子,也斷斷不可能會去那老師辦公室的。
柏士卿凝起臉,倪紅問包星星道:「哪個吳老師?」
「教思想品德的。」
倪紅臉色一變,對柏士卿道:「我昨天才聽認識的幾個老師朋友說過,他也是這學期剛調過來的,跟校長好像是親戚,以前在市裡頭教學,後來聽說是猥褻學生,給趕回來了,就直接安插這兒教孩子副科……不過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昨天晚上還跟包星星提過醒……」她又轉向包星星,道:「你沒小柏說過他是壞人嗎?」
包星星縮了一下脖子,並無法完全聽懂老媽的話,怯怯的道:「我今天想跟小柏說,但是吳老師瞪我……」
後來就忘了。
柏士卿問他:「什麼時候被叫走的?」
「剛剛放學的時候。」
「那剛去沒多久……」倪紅抱著僥倖的心理說:「應該沒出事兒。」
柏士卿問了包星星那個老師辦公室的位子,抬步飛快的朝學校走,穿過教學樓的樓梯,一路來到吳老師的辦公室前,柏士卿一腳踹開了房門。
屋內一片狼藉,柏士卿卻一眼看到了站在沙發上頭上鼓著小包的何小柏,他的眼珠此刻是紅色的,轉臉看到他之後明顯愣了一下,柏士卿走過去把他抱了起來,低頭看向被壓在沙發下面吐血的吳老師,何小柏以為他要生氣,忙道:「他是壞人。」
走廊上傳來倪紅高跟鞋的聲音,她不放心所以也跟了過來。柏士卿蹲下來飛快的把外套脫下蓋住了兒子的小腦袋,重新把孩子抱起來之後,他抬手掀起了沙發,一腳把吳老師踢了出去,然後又重新把沙發拉回來放在了原位。
倪紅從後面趕到,看到何小柏被柏士卿抱著就立刻眼淚汪汪:「小柏……」
「報警吧。」柏士卿的臉綳了起來。
警方一直沒來,柏士卿懷疑有人有人讓他們故意拖延了,因為擔心他們到了要做筆錄,柏士卿又沒有身份證,便請倪紅把何獨秀接了過來,何獨秀在路上得知了前因後果,眼神頓時變得陰鶩起來。
倪紅安慰他:「你男朋友已經教訓那傢伙了,孩子應該沒事兒,你別擔心。」
何獨秀攥著手指沒吭聲,到地方的時候遇到了何小柏的班主任,她看到何獨秀就道:「校長剛剛進去了,市裡頭那回就是他給教育局的人聯繫給壓下去的,還讓這個變態來我們學校……你……」
何獨秀笑了笑,道:「我倒要看看,這事兒他準備怎麼壓。」
何獨秀瘸著腿朝樓上走,倪紅一路扶著他,也不敢讓他慢點兒,這事兒發生哪個家長身上都忍不了。
何獨秀走到辦公室門前,正好聽到校長的話:「這事兒的確是吳廉的錯,你打也打過了,不如就這麼算了,孩子反正也沒受什麼傷。」
柏士卿沒說話,校長的聲音繼續道:「我給你十萬塊錢,怎麼樣?反正這也不是你兒子。」
何獨秀心裡火大,伸手推開了門,他看向校長,道:「十萬塊錢,你在市裡頭也這麼解決的嗎?」
「何獨秀啊。」何獨秀在小鎮子上出名的很,校長當然也認識他,他還跟明權文有些交情,知道明權文喜歡何獨秀,就道:「我知道你現在發達了,錢對你來說不算什麼,不過這個是我侄子,你多少也得給我幾分薄面吧?我讓他給孩子道個歉,嚇到了也不是他本意。」
「給你幾分薄面,你算什麼東西?」何獨秀難得露出尖酸刻薄的模樣,校長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變:「你也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知道你跟明權文有點兒關係,但是他一個外地人,在這兒可保不了你。」
何獨秀走過去把何小柏接過來,剛要把衣服拉下來就被柏士卿輕輕按住了,他手一頓,聽到何小柏細聲說:「我沒事。」
何獨秀吸了口氣,道:「神神,我想打他們。」
校長頓時露出來一抹笑容,他這次來可是帶了保鏢的,就憑何獨秀和柏士卿兩個人想打他,那也根本……
那笑容根本還沒消失,柏士卿的身形便彷彿瞬移一樣來到他面前,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後頭站著的幾個保鏢都沒反應過來,他整個人陡然一陣旋轉,被柏士卿抓著頭磕在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