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姻喬歌看著蕭徹沉悶的側臉，心道果然這個年齡都是叛逆不羈的，其實哪裡關乎他喜不喜歡，只是不喜歡別人強塞給他的東西罷了。
「我並無此意，娘娘也並無此意。就算嫁也是我的長姐，輪不到我。」
「如果是你姐姐，我寧願是你，至少不那麼悶……」蕭徹眉頭皺得更深了。
聽見蕭徹這麼說姻雲，姻喬歌差點笑了，真想誇一句好眼光！
不過後半句卻讓姻喬歌皺了眉，「等等，太子……我真的並無此意……」
什麼叫寧願是你？蕭徹這濃濃的委屈是怎麼回事！
蕭徹笑了兩聲，回頭眼裡都是笑意，「嫁給我，你就這麼不樂意？嫁了你就是太子妃，以後甚至可能是……」
姻喬歌卻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還早著呢，太子如今才十四，就算大婚也是幾年後的事了。且不說你的太子妃是誰，就算是你的側妃和良娣，也不是太子你自己能夠選擇的。」
「凝兒才十三，父皇就在打算給她定親了。我是太子，他們一定早就有了許多候選的世家大臣，等著哪日也給我定了親。一國太子連自己的正妻都不能選，我當真寧願不當這個太子……」
蕭徹的眉頭打結，眼中迸發一絲火氣。還未長成熟的臉有些稚嫩，看起來就像一個苦惱的孩子。
姻喬歌面色一凜，沉聲道：「太子對成親就如此看重么？你是太子，應當擔負起為君分憂的責任，而不是只苦惱於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大皇子年齡也不大，還不是早早就定親成婚，每日上朝議事，而且太子別忘了，大皇子還未封王，以後的事情，難道太子就一點都沒有緊張感？若真是無心朝政，何不明日就去稟了皇上，讓他褫奪你的太子位，給你一個閑散王爺做算了！」
姻喬歌屬實有些受不了蕭徹了，大半夜的叫她來爬樓，結果就給她倒了一肚子苦水，在姻喬歌看來蕭徹的苦水簡直就是無病呻吟，若真的有半分緊張感，他哪裡有時間去想成婚這樣的事！
「你……」也許是姻喬歌一通話將蕭徹罵懵了，蕭徹眼裡滿滿都是驚訝，連斥責姻喬歌逾越都忘了。
姻喬歌也知道自己一番話有些過火，但今晚要是不把話挑明，怕是以後每個夜晚蕭徹都要叫她來爬樓了。
「太子，我說過了，我並無此意。就算以後娘娘真有這樣的意思，我也會讓母親去求娘娘打消念頭的。」
姻喬歌站起來，對蕭徹行了禮，轉身就往梯口走去。
趁著蕭徹還未反應過來，她還是快點溜吧。
「你站住！」蕭徹站起來，幾個大步來到姻喬歌身邊，高出姻喬歌許多，低頭注視著她。
姻喬歌以為蕭徹會斥責她，誰知蕭徹沉默了片刻，只低聲道：「一起下去吧。」
兩人並肩下了樓，蕭徹身上有淡淡的龍涎香，姻喬歌不得不承認，這價比金貴的香料的確好聞。
走至拐角，姻喬歌踩空了一個台階，差點栽了下去，好在蕭徹穩穩攬住了她的肩。
「小心。」蕭徹淡淡道，然後放開姻喬歌。
「謝謝……」姻喬歌后怕的抓緊了扶手，看著蕭徹走在前面的背影，想了想道：「太子正值年輕，可皇上已經年邁，太子何不多關心一下皇上的身體。」
前兩世皇帝都是暴斃，否則蕭徹也不會早早的就登基，雖不知內情，但姻喬歌還是想提醒一下蕭徹。
蕭徹回頭看了一眼姻喬歌，道：「你說得有理。」
兩人再無話，下了樓姻喬歌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宮殿，沐浴上床好好的睡了一覺，第二日起來后兩腿的酸爽不再贅述。
轉眼幾日後，驛獅的大皇子一行人已經到了皇城，皇帝派了大吳的大皇子前去迎接，雖已經成為了不可輕視的鄰國，但到底還是大吳的附屬國，所以是不會讓尊貴的太子去相迎的。
來了幾日，姻喬歌也沒見過皇帝，要麼總是皇後去皇帝的宮殿，要麼則是皇帝來了就開始肅清，姻喬歌就要早早回到自己的住處，就連太子與公主，沒有皇帝的傳召也是要退避的。
蕭凝悄悄跑去見了一次驛獅的大皇子，回來后興奮的告訴姻喬歌驛獅的人帶了好多禮物，裝了滿滿十幾車。
姻喬歌憐愛的看著蕭凝興奮的小臉，心道：姑娘，那十幾車說不定就是你的聘禮之一呢。
前朝的事身在後宮的人不甚清楚，只聽說驛獅一行人住在了宮外的驛站里。
連著幾日上學姻喬歌都沒見到姻雲，蕭凝為此還多次詢問，姻喬歌也表示不知道，也許是被父親帶回老宅了。
某一次下學后，姻喬歌還悄悄追著溫昭出了南書房，問他知不知道姻家這幾日的情況。
「姻家的事，我怎麼會知道？」溫昭淡淡笑著。
姻喬歌無奈，心想前幾次的事情你不都是第一個到的么。終究沒說出口，任溫昭轉身離去了。
去圍場的前一日，皇后便將蕭凝與姻喬歌的騎馬裝給了二人，蕭凝是大紅，上面用銀線沿著縫口勾了邊，穿上身後朝氣蓬勃，甚是喜人。
姻喬歌的則是月白色，也是用銀線勾了團雲暗紋，穿著顯得姻喬歌更為沉穩清秀了。
皇后滿意的看著站在一起的二人，「真好，看著就和雙胞胎似的。我一直都想給凝兒生個姐妹，結果還是沒如願，今日看著你們兩個站在一起，就覺得心滿意足了。」
蕭凝轉頭笑盈盈的看向姻喬歌，姻喬歌也報以一笑。
第二日天還未亮，姻喬歌就被宮女叫起來梳洗換裝，吃了早飯後來到金殿，蕭凝與皇后已經準備好出發了。蕭徹是太子，早早的就去了皇帝那裡，一路上都要隨行護駕。
皇后讓人清點了一下行裝后，道：「走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從金啻宮出去，去宮門與其餘人匯合。濃霧瀰漫，潮氣與冷風撲在臉上，讓人無比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