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籌備與搬家
假如在學校里，有兩個總是爭奪年紀第一、互不相讓的尖子生, 而其中一個在高三下半學期開學的時候拿到了國外某知名大學的錄取通知書的時候, 肯定是無比嘚瑟的：「看！優秀如老子都拿到了XX大學通知書不用高考了, 某人就繼續去苦逼兮兮地高考去吧！」
嘚瑟了整整一個學期, 等到高考來臨之前, 才知道另一位默不吭聲的尖子生同樣也不用參加高考——人家早在高三上學期開學的時候就提前拿到了同一大學的通知書，還是提前批。
整整一個學期，看著那位嘚瑟得恨不得告訴全年級「老子考上了XX大學」炫耀至極的傻蛋兒, 人家估計心裡快笑死了。
現在求那位嘚瑟了整個學期的傻蛋兒的心理陰影面積。
很明顯的, 在用盡各種手段查出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之後, 托尼.斯塔克感覺自己就像那個傻蛋兒。
在他還是軍火商的時候, 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了。在他成為鋼鐵俠享受世人讚譽的時候，那個該死的韋恩安安靜靜的守著他的哥譚, 不聲不響地當著他的蝙蝠俠。
彷彿被人當著面輪了無數大耳刮子，托尼只覺得自己被心機韋恩狠狠打臉了, 一時間情緒極為複雜。
待把哥譚市裡的情況探查清楚之後, 托尼的心情就更複雜了, 同時更加堅定了心中的念頭：布魯斯.韋恩果然是個討厭鬼，比艾瑞莉婭所有的遊戲加起來還煩。
能夠在哥譚堅持自己的信念至今，是條漢子，不過正是由於如此才更加討人厭。願意犧牲自己的名聲去成就更偉大的事業, 不錯, 但是想要一個斯塔克去承認自己不如別人？呵呵, 做夢去吧。
不過, 知道那傢伙就是蝙蝠俠，身後還站著正義聯盟的話，有些東西就非常好操作了。
乾脆地跑到艾睿遊戲公司來截胡，擺出了種種證據打臉布魯斯那混蛋之後，見對方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托尼的眉頭一挑：「剛剛過來的時候，小韋恩先生看我的眼神不是特別友善，他叫什麼來著？達米安.韋恩？——真是奇怪，我以為達米安.艾爾.古爾這個名字更有東方風範一點兒？」
——達米安的生母塔利亞.艾爾.古爾為刺客聯盟首領的女兒，卻和韋恩集團的普通商人育有一子，這商人還把兒子從他媽那搶回來了？騙鬼呢？
布魯斯：…………
這倒霉孩子！
扒了對方的馬甲之後，心滿意足地看著對方一臉吃了翔的表情，托尼這才認真下來，嚴肅地提出某些合作建議。
——聲名赫赫的鋼鐵俠可以說是現任唯一一個完全暴露在公眾視線下超級英雄了，加之身負盔甲的技術與機密，令許多組織與政=府都覬覦不已。
在加入神盾局之後，好歹美國政=府這邊的動作消停了不少，但是疑心病極重的托尼也並不十分信任神盾局，前不久那起神盾局內部高級特工為九頭蛇卧底並叛逃的事件讓他果斷收回了某些神盾局在斯塔克內部的某些許可權。
蝙蝠俠和他身後的正義聯盟是個埠，獨來獨往習慣的托尼並沒有加入正義聯盟的意思，但是不妨礙他將某些反派信息和資源與正義聯盟共享，並要求雙方初步建立某些粗淺的合作關係。——沒見九頭蛇、滿大人、刺客聯盟、AIM那群混蛋都互相有了解，有的時候還合縱連橫地給鋼鐵俠蝙蝠俠找麻煩嘛？！沒道理只巴巴地站在原地被動挨打吧？
只要不涉及哥譚和蝙蝠洞核心資料，布魯斯倒是不反對這樣的合作，兩個人借著討論遊戲平台的事情，暗地裡詳細商量了一番如何通過遊戲平台進行數據運作的問題。
兩個老狐狸互相試探了一番，都沒打算付出什麼真正有用的資料，最終敲定的時候，也是打著和艾睿遊戲公司合作的幌子，給艾瑞莉婭的私人贊助。
也正因為如此，運作人艾瑞莉婭這個身份就變得極為微妙。
布魯斯倒是知道自家兒子傑森和迪克都和這姑娘相熟，以他的性格自然是把艾瑞莉婭的背景資料查了個遍才得以放心，而托尼則因為那丫頭自身的安全問題猶豫了很久，敲定了艾瑞莉婭之後，他立刻決定將保護能力出眾的星期五放在那傻丫頭的身邊。
什麼都不知道，直接被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砸中的艾瑞莉婭和哈利：……這股子天涼王破的勁兒，你們倆在搞什麼鬼= =
賈維斯率先響應，兢兢業業地開始遊戲平台運作，而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起、和賈維斯一同搞平台後台的艾瑞莉婭……被托尼要求迅速做出幾款能撐得起平台的大型網路遊戲，最好能跟上賈維斯的進度。
瞪大眼睛、快要吐血的艾瑞莉婭：……？？？
「賈維斯這段時間肯定無暇幫你，我會叫另一個AI管家『星期五』過來，」托尼兀自安排起來，對著艾瑞莉婭的方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記得好好和『星期五』交朋友，最好給她再多載入一個『第六感』插件，我會非常感謝你的，艾瑞莉婭小甜心。」
「……」
——這他娘的是赤果果的報復吧？！
「賈維斯你看你家先生！！」
她氣得在腦子裡大喊對方，「這不公平！平台和遊戲能一樣嗎？！」
「……」賈維斯沉默了一下，饒是忠心耿耿的AI管家也實在無法為自家先生辯駁，他只好安慰艾瑞莉婭，「我會幫忙的，艾瑞莉婭。」
「……算了，你這樣忙碌還要幫忙，怕不是會CPU過熱。」艾瑞莉婭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了。
「可是你說，我們是朋友。」賈維斯的語氣聽上去似乎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但是艾瑞莉婭怎麼聽，都覺得這個AI管家的話語裡帶著一絲狡黠，「[真正的朋友不把友誼掛在口上，他們並不為了友誼而互相要求點什麼，而是彼此為對方做一切辦得到的事。]這是人類社會的箴言。」
說罷，賈維斯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兀自頓了頓，才接著道：
「艾瑞莉婭是『真正的朋友』，在不與先生的命令產生衝突的情況下，我會始終幫助你——我會把這條指令放在內核存儲器中，永遠不會刪除。」
*
「托尼.斯塔克！老娘受夠你了！！」
托尼辦事向來雷厲風行，他當即就給佩鉑打了個電話——果然這種先斬後奏的無腦行為遭到了這位女強人暴風驟雨的教訓，暴怒得快要噴火的佩鉑在電話里就把托尼大罵了一頓，又親自駕車快速趕到艾睿遊戲公司，和混蛋老闆吵了起來。
「我以為斯塔克企業既然可以被稱為『斯塔克』企業，就證明我才是唯一的boss？」傲慢的托尼在面對佩鉑的時候，忍不住嘟囔了起來，「既然是我的企業，不是應該隨便我調配、配合我的所有決策嗎？」
佩鉑：……從未見過這等傲慢之人！
在布魯斯.韋恩回到哥譚之後，合同緊接著就送了過來，連艾瑞莉婭都發現佩鉑憋了好大一團火，她氣得查閱合同的手都在發抖，咬著牙撐過合作會議之後，就立刻起身前往了公司，開始調配人手進行相關工作部署和計劃。
「對佩鉑小姐好一點兒吧，斯塔克先生。」同樣忙碌無比的艾瑞莉婭忍不住小小聲提醒了托尼一句，「連我都快忙死了，更何況佩鉑小姐了。」
「我當然安排好了，」托尼聞言不由得自信一笑，「我已經讓哈皮去訂購中老年婦女去皺抗衰老的限定產品每個月初送給佩鉑了，像我這樣的老闆去哪裡找？」
眼神死的艾瑞莉婭：……不不不，佩鉑小姐會打死你的，真的。
「還有，這段時間你們公司職員加班情況我都看在眼裡了，」托尼大手一揮，「你們公司附近的那棟別墅我買下來放在你名下了，以後你加完班如果太晚了就別回皇後區了，直接在別墅住下，正好方便第二天上班。」
頓時驚恐起來的艾瑞莉婭：「斯塔克先生？？？」
「怎麼？不夠住？」托尼仔細回想了一下之前讓賈維斯買下的那棟三層樓帶一個戶外小花園的別墅，有些不滿意地嘖了一聲，「小是小了點，你暫時先住在那吧。」
艾瑞莉婭的重點當然不是在這個上面：「我現在暫時沒有搬家的打算呀，斯塔克先生！」
她在梅家住的好好的，因為遊戲股份分紅，帕克家也終於奔小康了：梅不用再每天打兩份工，彼得少年也不用擔心學費了，兩個人在家的時間變多了，艾瑞莉婭時不時還能吃到很多梅特製的精緻的家常菜色，晚上加班回來，也經常是彼得少年守在公交車站口接她回家。
——又安全又有好吃的，她是傻的才會搬走。
「從去年到今年，你在帕克家的租期也差不多該滿了，」托尼漫不經心道，「我個人的確不太建議你再在帕克家居住了，不管怎麼說那裡的網路始終是民用網——雖然你在那邊，方便把那個不安分的蜘蛛小子的監控錄屏和影像資料全部抹去，但是若是有心人真的去查，即便不通過網路和信息也能從彼得.帕克自身上查出點兒什麼來。」
「更何況，你這樣大規模地使用能力，就算不是彼得被發現，你也會被某些人盯上的，至少我現在就知道，有種叫做『變種人基因探測器』的玩意兒被史崔克實驗室發明出來了。你們兩個待在一塊兒，目標太過於明顯了。」
！！
彷彿一盆冰水兜頭蓋腦地淋了下來，艾瑞莉婭的後背一涼，驚疑不定地望向對方。
「那孩子這一年來仗著有你在後面保護，囂張得有點兒過頭了，」托尼嘴角一勾，凝望了一眼坐立不安的艾瑞莉婭，才繼續道，「自己不謹慎起來，光靠你來保護，不僅害了自己，還會把你也搭進去——你真的以為犀牛人每次越獄出來找他單挑，真的只是單純地認定蜘蛛俠是宿敵？」
沒有那麼傻的反派的，犀牛人不過是被幕後黑手推出來的幌子罷了，如果真的被那群人查出點什麼，彼得.帕克身邊的梅和艾瑞莉婭首當其衝就要倒霉。
「斯塔克先生，那彼得他——」
聽見這段話，艾瑞莉婭第一反應倒不是害怕（反正她有大召喚術），而是擔心傻白甜的彼得少年。「他已經考上大學了，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
「嘴上無毛的小孩罷了，能力還算勉勉強強過得去，」托尼嘴上雖然表現得非常鄙視彼得的樣子，卻還是言不由衷地道，「那孩子近來還是不要出去晃蕩了，下個月叫他來斯塔克企業報道——看在你的面子上。」
感覺自己親手找關係把孩子送進了國企一樣，艾瑞莉婭立刻狗腿地為托尼續了一杯咖啡，並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會努力工作、多多加班、好好撐起那個已經被取名為『Ally Game』（艾利遊戲）的平台，不會讓斯塔克先生失望云云。
除此之外，她一邊通知彼得等人，一邊圍著托尼，堅持把托尼買別墅的錢退還給他：「斯塔克先生，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你已經幫了我太多了，我不想再因為這種事情欠你了。」
艾瑞莉婭微微抬起下巴，老實地說：「雖然對你來說，這點錢可能真的不算什麼，但是對我而言，這份好意來得太過沉重，讓我惶恐。」
「well，」被堅決的艾瑞莉婭糾纏了好一陣子，托尼無奈地聳肩，「如果你堅持的話。在我身邊出現過的金髮姑娘里，你和佩鉑大概是唯二把我送過去的東西原封不動退回來的女人了，用那些言情小說里的台詞難道不應該是『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之類的？怎麼樣，要不要乾脆來我身邊，像賈維斯一樣只為我工作？」
「別開玩笑了，斯塔克先生。」艾瑞莉婭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我的能力和賈維斯大概是重疊的，你這樣賈維斯會傷心的呀！」
（賈維斯：不，我沒有傷心這種情緒。）
「那就太可惜了，小丫頭。」托尼在心裡嘆了一聲，一道意味不明的流光自眼中劃過，佯裝作漫不經心地隨口道，「那你就和星期五留在這邊公司打理平台就行。」
並沒有注意到托尼隱晦複雜的眼神，艾瑞莉婭毫無防備地答應了，她一邊把自己的存款撥拉出來打給托尼，一邊撥通了梅的電話。
「艾瑞莉婭。」
見金髮姑娘一邊打電話一邊就要離開，坐在辦公室中的托尼忍不住出聲叫住了她。
「我待會兒回家再說……恩？怎麼了先生？」艾瑞莉婭一邊和梅打電話一邊茫然的轉過頭，懵懵懂懂地應了一聲。
「……路上注意安全。」
話到嘴邊，托尼眉頭略微皺了皺，才淡淡道。
艾瑞莉婭頓時無語地對著托尼比了「OK 」的手勢，毫不在意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托尼.斯塔克靜靜地坐在艾瑞莉婭的辦公室中，一道黃昏時發紅的餘暉透過落地窗，落在男人面無表情的臉上，他焦糖色的大眼中隱隱有複雜的流光閃爍。
他就這樣靜靜地坐了一刻，內心掙扎了良久，才低沉地道：
「星期五，你都看見了。」
「是的，先生。」
突如其來的冰冷女聲在辦公室內響起，比起賈維斯，這位名叫星期五的管家似乎更加冰冷無情一些。
「既然你看見了，你該明白，從現在開始就跟著艾瑞莉婭.勃朗特。」托尼閉了閉眼，疲憊而沙啞地道，
「……跟著她，不計後果地保護她。」
*
「怎麼這麼突然就要搬走呢？」
待艾瑞莉婭回到帕克家，就看見早已得知消息的梅和彼得等候在客廳里，梅的眼眶有些發紅，一見艾瑞莉婭進門，就忍不住走了上來擁抱了她。
「因為……公司那邊太忙了，來迴路程也遠，我之前拜託了朋友買房子……」艾瑞莉婭心裡有些發酸，她用力回抱住梅，低聲道，「這邊的房租合同我也不打算撤回啊，我雖然搬過去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呢，所以這邊的合同還是續期吧，我每個季度把房租打給您，房間就幫我留著吧，怎麼樣？」
既然自己買了房，怎麼還可能回來呢？梅很清楚艾瑞莉婭這是在照顧自己家裡的情況，委婉地想為自己補貼一點兒資金，頓時就鼻子一酸，眼淚險些掉下來。
艾瑞莉婭安慰了梅好一陣子，又直言距離自己搬家還有半個月左右，才哄得梅稍微收斂了情緒，急急忙忙地跑到廚房去做艾瑞莉婭愛吃的烤牛排來。
鬆了口氣之後，她不由得望向站得遠遠的、一直沉默的彼得，像是往常一樣跑了過去，抬起手就扯住彼得的胳膊朝著二樓跑去。
「我跟你說，今天我和斯塔克先生見面了，他和我說起你……你要當蜘蛛俠我支持，但是關於犀牛人和某些憎惡超級英雄的壞人的情況可能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簡單，斯塔克先生說你有的時候做事太草率了，很可能會被那些人發現你的真實身份！」
艾瑞莉婭心急如焚，等到了二樓之後就開始低聲絮絮叨叨，「雖然我幫你把那些痕迹抹了，不過斯塔克先生說有些東西不能完全依靠我，得要你自己提起警惕……」
「所以，你就要搬家了嗎？」
彼得面無表情地任由艾瑞莉婭拉著，在聽見對方一連串低聲解釋之後，突然尖銳無比地對艾瑞莉婭提問。
「彼得，」艾瑞莉婭一愣，鬆開手轉過身，不可置信地望向對方，「你在……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艾瑞莉婭.勃朗特是認為，做『蜘蛛俠的室友』被牽連的可能性太大了，而蜘蛛俠又太弱了，所以就要離開了嗎？」
彼得.帕克的臉有點兒不自然地發紅，他抿著嘴，雙手緊緊地握成拳，像是被怒火沖昏了頭一般直直地刺了艾瑞莉婭一句。
……
這一回，艾瑞莉婭二話不說，冷冷地揚起拳頭，一記直拳朝著彼得的小腹重重地打了過去。
「Go fuck yoursel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