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彼得的糾結
「彼得！彼得！」
艾瑞莉婭連跑帶蹦地衝到客廳，把自己的手機差點懟到彼得的臉上：「你看！你看！我就說我的遊戲沒有那麼糟糕！」
「光是一天哦！」她興奮得臉都紅了，津津自得地自誇起來，「這下子，梅的項鏈和你的學費都有啦！我就說，我的遊戲會大賣的！」
「你又在想什麼——」在看見手機上的數字之後所有的話都卡住了，可憐的窮人彼得瞪大了眼睛，死死地抓過手機，不可置信地盯著遊戲後台頁面的數字，「艾艾艾艾艾艾瑞莉婭————————！！」、
「我在！」金髮姑娘興奮無比地用力點頭。
「這、這個日收入統計的單位是美元吧？」彼得.帕克拚命眨著眼睛，好像抽風了一眼凝視著屏幕。
「是的！你沒看錯！」
「那那那這後面几几幾個零來著————？」
艾瑞莉婭搶過手機，乾脆利落地解釋起來：「五萬多塊！我們掙了五萬多塊哦，彼得，按照百分之三十收益計算，你可以拿到手一萬五千塊，這還只是今天一天的收——彼得、彼得你怎麼了！彼得你怎麼翻白眼了！彼得你撐住啊！蜘蛛俠！蜘蛛俠你醒醒啊！救護車、救護車！這裡有人休克了！！」
「不、不要叫、我沒錢——」拼著最後一口氣，勉強說完這句話，彼得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艾瑞莉婭：………………
好、好吧，這倒是提醒她了，因為平台那邊的收入有凍結時間，起碼要在一個月以後才能夠提取出來，所以現在的艾瑞莉婭和彼得依舊是一貧如洗、連個漢堡都吃不起、救護車都叫不起的窮光蛋_(:з」∠)_
*
關於Flappy bird是如何一日成名的，艾瑞莉婭只要稍微關注一下推特和ins就很快明白了。
鑒於人氣PO主傑頓一整個星期都在和四大知名遊戲公司撕逼，搞得整個遊戲圈裡一大半的玩家幾乎每天都守著點蹲傑頓發出的視頻準備吃瓜，看熱鬧不嫌事大。而很多同樣憤怒於這幾款遊戲的坑爹性的玩家更是紛紛關注了傑頓，他們團結在傑頓的周圍，摩拳擦掌地時刻準備著跟無良遊戲廠家干架。
就在大家熱情高漲、群情激昂地開始準備新一天的抗議之時，他們的精神領袖傑頓突然在沉寂了兩個小時之後莫名其妙地宣布：我不打算跟這些辣雞廠商繼續撕逼了！我要佛系了！我沉浸在一個小遊戲里無法自拔了！
吃瓜群眾們：……誒嘿？不撕了嗎？沒瓜吃了嗎？
黑粉玩家們：…………辣雞叛徒！臨陣脫逃！
傑頓的這三條安利微博一出，有人大罵傑頓膽小鬼，有人嘲諷傑頓心虛轉移視線，而更多人則十分好奇地點開了下載鏈接，想看看這個能讓傑頓發出這麼奇怪的評價的遊戲到底是什麼情況。
好在這個遊戲不佔內存也不貴，也就一杯檸檬水的錢，爽快付錢的人們抱著獵奇的心態下載下來並開始玩之後……就瘋了。
[aewojf_WEWE]：……辣雞po主！推薦你大爺啊推薦！這個遊戲玩得我快炸了！@傑頓.羅德里格斯。
[櫻桃蜜糖]：……該死的傑頓，你TM是STARKphone派來的間諜吧？你是想我砸了手機好買新的嗎？[允悲]
[名字不知道怎麼取]：剛剛玩了玩FLAPPY BIRD，現在整個人有點狂躁[笑哭]給大家一份忠告，別去玩！千萬別去玩！
[羅莉安.艾瑪]：別玩！別玩！別玩！重要的話說三遍！否則一秒變成神經病！
[瑪利亞說愛你]：給大家展示一下我的新手機，玩了十分鐘flappy bird之後我忍不住把它砸了[大哭][大哭][大哭]
儘管大多數先驅者在下載了遊戲之後大多數都在痛罵遊戲，並且連發無數個評論勸大家『千萬別玩、玩了會絕望死。』就連傑頓在反應過來之後也發推文勸阻玩家們『這個遊戲非常地考驗心裡素質，至今他見不得通關的希望。』
但是人就是這麼奇怪的，每個人都隱隱約約地存在著一種叛逆心和從眾心理，若是傑頓好好地對玩家們推薦某款遊戲，也許他們的反應還不會這麼大，結果傑頓以及前驅玩家們口口聲聲說的都是「別玩！」「我自己玩不好！」「玩了會絕望！」「你也是下了遊戲結果砸了手機嗎我也是誒！」這樣的話，搞得連不是遊戲圈裡的人都有些躍躍欲試了。
「想看看這款遊戲到底什麼樣。」
「說不定我能比大多數人都玩得好呢？」
「所有人都去下了，就我不下，會不會不時髦？」
抱著這樣複雜的心態，人們紛紛開始下載Flappy bird……然後在玩了之後，自動自發地變成了遊戲的腦殘粉，然後發出同樣的言論之後，又吸引了新一波的玩家的好奇。
這種網路病毒式傳播方式一下子在一天之內就把Flappy bird給帶火了，並很快就上了熱門。也是從這一天開始，Flappy bird便陰差陽錯地一夜成名了，而製作這個遊戲的遊戲作者Dong Nguyen和出品這款遊戲的艾睿遊戲公司也被很多玩家和有心人銘記在心。
——辣雞遊戲公司！有本事你出來，我們要代表千千萬萬撞死、摔死的小鳥砍死你啊！
*
「艾瑞莉婭，我不能要這個錢。」
醒過來的小蜘蛛發了一陣呆，恍恍惚惚地坐在沙發上，被艾瑞莉婭一頓搖晃、終於確定自己不是活在夢裡之後，很認真地對女孩說道。
「這是你辛辛苦苦拼搏出來的結果，我什麼都沒做，還給你添麻煩……」
換作自己打工，彼得也許一年都掙不到這麼多，但是善良純良的蜘蛛俠想來想去，總覺得自己什麼的都沒有做，就算艾瑞莉婭說得天花亂墜，自己依舊還是什麼都沒有做，受之有愧。
「你又來了你，煩不煩啊。」艾瑞莉婭不耐煩地瞪了彼得一眼，「一點小錢你就別計較啦！以後路還長著呢，一個Flappy bird算什麼啦。」
「……可是你剛剛明明也很激動。」彼得委委屈屈地小聲逼逼。
「我那是高興，這起碼證明，我說的開遊戲公司是有前景的啊。」艾瑞莉婭解釋，「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尊嚴的問題。」
彼得：…………_(:з」∠)_
差點忘記了，這傢伙可是不努力就要回家繼承億萬家產的混蛋了，這一萬多……估計艾瑞莉婭還真沒放在眼裡。
「既然說好了，你拿著就好呀，別亂想了，你乖哦。」艾瑞莉婭安慰地拍了拍彼得的腦袋，被憤怒的高中生躲開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是是是、十六歲的彼得.帕克先生，你真的覺得心虛，就自費資金列印一點推薦flappy bird的海報，分發給路人，行不行？」艾瑞莉婭想了想，隨口要求對方。
「……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心虛愧疚的彼得聞言，眼前一亮，他握緊拳頭，眼神亮晶晶的：「艾瑞莉婭你放心吧，我會努力宣傳你的遊戲噠！」
「那就麻煩你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隨口允諾會給未來造成多大改變，心大的艾瑞莉婭笑眯眯地拍了拍彼得的肩膀，「小夥子好好乾，下個遊戲我也請你做宣傳哦。」
「下次再做宣傳，直接按現金結算吧，這種百分比利益真的讓我整個心臟的都不好了，」下意識地吐起了苦水，在意識到對方話里的意思之後，彼得愣了愣才問，「……你已經把下一個遊戲做出來了嗎？」
「恩，這次做的是手機電腦都能玩的單機遊戲，以後也會出聯機版本的。」艾瑞莉婭點點頭，「不過目前還在內測階段，你願意來體驗一下嗎？」
「饒了我吧……我玩flappy bird心臟已經很不好了……」
「哦，那算了。」
「但是看在艾瑞莉婭你的面子上我還是玩一下……好吧好吧，我想玩我想玩qwq。」
「呸！裝什麼傲嬌！」艾瑞莉婭罵道。
她把彼得的手機拿過來，在腦子裡連上了對方手機的藍牙，然後把自己早早編寫好的遊戲傳到了彼得的手機里。
這個遊戲和flappy bird並不一樣，足足有1個多G的數據包需要下載，而在剛剛進行下載的時候，哈利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我似乎什麼都沒來得及做，你的小鳥便一飛衝天了。」
電話里，哈利首先對艾瑞莉婭說了一聲恭喜，才半是玩笑半是忐忑地詢問艾瑞莉婭：「如此一來，我們之前談好的合作還算數嗎？」
艾瑞莉婭的郵箱里的確有挺多大型遊戲公司和投資人發來的邀請和約談，但是鑒於她已經和哈利談好了，倒是也沒打算毀約。
「我是那麼沒有契約精神的人嗎？」心情極好的艾瑞莉婭也對著哈利開起了玩笑，「關於推廣合作……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把宣傳的重心從flappy bird上轉移到新開發的另一款遊戲身上了。」
「……怎麼？你是認真的嗎？」哈利一呆，「現在小鳥的形式大好，我這邊有個相熟的廣告公關公司，可以藉機炒一波。」
「真的不用了，」艾瑞莉婭把自己的想法解釋給哈利，「flappy bird畢竟是一款小遊戲，低售價、玩法單一，它能到達今天的地步已經是託了那位羅德里格斯先生的福了，現在大家只是覺得新鮮，從眾心理比較大，等日子久了，emmm不是我妄自菲薄……也許不出兩個月，這款遊戲基本不存在的可玩性和虐心程度會讓很多手殘玩家跑光的。」
「……如果是你的要求的話。」
哈利在仔細的思考之後，也承認艾瑞莉婭判斷的正確性，「那麼，你已經有了新的遊戲了嗎？」
「我正在讓彼得內測。」艾瑞莉婭回答，「你也要過來嗎？」
「……如果現在方便的話，我馬上開車過來！」
在得到了艾瑞莉婭和彼得的同意之後，不知不覺淪為遊戲發燒友的哈利立馬找到家裡的司機，在深夜裡驅車趕往彼得家。
「下好啦！」
艾瑞莉婭把手機遞給眼巴巴盯著的彼得，隨手把自己製作的第二款遊戲點開。
「這款遊戲叫做飢荒，」她粗淺地解釋了一下，望著小奶狗一般軟乎乎的彼得.帕克露出女巫一般意味深長的笑容，「是一款探險類的單機遊戲，你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