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破碎的夢
比起其他黑客需要敏捷快速地編寫代碼程式，艾瑞莉婭入侵某些防守不是非常嚴密的官方機構的資料庫就如同半夜摸到澤維爾學院的廚房偷吃東西一樣簡單，她的意識即是隱蔽程式，她的思維即是攻無不克的武器。
在數據的海洋里，只要她想，就可以給自己憑空捏出哈利波特的隱身衣，大搖大擺地在紐約警署資料庫里逛大街，只要她願意，就可以讓數字銀行里的錢漲得像充氣球那麼快。
感謝這輩子查爾斯.澤維爾的諄諄教導，感謝上輩子早早樹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自己。雖然擁有這樣看起來極度容易惹人犯罪的能力，艾瑞莉婭卻從來沒有想過用能力搞來大筆的流動資金，但是偶爾她也不介意用自己的能力為自己創造一些便利……比如說導個航做個程序什麼的。
坐在餐桌上，奔波了很久、餓極的艾瑞莉婭一邊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著義大利面，一邊對彼得.帕克感激涕零：「你放心，我不會白吃你這頓飯的！」
「啊，沒事。」興緻缺缺的彼得有氣無力地搖了搖手，「勃朗特小姐還是把三塊錢留著作明天的午飯吧。」
「喂！我看起來像是坐吃山空的人嗎？」艾瑞莉婭毫無形象地拿叉子敲了敲盤子，鄭重宣布，「我已經找到工作啦，到時候我就有錢請你到外面吃好的啦，而且我打算開個大——公司，如果順利的話，我很快就能夠脫貧奔小康噠！」
「……」彼得頓時懷疑地看向自家這位新房客，總覺得她神經兮兮的像是搞傳銷的，要是哪天放她出去被警察抓了她交過來的房租還要不要退了。（艾瑞莉婭：……你TM只關心房租問題嗎？！）
「……先說好，我可不入股的，勃朗特小姐。」警惕地先對艾瑞莉婭言明，彼得把自己的錢包捂得死死的。
「知道了知道了，」艾瑞莉婭翻了個白眼，把最後一口義大利面送進嘴裡，「我開公司的話，找幾個相關的宣傳人員就可以了。」畢竟勞力活只要自己就可以做了。
——艾瑞莉婭的計劃是，在自己能力支撐的前提下，把前世自己熟悉的某些大熱遊戲推行到這個世界來，靠著販賣遊戲和遊戲內部收費掙錢。這樣的主意雖然聽起來非常不道德，但是艾瑞莉婭左思右想輾轉反側，實在想不出什麼靠她一個人就能迅速掙錢超過查爾斯的法子，也就只好先這樣了。
然而這在彼得看來，怎麼聽怎麼覺得就是搞傳銷啊！危險分子、危險分子、這妹子絕對是個危險分子啊！
一想到梅要忙到半夜才回家，他乾脆地決定讓行俠仗義的蜘蛛俠今天晚上和紐約市說一聲放假，徹夜不睡盯著這位勃朗特小姐。
粗神經的艾瑞莉婭倒是沒有在意彼得懷疑的目光，她感覺腦子裡滴滴了一聲，一封來自遊戲設計工作室的回信投遞到了她的電子郵箱里。
她頓了頓，快速地用麵包把盤子里的肉醬刮乾淨，主動地搶過彼得的餐盤，利索地把晚餐使用的刀叉碗碟和鍋子洗乾淨，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一回到房間便撲在了自己的床上，狀似休息神遊，實則在腦內閱讀著這個業內有名的外包設計團隊的回信。
雄圖壯志的艾瑞莉婭早在幾天前就對幾個外包設計工作室發出了合作邀請，這個工作室是第一個回信的，表示目前工作室剛剛完成了一單大業務，正處於空閑狀態，可以接下艾瑞莉婭的遊戲外包設計。
於是艾瑞莉婭忙不迭把魔獸世界的一些世界設定和遊戲資料發給了這個工作室的負責人。
是的，魔獸世界。
暴雪爸爸的巔峰史詩之作，無數八零后九零后的部落聯盟之爭。超過一億玩家的、號稱世界上玩家人數最多的網路遊戲，據說還因此打進了吉尼斯世界紀錄。這個歷時十四年、更新過無數版本和故事背景、擁有數個職業的遊戲，至今仍然被無數玩家和遊戲公司奉為圭臬。
艾瑞莉婭單單隻是把早期版本和職業設定、世界設定的草圖發給了工作室，對方也是隔了差不多三個小時才給艾瑞莉婭回信。
在回信里，這名工作室負責人心情複雜地回復了六個點：
「……」
艾瑞莉婭：「這是不能接的意思？」
「不，」看見這麼大的單子，負責人半是激動、半是緊張地回答，「這種耗時程度的大型外包，老實說我們也是第一次接，但是我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的。」
從僱主手裡發過來的這份粗淺無比的界設定草圖、人物立繪和基本的遊戲設定來看，這將是一個前所未有的遊戲巨作，以負責人的精準眼光來看，如果這個遊戲真的如預期設定那樣上市公測並運營得當，那麼未來的十年內將沒有任何遊戲能夠與之匹敵。
而這樣一個巨作，即將被交給他們的工作室去完成！負責人的內心湧上一股豪情和鬥志，他彷彿已經看見了工作室光輝的未來和遠大的前程。
一臉懵逼的艾瑞莉婭猛地反應過來：「等等，你是說，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完成嗎？」
「……是的，按照我們工作室目前的水平，最快也要三年。」生怕對方反悔，負責人連忙補充，「但是我們可以給您一個行業內的最低報價，您不管去找別的任何工作室或者公司，都不會給您這個價格的。」
艾瑞莉婭：……她的話，仗著能力大概半年就能把遊戲後台搞定了，結果美術方面的話要三年_(:з」∠)_照著查爾斯他們的架勢來看，不出一年不出成果，混蛋斯科特他們就會跑過來把她打一頓再拖回學院了！
算了！為了這個最低報價忍了！艾瑞莉婭忍著怒火問負責人：
「……最低報價是多少？」
「這個……請容我先和老闆商量一下，但是請相信我，我們工作室絕對會給您業內最低價！」這個外包太過重要，負責人忙不迭地趕緊給工作室老闆打電話商量去了。
艾瑞莉婭還在半信半疑地等待著對方商量個結果出來，自己的手機就率先響了起來。
果不其然又是X教授的電話，艾瑞莉婭憋著嘴接通了電話：「我跟你說，我現在是不會回去的，你怎麼勸我也沒有用。」
「莉婭，」查爾斯在電話的那邊嘆了口氣，「可是在我看來，金錢遠遠沒有你重要。可憐可憐你的養父吧，一把年紀了卻要親眼看著女兒離家出走。」因為從孤兒院辦理了正式收養艾瑞莉婭手續的緣故，查爾斯.澤維爾和艾瑞莉婭在明面上還是養父女的關係。
「……裝可憐也沒有用，」艾瑞莉婭努力把語氣變得冷酷一點，幽幽地說，「有錢當然覺得金錢沒有那麼重要了，你也可憐可憐你的養女吧，一把年紀了還賴在家裡白吃白喝，良心不會痛嗎？」
「只要你願意，我的就是你的。」X教授面對自己千寵萬寵嬌養長大的養女真可以算得上溺愛了，「我聽千歡說，你想要開遊戲公司，對嗎？接受我的入股嗎？五千萬夠不夠？」
「我根本不稀罕你入股五千萬！你根本就不懂我的心情！」艾瑞莉婭氣憤又失落地大喊出聲。「我在乎的是以後我能不能獨立地撐起你的學院，能不能做一個配得上你名聲的女兒！」
……而不是因為變種能力廢柴而被人嘲笑質疑『居然是查爾斯教授的女兒』。
「莉婭……你不要——」
「砰」地一聲，艾瑞莉婭的門外突然響起了巨大沉悶的撞擊聲，打斷了電話里查爾斯的話。
「什麼人！」艾瑞莉婭背後寒毛倒立，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奔向門口。
艾瑞莉婭的AR界面唯一的缺點，就是沒辦法透過遮擋物看到其他東西，也沒有辦法查閱遮擋物後面的物體、活物的資料，故她的能力在戰鬥中能夠發揮的作用……其實真的挺小的。
「莉婭？發生了什麼事？」查爾斯在電話里急急呼喊。
「抱歉、抱歉——是我。」門外傳來彼得弱弱的道歉聲，「一、一不小心把頭撞在牆上了_(:з」∠)_。」
「……小心一點啊彼得，」艾瑞莉婭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便又跳回了床上。
「我沒事，是我房東家的孩子，傻乎乎的撞牆了。」
擁有敏銳聽力，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的真.蜘蛛俠彼得帕克：「………………」
「彼得？」查爾斯教授在電話里把這個名字念了一遍，「彼得帕克？」
「你認識他？」艾瑞莉婭一愣，隨即滿臉黑線，「別告訴我他也是個變種人啊！」
「不，他可不是變種人，這點我可以保證。」查爾斯神秘地笑了笑，「莉婭是租了他們家的房子？在皇後區？」
「是啊，越聽越覺得可疑……」艾瑞莉婭懷疑地咕噥著，「對了，你剛剛想說什麼來著。」
「……不，我沒有什麼要說的。」電話那頭，查爾斯.澤維爾態度突然來了個大轉彎，「既然莉婭你不打算回來，也就算了，我也不勉強你了。關於遊戲公司，你想開就開，如果需要我投資，儘管和我說，好不好？」
一點都不覺得被理解的艾瑞莉婭：「……真的？你不阻攔我了？」
「阻攔你似乎也沒有用，雖然之前羅根的確跟我說他要把你的腿打斷然後帶回來來著……」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嚇得滿臉冷汗的艾瑞莉婭急忙對著自家腹黑的老父親保證，「我在紐約會乖乖的遠離危險，好好工作，努力創業行了吧！」
「對於莉婭我還是很放心的，」查爾斯呵呵地笑了起來，語氣聽起來特別像一隻老狐狸，「對了，關於投資，不然我先打一千萬到你的賬戶里？」
「什麼一千萬啊！」艾瑞莉婭很硬氣地搖了搖頭，「我艾瑞莉婭就是餓死，死外邊，窮得從這裡跳下去，不會拿你一分錢的！」
掛了電話，終於初步獲得家長認可的艾瑞莉婭還沒來得及開心，那邊工作室負責人就繼續給她發信息了。
「剛剛和我們老闆、會記和技術人員商量了，我們決定給您一個史無前例業內最低跳樓甩賣最低價！」負責人激動地對艾瑞莉婭說，「這個耗時三年的巨大項目，我們工作室只收您一千萬美元！包括場景設計、人物建模、特效模擬全、包、干！只要一千萬美元！」
……
……………
……………………
窮困潦倒、生計堪憂、身上只有一百零三塊錢的艾瑞莉婭：「……告辭。」
查爾斯！查爾斯！查爾斯你回來！剛剛那個一千萬還算數嗎？算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