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殺雞儆猴
“你誰都不是,你隻是我深愛的女子,可我在你危難之際卻沒有站在你身邊,清霜,我有多後悔,你說過了,我不再愛清塵了,我愛的隻有你,”上官逍遙的眼神迷離,他錯過的太多,他永遠都不想放棄她。
“消失,從我眼前消失,別用你那齷齪的語氣來說愛我,你愛的永遠都是段清塵,我隻不過是她的影子而已,以前是,以後也是,你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慢慢的被你感動?你錯了,不會了,永遠不會了,”說完,走到床邊,拿起斬月,朝著自己的長裙割去,連同著斬月與割下來的裙角一起扔向他,“看懂了嗎?割袍斷義,你我再無牽連,拿走你的劍,我不再需要你的保護。”
心中不舍,那個人,那把劍,曾是她心心念念的一切,一起上沙場,一起遇艱險,那個人,那把劍都會無時無刻的陪著他,隻不過,再無情意可言,他的她不稀罕。轉過身,不再去看那個熟悉的臉龐。
上官逍遙撿起斬月與割斷的裙角,久久的站在屋中,沙啞的嗓子再次開口,“清霜,為何要這樣?我們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你說呢?你若是愛我,為何那一掌會毫不猶豫的落在我的身上,為何明知我在哪裏,卻又遲遲不肯前來幫我?我依靠你的太多了,我已經習慣了,隻不過,心也傷了,變成這樣,隻能說我們緣分太淺了,”白清霜心靜下來之後,卻也在問自己,是啊,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是夜,輾轉難眠,上官逍遙已經走了許久,可空氣中似乎還留有他的氣息,再無交集了,可為什麽心那麽的痛?從脖間拿出那塊黝黑的玉佩,心中默念著花陽的名字,已經許久不曾見他了。
“清霜?”花陽的聲音果不其然的出現在了屋中,依舊是一身黑衣,卻掩飾不住他的俊美,那一笑傾城,依舊敲打著她的心。
“花陽,”白清霜看著站在角落處的花陽,起身連鞋都沒有穿,便跑了上去,淚水再也忍不住,一股腦的不斷流出,隻有這個懷抱是永遠屬於她的,可是他的花陽卻再也回不來,再也不能保護她,不能時時刻刻的保護她。
“乖,別哭,我都知道了,這段日子受苦了吧,你看你,都瘦了,這樣子,我會擔心的,”輕撫著她淩亂的發絲,白皙的麵頰,這種熟悉的感覺是那麽的真實,即便她已不是過去的那具身子。
一夜的傾訴,在天邊出現了魚肚白時,花陽慢慢的消失了,白清霜呆呆的注視著他離開的位置,心是那麽的痛,那個為她而死的男人,即便是死了,也會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陪在她的身邊,花陽,你若是活著,該有多好?
盯著濃重的黑眼圈,白清霜草草的吃過早飯,便回到了房中,蜷著身子,將自己縮在床角。一陣急促的拍門聲讓她不得不起身開門,寇白門走進屋,焦急的說道,“來了,城外好多人,都是武林人士,鐵手幫都來了。”
白清霜抬起眼,凝視著寇白門,“去看看,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轉身拖著疲憊的身子就往外走。
寇白門一把抓住她,抓緊她的衣襟,怒目而視,大聲的吼道,“白清霜,你放什麽狗屁?就為了一個男人你就不想活了?你的自信呢,你所說的報仇呢?那個幕後黑手還沒有抓出來,你就要死?你對的起花陽嗎?你對的起白夜的百姓嗎?你對的起我嗎?”
白清霜靜靜的看著她,兩行清淚似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湧出,突然將寇白門擁住,放聲的大哭,“白門,我難受,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救不了白夜,我不能給花陽報仇,我甚至知道了幕後黑手卻也不敢去將她拉出來,我怎麽了?”
“怕什麽?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呢,你所說的這些,是你不想去做,什麽事都難不倒你,除了你,還有我,還有展清,還有裴若風,還有你那兩個孩子和爹娘,你在怕什麽?百姓可有怨恨你?他們隻不過都以為你死了,可你呢?你還活著,活著,就什麽都可以去改變。”
白清霜趴在她的肩膀上,不斷地抽泣,是啊,她還活著,她身邊還有那麽多的人,她在怕什麽?那麽多難走的路都走過來了,還怕這些?離開寇白門的肩膀,抹掉臉上的淚水,深呼吸一口氣,笑出了聲,“對,我還活著,走,我們去看看。”
城外,大量的武林人士圍堵在城外,白清霜站在皇城的城樓上,迎風而立,好,你們既然來了,那就都別走了。
鐵戰抱著湊熱鬧的心思和幫眾站在一起,秋堂主站在他的身後,先不說白清霜醫好了她的臉,單說她曾經征戰沙場大敗黑曜的壯舉,就不得不佩服,她又怎麽可能去殺那些人?那樣的女子,高傲卻不張揚,自信卻不刁蠻,那股子與生俱來的傲骨,又是讓多少男人自歎不如。
大批的侍衛從城內湧出,白清霜騎在小白身上,清冷的看著那些所謂的武林正派人士,不禁覺得好笑,就這也算正派人士?一群貪得無厭的人罷了。人群中,她一眼看到了笑眯眯的鐵戰,衝著他點點頭,看來,他是不打算參與的。
“我就在這,想殺的就盡管來,我若是躲一下,我就不叫白清霜,”身下的小白氣呼呼的噴出一口氣,它在鬱悶,主人換了身子這麽久才來看它,這些個人明顯不懷好意,等會打起來,它可要好好撒撒氣。感到身下小白的躁動,白清霜撫摸著它的毛,低聲說道,“小白別著急,等會有的玩。”
鐵戰等人也是第一次看到騎在那頭白狼身上的白清霜,這就是傳說中的雪狼吧,過去他們都隻是聽說,今日一見,還真是被深深的震撼了。這就是那個天命女子,那個征戰沙場,殺敵無數的奇女子,她真的沒死。
也有不怕死的,一個二半吊子的人走了出來,站在人群中大聲的嚷嚷開,“老子才不管你是誰,交出秘籍,或者跟老子走,一千萬兩的金子,老子才不會傻到不要。”他這一喊,眾人才想到來此的目的,一些人開始慢慢的附和著。
白清霜微眯著眼睛,看著這些不知死活的人,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緩緩的抬起手,在他們的周圍突然出現了許多的弩手,將他們圍在一個圈子裏。“大家聽著,這些人有很多都不是我白夜的臣民,亂闖我國境內不說,還在此聚眾鬧事,待我一聲令下,凡是射殺一人,便可得十兩銀子,多勞多得。”看著那些蠢蠢欲動的弩手,嘴角的笑意更濃,朝著鐵戰等人說道,“鐵幫主千裏迢迢來我白夜做客,清霜剛才是有所怠慢了,還請帶著眾幫眾前去宮中做客,至於其他鬧事的,就地處死吧。”
那些人哪裏裏知道白清霜如此的心狠手辣,心中猶豫著,已經有人慢慢的動搖,尾隨著鐵戰等人往外走,那些個不怕死的看著有人要走,破口大罵,說什麽的都有,總之一句話,要錢不要命。一個人揮舞著刀居然還冒死衝了出來,隻可惜,還未到白清霜眼前,就被亂箭紮成了刺蝟。
殺雞儆猴的事情,白清霜那做起來順手的很,這是她最擅長的,果然,那個人死後,她便命人拿著一袋銀子,將那人身上的箭全部拔掉,看著箭身上所刻的姓名,一個個的發下了銀子。那些弩手暗喜,這種事再多點也沒事,他們既得了銀子,又練了手,何樂不為。
“怎麽?還有沒有要上的?那個,就你,就你剛才一口一個老子呢,一千萬兩金子呢,你怎麽拿?不是要殺我?來吧,我就在這呢,”她看著那個剛才喊聲最大的二半吊子,輕蔑的撇撇嘴。
可是,還真就有不怕死的,一個兩個的往上衝,白清霜嘖嘖的搖頭,看著即便在有人施展著輕功,還是有手法高超的弩手會將他們射殺下來,不禁欣慰的點點頭,看來他們還真沒讓她失望。
不斷地有人死,不斷地有人往前衝,白清霜不得不佩服他們了,那些冷眼旁觀的,站的遠遠地,看衣著應該是一些大的幫派,送死的除了小門小派便是那些要錢不要命的,錢這東西還真是害人不淺啊,這些人都是著了魔一樣的。白清霜越看越心涼,不是她想殺,是她不殺自己就要死,這些人都瘋了,為了錢瘋了。
死的人越來越多,眾人開始驚慌,看著麵不改色的白清霜,她臉上甚至還有著一絲稚氣,可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著那些人死,這難道就是久經沙場磨練出來的血性?
“再說一遍,不想死的就滾,想死的我就在此奉陪,不過,後麵死的就不會這麽輕鬆了,”白清霜看著這些人,歎口氣,從小白身上跳了下來,拍拍它的長毛,“去吧,去撒撒氣,就是這些人讓你的主人受了傷,吃了苦。”小白一聽,仰天長嘯,朝著一個衝上來的人跑了過去,張開血膨大口,不斷地撕咬,任憑著那人四處亂跑,哀嚎連連,終究還是被小白撲倒在地,接下來的情景便慘不忍睹,不忍多看。
若說弩手已經起到警示的作用,那麽小白的出手,就讓那些人恐懼,畜生想來無情,撕咬過後,那人隻剩下殘缺不齊的屍骨,而人早已麵目全非。
“郡主饒命啊,我不要那錢了,不要了。”一人受不了這種壓力,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