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憤怒的白清霜
展清並不急著趕回白夜,許久不曾見到皇兄,兩人有太多的話要在一起說。
白清霜很鬱悶,他們兩個喝酒聊天也就罷了,叫上她做什麽?那個沒有節操的皇帝說,這是美人作陪,喝起酒來自然是有一番意境。好好地一場妃子選下來,沒節操的皇帝隻留下了兩人,一個納蘭水兮,一個趙秀清,白清霜倒是為趙秀清感到高興,兩人小聚了一回,便被皇帝叫來了這。
“皇兄,你打算如何處置三皇兄?”展清淺酌一口酒,抬眉問著對麵的展烈。
“還能如何,先關著吧,他總是這樣發瘋,朕也不好處置,”展烈一想到天牢裏那個天天叫罵的三皇兄,一個腦袋就有兩個大,畢竟是一個父皇所生的親兄弟,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置。
白清霜站在他們身後,聽到他們所講,不由得想起,當年康熙大帝那段最出名的九龍奪嫡的事情,那個場麵,也算是慘烈了,死的死,關的關,閑置的閑置,要說這個三皇子,卻正好與那個十四爺很像,都以為皇位是戳手可得,誰知半路殺出了個最沒有想到的坐上了皇位,又怎麽可能不氣,成王敗寇,說的容易,做起來難,任誰都不會心安。
“既然不能殺,又不能放,幹脆就發配去守皇陵吧,修身養性,時間久了,再烈的性子也被磨平了,”白清霜想著雍正當時的做法,倒也覺得可行,時間久了,那十四爺真的就不再鬧騰了,那是任命了。隨口一說,卻又引來兩人的側目。白清霜吐吐舌頭,慌忙將頭扭向一邊。
“恩,沈姑娘說的這個,的確可行,”展烈細想了一番,讚許的點點頭,不得不對這個女子再一次生出了好感,隨即臉上又掛起了那種色迷迷的樣子,“朕看啊,你還是別去白夜了,留在紅遙,朕的身邊正好缺少像你這樣的賢內助啊。”
“皇上,君無戲言,”白清霜扭頭看著她,冷聲說道。
“皇兄,她願意去找上官逍遙臣弟便帶她去看一下,我看這個小妮子見不到他是不會死心的,也好挫挫她的刺,”展清撇撇嘴,怎麽就這麽執意喜歡上官逍遙呢,他到底哪裏好?哪裏好?
白清霜傍晚時分被留在了宮中,準備幾日後隨展清一同前往白夜,為這,她居然失眠了,不知道再次相見,他還會認出她嗎。還有那兩個小寶貝,許久不見了,應該會走路了吧,或許已經會叫娘親了,不由的心中升起暖意。
“為何要去找上官逍遙,你當我會相信你的說辭?”展清從門外走了上來,看著坐在院中石桌沉思的白清霜冷聲說道,麵上是滿滿的疑惑。
“展清,我是清霜啊,你難道真的認不出了嗎?” 白清霜本就沒有想著要期滿他,此時四下無人,正是說出一切的時候,雙目裏是濃濃的喜悅,心中不禁默念,展清,我是清霜啊,一個嶄新的清霜啊。
展清的身子一怔,一把走上前,擎著她的雙臂,憤怒的咆哮道,“說,你到底是誰,是誰派來的,居然在這裏假裝清霜。”
展清激動地樣子倒是白清霜意料之外的,被他抓住的雙臂傳來陣陣的劇痛,咬牙說道,“當日沈洛凝讓我選擇,我為了能離開西祈,吃下了他所給我的藥,然後離魂,帶地下遇到了花陽,花陽告訴我,我壽命未完,隻是那具身子已經回不去,特意讓我再次轉世到鎮國公三女沈紅衣的身上,這一次是被逼與無奈才進的宮,誰知剛好遇到了你,我武功還未恢複,自不是你的對手,展清,我真是清霜。”
展清聽過之後,一下鬆開手,目光裏閃著狂喜,又一把將她擁在懷裏,“你真的是清霜?真的嗎?”
白清霜此時也是激動萬分,顫抖的點點頭,回手也將他抱住,這一刻,她終於找到熟悉之人,終於不用再裝著沈紅衣,此刻,心安。
“朕就說嘛,皇弟真的是心中有人,隻是朕不明白,這真有轉世輪回之說?”展烈從暗處走出,看著緊擁在一起的兩人,緩緩的說道,他沒有想到的是,此女子居然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白清霜,怪不得呢,怪不得如此的特別。
“皇兄你誤會了,我們隻是朋友,臣弟早已有了心上人,就在白夜,此次回來不方便帶她來,下次一定帶她回來給你看看,”展清放開白清霜一臉的羞澀,待想到白夜那個高傲的女子時,嘴角不禁揚起。
白清霜看著他那癡傻樣,心中劃過一絲疑惑,忍不住問道,“你說的,是誰家的姑娘,該不會是她吧,”腦海中立馬閃過寇白門那孤冷高傲的樣子,吞吞口水,這倆人該不會真的搞在一起了吧。
“恩,正如你所想,的確是她,寇白門。”展清點點頭,很肯定的告訴她,的確是寇白門。
徹夜長談,展清幾次聽到白清霜被沈洛凝折磨,忍不住破口大罵,就連展烈也忍不住問候了沈洛凝的祖宗十八代,當兩人知道沈洛凝便是五百年前的絕無期,更是吃驚連連,展清還以此推薦,上官逍遙該不會就是上官子言吧,經過白清霜的點頭確認後,他直呼王八蛋,這麽久居然不告訴他,怪不得他的武功如此之高。
白清霜再次回到鎮國公府中時,正是次日的午後,一進門,便感到一股壓抑的氣氛,忍不住大步走了進去,剛走到陳花的屋外,一股撲麵而來的血氣讓她忍不住皺眉,一腳踢開大門,便看到陳花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她的邊上,正站在大夫人與粉蝶和綠翹,還有幾個跟隨的隨從,眾人聽到巨響,抬頭便看了站在門口的白清霜。
三人身子不由得一顫,白清霜眯著眼,周身散發出嗜血的冷意,這樣的她,已經許久不曾出現,慢慢一步步走到陳花跟前,一手探入她的鼻下,還好,隻是昏死過去,迅速的點住她的幾處大的穴道,止住了血,陳花的血是從下身流出來的,白清霜自然想到了,恐怕陳花與鎮國公暗度陳倉再次有了身孕,卻被大夫人知道,才如此對她吧,好,真好,他們居然觸動了她的底線。
手中運氣,體內中一股真氣瞬間凝聚起來,流轉到指尖,她朝著大門輕輕一抬手,大門應聲而關,徒留下眾人驚恐的看著她,那股戾氣,讓白清霜再次回到了那個戰場上的巾幗梟雄。那氣場,尤其是大夫人這些人所見識過的,粉蝶更是忍受不住她嗜人的厲芒,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我說的話,你們都當放屁是嗎?是誰動的手,自己走出來,不然我讓整個府裏的人都陪葬,說,”白清霜怒斥一聲,雙目猩紅,此時在她的眼中,這些人全部都要死。
大夫人哪裏見過這樣的氣勢,哆嗦著身子,慢慢的往後退,眼中的惶恐就好像見到了地獄裏走出的羅刹般,那是生命慢慢流逝的驚恐。白清霜冷哼一聲,慢慢的朝她走去,其實根本不用問,沒有她的命令,誰會無視她的警告擅自動陳花,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腳下突然加快,上前一把抓住大夫人的衣襟,一把將她拖出,用力推倒在地上,隨手拿起一個隨從手裏的粗木棍,朝著大夫人的身上就打去。
這麽粗的木棍,她是如何忍心往陳花身上打得,心想著,手中的力度更大,那大夫人連連求饒,直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直流,可白清霜手上的力度依舊不減,她就是要活活打死她,再來解決其他人,誰也別想走,誰也逃不了。
一時間,院中哭喊聲傳遍整個鎮國公府,越來越多的丫鬟家丁朝著院子靠近,卻誰也不敢推門走進來,幾個看到白清霜回來的人都在小聲的說著,眾人這才了然,於是全部散開不再搭理院中的聲音,隻是讓他們想不到的是,白清霜不僅僅是打人。
直到地上人沒有了聲音,白清霜才停了下來,氣喘籲籲的蹲下身,探入大夫人的鼻息,恩,居然還有氣息,那就養著,叫來一個隨從打來一桶水,直接澆到大夫人身上,冷水的刺激讓大夫人悠悠轉醒,身上早已疼的沒有了知覺,動了動身子,卻連胳膊都抬不起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白清霜拿著棒子朝著綠翹的身上打去,淚水無聲的流出,她錯了,她不應該無視她走時說過的話,隻是,錯不在死,為何不能留她一條生路。
白清霜打完綠翹,甩手將木棍扔到邊上,走到陳花身邊,將她抱起,小小的身子,微微的發抖,今天還真是累得夠嗆,轉頭對著身後驚慌失措的眾人說道,“把她帶回去,養著,花若是沒事,我就放她一條活路,花若是死了,你們都跟著陪葬。”說完,將陳花吃力的抱進了屋中,看到她蒼白的麵色,忍不住歎口氣,關上門走了出去,她要去拿一些藥物來,這些簡單的救治她還是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