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會放過你
溫如月的身子在白清霜這幾日精心調理下越發的好了起來,隻是臉上的疤痕除了能舒緩之外,卻不能消除,上官逍遙親自為她把脈,認定,眼睛是可以恢複的,隻是需要時間的調理。
楚錫華意外的沒有任何行動,宮裏似乎很安靜,白清霜心裏明白,隻怕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看似平靜,卻蘊含著層層的殺機。
這一日,淩子期神色焦急的跑來,一見到坐在屋中的四人,連忙說道,“我要盡快趕回黑曜一趟,邊疆告急,父王讓我出征,”又看看白清霜,“白姑娘,在下恐怕不能幫你了,這一去還不知道何時才會相見,若有機會,可以去黑曜遊玩,”俊朗麵上掛著一絲不舍,眼神靜靜的看著她。
白清霜站起身,從懷裏拿出三顆丹藥,走上前,放在淩子期的手中,“淩大哥,也不知道可否能夠這樣叫你,既然有事就去吧,一路小心,這邊的事若是處理完了,我定當去黑曜,也好散散心,這三顆丹藥,你收好了,有用的到得地方,”淺笑著看著眼前的男子,鎮定自若。
淩子期一怔,心裏暗暗苦笑,果然在她心中,也隻是一個大哥,隨後換上衣服坦然的笑容,衝著他點點頭,轉而看向花陽,“花兄,有你在白姑娘身邊照映,我也算安心了,她即叫我一聲大哥,自然就是我的妹妹,有朝一日,也歡迎你來黑曜。”
花陽本就是個話不多的人,此時淩子期一說,麵上雖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卻還是點點頭,繼續沉默。
淩子期早就習慣花陽的為人,他的這一點頭,必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何況,看得出來,他也是喜歡白清霜的,又扭頭看看上官逍遙,“上官逍遙,對你,我沒有什麽好囑咐的,我弟弟的仇終歸是要報的,隻不過是早晚的問題,”說完,嘴角揚起一抹笑容,走到溫如玉的麵前,蹲下,“清霜叫我一聲大哥,您是她的母親,我自然也會把您當成母親看待,回去後,我會找到我黑曜最好藥物,即便不能恢複您的容顏,也自然不會讓您一次麵目示人。”
溫如玉一怔,抬手摸著淩子期的麵容,“孩子,去吧,好好照顧自己,你的好意,我領了,”麵上的傷疤依舊醜陋不堪,卻讓人覺得此時是那樣的慈愛。
送走了淩子期,一時間竟變得冷清了起來,每日的生活裏,白清霜都和溫如玉說著家常,可即便如此,溫如玉依舊不提當年之事,白清霜幾次提起,都被她敷衍過去。
還有一事,放在三人心中已久,這一日傍晚,待服侍溫如玉休息後,白清霜找來花陽和上官逍遙,三人坐在屋中,她低聲說道,“白夜帝這麽多天都沒有出現,一直都是楚錫華在朝堂上主持,你們怎麽看?”
上官逍遙慵懶的斜靠在椅子上,嘴角掛著邪肆的笑容,已經好久沒有這麽輕鬆地坐在一起聊天了,“放心,白夜帝肯定沒死,若是死了,白夜整個都亂了,那些個皇子還不都個個殺紅了眼,肯定是楚錫華故意不讓我們看到他,”他分析的頭頭是道,頗具道理。
花陽坐在桌邊,手裏拿著一杯涼透的茶水,緊鎖著眉頭,“今晚,我去探探虛實,那個養心殿裏一定不同尋常,白蕭赫與白清露也消失了,我們在明,敵人在暗,還是要多加防備,”抬眼看看白清霜,等著她的回答。
“恩,你們說的都對,我倒是無所謂他們會怎樣,倒是我母妃,就怕那些人手段卑鄙,再拿我母妃做人質,以此來牽製我,”白清霜麵色嚴肅,手中攥著一隻空了的茶杯。
“那我現在就去看看,也許養心殿沒有,”花陽站了起來,對著兩人說道,轉身走了出去。
深夜,白清霜坐在床邊,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心頭一熱,想起了遠在21世紀的母親,輕柔的將薄毯替溫如玉蓋好,喃喃細語,“不管是誰將你傷成這樣,我既然回來了,就不會放過那個人,九年前中毒一事,我也會查個清楚,這是他們欠我們的。”
溫如玉的眼角流出一道淚水,哽咽的說道,“孩子,這幾年你受苦了,隻是,這個仇,又如何能報啊,”話中無一不顯出悲傷。
“如何不能報,隻要我想做的,即便赴湯蹈火,也不會放棄,前麵的路在艱難也會走走下去,我要讓那些人也體會一下,我們受到的委屈,所以,母妃,告訴我吧,這幾年,到底是誰將你害成這樣?”白清霜猩紅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溫如月,一臉的堅定。
溫如月咬咬牙,哀歎一聲,“楚錫華,還有,”說了一半,就不忍再說下去。
“還有誰?”白清霜聽到楚錫華三個字並不感到吃驚,她憤恨的是,那個未說出名字的人,因為她看到溫如月在猶豫,在苦苦額掙紮,猙獰的麵上是深深地痛楚。
“還有你的姐姐,清露,”溫如月忍著巨大的痛苦說了出來,淚一滴滴的順著臉頰流下,腦海中不斷回憶著那些痛苦的過去,顫抖的拉住白清霜的手,“也許,她是有苦衷的。”
“苦衷?殺母弑父這是要有多大的苦衷?我父王呢,若是沒猜錯,也被他們關起來了吧,哼,好,真真的好,楚錫華,白清露,”她咬牙切齒的說道,心中的憤怒卻久久的不能平息,深呼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不要再給她找借口,她不配。”
異常憤怒的白清霜拉開房門,跑到院中,仰天長歎,“白清露,你記住了,我不會放過你,我要將你割肉還母,剔骨還父,你大逆不道,我會讓你痛苦一生,”通紅的雙眸,閃著妖孽般的光澤,對月而視。
上官逍遙站在白清霜的身後,一聲長歎,“清霜。”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沒事,就是有點生氣,我說過不會放過她,就決不會手軟,不要擔心我,”轉頭,衝著上官逍遙淺笑,又看看屋頂上的一個黑影,“花陽,你總是默不吭聲,又穿著一身黑,晚上看起來怪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