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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二合一)

  第五十三章


  紀亦笑笑, 開了口:「阿姨,您說了個現實的,那我也說個現實的怎麼樣?」


  他看一眼:「您看陳靜也就才17歲,距離結婚還有很多年,要萬一中途出現什麼變數,比如那個男生有了別的女朋友一類的,怎麼辦?」


  陳母很冷靜:「所以靜靜才更需要時間去看住他。男人嘛,靠不住。」


  紀亦眼神立刻閃動起來, 一股機靈勁兒:「阿姨, 您說話挺矛盾的。一邊讓陳靜靠男人, 一邊又說男人靠不住。再說了,人硬是要看住,確實能看住。但心看不住呀。」


  到陳母這個年紀,有那麼一部分人早就失去了浪漫情懷,眼睛注視的則是更加生活化的東西。


  她不在意:「人和心都可以不管, 管著錢就可以了。」


  紀亦點點頭, 繼續笑:「那我接著說另一個現實的。想要管錢,首先得對方能賺錢……不是我說, 陳靜讀書的錢,不也是靠您支持的。您可是女性呀。」


  陳母眼睛別開:「靜靜情況和我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紀亦心裡敞亮, 「學歷不一樣, 還是手藝不一樣?」


  教育程度越低的人, 就越不重視學歷。


  陳母草率地決定陳靜未來, 不外乎是因為看不到更高層面的東西。


  ——事實也確實如此。


  要陳靜真走了她的老路, 那就完全一樣。


  一樣的高中學歷,一樣的理髮手藝。


  她不同意紀亦的說法:「靜靜現在已經開始努力了,我打包票,她會成為最好的賢內助。」


  「那咱們就回到一開始的問題上了。陳靜這麼努力,要是那個男生的未來規劃發生變化了怎麼辦?這和陳靜努不努力沒有關係,這是對方的問題。」


  他眨眨眼,睫毛一扇:「您看咱們剛才說了半天,您也不知道對方要是沒和陳靜結婚,還有什麼辦法。說到底,因為陳靜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其他路,被焊死了不是。」


  「阿姨,和您獨立開店賺錢一樣。我覺得女孩子是獨立的個體,並不是任何人的附庸品,她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她有權力決定自己想要什麼生活。」


  陳靜只能支持別人的事業。


  但是桑苑就不同,他家桑苑不管想做什麼,他都會雙手贊同。


  哪怕桑苑身邊沒有他,她選擇的機會也有很多。


  紀亦緩緩說:「您覺得年紀越小的女孩,就越有選擇的權力。但真正的現實是,越有能力的女孩,才越有選擇的權力,不管是事業,還是感情。」


  陳母沉下一口氣,無可奈何:「小夥子,你道理說得是好,但很多時候,道理在現實裡面是行不通的。我職高一個女同學,本來樣樣不如我,可人家嫁了個好老公,現在生活……」


  紀亦跟著她的聲音不住點頭,一副極有禮貌的樣子。


  等陳母說完之後,他露出小白牙笑得可愛:「阿姨,有個詞叫倖存者偏差。您就在意了那個曾經不如你後來卻嫁了個好老公的同學,可其他同學呢,是所有人都有她那個好運氣嗎?」


  陳母一時沒說話。


  紀亦看看陳靜:「丈夫好不好、上不上進,不是女性努力就能有結果的事情,說到底是看對方。我覺得,與其這樣被動地等著別人來選擇自己,還不如讓自己變得更好,有更多主動選擇別人的權力,是吧?」


  她媽媽嘆氣:「你們是還沒走上社會……」


  文化越低,思想就越老舊,也越難聽從別人的勸告。


  就像他剛才所說,被動地接受別人安排,還不如自己努力變好,讓選擇的路變多。


  紀亦又挑著陳母剛才的話來說:「阿姨,您剛才說陳靜能有那個男生厲害嗎,萬一能呢?」


  他那酒窩特乖巧,滿臉好商量的樣子:「您就再觀察觀察,高一高二都這麼過來了,咱不差這個高三是不是,好歹讓陳靜拿個高中畢業證吧?說不定她比別人成功多了,還能上個南大浙大什麼的,您不是丟了西瓜揀芝麻?」


  他又看看桑苑那邊。


  明白過紀亦的意思,桑苑立刻問一聲:「靜靜,你想讀書嗎?」


  陳靜點點頭。


  她媽嘆了口氣。


  剛才的話雖然不能改變陳母根深蒂固的觀念,卻讓陳靜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她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聲音突然揚起。


  「媽,我想讀書,好歹把高中讀完!」


  她媽一皺眉。


  陳靜站得筆直,盯著她:「如果期末我進班上前十了,就讓我繼續讀書好不好?」


  「你期末考上前十?」她媽媽笑了笑,「那又怎麼樣,你能考上什麼南大浙大嗎?」


  「能!」


  陳靜斬釘截鐵回答:「只要你能讓我讀完高三,我肯定考上。我要是考不上,我打工還你錢!」


  她媽盯了她半天,滿臉不悅,若非還有外人在這裡,怕是想要對陳靜翻個白眼了。


  「隨便你。」她不耐煩地說了句,又趕緊補充,「你先考到班上前十再說。」


  「你等著。」


  陳靜信誓旦旦。


  ***

  陳靜將他倆送出來的時候,下午時間剛剛過了一半。


  天空澄碧,連絲雲氣都看不見,樹上翠綠的葉子有如水洗。


  她還有點因為母親的表現而殘存的丟臉感,抬起腦袋,卻不怎麼敢看他們。語氣極其誠懇:「謝謝你們,如果是我自己的話,根本就想不到那麼多,還是你們想得通透。」


  桑苑目光越過她肩膀,看看後面的玻璃門,一笑:「沒事。倒是你,現在目標是進班級前十,這目標可不是說說就能完成的——不過我也會幫忙。」


  想到這個,陳靜略微嘆了口氣:「話是這麼說,但我媽以後會不會反悔還不確定呢。」


  她嘴角一彎:「但我絕對要努力進前十。」


  桑苑點頭:「你必須得超過你媽覺得優秀的人才行。」


  陳靜跟著他們走了幾步。


  剛才口若懸河的紀亦,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把時間留給了她們兩個好友,陪在一邊,卻一言不發。


  陳靜看了他幾眼,眼睛突然閃爍起來。


  「對了,我之前就想問,你倆怎麼會在一起?難道你們是……」


  她的鬱悶和沒精打采都一掃而空,又恢復到以前咋咋呼呼的模樣,讓桑苑為此鬆了口氣。


  但想到陳靜說的話,她又覺得糾結。


  兜兜轉轉,這姑娘的好奇心還是放在這樣的事上面。


  她回答說:「沒有。」


  「還沒有。」


  有另一個答案,是她開口的同時響起來的。


  輕快爽朗,出自紀亦。


  沒有和還沒有。


  僅一字之差。


  可偏偏多出來的那一個字讓事情變得撲朔迷離又意味深長。


  陳靜「噢」了幾聲,久違的八卦浮現上來。


  她選擇無視掉桑苑的回答,相信紀亦:「怪不得。我每次看你們湊一塊兒都覺得奇怪。」


  桑苑問:「怎麼奇怪?」


  「明明看起來像是沒什麼接觸的人,但就是有種奇怪的氛圍。苑苑,你藏得可真深。」


  「沒有。」桑苑一本正經,「我只是沒把這件事說出來而已,我覺得沒什麼好宣揚的。」


  「你倆到底什麼關係?」


  陳靜再次和他們確認。


  紀亦咬住嘴唇,酒窩透出股羞澀意味,眼睛不住往桑苑方向瞟。


  被他擁抱過,也沒有反駁報刊亭老闆「小情侶」稱呼的姑娘卻撇清關係。


  「別胡思亂想,我和他就只是從小一塊兒長大而已。不止他,還有李露和李甘。」


  紀亦在心裡嘆了口氣,再熬個高三,只剩一年了,不著急不著急。


  他鬱悶地將路上石子踢到垃圾桶邊。


  陳靜笑嘻嘻的:「原來是青梅竹馬,情誼深厚。」


  紀亦胡亂點頭。


  桑苑也笑:「陳靜,你要是想考進班級前十的話,就少想這些有的沒的的事情。」


  她淡定裡面又透出嚴格。


  繼續說:「五一節我和紀亦都會在圖書館做題,你要是可以,就一起來,我們還能幫你輔導輔導。」


  「我當然來!」陳靜在這種事情上可不昏,她拍拍她,「不過,不用你倆都幫我輔導,你一個就行,我不借用你家紀亦。」


  她對紀亦一眨眼。


  紀亦瞭然地回眨一下,揚起笑。


  桑苑依然面無表情:「數理化我可講不出來,就算你這麼說,我也必須借給你。」


  這反應。


  陳靜表情更加微妙。


  以前她稍微把她和陸之遙扯在一起,她就會忙不迭地辯解澄清,還會摳著字眼一個個解釋。


  可現在……


  紀亦還真是她家的。


  陳靜心情特別好,順著她的話重複一遍:「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暫時借用一下你家紀亦。」


  你家、你家。


  桑苑不太自在,橫了她一眼。


  只是下午太熱,她懶得和她計較而已。她到底要天馬行空聯想到什麼地方才肯停?


  她站住腳步:「行了,別送我們了。靜靜,下次你有事直接告訴我們,不都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大家一起想辦法,總能讓事情變好的。」


  陳靜點點頭。


  她猶豫一下,突然伸出手,狠狠擁抱了桑苑一下。


  「謝謝你,苑苑,你真好。」


  第五十四章


  第二天早上開始,陳靜果然加入了他們的學習隊伍。


  陳靜以前覺得學習理科需要天賦,譬如大部分男生,天生就偏向理科,就算不聽課,也能學的如魚得水。


  但看到桑苑厚厚一本練習冊的時候,她還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別人成功不是沒有道理,付出的是比其他人多出數倍的努力。


  陳靜情況和桑苑差不多,語文英語相對更好,數理化則是薄弱項。


  她是高一基礎沒打好。


  數學化學都似懂非懂,欠賬不少,做題全憑靈感。


  物理則是根據老妖婆態度而定,只要老妖婆沒那麼針對她的時間,她就學得特別好。


  紀亦看她做的測試題,覺得和狗啃了似的,質量參差不齊,最後長嘆一聲,還是決定從高一開始給她順知識點。


  他是一心兩用的高手。


  能夠一邊幫她順前面內容,還能一邊關注著桑苑的一舉一動。


  看到桑苑咬筆頭,他就會立刻在草稿紙上計算,最後把超綱題的答案和思路一起給她。


  桑苑高二上期的突飛猛進,除了本身的努力,估計和紀亦也脫不開關係。


  陳靜腦袋裡各種記憶點冒出來,連成線,發現這兩個人當真是厲害。


  看起來若無其事,一切都理所當然,可有了頭緒以後,才知道紀亦每次在七班出現,目的性都極強。


  有時候是幫桑苑解圍,有時候是指導做題,有時候是端茶送水。


  她忍不住想笑。


  特想和桑苑說,毫無曖昧的關係根本不需要隱藏,正因為裡面藏著別的心思,所以才會裝模作樣。


  她也會在做完題后順著紀亦視線,一起去看站在書架邊找資料的桑苑,然後誠懇地請教。


  「紀亦,你說你為什麼會喜歡桑苑呢?」


  紀亦看一會兒,手指間的筆轉動、掉下、撿起來再轉動,最後驀地一停。


  他指指窗外蔚藍天空:「這是什麼?」


  陳靜回答:「天空。」


  他又指遠處影影綽綽的黛綠:「那邊呢,是什麼?」


  「是山。」


  「這不就對了。」


  紀亦往後一靠,笑眼彎得甜蜜:「你問我為什麼喜歡她,就好像在問我山為什麼是山,天空為什麼是天空一樣,那不是理所當然的結果嗎。」


  陳靜似懂非懂。


  她還是不太了解十七歲的喜歡到底是什麼。


  但這沒有關係,經過一個月的魔鬼訓練,在接下來的第三次月考,她成績有了前所未有的突破。


  ——全班15。


  進入高中以來,她第一次考到班級十五名。


  而桑苑打破連續兩次年級第三名的困境,重回了第二名寶座。


  ***

  六月七日和八日是高考日。


  按照慣例,博喻英中的所有教室都會被徵用為考室,高一高二學生這兩天將在圖書館或者大禮堂進行自習。


  不過今年有點不一樣。


  一樓辦公室幾個老師商量了一下,認為這兩天換了學習的地方,學生心思很難放到學習上。


  與其逼著讓大家學得漫不經心,還不如痛痛快快讓他們玩兩天。


  於是幾個班決定組織一趟野炊。


  最終敲定參與野炊的班級有一三四五七班。


  張胖子本來並不同意他們的申請,奈何五個班的老師輪流上陣,圍著他軟磨硬泡,最後他不得不批准下來。


  然後百般叮囑,一定要注意安全。


  去野炊的前一天,胡詩怡說第二天會帶小蛋糕過來。


  陳靜立刻露出極其感興趣的樣子:「不如我們一起去詩怡家幫忙吧?詩怡,可以嗎?」


  胡詩怡急忙點頭,已經慢慢尖下來的下巴,因為抿嘴動作而稍微泛起皺褶。


  一行人一拍即合,加上桑苑李露,總共四個,下課後浩浩湯湯往胡詩怡家殺去。


  然後,不知道為什麼,路上遇到了紀亦和李甘兩人。


  於是他倆也莫名其妙跟了過來。


  胡詩怡家挺大,廚房是電視劇里才能看到的開放式廚房。


  陳靜一進門就嘖嘖讚歎,胡詩怡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趕緊說:「我家這會兒沒人,我們趕緊工作吧。」


  他們各自分工。


  桑苑和紀亦負責蛋黃液的調配,還有加入麵粉后的攪拌。


  之前一切都很順利,不過在撒麵粉的時候,意外撒多了些。


  沒想到袋子里東西會一股腦滾出來,她生怕超量后讓前面作業都前功盡棄,情急之下,帶著袋子往旁邊一移動。


  麵粉撒了一小團在桌面,她拿碗的那隻手上也沾了不少麵粉。


  她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桌上一團白末。


  不知道是不是童心使然,居然伸手,讓手壓在上面。


  手心裡粉末滑膩又僵硬地一塊塊移動,彷彿還發出咯吱的聲音。


  她玩得不亦樂乎,好一會兒才面前讓手指從柔軟的粉中抬起,腦袋轉了一圈,往周圍一掃,總算意識到自己有點不務正業。


  她手心和手指上都是白茫茫一片。


  桑苑嘴角略提,往洗手池移動,想先去洗個手。


  紀亦還站在案板前,死死盯著面前色拉油,用大腦估計著500克的色拉油大概能有多少。


  他一直是站起來筆直端正的人,校服袖子被拉到了臂彎處,睫毛略垂,臉上嚴肅的表情讓桑苑一瞬間想起一個詞語。


  ——如臨大敵。


  彷彿即將面臨千軍萬馬,這副模樣,讓她懷疑他到底能不能學會之前說好的燉牛腩。


  桑苑回憶被勾起,情緒略微複雜,喊了一聲:「紀亦。」


  好像從小到大,這個人每次下定決心要攻克什麼難題時,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至於難題……


  大抵源頭是在她身上。


  紀亦轉過臉,睫毛扇了下,先是有點茫然,片刻后又笑:「我已經儘力了。」


  他不好意思地指了指碗,一抬眉:「我還是不太清楚,這裡到底有沒有500克……」


  他話還沒說完,就停下來。


  接下來,紀亦睜大了眼睛。


  桑苑抬起頭,手指在他臉上細細描繪著。


  事實上,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看見他眼睛里熠熠生輝的光芒時,身體比大腦更快做出反應,不給人一點反應的機會,手指就觸摸上了他的臉頰。


  紀亦感覺她指尖在畫著什麼圖案。


  他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屏住,只能用眼角餘光去瞥她。


  桑苑表情認真,胸膛隨著輕輕的呼吸而稍微起伏。


  她不夠高,舉起手來費力,所以不知不覺間,他彎著腰,儘可能讓她方便行事。


  手指每一下划動,都彷彿能讓心臟深處顫慄。


  像是細軟的羽毛,輕飄飄的,讓人在感覺舒服的同時,生出異樣的酥麻,這感覺甚至纏繞上脊梁骨。


  紀亦一點也不覺得做蛋糕是上戰場的事情了。


  相反,是撓心的事。


  他希望桑苑不要注意到他赤紅的耳朵。


  她每畫幾下,就用指尖去沾一點麵粉。


  好半天才停下來。


  紀亦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著自己心跳,若無其事地問:「你剛才畫了什麼?」


  桑苑笑起來:「畫了你。」


  「真的?」


  他還真是說什麼信什麼,眼裡立刻露出高興的情緒:「是不是特別可愛?」


  打桑苑和他說過可愛這個詞后,他就特別喜歡她說可愛。


  桑苑看著他臉頰上那東西,勉為其難點了下頭:「我覺得挺可愛。」


  如果換作小時候,這傢伙看見畫,估計要氣得夠嗆。


  但他後來愈挫愈勇,被她氣過很多次之後,總能天真樂觀地幫她想一個給他的說辭。


  紀亦這下笑都不敢笑,只能拚命用眼睛傳達他的心情。


  他怕破壞她的傑作。


  他問:「我能去看看嗎?」


  聲音巴巴的,桑苑覺得他背後看不見的尾巴在不停搖啊搖。


  「不行。」


  她一口拒絕。


  紀亦聽話地留在原地,表情不知道該說是期待還是失落。


  過一會兒,他又請求:「那我也能畫嗎?」


  桑苑想了想,側過去站直身體。


  紀亦學著她,興沖沖地用白末在她臉蛋上勾勒,線條起伏勾轉,最後漂亮地一收尾。


  桑苑沒問他畫了什麼,他卻笑容燦爛地主動開口。


  「我也畫的你。」


  「噢。」她冷淡地應了聲,「我去洗手。」


  「那我去把東西端給李甘。」


  他倆分頭行動。


  洗手池塞滿了他們工作時不節制使用的碗筷,桑苑覺得自己不要在碗筷上洗手比較好。


  因而她轉身又去了洗手間。


  水從龍頭流瀉,將手上滑溜溜的麵粉沖洗乾淨。


  她清理完,抬起眼睛。


  檯面上不巧就是鏡子。


  她注視著臉頰。


  看到紀亦認認真真畫出來的東西,再對比自己剛才畫的……突然有點心虛。


  和他以前狂放的底稿風格不一樣,是精心細緻描繪出來的花。


  雖然材料和畫筆都不拘一格,但花瓣細膩,整體美麗可愛,用心程度可見一斑。


  桑苑乾笑一笑,突然不太敢出去了。


  還是躲在這裡比較好。


  ***

  紀亦把東西端給李甘,爾後一直不離開,在他面前亂晃。


  直到李甘表示「我看見了」,他才停下來,嘴角略略一彎,指了指自己右臉:「桑桑說畫的我。」


  李甘笑起來:「哥們兒,你家桑桑真有才。」


  對。沒錯。


  那可是桑苑!

  紀亦一挑眉:「好看嗎?」


  李甘慢條斯理地摸出手機。


  借著反光的黑色屏幕遞給他:「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紀亦笑笑,表情看起來像是在誇他懂事。


  他把手機接過來,側過腦袋后目光一轉,落到屏幕上。


  然後,笑容漸漸消失。


  一頭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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