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雪尋聲望去,便見一群不良少年朝她走來。領頭的一人染著一頭黃色的頭發,嘴裏吊兒郎當地叼著一根煙,落在凝雪身上的目光極其猥瑣。
凝雪皺了皺眉,一股子厭惡油然而生,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她的秀眉微微蹙起,巴掌大的臉蛋皺成一團,那多桃花顯得更加的妖豔。
黃毛不禁看呆了,好半天回過神來,暗罵一聲“妖孽!”,扔掉手中的煙頭,使勁地踩了踩,朝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們會意,紛紛摩拳擦掌往前,離凝雪越來越近。
凝雪心底閃過一絲害怕,不停地往後退,結結巴巴道,“你們要幹嘛?”
“幹嘛?哼,你說呢?”說話的工夫,黃毛已湊到了她的麵前,調笑地捏起她的下巴,逼迫著她與他對視。
凝雪心底湧起一股子惡心,下意識地反手就是一巴掌甩了過去,“流氓!”趁他愣神的工夫,凝雪拔腿便跑。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卻識趣地裝作什麽也沒看見,匆匆離去。
“媽的,這妞不想活了!”黃毛啐了一口,摸了摸被打的地方,沒好氣地朝手下吼道,“還不快去追!”
“是,是。”手下們聞言,紛紛朝凝雪跑的方向跑去。
他們仗著人多,又仗著自己是年輕力壯的男人,對付一個弱小女子綽綽有餘,所以不一會便縮短了和凝雪的距離。
黃毛也不急,就像逗弄寵物一般,和她若即若離,待她快要消失的時候,便又很快跟上。他要等著這妞把全身的力氣都消耗掉了,才上手,那樣做起來才不會激烈反抗。
黃毛心裏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卻不料前方的那個白色身影越跑越快,速度不減卻增,那速度竟然賽過了長跑冠軍。
黃毛瞠目結舌地看著那個身影離他越來越遠,手下們早已累得氣喘籲籲,包括他在內。
平時和他走得最近的跟班戰戰兢兢地湊過來問道,“老大,現在怎麽辦?”
“能怎麽辦?撤!”黃毛瞪了他一眼,掉頭便走。
身後的人個個大氣也不敢出一下,老老實實地跟在他身後打道回府。
且說凝雪慌不擇路地一路往前跑,她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裏,一門心思想要甩掉後麵的跟班。也不知跑了多久,她這才驚覺不知何時自己已到了郊外,周圍是荒涼的山,還有一些斷垣殘壁,有機械的轟隆聲,想來這裏應該在修建築物。
凝雪一臉茫然地望著自己所處的地方,直到手機的震動聲響起,她這才回過神來。
“小雪,你在哪?”電話裏傳來鳳卿鸞略顯焦急的聲音。
凝雪聽到熟悉的聲音,鼻子一酸,眼淚就這麽嘩啦啦地掉了下來,“哥哥,我不知道在哪,剛才有人追我,我就跑,結果不知道跑哪了。”
“別著急,告訴哥哥周圍有什麽建築物,我馬上來接你。”鳳卿鸞的聲音帶了一絲安慰和溫暖,讓凝雪很快鎮定下來。
“恩,應該在郊區,有人在修房子,周圍是荒山。”凝雪四下打量了一眼,除了這些比較明顯的特征外,再也找不出其他的了。
“好,你在那等我,我馬上就到。”
“恩。”
掛斷電話以後,凝雪心裏終於好受了許多,找了一塊較幹淨的石頭,擦了擦,便坐在那等鳳卿鸞來接她。
此時晌午已過,陸續有工人開工。在經過凝雪身旁時,都好奇地多看了幾眼。凝雪有些不安地挪動了一下身子,低著頭,專注地看著手機。
“看什麽看,趕緊幹活去!”一個粗獷的聲音驟然響起,圍觀的工人連忙離開,走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幹活。
鳳卿鸞掛斷電話以後,便通知手下的人沿著北郊、南郊、西郊三個方向尋人,而自己開車往東而去。
一路上開到一百邁,周圍的景色一閃而過,鳳卿鸞四處張望著,想要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車子突然一個急刹車停在原地,發出刺耳的聲響。
他怎麽給忘了,他現在不知道凝雪的長相,怎麽尋人?
無奈隻好又給凝雪打了個電話,在知道她的穿著和臉上的桃花印記以後,又給另外三組人打了電話過去,這才重新出發。
隻是鳳卿鸞在聽到她臉上有桃花印記以後,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壓根兒沒和鳳卿離家的那位聯想在一塊,以至於他在找到凝雪時,見著那個熟悉的長相時,晃了晃神,隻覺得一切都不可思議。
凝雪感覺到有人靠近,下意識地抬起頭,陽光下逆光中的那個身影顯得格外的熟悉,她有些眷念地望著那人,喃喃道,“哥哥。”
鳳卿鸞整個人僵在那裏,顯然還沒回過神來,直到凝雪再次叫住他,他這才收回思緒,笑道,“雪兒,好久不見。”
隻一句話,便讓凝雪淚流滿麵。
是啊,好久不見。哥哥,你終於肯見我了。
凝雪蹭地站起來,撲到了鳳卿鸞的懷裏,哽咽道,“哥哥,我好想你,快要瘋了,哥哥,不要離開我,雪兒沒有哥哥,會死掉的,會死掉的。”
鳳卿鸞雙手僵在空中,不知道要不要放下去,聽著女孩近乎撕心裂肺地訴說著相思之苦,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終是將她摟在了懷裏。
陽光下,一對俊男靚女旁若無人相擁在一起,午後的陽光寧靜美好,如果時間停留在這一刻,該多好。
女孩如是想著。
她貪婪地吸著對方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味,雙手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隻想永遠也不撒手。
鳳卿鸞此刻心裏是五味雜陳,他狠下心將凝雪扔在狐宮那麽多年,隻想讓她斷了對他的念想,然而卻起了反作用,女孩對他的執念不減反增,讓他很是苦惱。
有了那次的經曆以後,他斷斷不敢采取強硬的態度,他完全相信凝雪還會像那次一樣,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不說他不允許,鳳卿離也是斷斷不允許的,隻因此刻凝雪所占的是鳳卿離心心掛念的人的身子。
事情,似乎越來越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