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他感冒了
這一夜,鳳卿離睡得極不安穩,心裏擔心著雲笙,又加上沙發狹窄,半夜帶了一股子涼意,第二天起來竟然有了感冒的跡象。
他揉了揉有些發暈的額頭,微微發燙,鼻子裏有清亮的液體不受控製流了出來,鳳卿離這才知道,自己是感冒了。
朝大床上看了一眼雲笙依然熟睡著,均勻的呼吸聲此起彼伏,鳳卿離至少知道,她沒多大問題了。
熱了熱昨晚的粥喝了,肚子裏終於有了暖意,鳳卿鸞早早地便去上班了,偌大的屋子裏空蕩蕩的,略顯孤寂。
沒過多會,感冒越來越嚴重,額頭也開始發燙,鳳卿離不禁苦笑,自從那次以後,這個身體是越來越差了,連個普通的感冒也把他難倒了,這還是當初意氣風發的狐族三公子嗎?
此刻也顧不得抱怨,鳳卿離給自己找了感冒衝劑喝了,略帶甜味,倒不是很難喝。
玻璃杯還帶著衝劑的暖意,他握著玻璃杯,視線下意識地落在臥室內的大床上,依然沒有醒來。
鳳卿離淡淡收回目光,握住玻璃杯的右手下意識地收緊,隨後緩緩放鬆,將玻璃杯重重地放在茶幾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他一屁股坐回了沙發上,掏出一支煙點燃,隨後緩緩撥出一個號碼。電話好一陣子才接通,那頭傳來一個略帶慵懶的聲音,“小離?”
“你過來一趟,有事找。”鳳卿離吐出一口煙圈,煙霧縈繞在指間,冉冉上升。
“唔。”那頭的人似乎沒睡醒,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便將電話掛斷。
即使他不想和那人有所瓜葛,現在為了雲笙的事,卻又不得不再去找他。鳳卿離狠狠地吸了一口,煙頭隨意地扔在煙灰缸裏,修長的身影倏地站起來,緩緩走到落地窗前。
他本不是愛抽煙的人,也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他竟然染上了這個毛病,來排解煩悶。
也不知站了多久,也不知看了多久,身後終於想起來一陣敲門聲,鳳卿離這才回過神來,跑去開了門,門外露出花霧略顯不滿的俊臉。
“我說哥們,這才幾點啊,把我叫過來做什麽啊?”花霧邊抱怨著邊擠進了屋裏,頓時周身暖和了許多。
“早嗎?現在已經十點了。”鳳卿離斜睨了他一眼,給他倒了一杯熱水,重重地放在他的麵前。
花霧連忙端起來放在手裏握著,頓時雙手沒那麽凍了。
“阿欠——”
鳳卿離不適時宜地打了個噴嚏,揉了揉發癢的鼻子,總算好了許多。
“你感冒了?”花霧這才發現他的異樣,連忙放下杯子,想要探一探他的額頭。
“沒事,小毛病。”鳳卿離避開他伸過來的手,不甚在意地說道。
“你也知道是小毛病,大老遠地叫我過來做什麽。”顯然花霧還在為鳳卿離擾了他清夢的事耿耿於懷。
“不是我,是裏麵那位。”鳳卿離站起身來,帶著花霧進了臥室。
花霧一進臥室便發現一個麵容姣好的女人躺在床上,呼吸均勻,麵色紅潤,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問題。
“她怎麽了?”花霧邊問著人便走到了床沿,進一步地觀察。
“昨天下午突然發狂,然後暈了過去,到現在也沒有醒過來。”
花霧聽完他說的這些,伸手替雲笙把了把脈,又進一步檢查,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她的麵色潮紅得有些不自然,花霧額頭猛然一跳,拿出花醫特製的儀器,掀開雲笙胸前的被子,就要探進去,卻被鳳卿離喝住,“你要幹什麽?”
花霧一臉無辜,聳了聳肩,晃了晃手中的圓形儀器,“我隻是想要進一步檢查而已。”
鳳卿離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輕咳了一聲,神色不自然,“抱歉。”
花霧無所謂地恩了一聲,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掀開被子,解開雲笙身上的第一顆扣子,將圓形儀器放在了脖子處。
鳳卿離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的動作,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花霧握住手中的儀器,感覺到它在他手中不安地跳動,隨後變成激烈的掙紮,似乎遇到了強大的敵人。
花霧終於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連忙將儀器拿開,儀器抖了好一會兒,才歸為平靜。
花霧若有所思地盯著手中的儀器,將目光移到熟睡的雲笙臉上,見她並沒有因為剛才的一番試探有半分不適,嘴角微微勾成一個弧度,很快歸為平靜。花霧有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花了眼,揉了揉眼,定睛一看,眼前的人依然熟睡著。
花霧倏地站起來,轉過頭目不轉睛地盯著鳳卿離,神情嚴肅,一字一句地問道,“你老實告訴我,她到底是誰?”
“她是我的戀人,怎麽了?”鳳卿離下意識地回答道,見他沒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臉,也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她以前是什麽人?”花霧步步相逼。
“以前…….以前是人類,後來死過一次,然後現在也是人類。”鳳卿離盡量將事情說得簡單點,隻是見著對方一片茫然的樣子,隻得耐著性子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大概。
“雲瑤是什麽人?”
“不知道。”鳳卿離沉吟了一會,這才道,“應該是天界的人。”
“哦,一個人類怎麽會和天界有瓜葛?”花霧摩挲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鳳卿離苦笑道。
“不對。”花霧突然驚呼道。
“哪裏不對了?”
“你剛才說你被那人掏了狐心,變成了凡人?”
“是。”
“哎呀,你怎麽那麽傻,為了個凡人,值得嗎?要是讓爹娘知道了,指不定傷心成什麽樣子呢。”花霧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想到自己的親人被一個人類女子變成這樣,而罪魁禍首還在那睡得心安理得,他就恨不得上去把她掐死。
看在小離的份上,他忍,隻是這個賬,他卻記下了。
鳳卿離無所謂的笑了笑,似乎並不把這個當作威脅,“和他們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