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離,喚我何事?”雖是幻影,花霧的聲音卻還是聽得真切,慵懶得似沒有睡飽一般。
“花霧,我要去一趟花族,你告訴我怎麽去。”鳳卿離的聲音有些焦急,連帶著語速也快了許多。
花霧聞言,整個人清醒了大半,兩眼放光,驚喜地問道,“小離,你真的要來花族嗎?”
“恩。”鳳卿離想著雲笙的事,也沒多少心思和他多說什麽,又將話題繞了回去,“要怎麽才能找到花族?”
花霧似乎沒有意識到他的焦急一般,自顧自地抱怨著,“你要是早點說來花族看望母親,早就認識來的路了,看你焦急的樣,發生什麽事了?”
鳳卿離都要急瘋了,這人怎麽那麽囉嗦啊,他真想一掌拍過去。
花霧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抓狂的模樣,隨後才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告訴我來花族是什麽事,我就告訴你怎麽來。”
“我想母親了。”鳳卿離睜著眼說瞎話,臉不紅心不跳。
“切,誰信啊,你那麽久了也沒說來看母親,還那麽著急,是不是來找心上人啊,我告訴你,咱們這可沒有外來女子,你要是想找個新的我更加支持。咱們花族的女子個個生得美麗,保證你看了直流口水。”
鳳卿離見著他喋喋不休的樣子,連死的心都有了。當初他怎麽沒看出這人這麽聒噪呢?真想把那張嘴給縫上。
“好了不逗你了,一會我給你傳過去一隻引路蝶,你跟著他就能到花族了。”花霧見好就收,見他臉色不好,慌忙改口,說完,幻影便消失了,不一會便見他拿著一個盒子出現,雙眼緊閉,嘴裏念念有詞,便見那盒子旁邊纏繞著一圈花瓣,隨後那盒子便盤旋在離人殿。
傳遞成功。
鳳卿離連忙接過,也不管花霧在那頭大喊大叫,將幻影除去,抱著錦盒便出了離人殿。
狐宮內還未除去那些大紅的喜字,大紅的燈籠隨處可見。鳳卿離腳步很快,盡量避免遇到狐妖,看也沒看一眼那些紅色,徑自出了狐宮。
一陣風吹來,紅色的燈籠隨風搖曳,發出嗚嗚的聲音。
鳳卿離下了山,便將錦盒打開,從裏麵飛出一隻五彩斑斕的蝴蝶。它的個頭比普通的蝴蝶大了些,五顏六色點綴在翅膀上,看著卻並不花眼。
那花蝶盤旋在鳳卿離頭上,鳳卿離連忙說道,“花蝶,帶我去花族。”
花蝶似乎聽懂了他的話一般,繞了一圈,隨後朝一個方向飛去,鳳卿離連忙跟上。
瓊來幻境。
白茫茫的霧氣中,一名紅衣女子蜷縮著身體,整個人漂浮在空中。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長長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顫動,嘴唇發白。
幻境的門倏地打開,從門外緩步走進來一名白衣婦人。整個人看起來雍容華貴,眉宇間隱隱蘊含著一抹厲色。
隻見她伸手一彈,便見紅衣女子急速下墜,隨後落在地上。
白霧漸漸散去,這幻境的模樣也清晰地顯露出來。
隻見幻境四周皆是閃著光芒的鏡子。裏麵映射出不同的人物。
幽蘭不耐煩地翻著古卷,一隻手揉了揉太陽穴,難掩臉上的倦色。
鳳卿離急匆匆地行走在曲曲折折的山路上,那山路極其陡峭,稍有不慎,便會掉下萬丈深淵。
鳳卿塵站在一處大殿內,急急地和人爭辯著什麽,看他的表情,似乎語氣極為不耐煩。
雲媽正和人打著麻將,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似乎今天手氣很順。
還有……
還有很多很多。
地上的人兒忍不住呻吟出聲,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掙紮著站起來,見著麵前站了為神情冷傲的婦人,一臉訝異地問道,“你是誰?”她又環顧了下四周,見著牆上像放電影一般放出每個人的動作,那些人她都認識。
雲笙更是驚訝,呆呆地望著那些景象,撓了撓頭,“我這是在哪?”
貴婦冷眼看著她的動作,良久才道,“這裏是瓊來幻境。”
“啊?我沒聽說過啊,我怎麽會在這?”
貴婦瞪了她一眼,也懶得和她囉嗦,快步上前拉著她便往外走。
“你帶我去哪?”雲笙掙紮了幾下沒掙開,瞟到貴婦臉上恨不得殺了她的目光,頓時沒了話語。
她隻記得她去狐宮找鳳卿離,結果不知道怎麽就到了一個茅屋裏,然後痛得死去活來,然後就暈了過去。
可是,她為什麽在這裏,這裏又是什麽地方?
這樣看來,似乎就是那個聲音把她帶到這裏來的,難道眼前的女人就是那個聲音的主人嗎?
雲笙腦子現在還有些暈乎乎的,她不知道那婦人帶她去哪,她隻能被動地跟著,腦子飛快地想著對策,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放在胸口上的金狐令,卻發現那裏扁扁的,並沒有東西。
雲笙臉色變了變,怪異地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心裏卻是驚駭萬千。
難道金狐令被她拿走了?可是狐後不是說沒人能看到她嗎,難道她騙她?
而眼前的人又是什麽人,拿她的金狐令做什麽?
這麽想著,雲笙便想起那晚路過九尾白狐的雕像旁便被一道白光吸了進去。狐後說這金狐令是狐族祖先的東西,也就是那九尾白狐,這婦人又做白衣打扮。這麽說來,眼前的人便是狐族祖先九尾白狐無疑了。
理清了這些,雲笙心裏輕鬆了一點。隻是她為什麽要抓她呢?難道因為她拿了狐族的聖物?
這麽一想又不對,那聲音明明叫著雲瑤,聽著似乎還和那人有什麽深仇大恨,自己也不知和那人長得像還是怎麽的,竟然當了替死鬼。
想到這裏,雲笙心裏有些悵然。他們發現她失蹤了,一定擔心死了吧。
雲笙一路跟著那婦人,也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在一塊石頭上停下。
石頭下方是白茫茫的霧氣,讓人看不到底下的景象。
“這裏是哪?”雲笙忍不住出聲問道。
那婦人瞥了她一眼,隨後冷冷地道,“我帶你去投胎。”
“投胎?”雲笙隻覺得腦子更暈了,她死了?
雲笙還未從這個打擊中回過神來,便感覺身後一股力道傳來。她猝不及防地被人一推,腳下虛浮,尖叫一聲,整個人便滾了下去。
美婦人望著她消失的地方,冷冷地說道,“好自為之吧,這事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