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不可能在皇上面前,在爹爹的壽宴上將事情鬧僵,那樣對她也沒有好處,更何況,她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去反駁皇上。
所以,此時,只能先忍下了。
不過不要緊,她想要做的事情,沒有做不成的,她會讓白逸辰同意退婚的。
既然他想玩,無防,那她就奉陪到底,反正現在,她最多的就是時間,她的唇角微微的扯出一絲冷笑。
她不會為了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葬送了自己的幸福。
皇上下令,誰還敢有異議。
眾人紛紛的向前給孟雲天祝壽。
孟拂影拜完壽后,便挑了一個最為偏僻的無人注意的角落,畢竟,她不是今天的主角,不會有人去留意她的去向。
這樣的情形似乎並不陌生,因為以前,她去參加朋友的宴會時,也是習慣性的一個人坐在角落,她不喜歡那些客套,虛偽的推讓。
客人太多,丫頭都忙不過來,這樣的角落。沒有人過來服侍,她自己拿起桌上的酒杯,自己斟滿,一飲而盡。
她喜歡這種淋漓盡致的感覺,隨意而洒脫。
感覺到一道目光直直的射在她的身上,仍就帶著些許的怒意,不必看,她知道,那是白逸辰的。
可笑了不是?
當初的孟拂影那般的追著他,他都不曾看一眼,如今,她躲在這樣的角落裡,他卻……
而他又有什麼資格生氣?
再次的斟滿了酒杯,仍就是瀟洒的一飲而盡,喝酒對她而言,並不陌生,身為孤兒的她,生活中,最多的就是孤寂,喝酒或者便成了一種習慣。
那般的隨意,那般的自在,讓隱在角落中的她,更多了幾分異樣的吸引力。
突然驚覺到另一道目光投在她的身上,孟拂影微微的蹙眉,下意識的抬眸望去,便再次的對上了那道深不見底的眸子,微怔。
只是,待她想要去探究那眸子中的情緒時,他卻別開了眸子,似乎剛剛的那一眼,只是她的錯覺。
坐在他的身邊的孟如雪一臉輕柔的為他斟著酒,不知道在他的身邊低語著什麼,一臉的輕笑。
宴會持續到很晚,孟拂影離開大廳時,竟然微微的感覺到有些頭暈,可能這副身子的酒量不如以前的她。
不過,夜風一吹,倒是舒服了很多,她一個人向著自己的閣院走著。
只是,在獨自經過後花園時,手腕卻突然被扣住,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被帶進了一個寬敞懷抱中。
略硬的胸膛,男性的氣息……
孟拂影的雙眸微眯,右腿快速的抬起,向著他的下身踢去,這一腳,又快,又狠,若是被踢中,只怕……
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不想被欺負,便只能讓自己不斷的強大,所以,她的柔道練的很不錯。
白逸辰一驚,身子下意識的一閃,險險的躲了過去,不過扣著她手腕的手也鬆了開來。
「當真這般恨我?」雙眸眯了眯,白逸辰有些氣急敗壞地低吼,她是想要讓他……
雖然他剛剛躲開了,但是那股強勁的風力,卻仍就讓他有些心顫。
她也太狠了。
恢復了自由,她略略退開了幾步,雙眸淡淡的望向他,紅唇微動,輕聲道,「不恨。」唇角卻微微的扯出一絲冷嘲。
看來,這個男人還不明白,還以為,她這麼做,都是為了氣他。
他以為,所有的女人都應該圍著他轉,所以,他無法接受她的退婚。
白逸辰聽到她的話,微愣了一下,眸子深處卻快速的隱過一絲欣喜,他就知道,她只是在鬧彆扭,只是因為心中氣他。
她想鬧,那他就順著她鬧,無防,他的心中,第一次想要去寵一個女人。
對上他眸子中的欣喜,孟拂影心中暗暗冷笑,紅唇輕啟,再次一字一字慢慢的說道,「因為無愛,所以不恨,我現在,對你無心,無情,更無求。」
既然他不明白,她就不防跟的說的更清楚些。
讓他好徹底的死了心。
白逸辰的身子猛然的一滯,眸子中的欣喜也快速的被驚愕淹沒。
無心,無情,更無求?
好一個無心,無情,更無求。
白逸辰的雙手下意識的緊了緊,眸子中,也快速的漫過怒火,狠聲道,「不,不可能,你以前那麼的愛我,不可能會一下子就變了。」
「人總是會變的,更何況,以前,只是太小,不懂事,懂了,自然就不會再有糾纏了。」她再次慢慢的說道,而這次,她甚至直接的否認了以前對白逸辰的感情。
只是太小,不懂事。
白逸辰的手再次一緊,雙眸微微的沉了沉,只是,這次卻沒有再怒吼,而是突然柔聲道,「不再有糾纏?拂兒,我們之間,只怕註定了要糾纏到底,以前是你纏我,現在就換我來追你。」
她這一生,休想再躲開他。
「哦?」孟拂影微微的挑眉,「白公子的意思,是想讓我跟白公子以前厭惡我一樣的厭惡白公子嗎?」
追她?呵,真是可笑,她的記憶中,可是清楚的有著以前的孟拂影追他的所有的情形。
雖然說,每次都是風語嵐與孟如雪在搞鬼,但是,精明如他,不可能不知道。
現在,真虧了他,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
白逸辰的身子微微的一僵,眸子深處,隱過幾分愧疚,遂再次說道,「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以後,我會好好的補償於你。」
說話間,他的手,伸了過來,想要攬住她。
「不必了,我現在不稀罕了,只要白公子同意退婚,我就很感激了。」孟拂影微微一閃,不著痕迹的避開,冷清的聲音中,不帶半點的感情。
若是他對以前的孟拂影說出這樣的話,那時候的孟拂影一定非常的感動,非常的幸福。
可惜,她不是以前的孟拂影,對於這般無情的一個男人,就算他再優秀,她也不稀罕。
白逸辰望向她的眸子中,再次的漫過怒火,他好話說盡,沒想到,她竟然還是這樣的一副態度,而那句,不稀罕,更是狠狠的打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