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雨天偶遇心上人

  15 雨天偶遇心上人


  人總有寂寞的時候，天上的雲也不例外。總有時候，它也會哭泣，而且無聲無息。它想要哭是因為思念飄向了遠方，而楊小見很傷感確是因為是陰天。他不喜歡雨天，尤其是自己高興的時候，看到下雨會不禁傷感。可能大多數人都有這麽一個共同的感受，才會都那麽巧碰見。


  楊小見喜歡在雨中行走，腳底的雨水和雨滴剛剛好融匯在一起，怎麽也不能分割。小時候，小見喜歡赤腳，他曾天真的認為自己會將雨水踩疼，所以雨天他是不喜歡出門的。現在他覺得自己就像小雨點，他很願意不打雨傘走在路上，雨水滴落在他的身上臉上也不介意，徐徐前行。


  不知怎麽了，也可能是情緒太低落。一輛公交車剛好開到他的麵前，他沒多想，便走上去。車上人很少，他找了個靠後的位置坐下，打開窗戶，繼續任由小雨吹灑向他。他的心情說不上是什麽味道的，不鹹不淡，不甜不苦。而下一站，他些許的失落感就被一個女孩挽救了。他衝她笑了笑，招招手示意她到後麵來。


  張惠美安靜的走過去坐下來，不再說其他的話。“她是個文靜的女孩，”楊小見在心裏暗暗說著，“我該不該告訴他我的名字，她不問，難道就是她並不想知道？”內心糾結之餘，張惠美像讀懂了他一樣，聲音雖不大，卻能聽清，“你還沒告訴你的名字呢？”


  “呃？”楊小見眼神閃過欣喜之情，然後又是受寵若驚的回答，“我叫楊小見。”


  “嗬嗬。”張惠美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淺淺地笑了一下，內心許多喜悅，“他並不是和他們說的一樣，什麽紈絝子弟，什麽不務正業，什麽自恃清高，明明是個很害羞的，很認真的男孩。”


  “好笑嗎？這個名字是我爸爸媽媽認真研究過取的名字，是因為他們曾經偶然的遇見，最後走到了一起，所以才會叫我小見。我知道，大家都想叫我小賤。”


  “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我隻是覺得你很害羞，才想要笑的。”張惠美解釋道，“小弟弟，楊小見這個名字很好聽，很適合你。”


  “我不是小弟弟。”楊小見這會覺得這個女生，很不熟悉了，怎麽可以叫自己小弟弟，我看著很小嗎？還有就是沒有熟悉之前明明很安靜，熟略了之後也不和自己拘謹，這就是傳說中的隨和感，想到這裏，自己反而有些開玩笑的樣子。“我成年了。”


  “好吧，就依你吧。不叫了。”張惠美望向窗外，才發現雨打濕了楊小見的半隻袖子，慌忙看向他，“快把窗戶關上，你看衣服已經濕了大半。”說著從包裏找出一塊手帕遞給楊小見，“快擦擦吧。這樣會感冒。”


  “不想，我喜歡下雨。”楊小見像個孩子，固執己見。


  “我知道，你不喜歡下雨，可是你看窗外的雨已經下大了，這樣下去你的衣服會濕透。而且這麽大的風雨，坐在旁邊的人也會遭殃。還有就是如果你感冒了，你自己也會不舒服，父母還會為你擔心。我們等雨小了一些再將窗戶打開好不好？聽話，乖。”張惠美自己也很驚訝，竟然像哄小孩一樣，看著楊小見堅韌執拗的眼，她仿佛看到了自己。


  “嗯。”楊小見依照她的話關上窗戶，突然覺得好溫暖，是心裏暖暖的。如沐春風，如沐暖陽。又想起自己剛才太過幼稚，突然心情變得惱怒起來，“她一定會認為我是個孩子氣的人，真是不該任性。”想著，卻感覺到張惠美正在替他擦身上的雨水傾濕的地方。那認真的模樣，是他忘記了所有，天地，山川，人群，獨獨自己欣賞她的一舉一動。少時，她像意識到什麽，抬頭望向楊小見，那眼眸裏閃爍的光芒，也許此刻她動容了，他也動容了。


  時間凝固了一般，似乎不再向前飛躍，也不向後倒退，所有畫麵凝聚成一個焦點，放映此刻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美好。車窗外的雨漸漸變小，車也慢慢停穩，隨機車內播音響起，“清華美院附中到了，請帶好行李下車。祝您旅途愉快。”


  張惠美如夢般一樣的驚醒，“學校到了，我下車了。”說完不等楊小見反應就落下手帕匆匆下車，臉上還帶著餘留的緋紅，朝霞一樣染紅了天。


  “原來他也在這裏。”楊小見自顧自的樂著，笑嘻嘻地跟著張惠妹的方向追去。雨中兩人的背影很整齊，越拉越長，越拉越遠。


  楊小見多希望就這樣跟在她的身後，不管多麽久，他都願意。


  張惠美邁著輕盈的步子，她知道那個人一直在跟著她，她在心裏偷笑，“還說不是小孩子，明明就沒有長大嘛！”


  “你有什麽事情嗎？”


  和夢中一樣，真的和夢中一樣。一樣的場景，連台詞都是一樣的。


  “沒有，我就是看著你覺得很意外。”


  按照劇情，接下來是自報家門，楊小見低下頭，心裏早已亂成一片，加上剛才小聲說道，“我叫楊小見。”


  “你已經告訴過我了。不會還要我告訴你一遍，我叫什麽吧。”


  “我……”楊小見突然感覺自己臉上發燙，趕忙把臉埋的更低，心裏嘀咕，“夢就是夢，現實怎麽能表現的那麽隨意嘛。”


  “你怎麽了？”張惠美低下身子，歪著頭看著楊小見，“沒事吧。”


  “你別看我，別看我。”楊小見捂住臉，“我有些感冒，怕傳染。”


  “……”


  “那個，去上課吧！我先走了，先走了！”楊小見頭也不回剛忙走開了。


  “喂，就這麽走了。”留下在風中淩亂的張惠美，“張惠美，你怎麽會有失落感呢？難道你真的被這個少女殺手給擒住了，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你可能不知道的事，就是當你愛上某個人的時候，你自己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也是裝作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