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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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傲良辰若是被終南紫府的人給佔了身子, 終南紫府定是不會將這事給外泄出來的, 唯一的可能便是終南紫府自己也沒能查出來這個「外來者」究竟是誰。
能奪舍者修為最少也要到達元嬰, 在現在這個修真界,元嬰已經有資格庇護一大勢力被八方敬仰了。
「我聽說啊, 這龍傲良辰本來是要被拖去湮魂的, 沒想到就在他們即將扣下湮魂鎖的時候.……屍女竟然到了!」
「我艹?屍女金桐?!」
「可不是嗎!就是三千年前突然出現在修真界、以一敵三血刃御靈仙府三位元嬰真君憑此一戰成名的屍女啊!」
「這瘋女人不是只對御靈仙府感興趣嗎?旁的事情總是懶洋洋地提不起精神,又怎麼會為了終南紫府的人出頭?」
「嗨呀, 聽說是龍傲良辰在龍谷中救了她一命, 可誰知道她具體是怎麼想的?總之是金桐出手保下了龍傲良辰。這女人太難纏了,誰都不願意輕易得罪, 終南紫府也不知道提了什麼條件, 最後就這麼讓她把人給提走了。」
那二少主聞言咬了咬牙:「也就是說那傢伙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龍傲良辰當年在終南紫府風頭無兩, 按理來說他出了事修真界的反應不該這麼平淡的, 奈何他趕的時間實在是巧,真龍現世的情報足以將一切消息都掩蓋下去了, 在這些事的映襯下龍傲良辰與金桐的關係便也沒多少人在意了。
「誰知道呢, 搞不好下次見面那小白臉就被屍女做成新的屍傀了呢。」有修者鬨笑道。
樓迎故又耐心聽了會兒,直到樓下人的話題轉到了哪個仙門哪位真君又添了個子嗣收了位爐鼎上才回過神, 她戳了戳敖琅:「你說金桐為什麼救龍傲良辰啊?」
她這一天提對方名字提了十好幾次,敖琅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萬般「兇狠」地咬了她的手指一口, 而後才從她的腕上爬了下去。
單看她的動作當真是惡狠狠兇巴巴, 奈何尖牙落到樓迎故指尖上時卻不自覺的放輕了動作, 最終倒更像是什麼動物輕輕磨了下牙罷了。
淡淡金芒閃耀在樓迎故眼前, 與最初的燦爛金色相比這金芒微弱暗淡的不成樣子,樓迎故嚇了一跳:「你怎麼變回來了!」
龍女厭厭地趴在桌上,側過臉去不想看她:「沒怎麼。」
以敖琅的傷勢理當是應化回原形多加調養的,現在她身子里的那點靈力連維持人形都十分困難,與之相比在龍谷中突然爆發了小宇宙的樓迎故簡直是健康元氣的不得了。
她的一對龍角僅剩下了一支,右角仍舊是手指長的一截,與之對稱的左角卻只餘下了約半寸的長度。被截斷的側面光滑圓潤,樓迎故卻依稀記得那處流淌出血的情景。
敖琅的血和她的一樣,都是紅色的,可龍角被劈斷後那處流淌出的「血液」卻是金色的。
或許那東西不應再被稱之為血了,可能像是人的骨髓一類的東西吧,總之是極其寶貴的。龍角比起龍鱗還要堅硬不少,敖琅的傳承記憶中也沒有哪位先祖的角被從中劈斷過,她和樓迎故只能摸索著來。
龍角似鹿角,起初樓迎故對此還沒什麼概念,親眼見到后才覺得當真是像的很,不過聽敖琅的意思她長大後龍角會比鹿角多幾道枝杈。
那一對角與敖琅倒是同個色系,不過色調要略略黯淡上一些,遠沒有敖琅眸中的金色刺眼,有些像是蜜蠟的金絞蜜中色調較深的部分。
斷處蒙了一層薄淡的鮮紅,樓迎故看著只覺十分刺眼。
她靠在敖琅的身旁,一手攬住敖琅的肩膀,而後整個人都依在敖琅身上柔聲道:「怎麼了嗎?」
頸上的鏈子隨著她的姿勢掉到袍外,鏈子末端系的那截斷角晃動了下,又被鏈子拉扯落回她的胸前。
敖琅轉過頭,身後一截長長的龍尾隨著她的姿勢癱在地上。
樓迎故本來以為龍族變成半人半龍時……應該和某些劇里的蛇妖一樣,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尾巴那種,沒想到敖琅卻是她們這種……
樓迎故這邊還在盯著敖琅出神,那邊一個不小心耳朵尾巴便竄了出來。
短短的一截小尾巴落在敖琅的龍尾上,短尾巴隨著她的心情來回擺動著,不自覺間有一下沒一下的掃在敖琅的鱗片上。
敖琅的鱗片被雷劫劈掉了不少,尾上很多地方還是剛剛癒合出的新肉,碰一下都敏感的很。毛絨絨的蓬鬆毛髮掃了過去,她禁不住一個激靈,險些就要像拎喵崽那樣將樓迎故給提起來了。
樓迎故看她沒反應,便又湊到了另一邊去。
她看著對方潔白脖頸上若隱若現的金色鱗紋,突然起了心思忍不住伸手去摸了幾下。
那些龍紋有些像是魚的鱗片,但卻十分光滑細密,最大的一片也不過是指甲蓋般的大小,摸起來遠沒有想象中的僵硬,反倒是與外表不符的柔軟。
樓迎故忍不住又多摸了幾下。
她突然想到《本草綱目》中所載的「喉下有逆鱗」了,傳說逆鱗生在龍的頸上,是塊月牙狀的白色鱗片,敖琅也是這樣嗎?
畢竟龍可以說是她們的種族信仰了,從小就好奇這種生物是否真的存在,穿越后竟然見到了條活的……樓迎故忍不住就想將敖琅扒乾淨來回研究上幾十遍。
毛絨絨的肉墊按在頸上,這下敖琅是真的急了,「騰」地一下坐起身,抬手扣住樓迎故的後頸,樓迎故眨眼間便被打回原形被她高高提起。
樓迎故軟軟地「喵~」了一聲,操著四條小短腿就想往敖琅的身上扒,敖琅無奈只能將她抱在懷裡。幼貓一鑽進熟悉的懷抱就停止了撲騰,粉紅色的鼻頭徑自蹭上了她的臉頰。
樓迎故想了想之前說的話,似是明白了些什麼:「琅琅是不喜歡龍傲良辰嗎?」
敖琅不說話,捏住她的耳朵揉來揉去。
「我也不想提他的,但是這個傢伙是男……是很可怕的人!」
她奮力爬上敖琅肩頭,兩隻爪子扒住敖琅肩膀,連著身子帶著尾巴恰好頭尾相連繞著敖琅的脖子圍成了個圈。
敖琅有些無奈:「你不應該是貓的,你應該轉世成蛇。」
回應她的便是樓迎故在她頸上龍紋處輕輕的幾下舔舐。
敖琅只得轉移了話題。
「你還沒說完呢。」
樓迎故又蹭了蹭:「就是那個人身上氣運很強的,他是被天道寵愛的存在,我擔心他會傷到你!」
她沒法說原書中的敖琅就是被男主發的便當,只能換種說法委婉提示道。
命理這種東西是門玄學,信與不信二者皆有,雙方各執一詞誰都說服不了誰。
但在樓迎故看來,無非就是得失相較罷了。
得到了什麼東西,自然要承擔這東西所帶來的風險,自身的能力足以解決風險的危害,便是克贏了,反之同理。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啊。
龍傲良辰氣運纏身,屠龍帶來的天譴報應也只有他的氣運足夠扛過去。
男頻男主都是打不死的存在,無論傷成什麼樣只要給他恢復的機會轉眼就能逆襲回來,甚至較之之前更甚一步。在沒有足夠的實力將他一次解決前樓迎故是萬萬不會衝上去給人送經驗的。
敖琅聞言,努力從記憶中調出對方身影,她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說的是誰,有些猶豫道:「可是.……我沒在他身上察覺到有多濃厚的氣運啊?」
「誒?」樓迎故一愣。
敖琅可直視人的靈魂,她歪了歪頭,滿是不解道:「真要說起來,這人身上的氣運還不及你多呢。」
洛川河面上,一條條雕籠畫舫緩緩駛過,留下被劃開平靜的漣漪水面與空中隱隱約約飄蕩的縹緲旖旎的婉轉歌聲。
那畫舫精緻華美精巧無雙,各色砆石陣法刻印在畫舫之上,一塊塊靈石被嵌在船身散發出各色光芒。
靈氣盤旋華光閃爍,映的河面光輝燦爛,畫舫船頭上系的風鈴隨風而動發出清脆聲響,一聲一聲似是在應和著舫中歌女的語調節拍,粼粼波光中隱約可見岸邊聳立的沖霄高樓。
此刻天色尚未入夜,正值落日黃昏餘輝灑金之際,畫舫歌女卻已經開嗓而歌。岸邊人群往來熱鬧非凡,人聲鼎沸呼聲吆喝不絕於耳。
批了身黑色長袍的修者抬步到了沖霄高樓前,牌匾上書的「浮生樓」三個大字十分顯眼。
那字體狂放豪邁入木三分,黑袍修者盯著它看了片刻——那袍子極大極長,將她整個人都裹入其中。
雖然此刻她正微昂著頭看那牌匾,旁人卻也僅能看見微微露出的一處姣好下頜,眉眼仍舊被低垂的兜帽深深掩蓋,也不知道這個角度她能看見什麼。
「浮生樓。」那修者自言自語道。
一直站在門口侯著客人的小二立時上了近前:「大人可是要進我們浮生樓中看看?我們浮生樓啊,既是洛川第一樓也是天下第一樓!我們這……」。
那修者擺了擺手,小二頓時住了口,他看著修者抬步入了樓中,連忙小跑到人身前引路:「大人您請!」
最初的洛川就是一片蠻荒之地,連長寧洛川這個名字都是後來才被人起得的,此處之所以能在不過萬年間成為修者中的不夜城,全憑著七大教派中的「浮生教」在此落戶。
浮生樓便是浮生教的一處產業了。
「大人可是第一次來我們浮生樓?」
修者聞言點了點頭,那小二便左右看了看,而後帶著人上了樓尋了一處靠窗位置:「那小的為您推薦這處位子。這裡既能看見樓中表演又能觀得樓外洛川河畔的絢爛夜景,視野開闊且要比樓下安靜不少。」
小二顯然十分機靈,他看這修者著的黑袍是修真界各大拍賣行中最常見的能隔絕他人窺探的長袍,便猜這人不想暴露自己身份。他剛剛引路時問了不少問題,這修者不是一言不發就是勉強半天才蹦出來個壓的極低的音,看著就十分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