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今天的薩爺依舊帥氣！ 儘管，沒有人認為歐魯邁特的受傷跟薩菲羅斯這個孩子有任何聯繫, 儘管, 歐魯邁特自己都不認為當時薩菲羅斯在場能夠抵抗AFO，但是……
包裹著黑色皮手套的手瞬間收緊，緊握成拳。
薩菲羅斯抬頭看向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 菱形的瞳孔變得更細了：
……他一定要找打那個名為ALL FOR ONE的男人, 殺了他。
「那個, 不好意思。」羞澀的女聲打斷薩菲羅斯的思緒。他不帶半點煙火氣息地轉過頭, 看見一名乘務員打扮的普通女性站在自己面前, 女性滿臉通紅，手裡抱著一個白板和一支筆。
已經有充足經驗的薩菲羅斯瞬間瞭然，伸出手：「你好。」
女乘務員連忙伸出雙手抱住他的手搖了搖。
「……」薩菲羅斯一頓——
其實, 他只是打算接過簽名板簽名的。
還好，女粉絲雖然熱情但不至於失去理智。她很快戀戀不捨地鬆開手, 將簽名板遞給他。
在薩菲羅斯流暢熟練地簽下名字時，她小小聲地表達自己的崇拜：「薩菲羅斯, 我好喜歡你！今年職業英雄投票我一定繼續支持你的！」
「謝謝。」薩菲羅斯彬彬有禮道謝，將簽好的簽名板還給他。
拿到簽名板后, 乘務員把板子緊緊抱在胸前，眼裡閃起小星星。她想到了什麼，臉更紅，低垂下眼：「那個……我能冒昧問您一個問題嗎？」
薩菲羅斯掃了一眼車廂里的其他乘客。
他們在女乘務員停下時, 就有意無意將目光投向這邊, 在薩菲羅斯給她簽名時, 一隻只手伸進背包或是胸口蠢蠢欲動，此時更是豎起耳朵側耳傾聽。
薩菲羅斯無奈一笑：「你問吧。」
「那，那個……」年輕漂亮的女乘務員咬了咬下唇，聲音小得幾乎聽不清，「請問……請問薩菲羅斯大人，喜歡什麼樣的女性呢？」
薩菲羅斯一愣。
周圍的空氣卻頓時狂熱起來，尤其是附近所有女性乘客的視線，陡然火熱度增高三百度。
「……抱歉，我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薩菲羅斯仔細想了想，發現目前為止自己比較關注的女性其實……屈指可數，平時日常生活中經常接觸的也只有同一家事務所的同事。但是因為自己的搭檔是同性，且他們都是兩人一組執行任務，所以，薩菲羅斯在日常生活中關係親密的女性也……幾乎沒有。
見自己的問題讓他為難了，女粉絲連忙擺手：「啊，沒關係！」沒得到答案，她反而高興起來，再次深深一鞠躬：「打擾您了，我會永遠支持您！」
「十分感謝。」
薩菲羅斯輕輕頷首，卻發現女乘務員還沒離開，周圍不少乘客已經站起身朝他靠過來，他們手上拿著大大小小的本冊紙張，一雙雙眼睛里露出渴望熱情的眼神。
俊美無匹的銀髮英雄在心裡苦笑一聲，認命地接過這些人遞來的筆。
等到列車到站，薩菲羅斯簽了過多名字的手腕已經稍稍有些酸疼。
好不容易告別那些熱情的粉絲，站在站台上，他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
每當這時候，他都會尤其佩服自己的養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歐魯邁特那樣永遠對每一個粉絲報以相同的熱情和耐心。
不過，這應該就是他一直盤踞英雄榜首，並且將和第二名的差距拉開無限大的原因所在吧。
儘管薩菲羅斯目前的老闆，NO.2英雄安德瓦保持著解決事件最多數，可在大部分人心中，安德瓦遠遠比不上歐魯邁特。
歐魯邁特就像一顆太陽，將與他同時代的其他英雄壓製得沒有光芒。
現在這顆太陽卻開始逐漸西沉，選擇雄英高中作為日暮西山的最後場所。
歐魯邁特答應成為雄英老師，這一決定讓所有關心他的人都鬆了口氣，包括薩菲羅斯。
已經將OFA交出去的男人需要好好休息。
無論是誰，薩菲羅斯都不允許他打擾到歐魯邁特。
尤其是ALL FOR ONE和他的那位弟子！
一陣風吹來，頭頂陽光炫目，晴空萬里，長長的黑色風衣衣擺飛揚在身後，銀髮飄揚。
年輕人所經之處，大部分認出了他，不由得低呼一聲，紛紛掏出手機。
一時間閃光燈連成一片。
只可惜薩菲羅斯走得太快，等聞風而來的記者們趕到時，他已經坐上計程車揚塵而去。
雄英高中里，剛剛偷看過綠谷出久個性能力測試的歐魯邁特接到一個遲來的電話。
電話上顯示的名字讓這位才替弟子緊張過的英雄開始為自己緊張起來：「喂，薩菲羅斯？」
正要離開的同事朝他丟來一個看好戲的眼神，讓歐魯邁特更加確定這位相澤老師和自己合不來。
向相澤消太擺出趕客的扇風手勢，歐魯邁特聽見電話那頭響起一道冷淡男聲：「歐魯邁特。」
「這個時間點打電話過來，你不會再偷懶吧薩菲羅斯？」歐魯邁特笑道，「你就不怕安德瓦扣你工資嗎？」
「我已經向他請假了。」薩菲羅斯的背景音里響起幾聲汽車鳴笛，「我有事跟你說。」
「哦，說吧。」
身上又開始冒起變身的白氣，歐魯邁特連忙往休息室走去，防止被身後那群結束測試的孩子們看見。
「我們下午見面談吧。」
「好等等？見面？！！！」
「嗯，到時候見。」
「等等，薩……」
歐魯邁特說遲了一步，對面已經掛斷了電話。
嘭地一下，變成瘦削男的他望著手機發獃。
半晌，他才想起什麼，連忙劃開屏幕上網查詢。
果不其然，在今日城市速報上，英雄版面的頭條就是「薩菲羅斯驚現XX市！」「是否與其父任職雄英有關？」「父與子，歐魯邁特和薩菲羅斯的故事！」……
歐魯邁特長嘆一口氣，對薩菲羅斯專程抽空見自己這件事真的沒底了。
結果下午剛見面，薩菲羅斯就拿出一個包裝完整的……歐魯邁特手辦。
「這是what？！」受到驚訝的歐魯邁特下意識就冒出一句英文。
「送給綠谷的禮物。」坐在桌子對面的養子一本正經，「他不是已經入學雄英了嗎，這是送給他的賀禮。」
「那，那你也不用……」
歐魯邁特的眼角久違地開始抽搐起來。
面前這個包裝精美，連塑封袋都沒拆開的手辦是六年前發售的限量版本，全球僅有一百份。
當初作為手辦原型，歐魯邁特拿到了生產商贈送的其中一個，於是他便送給了當時剛成為他養子的薩菲羅斯。本意是拉近養父子之間的關係，沒想到薩菲羅斯十分懂事貼心，不用手辦拉近感情，和歐魯邁特的關係就一路突飛猛進。
時至今日，這六年來，這對養父子唯一起過爭執的只有五年前歐魯邁特受傷的事故。
或者說，是ALL FOR ONE這名罪魁禍首。
歐魯邁特受傷后，薩菲羅斯就開始著手調查這位曾經統領了地下世界的黑暗帝王，歐魯邁特當然不希望看見還是孩子的養子在自己前面對上強敵，一直試圖阻止他。
為這，向來乖巧聽話的薩菲羅斯和歐魯邁特已經起過不下三次爭執。
每次都是歐魯邁特單方面的苦口相勸，薩菲羅斯垂著頭看似答應，實際一轉臉繼續偷偷調查。
在去年從雄英畢業后，薩菲羅斯更是直接轉投到安德瓦門下，為的就是利用安德瓦英雄事務所的資源更好調查AFO。
事到如今，歐魯邁特只能認清這個事實：
薩菲羅斯長大了，他想做什麼自己都沒法阻止，只能希望他在調查的過程中保護好自己。
想到這裡，再聯想薩菲羅斯專程過來見自己的舉動，歐魯邁特意識到什麼，嚴肅起來：「你這次專門來，不僅僅是為了送出久這份禮物吧？」
「嗯。」在這一點上，薩菲羅斯倒是沒有隱瞞，倒不如說過去每次歐魯邁特問他是否在調查AFO，他都沒有否認……
每次都是，「沒錯我的確在調查我沒有做錯你也攔不住我」的讓歐魯邁特頭疼的態度。
「……跟AFO有關嗎？」猶豫了一下，歐魯邁特還是這樣問道。
「有一點消息。」瞥見歐魯邁特放在桌子上握緊的拳頭，薩菲羅斯停也不停繼續道，「他本人不在這裡，只是跟他有關係的一點風聲。因為事關他，所以我是專程過來確認的。」
歐魯邁特的手這才緩緩鬆開。
沉默了一會兒，他垂著頭低聲說：「薩菲少年，你現在已經是一名能獨當一面的職業英雄，那麼我也不能繼續用你是孩子不能接觸這些事的理由阻止你。」
「但是，我要你保證。」歐魯邁特抬起頭，深陷的眼窩裡發出冰冷沉重的藍光，「絕對，絕對不可以做出越過英雄準則的事情。」
「好，我答應你。」
薩菲羅斯答得毫不猶豫，這讓歐魯邁特鬆了口氣。
緩和了一會兒，他換了個輕鬆的語氣露齒大笑：「至於這份禮物——」
歐魯邁特拍了拍毫無灰塵的手辦盒子，「你還是親手交給出久少年吧！」
為什麼會說起成人的牙齒數量？那是因為個性罪犯「翻車魚」的牙齒已經密密匝匝將周圍空間侵佔得密不透風。至少28張三米長的鋒利刀片，刀片上還能再進行分支，猶如樹榦上長出樹枝般。轉眼間，四處都是森白林立的刀片。
在這樣的環境中，再想進行輾轉騰挪的閃避就會非常困難——一不小心，就會被不知道從哪竄出來的刀片割傷。
可以說到現在薩菲羅斯一點都沒受傷，足以證明他的實力之強。
只是他的未受傷反而刺激得敵人越加狂暴。
「翻車魚」用刀片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浮在頭頂，嚎叫聲愈發凄厲：「肉……給我肉！」
周圍的樹枝被刀片狀的牙齒切碎，驟雨急降般刷刷下落。這些刀片從質量上和正宗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可數量上就遠遠超過只有一把的正宗刀。這種情況，任誰看了也覺得薩菲羅斯處境危險，但銀髮青年臉上還是讓死柄木最為憎惡的淡然。
他為什麼會那麼平靜？明明已經被逼到絕境了才對。
在上次受挫之後，死柄木回去就好好調查了歐魯邁特的這個養子：
雖說至今為止薩菲羅斯個性不明，但從以往他的戰鬥風格以及戰鬥記錄上能看出，他是偏向於肉體強化方向。薩菲羅斯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遠超過常人，包括非肉體強化類的職業英雄，同時他的唯一攻擊武器也只有那柄特殊的加長太刀。
正是細細研究過薩菲羅斯這個人，死柄木這次才會找來「翻車魚」和淤泥怪，這兩個一個擅長切割，一個免疫切割型傷害，可以說用來對付薩菲羅斯恰到好處。
現在淤泥怪被薩菲羅斯的隊友拉走，只剩一個翻車魚，但這樣擅長中距離攻擊的翻車魚應該還是佔據絕對優勢的才對——薩菲羅斯的正宗刀再長，也長不到三米。無法對翻車魚的本體進行直接打擊，自身又被那些「牙齒」封鎖了行動空間……
為什麼，為什麼薩菲羅斯還是一點都不緊張？！
死柄木一邊捏著望遠鏡，一邊死死抓著自己的脖子，同時他的大腦飛速轉動，想要從年輕英雄的每一次行動上找出端倪。
很快，薩菲羅斯就親自為他揭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只見放大的鏡頭中，銀髮青年緩緩舉起左手，他的動作舒緩平淡，但卻充滿一種奇異的張力。
一開始，死柄木還沒想通這種張力是什麼，但下一秒，他就明白了——
面對緊追過去的翻車魚，薩菲羅斯猛地揮下左手。一道月光般的藍色弧光從正宗上劃過，刀光凜冽，一瞬間就脫離刀身飛出幾米以外。
一陣連綿不絕的斷裂聲，一眨眼的時間，剛才還充斥了整個鏡頭的白色刀片，在同一時間全都被切碎了。
在「翻車魚」的尖叫聲中，薩菲羅斯手腕不停，連續揮出幾刀，看似揮空了，但每一擊都有一道劍氣放出。
月光一樣的劍氣美得驚心動魄，同樣也鋒利得不可思議。剛才還能和正宗刀拼一拼的刀片，在藍色刀光下簡直像紙糊的一樣脆弱。
這一瞬間，死柄木突然懂了資料上說的薩菲羅斯擅長近距離和中距離的戰鬥是什麼意思……
他被騙了。
被先前只用刀術的薩菲羅斯騙了。
暗紅色的眼睛透過鏡片死死釘在銀髮青年身上。死柄木放下手，不帶任何感情，聲調平平：「又失敗了。」
被切斷了所有「牙齒」的翻車魚已經再無翻身的機會，他就像一條死魚一樣從空中墜落，重重砸在地面上滿口碎牙驚慌失措地呻吟，剛才還嚷嚷要「肉」的變態現在只會像一條肉蟲一樣在地面上蠕動，簡直比小丑還可笑。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死柄木身後的黑霧略有些遺憾，「畢竟所有的資料上都沒有提到他還能放出劍氣。或許這才是他真正的【個性】。」
「那……」
死柄木剛剛張開嘴，一種戰慄感就竄過了他整個身體，讓他汗毛倒豎，下意識後退一步。
儘管他已經有所反應，但可惜他退的距離還遠遠不夠。
噗嗤一聲，一柄雪亮的長刀刺進死柄木的左肩，血液飛濺中，一頭銀色長發飛揚在風中。
「薩菲羅斯！」
死柄木被對方的巨大力量衝擊得不得不再倒退一步。
冰冷的藍綠色豎瞳近在咫尺，剛才還在一百多米以外的英雄已站在死柄木面前，左手高舉，手中的正宗貫穿了病懨懨青年的肩膀。
啪嗒一下，望遠鏡掉在了地上。鮮血從傷口中湧出，滴滴答答連成一條線往下墜落。
「很痛啊……」
死柄木嘶聲抱怨，右手忽然抬起抓住了刀身。
薩菲羅斯瞳孔收縮一瞬，這一刻，他的直覺讓他做出一件事——
抽刀，後退，一腳踢出去，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
下一秒，像風箏一樣飛出去的死柄木掉入一片黑色霧氣的旋渦。
薩菲羅斯：「……」
又跑了。
再低頭打量正宗，薩菲羅斯明白剛才自己的直覺為什麼在警報了：
雪亮的長刀上，有一段已經呈現出暗褐色的腐銹狀態，坑坑窪窪的刀身像是一碰就會斷裂。
那一段正是死柄木剛才用手握住的地方。
看來對方的個性是跟腐蝕有關？
……不對。
銹跡不再蔓延，但原本長滿銹斑的地方卻已經爛得不成樣子。
那麼，應該是和破壞有關的個性了。必須是用手碰觸才有效嗎……
「薩菲羅斯！」
跳躍的聲線把薩菲羅斯從沉思中喚醒。他抬起頭，看見森植男牽著一顆籃球大小的木球蹦躂過來。
森植男一眼就看見不對勁的正宗刀，大呼小叫起來：「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
回頭看向那一片樹林的廢墟——剛才薩菲羅斯切割翻車魚的「牙齒」時，順便也把森植男召喚出來的樹木也切得七零八落。
「沒什麼。」薩菲羅斯搖搖頭，歸刀入鞘，「淤泥呢？」
見他這麼平靜，森植男也就不慌了，提起手中的藤蔓轉了轉。
藤蔓那頭連接著那顆木球，此時木球在空中轉了幾圈，裡面發出悶悶的哀求：「別、別轉了……求你別轉了！」
薩菲羅斯徹底放下心：果然，讓森植男對付淤泥是正確的決定。搭檔的個性正好克制淤泥這種軟體敵人。
森植男同樣很關心薩菲羅斯這邊的戰況，剛才過來的時候，他看見了死刑犯翻車魚，只是另外兩個古怪的敵人卻不見蹤影：「跑了兩個嗎？」
「嗯，其中有個空間系的不好對付。」
剛說完，一群人匆匆跑來：「這邊情況如何？！」
原來是被雄英請來巡邏的那些職業英雄，其中就有之前碰到的密林神威，他們剛才疲於應對校園內各個地方的爆炸，直到前不久才分出一點人手到這邊來。之所以來這裡，還是因為剛才有人注意到這裡生長了一批本不應該存在的樹木。
現在近距離一看，這滿地的碎木頭碎刀片，還有被翻得七零八落的地面，赫然一場大戰之後的狀態。
再看在場的兩名英雄，為首的密林神威連忙站出來詢問：「薩菲羅斯，森植男？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出什麼事了？」
薩菲羅斯和森植男對視一眼，後者站出來，又晃了晃手裡的木球，讓大家都聽聽淤泥的聲音：「有四個敵人入侵雄英，兩個逃犯，還有兩個不認識。兩個逃犯一個在這裡面，還有個躺在那兒，他們的同夥其中有個空間系的傢伙，已經跑了。」
「難道他們就是敵聯合嗎？！」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引得薩菲羅斯看過去：「敵聯合？」
那個人面對薩菲羅斯冰冷的目光，下意識站直了身體：「沒錯，剛才那些爆炸地點我們都去看了，每一處都有這個名字，所以我們認為那是敵人的名字！」
「……」
看來死柄木弔的目的除了報復，還有打響自己組織名聲的一層意思？
那麼他選擇在雄英運動會期間來鬧事，還說出那番話就能理解了。的確，如果能在戒備森嚴的雄英校園裡大鬧一番，能有助於他們在地下世界出名……
就是爆炸只損毀了一些建築物沒有其他人員傷亡，除此以外敵聯合自己還搭上兩名成員，這一點讓敵聯合的攻擊有點雷聲大雨點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