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傍晚才揍過人家兒子，晚上薩菲羅斯就接到了安德瓦的電話。
「怎麼樣，你去雄英見到焦凍了嗎？」
一瞬間，薩菲羅斯險些以為安德瓦知道自己指點轟焦凍的事了。
他猶豫一瞬，最後還是嗯了一聲。
還好，安德瓦接下來的話證明他並不知道他兒子剛剛被揍了，還在電話那端隱晦炫耀：「怎麼樣，幾年沒見，焦凍的實力已經有了飛躍性增長。」
這是肯定句，不需要薩菲羅斯確認，安德瓦信心十足：「薩菲羅斯，焦凍未來一定會成為超過你父親的NO.1英雄。」
「……我知道了。」
除了這句話，薩菲羅斯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但是安德瓦似乎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因為男人的語氣猛然加重幾分：「薩菲羅斯，你知道我的意思嗎？焦凍，他未來不但會超過歐魯邁特，也會超過你！」
「好啊，那就讓他來試試吧。」
薩菲羅斯發誓，他說這話時根本沒有什麼挑釁的情緒，純粹是對後輩的鼓舞，沒想到安德瓦卻在那邊冷笑一聲：「你要小心了，薩菲羅斯。」
直到掛斷電話，薩菲羅斯也沒弄懂上司這通莫名其妙的電話到底是想做什麼。
關心兒子學業？那他應該直接卻問轟焦凍。
提前替兒子下戰書？轟焦凍是轟焦凍，安德瓦是安德瓦。
讓薩菲羅斯看見他對轟焦凍的信心？不用專門展示了，整個安德瓦事務所的英雄們都知道這件事——
頂頭老大就是個隱形兒控。
想了片刻沒想出答案，薩菲羅斯就將這件事丟到一邊，當前佔據他主要注意力的還是AFO弟子一事。
那個名為死柄木弔的男人，最近成立一個名為「敵聯合」的組織，在黑暗世界開始活動。
薩菲羅斯只擔心他們不動，一旦那些老鼠開始活動，他就有信心抓住他們的尾巴。
就在掛斷安德瓦電話后不久，薩菲羅斯又接到了一封郵件。
瀏覽完上面的密碼條文，他的臉色刷的陰沉下去。
線人告訴他，弄錯了。敵聯合的基地不在雄英所在的長野市，而是在神奈川縣的橫濱，需要搭乘新幹線兩小時……
來不及去指責線人的失職，薩菲羅斯立刻開始收拾行李，連夜離開長野市。
第二天，橫濱市車站口，一抹修長的黑色身影迎著晨光從車站裡走出。
銀色長發，藍綠色豎瞳，俊美無匹的臉孔。
薩菲羅斯被陽光刺得眼睛微眯，抬起帶著皮質手套的手指擋在眼前。
昨晚得知消息太晚，沒有班次，只能定下今天最早的車票。
想到這裡薩菲羅斯臉色沉了沉。
自己已經浪費了一夜時間，不能再繼續浪費時間休息了，應該抓緊時間去探查敵聯合幾個懷疑是其老巢的地點。。
最好能將AFO和死柄木弔一網打盡。
儘管是這樣想的，但是薩菲羅斯也知道希望渺茫。AFO的狡猾，在這幾年自己追蹤他的足跡時深有體會，那個曾經作為地下世界黑暗帝王的男人，簡直比最會打洞的老鼠還要狡詐。在過去的五年裡，薩菲羅斯距離他最近的一次也只是AFO已經廢棄了一天時間的安全屋。所以這一次對薩菲羅斯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就算抓不到AFO，只要能抓住死柄木弔，只要AFO對這個弟子有一丁點在意，薩菲羅斯就有機會親手殺了他！
黑色風衣隨著步伐的走動在身後飛揚，無視掉路人驚艷的目光，薩菲羅斯按照早已熟記在腦中的地圖快步前往疑似基地之一。
線人一共向薩菲羅斯提供了五個地點。從鬧市區到偏僻的郊區都有，基本上沒有什麼規律。想要找到真正的基地，唯一辦法就是一個個排除。
這件事薩菲羅斯不放心別人做，乾脆自己親自一個個檢查。
但是這次他的運氣卻出奇的爛，前面四個，一個個篩選過來，全都不是。由於範圍大，距離遠，只剩最後一個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天時間。
還好，只剩最後一個了。
薩菲羅斯揉了揉額頭，吐出一口氣。
連續三天沒休息好，一直高強度的排查工作，就是他也有點難受，見路邊有個咖啡店，乾脆進去買一杯咖啡。
可惜他的頭髮和相貌辨識度太高，一進店就被收銀員認出來了。
頭頂電視機里的新聞正在播報雄英高中引以為傲的高防禦大門被一群瘋狂的記者轟開，電視機下方年輕的大學生激動地滿臉通紅，結賬時手都在哆嗦。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請薩菲羅斯簽名，等拿回那張餐巾紙抱在胸口時，看他的表情簡直幸福得要暈過去。
旁邊的人一看有戲，也忍不住圍了上來，薩菲羅斯只能在他們徹底包圍過來之前，搶一步離開。
直到徹底離開那家咖啡店，薩菲羅斯還在認真思考一個問題：他是不是該考慮遮掩一下自己的外表？畢竟，誰也不想好不容易找到目標卻發現目標已經從電視上得到自己將至的風聲，最後等自己趕到卻發現人走樓空。
最後一個基地地點在鬧市區，正是黑道縱橫，小店林立的混亂地帶，儘管隨著職業英雄的出現，傳統意義上的黑道已經被打壓得幾乎不見，但這種地方魚龍混雜，並不見得比【個性】出現之前的時期更加有序。
線人給出的地點是一幢看上去有些破敗的舊時樓房，從外觀上看跟旁邊幾幢沒有任何分別，看來敵聯合走的是「大隱隱於市」的路線。
按照線索上的內容，敵聯合的總部應該就在薩菲羅斯面前這棟樓房的地下室，那裡是個黑酒吧，ALL FOR ONE的弟子死柄木弔現在就應該盤踞在那裡。
想到這兒，薩菲羅斯本就冰冷的藍綠色豎瞳又冷了幾分。
他不緊不慢走進樓房，順手將身後的大門從裡面反鎖。
沿著樓梯轉入黑暗冰冷的地下走廊時，薩菲羅斯的內心一片平靜。
因為受過專門訓練，他的步伐輕巧至極，在寂靜的走廊里連一絲聲音都沒發出，這就使得前面那扇鐵門裡的嘈雜十分清晰。
頓了頓，薩菲羅斯還是沒有直接破門而入，而是選擇背靠著牆站在門外側耳傾聽。
裡面的人很多，七嘴八舌地交談。也多虧了這些人大大咧咧的談話，聽了一會兒，薩菲羅斯稍稍弄明白他們在幹什麼——
竟然是準備進攻雄英。
可以肯定了，這裡面就是敵聯合的老巢。
薩菲羅斯微微眯起眼，側頭望著近在咫尺的門把手，還是紋絲不動。
門內的交談還在繼續，聽上去有幾十個人，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薩菲羅斯的存在。
都是雜魚。
薩菲羅斯默默在心裡給他們下了定義。
這些人不值一提，他們肯定不是他要找到的那個人。
AFO的弟子不可能是這些小角色。
又耐心等了一會兒，突然，房間里的所有聲音都消失了，薩菲羅斯的身體緊繃起來，他超出常人的感官告訴他，裡面多了兩個人。
可是，這怎麼可能，難道還有其他出入口？
不，他們是突然出現的，也就是說兩人中有一人具有罕見的空間傳送個性。
這下就比較棘手了，有這樣的人在，薩菲羅斯很清楚單靠自己一人很難將所有人都抓住。
「我說，你們說夠了吧。」一道略帶沙啞的年輕男聲透過門板傳遞進薩菲羅斯的耳膜，「我請你們過來，可不是讓你們在這裡開趴體的。」
屋子裡竊竊私語了一陣，一個人提高音量似乎是代表其他人發言：「我們當然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不就是去雄英高中大鬧一場嗎！我們期待已久。倒是你這個組織人，不去安排進入雄英的渠道，只是今天把我們叫過來消遣時間嗎！」
說到最後，裡面砰地一聲巨響，似乎是一張椅子被人踢翻了。
「呀嘞呀嘞，我說你，能稍微動點腦子嗎？」剛開始的男聲輕哼一聲。
隨後又是一片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年輕男聲才繼續說：「今天把你們叫過來就是進入雄英。你們沒看見我的同伴擁有什麼樣的個性嗎，待會他會把你們送進去，到時候就按照說好的大鬧一場吧。」
他說話的時候，伴隨著一陣極細微又確實存在的沙沙聲，聽上去讓人很不舒服。
薩菲羅斯皺眉，在大腦中搜尋了一會兒才確定那是指甲不斷摩擦皮膚的聲音。
這個人，還有他說話的內容當讓人相當不快。
薩菲羅斯覺得差不多。他差不多能確定那個年輕男聲就是AFO的弟子死柄木弔，也就是這次進攻雄英的策劃人，至於他為什麼要進攻雄英，很簡單，因為歐魯邁特在那裡。
果然，在薩菲羅斯尋找afo和他的爪牙時，他們也在暗中窺伺著歐魯邁特。
賊心不死。
薩菲羅斯往前跨了一步，敲了敲門。
門內，死柄木弔正準備讓黑霧打開傳送門，聽見這段不緊不慢的敲門聲楞了一下。
下一秒，在他內心的不妙升起來之前，整扇大門上突然出現一條白光，白光呈之字形迅速在鐵門上劃過。
只聽咔咔幾聲脆響，那扇堅固的鋼鐵大門就隨著白線的划動四分五裂。碎塊邊緣光滑無比，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肢｜解的大門濺起一片灰塵，塵埃中一隻黑色皮靴踏進房間，正好踩在一塊微微晃動的鐵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