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治傷(二)
李欣然輕聲說道:“請您把傷口周圍的頭發剪掉吧!免得傷口發炎。” 梁梓墨聽了她的話,輕笑著說道:“頭發可不能剪啊!身體發膚,授之父母,可不能亂剪頭發啊!” “沒關係!剪了它還會長得更好更快!”李欣然繼續說道。 梁梓墨放下手裏調好,正要往傷口上敷的藥貼。看著這個執拗的小女孩兒。一時沒了主意。 要知道,這女子落發就要倫為尼姑或者道姑,盾身庵堂或者寺廟。眼前這個小女孩兒,雖然現在小臉上滿臉血汙。 人也瘦弱得像跟豆芽菜,可是,她那精致的五官卻告訴他,麵前這個小女孩兒再過個三五年,就能出落得跟花兒一樣美麗動人。 這剪頭發的事情,還是問問她身邊的婦人吧!那應該是她的娘親。 於是,他對坐在李欣然身後的年輕婦人問道:“大嬸兒!您家閨女說的話,你也聽見了,你同意給她把傷口邊上的頭發剪了嗎?” 年輕婦人從他們來了這個院子後,就一直用紅腫的眼睛看著他。現在,聽到他的問話,也很冷靜的說道:“就依她吧!” 梁梓墨聽到婦人的回答,就在藥箱裏找出一把大剪刀來。 他把剪刀拿在手裏,還是有些猶豫。 李欣然見他還是下不了手,就說:“大哥哥,你要下不了手?要不,我自己來吧?” 梁梓墨拿著剪刀,失笑的看著李欣然那天真的麵容。這時目光有些凝重的問道:“你確定要剪?” “大哥!隻是剪刀幾跟頭發,又不是要命!更何況,這頭發還是別人的,你緊張什麽?” 李欣然裝出一副萌萌的樣子問道。 梁梓墨看著麵前滿臉血跡的小女孩,聽著她說出這略帶嘲笑的語氣,心裏有些不爽。 心想:本公子這是為你考慮,你居然還敢如此放肆的嘲笑本公子。 哼!不就是剪幾根頭發嗎?這有何難? 梁梓墨心裏憤憤的想著,拿著剪刀“哢擦哢擦”幾剪刀,就將李欣然頭上,靠近傷口的頭發剪了下來。 並且還拉著她的手,把那枯黃幹燥的頭發,一縷一縷的放在她的手心裏。 然後,又用燒酒清洗了一遍傷口。然後,熟練的把那布上的止血藥貼,給她貼好了外麵用布條包好。 認真的對李欣然說道:“這頭上傷得這麽厲害,最近這段時間飲食得吃得好一點。 得補一補,少出來吹風,先臥床休息一段時間。過兩天我還會來給你換藥的。” 李欣然聽到他說的話,抬眼看著他,淡淡說道:“大哥哥!我家裏的情況你也看到了。 你說的這些我都沒辦法做到。現在,我們母女都無家可歸了,還談什麽修養啊?” 梁梓墨聽了李欣然說的話,默默的看著她。心裏突然像被針紮一樣痛。這是怎麽回事兒? 本來,今天跟著這嶽家莊的理正,嶽秋平來現場看看。 是因為自己,剛剛給嶽秋平的母親看了病。聽來喊嶽秋平的村民說,這裏有人受傷了,他才決定來看看的。 沒想到,現在傷口都包紮好了。卻在聽到小女孩說出自己的處境時,心裏疼痛不已。 這種痛,就跟六年前,他在得知道自己的母親過世的噩耗一樣的痛楚。這種痛,曾經讓他幾乎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