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終於想通了
「你個沒良心的死丫頭!」白興天老臉被氣得通紅,當下一巴掌拍在毫無準備的白鳳歌腦門上:「感情老子這條老命還沒有家產重要?!」
逆女!
這個緊要關頭,擔心的不是她老爹的性命,反而是遺產!
此等逆女怎麼就被他白興天給攤上了?!
白興天心中悲戚難當。
白鳳歌捂著發疼的腦門,憤憤然看著白興天:「你不是一心要以死謝恩么?既然你不想要這條老命,那作為女兒我自然要尊重你的意思!」揉了揉腦門,繼續道:「至於家產,哼,本姑娘給你當了那麼久的女兒,豈有不要報酬之理?」話到此處,白鳳歌的目光變得有些鄙夷:
「雖然你那微薄的身家實在不堪入目,但是有總比沒有的好。」
老頭子有多少身家她可是打探得一清二楚。
不得不說,這老頭子真是失敗透頂了!
作為一個中央政府的高官,二十餘載來居然沒有斂財,簡直太浪費他這個職位了!
難怪人家皇帝Boss都看不下去,要把他資源整合掉了!
想她前世今生的,終於當了官二代,可不曾想到她非但過不了一把官二代的癮,反而還攤上這麼一個不知道持家的老爹!
同樣是官二代,人家的老爹是李剛,便可以開著車撞人。
反觀她,老爹是白興天,不僅不能駕著馬車撞人,還要苦口婆心地教這老爹怎麼寫遺書……
杯具啊!
白鳳歌痛心疾首。
「……」白興天啞口無言。
對於這個女兒,他自知虧欠了太多。
看向白鳳歌的目光中染上了些許愧色。
「得了老頭子,你別這樣看著我。」白鳳歌收斂了臉上的玩世不恭:「既然知道愧對於我,就好好地補償我便是。」
「你不是嫌我的家產不夠深厚么?」白興天有些泄氣地道。
「……」聞言,白鳳歌險些風中凌亂,但旋即正色道:「誠然,老頭子你現在的家產的確慘不忍睹,但是不代表以後也會這麼凄涼。」
「此話何意?」白興天不甚明白。
「意思就是,老頭子你要用你的餘生賺很多很多銀子,這樣你百年之後便可以給我留下很大一筆遺產,唔,這樣的補償方式我能夠接受。」白鳳歌裝模作樣道。
「……」聞言,白興天嘴角僵硬地抽搐了兩下。
這個逆女!感情是掉進錢眼兒里去了?!
眼角的餘光瞥過白興天微黑的臉色,白鳳歌心中暗爽。
哼哼!
害得她這些日子忙得死去活來,自然是不能讓這個老頭子太舒心,不然的話她就太對不住自個兒了!
看到白興天不舒心的瞬間,白鳳歌的心情美麗了不少。
不得不說,此女的心理著實有些變態。
「歌兒,這一世,算是為父對不住你了。」白興天突然想到自己當下的處境,無奈地看著白鳳歌:「你既然來了此處,理當知道為父現下的處境……就算是為父現在想用你喜歡的方式來補償你,那也是無能為力了。」
直到此刻,白興天才猛然悟了。
他錯得太離譜。
素素去了之後,他一心報答先皇曾經的厚恩,誓將一生都獻給翱龍的江山,殊不知全心全意地捍衛江山卻忽視了素素給他留下來的唯一的血脈。
報恩固然應當,但他卻沒有盡到作為人父的責任。
可如今……他明白得太晚了。
「不想死了?」白鳳歌斜睨著滿臉悔悟的白興天,雖然心中有些酸楚,但卻還是竭力保持一派云云淡風輕的模樣。
「呵呵,現在已經不是為父想不想死的問題了……太晚了。」白興天笑得有些蒼涼。
如若是帶兵來邊關之前,他想明白了這一切,那一切都還來得及,但現在……
「爹,還不晚。」白鳳歌定定的看著白興天,星眸中有淡淡的水霧:「只要你願意放下報恩的執念,一切都還來得及。」
剛才,白興天那凄涼滄桑的笑,讓白鳳歌的心如同被千斤重的大鎚敲打了一下,有些發疼,疼得差點兒落淚……
白鳳歌並非鐵石心腸的無情之人,見到年邁的父親如此,心中自然不好過。
「歌兒……」
「爹,這是龍塬親手寫的。」白鳳歌打斷白興天的話,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到白興天身前。
白興天接過信,拆開信便見到了龍塬的貼身玉佩,對白鳳歌的話也信了八分:「歌兒,你怎會有皇上的親筆信?」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信的內容,爹爹且看信。」
聞言,白興天狐疑地看了看白鳳歌,旋即打開折好的信箋。
目光定格在信件之上,雪白的紙張上,飄逸的字跡中帶著些許霸道之勢,的確是龍塬的筆跡。
「這……」白興天看完信上的內容,眼眸中儘是不敢相信:「歌兒,皇上怎會……」話還沒說完,白興天忽然意識到什麼,驟然閉口。
見狀,白鳳歌似笑非笑地看著白興天:「怎麼會給你一條生路,給他自己留下後患?」
「……」白興天沉默。
此時的沉默,頗有些默認的意味。
「唔,這事兒說來就話長了。」白鳳歌偏偏不如他的意,故意賣關子:「以後有機會我會告訴你的,現下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得速速離開。」
「死丫頭,你是不是答應了皇上什麼條件?」白興天不理會白鳳歌,顧自地糾結著心底的擔憂。
伴在君側接近十載,白興天對龍塬也算得上有幾分了解。
龍塬雖然年紀不大,但做事極為謹慎老練,從來就不會給自己留下絲毫後患。
白興天在百姓中的威望,絕對犯了皇家的大忌!
唯有白興天一死,對皇家來說才是安全的。
只要白興天不死,即便是隱姓埋名了,也同樣是一個隱患!
再加上,如若白興天心存忌恨,將皇室容不下他的事情散播出去,那龍塬絕對會一個頭兩個大!
所以,依照龍塬的個性,是斷然不會留下這隱患的。
「誒。」看出了白興天的擔憂,白鳳歌略顯無奈地嘆息道:「是答應了條件,條件就是永遠消失在龍鈺的世界里。」
這死老頭,該敏感的時候不敏感,不該敏感的時候敏感得比女人的第六感還要厲害!
「這是……」
「因為龍塬boss戀弟成癖,怕他家親愛的小弟被我這禍水給迷住了,所以這才很有先見之明地挖條水溝將我這禍水引走,遠離他家親愛的小弟!」白鳳歌打斷白興天的話,一鼓作氣地說完,然後換氣,繼續道:
「現在明白了么?」
「為何……」
「明白了就走吧!」不打算再給白興天開口的機會,白鳳歌強硬地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