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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影評人(續)

  一片掌聲中, 表演結束了,冰場上被扔了不少玩偶。


  遲念飾演的江遠音滑向場邊, 鏡頭換為了主角視角,跟隨著江遠音,繆曜文看到了她眼中的兩個人。


  一男一女,看樣子都是中國人,應該是教練吧?

  兩個人看面部表情, 都是高興的樣子, 只不過女人笑得更明顯些,面容看著也和善,而男人呢,就相對矜持些,他身材高大,長得也有幾分兇相。


  女人在江遠音剛下場, 就快步走上前來抱住了她,還很親昵地用手摸了摸江遠音的臉。


  誇獎道:「滑得非常棒,三三連跳完成質量很高, 你的成年組生涯會有個很好的開始的。」


  說完, 就連忙把拿在她手裡的厚外套披在江遠音身上。


  而男人也走了過來,面色嚴肅地簡單吩咐道:「保持住這個狀態。」


  江遠音對著男人, 不像對著女人,對著女人她看起來是很放鬆的, 可對著男人, 她也跟著嚴肅起來, 「我知道了,齊教練。」


  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看江遠音的態度,也有點遠近親疏分明的意思。


  然而在分數出來后,三個人卻齊齊變了臉色。


  繆曜文英文不大好,沒聽清報分的英文女聲報出的具體分數是多少,但是只看電影中人物的反應,繆曜文就知道這個分數不怎麼讓人滿意。


  隨後則是頒獎台畫面,三面國旗冉冉升起,卻沒有一面是那熟悉的紅色。


  這是怎麼回事?


  開場的表演,還有熱烈的觀眾反應,還有直到打分前看起來都很滿意的三人。


  這些都是在讓人接受一個信息,那就是江遠音滑得很棒。


  而那段有些夢幻色彩的一分半表演也足夠有說服力。


  起碼繆曜文是這麼覺得的,流暢漂亮,而且也沒摔倒。


  對,繆曜文對花滑失誤的唯一認識就是看摔倒沒。


  可江遠音卻沒能站上領獎台。


  為什麼會如此呢?

  一個很自然的疑問浮現在繆曜文心中。


  鏡頭自畫面明亮的頒獎台切換為光線減弱的更衣室,江遠音沉著臉在只有她一個人的更衣室收拾衣物。


  繆曜文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打光上的變化,之前冷色調自然光再次出現了。


  電影看的足夠多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注意到電影劇情和人物之外的東西。


  比如打光變化,拍攝角度變換,還有一些畫面的象徵性。


  這是屬於電影的暗語,看起來都是電影技術形式,但是這些形式承擔著語言和表演之外的敘述任務,讓觀眾接受氣氛轉變、故事風格、提供種種心理暗示。


  用傳播學的話來講,就是形式即內容。


  普通觀眾不需要考慮這些,只要單純享受電影就可以了,但是作為影評人,要學會看懂導演採用各種拍攝手法的用意。


  從場上和場下的打光變化,繆曜文就能有此猜測,這樣柔光和冷光的對比,就是用來凸現環境變化的,接下來的劇情自然會是負面性劇情,表現主角遇到的挑戰和麻煩。


  唔,節奏不錯,花滑表演是一個升調內容,為了維持劇情平衡,立馬進行降調處理,而且拉住了觀眾的好奇心。


  換下來的滑冰服被江遠音摺疊好,準備收進包內


  自然冷光下,繆曜文注意到了江遠音的衣著打扮,衣服給人感覺跟她不太相稱,似乎有些大了,雖然看起來足夠乾淨,可是有些舊。


  而用來放衣服的黑色書包,也是一看就知道是已經用了很久的樣子。


  而江遠音在即將把她的滑冰服放進包中時,停下了動作。


  這種衣服是叫滑冰服吧,它也許有什麼固定名稱?

  鏡頭拉近放大,跟隨著江遠音的視線,繆曜文注意到了這件衣服的問題。


  剛剛在滑冰場上,它看起來是很美麗的,也很契合江遠音所滑曲目的風格。


  剛剛的短暫表演,給繆曜文的感覺是春天來了,情竇初開的女孩子有了心上人的那種初萌的歡喜心。


  而衣服正好由白色和綠色組成,花苞狀的裙擺不正是如處在含苞欲放之年的少女,這代表著充滿明媚氣息的春天。


  再結合通過電影收集到的信息,這是江遠音成年組的第一場比賽,她拿了青年組冠軍?


  世青賽應該是這個意思吧,繆曜文有看別的體育項目得來的一些經驗,他覺得應該能拿來用。


  在青年組拿了冠軍,這對江遠音自己來說,也是她人生的春天,所以曲目和她這個人也很相配,顯得恰如其分。


  可現在看來,這個春天似乎有了讓人不愉快的陰霾


  繆曜文通過觀察,判斷出江遠音家境應該不怎麼好。


  而滑冰服則讓他加深了這個判斷,冰場上美麗的衣服此刻在自然光下細看起來,就會發現用料上的粗糙,甚至有線頭沒有處理乾淨,裝飾衣服的是廉價的塑料亮片,還有一處讓人無法忽視過去的開裂。


  應該是剛剛滑冰時掙開的。


  而就在江遠音注意到衣服問題的時候,劇烈的爭執聲從更衣室門外傳來。


  聽到門外的聲音,又看了看手中的裙子,江遠音神色浮現出了不耐煩和有些生氣的模樣,可她卻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可對待衣服的動作暴露了她的真實心情,她把原本已經疊好的裙子團成一團,粗暴地塞進了包里,拉上黑色背包的拉鏈,背到身後,向門口走去。


  就在她即將扭動門把手的時候,她猶豫了,她沒有選擇打開門走出去,而是靠在了門上。


  爭吵聲變得清晰起來,這下繆曜文能聽清在吵什麼了。


  屏幕一切兩半,一半是走廊里爭執的兩個人,一半是偷聽的江遠音。


  走廊上的兩個人,正是江遠音的兩個教練。


  「《望春風》這首曲子太舊了,對評委來說已經喪失了吸引力,而且我們一直用的是之前沿用很久的編曲。」


  「Catharina的《卡門》不照樣爛大街,可還是拿了高分。」


  「人家是人家,我們又不一樣。」


  「是哦,裁判里又沒有中國人,不比北美和俄羅斯選手,人家也不喜歡我們的表演風格,國內選手在表演上總是不太能放得開……」


  「青年組的時候,她能靠技術分碾壓過去,在成年組就不行了,三三連跳她會別人也會,大家都不出大失誤,她的goe就要被裁判抓得更嚴,pcs也比不過人家,現在說剛升組,新面孔沒優待,要滑上一個賽季,讓裁判熟悉,可是這上面,你就是滑幾個賽季也比不過人家啊。」


  「這些問題難道我不清楚,可我們能怎麼辦?

  難道我就想讓她一直滑《望春風》?

  從青年組滑到成年組,從國內比賽滑到國外比賽,一套考斯滕師姐穿完了改改拿給師妹穿,我也嫌丟人。


  可遠音家裡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能指望隊里,可隊里也沒錢。


  人家別國選手都能海外培訓,我們去不起,人家請得起大牌編曲和編舞,我們請不起,人家能高價訂做考斯滕,我們訂不起。」


  這番爭執對話,雖然夾雜著有些不清楚的專業詞語。


  可是繆曜文是大體聽懂了的,也解釋了為什麼江遠音沒有登上領獎台。


  還有,原來衣服是叫考斯滕?

  三三連跳就是之前那個看起來很秀很好看的連續跳躍動作?原來它不是很難(大誤)。


  裁判打分上並不是絕對公平,存在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國內選手不會得到特別待遇。


  還有,不僅江遠音家庭條件不好,花滑國家隊看起來也沒什麼錢。


  想想故事發生的時間背景,繆曜文懂了,那個時候國內經濟還沒現在這麼好,舉國體制搞體育,國家財政富裕程度對體育項目影響很大。


  如此,第一個待解決的矛盾就出現了,怎麼解決上述矛盾,就成為了展開下一步劇情的關鍵。


  鏡頭再次切換,江遠音背著黑色背包,拖著行李箱,艱難地走在雪地里,臉凍得通紅,耳邊有呼嘯而過的凜冽風聲。


  衰敗破落的東北工業廠區,水泥牆壁剝落開裂的家屬樓,生鏽的防盜門……


  江遠音拿出鑰匙,打開了屋門。


  咦?這個客廳有些熟悉啊。


  正是之前見過的屋子,還有熟悉的滿地亂擺的酒瓶。


  江遠音見到屋內景象,用力地拉上了防盜門。


  吱呀――砰――


  刺耳又巨大的關門聲。


  把腳邊的酒瓶都踢開,江遠音走進小小的卧室。


  卧室里拉著窗帘,光線更暗了,只能看到床上橫躺著個人。


  「爸,我回來了。」


  那人動了動,聲音充滿酒氣,一副爛醉如泥的樣子。


  「秀芬?你回來了?」


  「秀芬,你咋還不做飯?老子都快餓死了。」


  江遠音臉色更差了,她冷冷地瞅了男人兩眼,轉身走了。


  在廚房翻到了挂面和雞蛋,一顆白菜外面已經全爛掉了,剖開來,只有菜心是好的。


  煮了兩碗面,一碗端進卧室,招呼男人,「爸,吃飯了。」


  男人卻又睡熟了,應都沒應一聲。


  江遠音也不去叫他,自己端了碗,在餐桌上靜靜地吃了碗面。


  然後洗碗,打掃收拾房間。


  做好這一切,江遠音趴到地上,把手伸到了老式沙發下面,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她摸了個布包出來,打開包,裡面只有兩張百元鈔票,此外還有不多的一些零錢。


  江遠音看著手裡的錢,沉思了幾秒鐘,拿了一張百元鈔票和一張十塊,然後把剩下錢裝回布包,又塞了回去。


  接著,她拖著根本沒打開的行李箱,背著背包,又離開了。


  繆曜文摸著下巴,知道這是必要的段落。


  父親是個酒鬼,家裡寒酸破落,缺乏母親這個角色存在。


  一切都是在說明江遠音的家庭條件不好,她要面對的困難非常多。


  接下來呢?


  江遠音出現在了室內冰場上,與畫面一起出現的是嘈雜的聲音,因為這看起來似乎是個公共冰場。


  冰場設施很簡單,看起來也頗有些年頭了,而且冰面上還有很多在滑冰,用立桿和細長的布帶條,在中心部分留出了一部分空間,江遠音一身黑,在裡面做練習。


  繆曜文注意到,這裡用了暖光,江遠音也滑得很享受,她輕鬆地做出各種看起來很難的動作,快速的旋轉和乾淨的跳躍引起圍觀人群的陣陣喝彩。


  「遠音,你過來一下。」


  女教練在場邊招呼道。


  江遠音滑到她面前,氣息有些喘。


  「韓姨,怎麼了?」


  「是這樣的,我和齊教練商量過了,既然別的地方我們沒優勢,那就只能技術補足了,現在女單里很少有人能做阿克塞爾三周半,我記得以前你調成過,就是成功率不高,我怕你練傷了,就沒讓你再練了。


  要不,你……你還是繼續練這個跳躍吧。」


  江遠音點點頭,很聽話地道「我知道了,韓姨。」


  被江遠音稱為韓姨的女教練摸了摸江遠音的頭,問她道:「腳踝還疼么?」


  江遠音有些遲疑,最後還是甜甜地笑道:「新冰鞋不適應腳,這兩天滑得多了,慢慢適應了。」


  「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別老自己憋著,你這孩子就是太要強,唉。」


  看到這裡,江遠音的性格,繆曜文已經差不多把握住了。


  早熟、懂事、要強,實際上又有些脾氣,可因為家境不好,不敢任性,所以她努力剋制,不在人前顯露,頗懂隱忍之道。


  畫面再轉,一堆年輕的男孩女孩擠擠攘攘,嘻嘻哈哈地出現了鏡頭裡。


  「從舞蹈學院專門請得老師呢,說是要教我們跳舞。」


  「跳什麼舞啊?」


  「聽說是拉丁舞,要男女搭檔呢!」


  「這怎麼好意思?」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就想跟曹星宇跳。」


  「真不害臊,你看我去告訴齊教練。」


  ……


  那個嚴肅的齊教練果然領著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女人來到了房間內。


  介紹完女人身份,就站到一邊不再講話。


  女孩們都在用好奇的眼神打量這個中年女人。


  她看起來平淡無奇,可是脫掉穿在身上的長外套后,不但女孩子們,男孩子們也不由瞪大了眼睛,發出了「哇」的驚嘆聲。


  原來女人外套下面隱藏著的是十分性/感的身材。


  紅黑色的露背短裙擺舞裙,銀色高跟舞鞋,整個人充滿了成熟誘惑的氣息,像是枚已經熟透了的果子,在枝頭沉沉欲墜,豐腴多汁。


  舞蹈老師要求大家自由選擇跳舞時的練習搭檔,卻沒人趕站出來做個表率。


  大家面面相覷,都十分不好意思。


  女孩們很多都在偷偷看男孩子堆里的一個男孩子。


  外形高大英俊,笑容爽朗,一看就是人群中心。


  剛剛說悄悄話時,被同伴打趣說她不害臊的女孩子似乎有些躁動,她看起來想要說話,可就在她活動了手,正準備舉起來的時候,一道低沉渾厚,充滿磁性的男聲響起在屋中。


  「老師,我想要江遠音做我的舞伴。」


  說話正是那個最好看的男孩子。


  舞蹈老師瞧瞧一堆花季少女,問道:「誰是江遠音?」


  江遠音從人堆里走了出來,她下意識地看了看那個男孩子。


  大男孩被看的不好意思,朝江遠音笑了一下,就趕忙把頭低下去了。


  「江遠音,你願意跟……喂,你叫什麼名字?」


  「曹星宇。」


  「你願意跟曹星宇搭檔么?」


  江遠音還沒回答,人群已經發出嗡嗡聲響,男孩子們眼神多是看熱鬧式的打趣,女孩子們就複雜多了,準備舉手的女孩子乾脆就怨毒地盯著江遠音的後背。


  江遠音卻根本不害羞,坦然地面對了舞蹈老師玩味的眼神,回答道:「我願意」。


  繆曜文看到此處,不由地挑了挑眉毛。


  之前在敘述事業、家庭、師生,現在終於輪到了愛情和友情,一部故事片所需要的元素在電影進行的第十五分鐘,都齊了。


  愛情看起來是大家喜聞樂見的俊男美女,之前沒見過這個年輕男演員啊,這是從表演學校剛挖出來的?


  唔,長得不錯,就是演技還有些生澀,不過不影響代入感。


  他一個男人有這種感覺,女性觀眾應該更不大在意演技上的問題了,如果是普通女性觀眾,現在應該已經開始期待接下來的練舞劇情了。


  接下來的故事發展不負眾望,兩線并行,一邊是江遠音獨自加練,挑戰阿克塞爾三周跳。


  繆曜文知道了這個動作很難,是最難的三周跳動作,其實要比別的三周多轉半圈,女選手能在賽場上完美完成的寥寥無幾。


  而練好了阿克塞爾三周跳,在tes打分上有優勢,他現在知道了,技術分是tes分為bv和goe,分別是技術動作基礎分和完成分,之前聽過的pcs不只是藝術表現力,還有別的考量,但是藝術表現力也不容忽視。


  而另一邊,則是年輕人甜蜜愛情的萌發之時。


  熱情火辣的拉丁舞,是促進感情升溫的利器。


  比起別的搭檔因為放不開導致的進展緩慢,江遠音和曹星宇的組合卻是進步飛快。


  從一開始江遠音頻頻踩到曹星宇的腳的搞笑畫面,拉快了的時間線,讓人看到了他們舞姿的成熟和大方,還有配合上的默契。


  最後一次培訓課,男女花滑運動員都換上了正式的服裝和鞋子,女孩們很多都還化了妝。


  舞蹈老師讓江遠音和曹星宇做示範表演。


  舞曲選擇是――


  《卡門》


  音樂響起,江遠音登時像變了個人,她從冷靜自持的天才少女,變成了比才筆下那個放蕩又純真,嫵媚又清純的吉普賽女郎。


  曹星宇的身影逐漸淡去,江遠音施展魅力勾走了所有人的眼神,舞蹈教室光線逐漸由明轉暗,只有江遠音身周有光。


  等光線再度變得明亮時,江遠音已經身處比賽專用的冰場。


  她髮髻上插著一支玫瑰,被她取下,咬在唇邊。


  跟隨著她的滑冰動作和那首《卡門》,有女解說的旁白響起。


  「中央電視台,各位觀眾您好,您現在收看到的是2000―2001賽季,世界花樣滑冰大獎賽芬蘭站的比賽,目前上場的是我國女子單人滑一號選手江遠音。


  她也是本次芬蘭站女子單人滑項目最後一位出場的選手。


  在昨天結束的短節目環節,江遠音名列第二,以微弱分差落後於俄羅斯名將Catharina。


  她本賽季的自由滑曲目為經典曲目《卡門》,而且在本次自由滑中,江遠音將嘗試著名的難度跳躍阿克塞爾三周跳……」


  解說聲音在繆曜文沒注意的時候,就越來越弱,與之相對《卡門》的樂曲聲越來越大。


  等繆曜文回過神來時,這段花滑表演已經結束了。


  比開場的那曲《望春風》要更具有吸引力,風格熱烈奔放,節奏緊張的配樂果然更容易有感染力。


  還有表演者,《望春風》時的少女懷春與卡門的挑逗和誘惑,熱辣大膽的互動不是一個檔次的。


  繆曜文男性本能讓他讚賞卡門的美麗,結束時將玫瑰重新插回髮髻上動作,那種輕佻和嬌俏,真是絕了!


  等出了網路播放版,他一定要截下來這段表演去欣賞,或者等上映就去買票再看一遍。


  此時,繆曜文才發覺到,出現在屏幕上的其實是遲念,可他很長時間都沒想起遲念,他只將她看作是江遠音。


  再看看錶,離電影開始剛過去三十五分鐘而已。


  第二個小高/潮已經來了,而且擁有豐富的鋪墊,循序漸進,所以絲毫不顯突兀。


  五星紅旗在領獎台上緩緩升起,位於正中位置。


  江遠音拿到了她成年組的第一個冠軍。


  故事開始的第三十五分鐘,三個矛盾種子,兩幕高/潮,還有最為糖果的愛情點綴。


  安排得很飽滿啊,沒有一分鐘被浪費,也不會因為拖沓而讓觀眾無聊。


  繆曜文如是想到。


  就在繆曜文逐漸被故事吸引,而越來越無法抽離,讓自己以冷靜理智態度品評電影時,因為荀懋生的面子而來撐場面的導演秦嵬也在品評著電影。


  比起作為影評人的繆曜文,秦嵬則要更清醒,也更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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