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我掏出來嚇死你(八)
此為防盜章 寇秋凝視著這些字眼, 想起那個曾和他一起坐在病床上盤核桃的老人,眼睛不由得濕了濕。
「他什麼時候發現的?」他問律師。
律師回答:「如果是說您不是他孫子這件事, 那他三年前就發現了。」
在那一次綁架事件中, 寇秋被綁匪割傷, 留下了傷痕。夏老爺子也就是在那時意外地意識到了些什麼, 並在這之後悄悄做了鑒定。
可他卻什麼也沒說, 甚至在這之後仍舊一如既往地疼愛寇秋,為了保證這個並非親生的孫子能夠生活的衣食無憂,他在自己生命最後的時候,仍舊耗費了許多心力。
「這一份遺囑的時間比上一份要晚,所以法律上會保障您的權利, 請您不要擔心,」律師說,「我的委託人希望我告訴您,真正相處出來的感情,遠比血緣要來的更加緊密。」
他聳聳肩, 又補充一句:「不過,我想您也用不到這個了。」
寇秋一怔,並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怎麼, 您不知道?」瞧見他的表情,倒是換成律師先生詫異了,「夏新霽先生在接受遺產的時候就將所有資產轉移到您名下, 您——」
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在來拜訪寇秋之前, 他甚至以為這是寇秋的意思。畢竟那時, 所有人都認為夏新霽不過是個私生子,哪怕進了公司,也是不可能真正接手夏家的。而從小由夏老爺子培植起來的夏清然,顯然比他更要名正言順。
寇老幹部倒真的有些恍惚了,喃喃道:「我不知道.……」
小孩?把夏家都給了他?
為什麼?
系統說:【.……因為愛情?】
這句話無比眼熟,可這一次,寇秋無論如何也無法說這是同樣身為社會主義建設者的偉大戰友情誼了。
幸好他沒說出口,否則,系統一定會毫不留情地嘲諷他。
什麼偉大的戰友情誼?
日過的戰友情誼嗎?
夏新霽當晚回來,倒是毫不猶豫給了他答案:「因為是哥啊。」
「哥明顯比那堆錢要重要多了,」他歪了下頭,笑了笑,「我又不傻,怎麼可能捨棄掉最好的,去退而求其次啊?」
他掰著手指,開始嘟嘟囔囔地算:「哥不僅長得好,人也好,心地還善良。一直都很疼我、照顧我,全天下都找不出來第二個了——」
寇秋:「.……」
他算是明白了,這小孩根本就是不懂得害臊的。
還沒等他臊的想喊停並教給夏新霽謙虛的美德,小孩便輕輕勾唇笑了笑,眨眨眼。
「而且,在床上也特別棒,最不能被碰腰窩。我稍微碰一下,哥就——」
他的話沒能再說完,寇老幹部的臉徹底熟透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系統殘念地大聲背誦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裝作沒聽見,夏新霽卻仍舊彎著眼,不知做了什麼,讓寇秋觸電似的猛地將手收回來了。
小孩眼睛濕漉漉的,頭髮柔順地垂著,更像是只無辜的紅眼睛白兔子。而眼下,這白兔子盯著他,慢慢地覆身上來,熟練地撒著嬌:「哥再疼我一次.……好不好?」
熟悉的浪潮翻湧而來,轉瞬便將寇秋卷到了海底。
小孩的聲線都在顫抖:「求求哥了,就再疼我最後一回,好不好?」
「喜歡我吧.……不要看著別人,就只喜歡我好不好?」
「我不要夏家,我也不要別的任何東西。」
「我就要你。」
「我就只要你……」
腰窩被什麼熾熱的東西觸碰,寇秋甚至連話都沒有來得及說一句,就再度深陷在了泥濘的沼澤之中。這一次,他的手、腳和嘴都是自由的,卻仍舊沒有進行任何有效的反抗。
系統望著眼前熟悉的白花花一片馬賽克:【.……】
完蛋。
看來它的雪盲症是徹底好不了了。
可就在這時,它和寇秋同時被一聲任務進度提醒分神了。
【虐渣任務進度——80。】
【即將進入預備離開模式。】
第二天寇秋醒來時,頭腦中依舊回蕩著那幾個大字。
預備離開模式。
他早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任務了,無比清楚這幾個字意味著什麼,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膛,他在那柔軟的肌理之下摸到了熟悉的硬塊,約有半個拳頭大小,突兀地橫亘在心臟旁。
這代表著,他又要以病逝的方式進入下一個世界。
「哥,怎麼了?」夏新霽和他貼的極近,迷迷糊糊察覺到他的動作,便伸出手來,在他胸膛處揉了揉。明明眼睛都未完全睜開,手上的動作卻下意識放的輕柔無比,「是哪裡不舒服么?」
寇秋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半晌之後才搖了搖頭。
「沒有,」他含混道,「就是腰酸。」
「腰酸啊……」小孩吭吭哧哧地笑起來,像塊沒骨頭的牛皮糖整個兒翻過身,一下子將他牢牢黏住了,蹭了又蹭,往他下面的被子里鑽。
「讓我看看,腫了沒有?」
系統嗷的叫了聲,悲憤道:【你們今天凌晨才停,為什麼現在又要讓我聽見這個!】
哪怕他不說,寇老幹部也經受不住這種程度的騷話,忙將人往上拽,紅著臉不讓這熊孩子把被子掀開。兩人在床上扯了許久,最後都有些微微出汗,磨磨蹭蹭出了一身的火,寇秋這才被小孩強行按著啾了口,起床了。
夏新霽察覺到了寇秋態度的軟化,這一天整個人都是飄著的,恨不能把自己的興奮彰顯給全世界看。
他連走路都在哼歌。
「你今天不是有校內的運動會嗎,」寇秋喝了口湯,瞧著一直眼巴巴望著他不肯安生的小孩,「還不快點?」
小孩仍舊固執地盯著他,瞳孔里亮晶晶的滿是期待:「哥來不來?」
寇秋也是一愣:「我能去?」
「當然!」夏新霽想也不想回答,「只要答應不離開我,哥想去哪裡都行。」
他的小算盤打的可精了,現在杜和澤算是徹底沒戲,他已經兵不血刃解決掉了一個強有力的情敵,這牽著風箏的線,便不能拉的這麼緊了。
他掰著手指給寇秋數:「我參加了一千五百米賽跑、4X100接力賽,還有跳高,哥……可不可以來給我加油?」
最後一句聲線驟降,眼神濕漉漉,寫滿了懇求。
寇秋只是沉默了下,隨即笑了笑。
「好啊。」
「真的?!」夏新霽睜大眼,圓潤漆黑的瞳孔一眨不眨對著他,活像是只興奮地抖動自己兩隻毛茸茸長耳朵的兔子。
再次得到哥哥肯定的回答,小孩當場便樂瘋了,一下子撲上來啃了好幾口。
「哥,我太愛你.……」在唇齒相偎中,他含含糊糊地說,「我太愛你了。」
「我愛你啊.……」
寇秋的胸膛猛地一震,卻並沒有說什麼話,只是默不作聲伸出雙臂,慢慢環住了小孩的後背。
他並不確定。
但是他.……興許也是同樣的心情。
夏新霽人氣很高,寇秋在最後一排觀眾席上坐下時,已經看到了好幾個舉著他名字為他加油打氣的小迷妹。小孩卻活像是沒看見,專註地彎著腰幫他擦乾淨座椅,又從書包里抽出把太陽傘,皺著眉頭固定了半天角度,把寇秋整個人罩在了裡頭。身旁的同學試圖和他說幾句話,他也只是簡單含糊兩句,飛快地把身體扭了回來,繼續給寇秋塗防晒乳。
秋日正午的陽光還是很熾熱的,寇秋的皮膚不經曬,又怕昨晚的痕迹露出來,從上到下都裹得嚴嚴實實。在這樣的溫度下,他不過一會兒便微微滲出了汗,後背襯衫處濡濕了一小塊。
夏新霽在台下做準備活動,眼神卻一直在向這裡看,瞧見他擦汗的動作,便頓了頓,隨即向旁邊一個女生走去。
半晌后,一個粉紅色的小電扇被遞到了寇秋手裡,呼啦啦揚起一小股清涼的風。
小孩半蹲在他腿邊給他吹著背,瞧見他扭過頭,便彎起眼沖他笑,笑的乖巧極了。像是塊被陽光灼的溫熱的蜜糖,能從那笑顏里伸手拉出香甜的琥珀色糖絲。
他自己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卻只顧著給寇秋一個人吹,「哥,還熱么?」
寇秋搖搖頭,喉頭卻像是被什麼堵住了,酸澀無比,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身旁的礦泉水瓶也被擰開,夏新霽瞧著他喝了,才巴巴地接過來,專門挑著寇秋剛剛碰過的地方繼續喝。他垂著眼,密密的眼睫覆蓋在眼瞼上,投下的陰影是一小片近乎完整的圓弧狀。
寇秋瞧了他的睫毛半天,最後控制不住地伸出了手。
系統:【.……你在幹什麼呢,社會主義接班人?】
寇秋手指一顫,隨即嚴肅道:【我就試試手感如何。】
說歸說,他還是縮回了指尖。可夏新霽早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動作,直接按住了他的手腕,隨即拿著他的手指,慢慢摸上自己微微顫抖的睫毛。
寇秋:【(⊙V⊙)】
驗證完了,手感是真好啊!
又柔軟又有韌性!
他頭頂的樹金葉綠實,璨璨地搖動著,看著人心也跟著一處搖曳起來。可這罪魁禍首卻一點也不知曉,還在對著自己的書頁專心致志地寫著什麼,偶爾蹙蹙眉,沉思幾下,嘴中念念有詞。
有學生從他身旁經過,隱約聽見幾個飄進耳朵里的詞,「赤壁.……長勺……投鞭斷流……」倒像是在複習什麼。
夏新霽從校門口出來,一眼便看見了他。
「哥!」他叫道。
寇秋收起自己的行測專項練習題,瞧著這隻小兔子人畜無害地垂著耳朵沖自己撒著歡,挽住自己的臂膀,看起來當真是萬分乖巧,「哥哥等了很久了嗎?」
寇秋一顆老父親的心頓時躁動了下,慈愛地摸了摸他的頭。
「沒有,」他解釋道,「就一會兒。」
周五下午沒有晚自習,此刻天色還是大亮的。寇秋之前許諾了小孩說是要親自下廚,因此也沒讓家裡司機開車來,自己騎了輛自行車晃晃悠悠載夏新霽去了菜市場。他的襯衫袖口鬆鬆向上卷了卷,露出的手乾淨而修長,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一小片一小片泛著貝殼似的光,在一堆還沾著水跡的蔬菜瓜果里翻撿來翻撿去,竟然也不讓人覺著違和。
夏新霽盯了好一會兒,直到寇秋像是有所察覺了,目光這才重新飄移開,定在了一旁鬧得羽毛紛飛的雞籠上。籠中的兩隻雞正纏鬥在一起,很有鬧個天翻地覆的架勢。
「看什麼呢?」
寇秋也跟著興沖沖站過來,一面看一面點頭,最後伸手點了點那隻最器宇軒昂的公雞,「就它了。」
夏新霽扭頭望他。
「我剛剛看了,這小子一隻雞居然勾搭了整整一個籠子的母雞……」寇老幹部冷笑了聲,順帶扭頭教育旁邊的小孩,「看見了嗎?像這種不以結婚為前提的勾搭,都叫耍流-氓。」
夏新霽若有所思:「哥很討厭這種?」
「是啊,」寇秋想也沒想,背著手批評道,「這明顯就威脅到每一個社會單元的幸福了嘛。」
系統雙膝一軟,差點給他跪下來。
社會單元……
就不能直接說家庭嗎?這架勢簡直像是在背紅頭文件!
寇秋買了很多菜,最後不得不喊來了司機開車送他們回去。夏新霽的書包放在車座上,拉鏈沒有拉嚴實,車輛一個猛轉彎,裡面的書籍便被甩飛出來,散落了一地。
夏新霽驚叫了聲,忙俯身去撿。
寇秋也幫他撿,撿著撿著,便從那書本裡頭抖落出一封粉紅色的信來。信封上還畫了顆圓潤的桃心,脹頭脹腦的,透著點少女可愛的小青澀。
有史以來第一回親眼看見情書的寇老幹部兩眼發亮:「這是什麼?」
他瞧了瞧小孩的臉色,八卦道:「班裡的女生寫給你的?」
夏新霽被他這麼一問,原本蒼白的兩頰飛快地泛上兩小簇紅暈來,十指絞了絞,低低地應了一聲。
「沒事,」寇老幹部一板一眼地安慰道,「青春期嘛,就是以生-殖器官發育成熟、第二性徵發育為標誌的初次有繁殖能力的時期,有這些想法也是正常的。」
他將信封還給小孩,像個慈祥的老父親似的循循善誘:「但是現在,咱們還是應該以學習為重,畢竟你也要高三了。我們的國家領導人說,幸福是奮鬥出來的,至於這些感情問題,我們可以留到以後嘛。」
小孩垂著頭沒有說話,半晌之後,眼睛裡面忽然間就蓄滿了透明的淚,像是只初生的、受了欺負的小動物,水光閃閃。他這眼淚讓寇秋一下子慌神起來,忙湊上去給他擦,心疼地直拍他背,「怎麼了怎麼了,哥哥話說的太重了?」
夏新霽將腦袋靠過來,哽咽了半天也不說話。嚶嚶了許久之後,他才委屈巴巴地輕聲道:「從來沒有人教過我.……」
砰!
寇秋瞬間伸手捂住心口。
啊!這個語氣,這個眼神,這張臉.……我對不起黨和人民,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實在太過甜蜜了,我的這顆為人民服務的心都被打擊的快墜毀了啊!
正是因為無人教導,所以才誤入歧途。當渣男給了一點甜頭,從沒被甜過的小孩便想也不想一頭栽了下去,硬生生做了個插足者。
夏新霽還在低聲啜泣,眼淚浸透了寇秋的衣衫,燙的他那一小塊皮肉都灼燒起來。寇老幹部摸著小孩的頭,心裡的憐惜奔騰成江,立刻便立下了諾言。
「沒事,」他說,「哥教你!」
夏新霽的眼睛還含著淚,卻一下子亮了。
「真的?」
「真的。」寇老幹部點頭,「這些東西,哥都會教給你的。」
小孩破涕為笑,抓著他的衣襟,還不放心的確認:「那我感情上的問題,生活上的問題,還有身體上的問題,都可以來找哥?」
寇老幹部拍拍胸脯,目光滿懷慈愛。
「對!」
……
不知道為什麼,系統隱隱覺得,宿主這是給自己挖了個個大坑。
碩大無比的坑。
——
寇秋做飯的手藝是在現實中練出來的。菠蘿半個挖空,放進已經經過翻炒的火腿丁、米飯、豌豆、雞蛋一同上鍋蒸,出鍋后拌上鹹蛋黃,上頭再撒上一小撮爆炒過的芝麻碎;玉米和排骨一起小火慢燉了好幾個小時,也不知寇秋是在裡頭加了什麼,鍋蓋子一掀,那濃郁的香氣勾的客廳里看報的夏老爺子都禁不住裝作遛彎往廚房來了兩三次。
王媽站在一旁本想給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指導指導,可等看見自家大少爺在那以飛一樣的速度雕出了朵胡蘿蔔花擺盤時,臉上的表情活像是白天見了鬼。再等嘗過了味道,她更震驚。
「少爺是在哪兒學的廚?」
「.……」寇老幹部雕花的手一頓,隨即信口道,「新東方。」
王媽不作聲了,只是神情愈發詫異。
少爺什麼時候去新東方學廚藝了嗎?
……
她怎麼不知道?
寇秋將飯放在桌上,狀似不經意道:「嗯,之前和澤喜歡會做飯的。」
這一句話一出,王媽的眼睛頓時有點兒泛紅。她望著這個由自己看著長大的青年,瞧著他如今手上嫻熟的動作,什麼話也說不出,只是咬了咬嘴唇。
她想,這件事,不能再向夏老瞞下去了。
夏新霽在夏老爺子面前還是有些拘束的,筷子動的並不多。寇秋心疼小孩,拿勺子幫他撇了上頭的油星兒盛了一碗排骨湯放到面前,又摸摸他的頭:「乖,多吃點。」
耳邊傳來一聲猝不及防的咳嗽,寇秋抬起眼,夏老爺子正雙目炯炯望著他,瞧見他望過來,便若無其事將目光重新移回碗中。
是湊巧?
寇秋有些莫名,繼續吃飯。可等他第二次給小孩夾菜時,夏老爺子的咳嗽聲又起來了,這一回比上一回咳得更響亮。
寇老幹部乾脆把筷子放下了,憂心忡忡望向他:「爺爺,你嗓子不舒服?」
夏老爺子一口湯險些嗆到氣管里,咳得一張臉通紅。半晌才抬起眼,頗有點氣不打一處來的意思,一字一頓道:「沒事!」
寇秋更茫然,還是系統噗嗤一笑,【你這也太偏心了吧?】
偏心什麼?
系統一眼就看透了夏老爺子的心思,說:【你給他盛碗湯試試。】
寇秋恍然大悟,果然,在嘗到孫子親手盛的湯之後,夏老爺子的嗽疾就再沒犯過,一口一口喝的滿足極了,連鬍子梢里都透出了心滿意足的意味。反倒是夏新霽,似乎在這之後便再沒開始時那麼欣悅。
這一晚睡前,寇秋接到了王隊的電話。王隊的聲音低沉而嚴肅,道:「同志,對於之前的綁架一案,我還有些情況想告訴你。」
對與自己一樣致力於為人民服務的偉大公僕,寇秋還是很有好感的,忙道:「同志,你說!」
「是這樣,」電話那端的警察猶豫了下,隨即才道,「我從綁匪那裡了解,如果不是你當時挺身而出的話,被帶走的,其實會是你的弟弟對嗎?」
寇秋心中忽然咯噔一跳,慢慢坐直了身。
「可蹊蹺的是,我之前也從你這裡了解到,那天晚上不帶司機和保鏢,也是因為你的弟弟。」王隊沉聲說,「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你當時沒有發聲,會發生什麼事?」
——會發生什麼事?
這些日子以來,夏老爺子漸漸和緩的態度其實已經是最好的說明。倘若夏新霽再因為綁架一案受些傷,夏家對他只會加倍虧欠,他甚至不用再花氣力,輕而易舉便能在夏家正式站穩腳跟。
這種可能性,寇秋在之前也有考慮過。
可是小霽,怎麼可能呢?
那頭的警察還在說:「恐怕他和綁匪,在一開始便已經達成了某種共識——」
「不可能。」寇秋截斷了他的話。
王隊一怔,還未來得及再說什麼,便聽那邊的寇秋堅定道:「我家小霽那麼乖,才不可能做這種事!沒有證據就說這種話,這叫污衊,誹謗!再見!」
他啪嗒一下掛了電話,仍有些生氣。
【這不是質疑我么?】他對自己另一個崽說,【小霽現在可是我教出來的,將來要做祖國的頂樑柱的,怎麼可能打這些骯髒的小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