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貓薄荷可真好吸(十一)
此為防盜章 正是旅遊旺季, 沙灘上的遊客不少。形形色色的遮陽傘立在海邊,時刻可見穿著清涼的比基尼美女嘻嘻哈哈地玩鬧著。寇老幹部對這樣的場景有些不習慣,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系統突然在腦中興奮地「哇」了一聲。
【哇!】它說,【看看那個,足足有D了!】
【什麼D?】寇秋問, 順著它指示的方向望了一眼,瞧見那波濤洶湧時瞬間無師自通了。
……
這流氓。
系統很亢奮,還在報數。
【36C!】
【32B!】
【這個就不太好了, 看起來只有A……】
【.……】寇老幹部說,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流里流氣的了?】
他正準備開口教育這個思想嚴重跑歪的系統, 去買飲料的夏新霽卻已經端著兩杯果汁走了過來, 彎起眼眸沖他笑的萬分乖巧:「哥, 這個給你。」
他調整了下站立的姿勢,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一下子用身體擋住了寇秋方才看向那位D杯妹子的目光。
寇秋喝了口杯中的飲料, 眯起眼來看著小孩。
夏新霽這兩年的變化無疑是非常引人注目的,初次見面時,他的美尚且是怯怯的、不堪一折的柳條;可如今, 他的襯衫敞開著,露出的淺淺的、流暢的肌肉線條, 並不會過分誇張, 卻實在令人眼熱。他站立在海風裡, 漫不經心伸手向後捋了把頭髮, 下巴的弧度也是乾淨利落的。
甚至只是站在這裡,寇秋都察覺到了無數女孩投向這邊的灼熱目光。
什麼時候成長為頂天立地的男人的?
寇秋眨眨眼,忽然間有些恍神。
夏新霽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彎唇笑了笑,徑直坐到他的旁邊:「哥看什麼呢?」
聲音中似乎隱隱含了些調笑的意味。
寇秋皺皺眉,慢吞吞地道:「小霽啊……」
他的目光沿著那肌肉線條滑動,實在是忍不住道,「你身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啊?」
「不僅好看,而且好摸。」小孩唇角一勾,「哥,要不是上手摸一下?」
寇秋:「.……」
啊啊,好心動啊!
這樣的肌肉,真的想摸!!!
系統在心中嗤笑了聲,冷冷道:【戰友情誼?】
寇秋:【.……】
他乾咳了聲,只好道:「算了吧。」
「怎麼能算了呢?」夏新霽漂亮的眉眼皺起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憐巴巴地打量他的神情。寇秋一時不防,小崽子的手早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毫不猶豫地放置到了自己的胸肌上。皮肉傳來的觸感溫熱而滑膩,再向下去,隱隱的幾塊腹肌輪廓摸起來光滑極了,還有彈性,像是能吸附著別人的手似的。
寇秋終於知道男人們為什麼都要練腹肌了。
摸起來.……是真的很爽啊。(⊙V⊙)
他為自己被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迷惑找了個理由:【是他不鬆開我的手!】
才不是他主動要摸的!
他的心還是向著黨,向著他的國家和人民!!
系統:【.……】
我求求你,你能把你臉上那蕩漾的神情掩飾下再說這話嗎.……
這一摸,就摸了好久。收回手的寇秋戀戀不捨地表示,他一定也要從此勤加鍛煉,練出腹肌。
這樣之後就可以天天上手了!
小孩乖巧地坐在他旁邊瞧著他立決心,忽然間似是不經意道:「我給哥再塗一層防晒油?」
寇秋不經曬。
他平日里並不怎麼運動,上班也是坐在大廳里,整身皮肉整天被掩蓋在筆挺的制服下,常年不見天日,被養的也是異常嬌嫩。海邊的太陽毒辣,明明才塗了防晒油不過半小時,寇秋的皮膚還是泛起了一層紅,眼看著就快晒傷了。
他也沒多想,徑直躺在躺椅上,撩起襯衫,將自己白生生的背展示出來:「小霽,那就多抹點吧。」
夏新霽垂著眸子擰開防晒油蓋子,嗓音發啞地應了聲。
防晒油汩汩從脖頸一直流到腰處。
寇秋的腰細,還有兩個不深不淺的腰窩,蓄積了淺淺的一層油光。塗抹均勻時,寇秋明顯感覺到小孩的手在那處流連了格外久,直到摸的他有點癢了,笑出了聲,這才慢慢轉移了地方。
後背抹完了,寇秋的眼淚也差點笑出來。他伸手去接小孩手裡的瓶子,夏新霽卻不鬆手,道:「哥,前面還沒有呢?」
寇老幹部奇怪地說:「前面我夠得到啊。」
「這太油了,」夏新霽泛起一個淺淺的笑,抬起眼看看他,又像是害羞了似的,猛地垂回去,「哥別弄髒了手。」
寇秋想想也是,就道:「那好吧。」
他摸摸小孩的頭,以一種老父親般慈愛的語調嗟嘆道:「辛苦你了,我們小霽懂事了!」
夏新霽頓了頓,手上更加用力了。
翻來覆去抹完之後,寇秋覺得自己彷彿是只即將上鍋烤的烤魚。他帶著一身淺淺的油光興沖沖和他的崽一同下了海,因為不會游泳,全程只能縮在游泳圈裡。夏新霽倒像是個成熟的哥哥,拉著他的游泳圈好聲好氣哄他下來,又說自己會教他,可寇老幹部踢了踢腳,感覺到腳下空蕩蕩踩不到底,登時搖頭如撥浪鼓。
夏新霽只好亮出殺手鐧。
「迎難而上,鍥而不捨,」他說,「哥,這不是你教我的么?我們紅軍跨雪山,過草地,整整兩萬五千里的道路——」
他話沒說完,寇秋就已經面容嚴肅地一把抽掉了游泳圈,義無反顧一頭扎進了海里。夏新霽一愣,緊接著低低笑了聲,也跟著鑽了進去,將正在認真撲騰的濕漉漉的寇老幹部抱了過來。
「不要心急,」他說,「慢慢來,哥,我教你。」
白天兩人在沙灘上玩耍,晚上,夏新霽就帶著寇秋去了家酒吧。吧里美女不少,他們才在吧台這兒坐了一會兒,已經有好幾個身材熱辣的女人過來搭訕,小孩被擾了兩三次,乾脆把手直接搭在了寇秋腰上,說:「我有伴侶。」
幾人只好悻悻而回,卻也有男人走過來,打量著寇秋清朗正氣的面容,吹了聲口哨。
「三個人,」他目光垂涎望著老幹部,「玩不玩?」
環在寇秋腰上的胳膊明顯收緊了,寇老幹部只好學著小孩的口氣,認真道:「我有伴侶。」
「沒事兒,」男人瞥了眼夏新霽,舔舔嘴唇,「我對你伴侶沒興趣,一起玩玩唄,我就上你一個。」
話音未落,夏新霽慢慢抬起了眼。他的手指搓弄幾下,淡淡道:「哦,是嗎?」
男人也算是老手了,可猛地看見夏新霽的眼神,竟然也禁不住後退了步。他如同被山林間危險的野獸盯上了,連後背都滲出了冷汗,只好乾笑兩聲:「我隨便說說的,隨便說說的。」
緊接著落荒而逃。
寇秋沒有看到小孩的眼神,還有點奇怪:「他怎麼了?」
夏新霽淡淡道:「興許是突然間感受到了黨和國家的教化吧。」
寇秋:「.……有道理。」
「他們都在看著哥。」夏新霽的手牢牢鎖在寇秋的腰上,忽然間有些委屈,把頭搭上寇秋的肩膀,孩子氣地試圖伸出手,將寇秋的臉遮起來,「明明哥是我的,應該只能被我一個人看著……」
寇秋說:「可這些目光大部分都是沖著你來的啊.……」
他可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這個魅力。
夏新霽輕輕笑了兩聲,意味深長道:「哥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挺得筆直的身形,乾淨又禁慾的氣質,薄薄架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還有正直的、讓人忍不住想讓他哭出來的眼神,夏新霽自己也是掠奪者,太清楚這些掠奪者們都在想些什麼。
誰能忍住不去弄髒他呢?
「我不管,」他輕輕說,撒嬌地蹭了蹭,「反正哥只能是我的。」
寇秋在他頭上寵溺地一拍。
酒吧里對他們感興趣的人不少,在上台環節,有男人偷偷向酒保手裡塞了點錢,很快,酒保便喊出了牌號。
「七十三號?七十三號是哪位?」
久久沒有人回應,寇秋看了眼自己手上進門時被印下的印章。上頭明晃晃兩個數字,正是73。
他舉起了手。
酒保顯然也是主持慣了的,立刻熟門熟路開始調動氣氛:「來,來來,我們請這位先生上台給我們表演個節目!」
寇秋一怔,乖乖站起了身,往台上走。
酒保繼續擠眉弄眼,說:「嗨一點,嗨一點的,這位先生明白吧?」
台下的歡呼聲頓時更加熱烈了,彼此心照不宣交換了個眼神。
嗨一點.……
這是說脫幾件,玩個大的啊。
夏新霽一點也不擔心,甚至還隱隱生出了點同情。
寇秋說:「那我唱個激動人心的歌?」
「唱!唱!!!」
寇秋拿著話筒,和身後的樂隊說了什麼,隨即試了試音。
身後樂隊主持面目扭曲:「你確定?」
寇秋理所當然點頭。
樂隊主持咬著牙,閉著眼,猛地一揮手。
緊接著,酒吧里就響起了雄渾激昂的前奏,壯烈地在室內迴旋。寇秋拿著話筒,說:「我給大家帶來一首《國際歌》。」
眾人:「.……」
什麼?
「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
「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鬥爭!!!」
眾人:「.……」
喵喵喵?
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們看這個?
「他什麼時候發現的?」他問律師。
律師回答:「如果是說您不是他孫子這件事,那他三年前就發現了。」
在那一次綁架事件中,寇秋被綁匪割傷,留下了傷痕。夏老爺子也就是在那時意外地意識到了些什麼,並在這之後悄悄做了鑒定。
可他卻什麼也沒說,甚至在這之後仍舊一如既往地疼愛寇秋,為了保證這個並非親生的孫子能夠生活的衣食無憂,他在自己生命最後的時候,仍舊耗費了許多心力。
「這一份遺囑的時間比上一份要晚,所以法律上會保障您的權利,請您不要擔心,」律師說,「我的委託人希望我告訴您,真正相處出來的感情,遠比血緣要來的更加緊密。」
他聳聳肩,又補充一句:「不過,我想您也用不到這個了。」
寇秋一怔,並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怎麼,您不知道?」瞧見他的表情,倒是換成律師先生詫異了,「夏新霽先生在接受遺產的時候就將所有資產轉移到您名下,您——」
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在來拜訪寇秋之前,他甚至以為這是寇秋的意思。畢竟那時,所有人都認為夏新霽不過是個私生子,哪怕進了公司,也是不可能真正接手夏家的。而從小由夏老爺子培植起來的夏清然,顯然比他更要名正言順。
寇老幹部倒真的有些恍惚了,喃喃道:「我不知道.……」
小孩?把夏家都給了他?
為什麼?
系統說:【.……因為愛情?】
這句話無比眼熟,可這一次,寇秋無論如何也無法說這是同樣身為社會主義建設者的偉大戰友情誼了。
幸好他沒說出口,否則,系統一定會毫不留情地嘲諷他。
什麼偉大的戰友情誼?
日過的戰友情誼嗎?
夏新霽當晚回來,倒是毫不猶豫給了他答案:「因為是哥啊。」
「哥明顯比那堆錢要重要多了,」他歪了下頭,笑了笑,「我又不傻,怎麼可能捨棄掉最好的,去退而求其次啊?」
他掰著手指,開始嘟嘟囔囔地算:「哥不僅長得好,人也好,心地還善良。一直都很疼我、照顧我,全天下都找不出來第二個了——」
寇秋:「.……」
他算是明白了,這小孩根本就是不懂得害臊的。
還沒等他臊的想喊停並教給夏新霽謙虛的美德,小孩便輕輕勾唇笑了笑,眨眨眼。
「而且,在床上也特別棒,最不能被碰腰窩。我稍微碰一下,哥就——」
他的話沒能再說完,寇老幹部的臉徹底熟透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系統殘念地大聲背誦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裝作沒聽見,夏新霽卻仍舊彎著眼,不知做了什麼,讓寇秋觸電似的猛地將手收回來了。
小孩眼睛濕漉漉的,頭髮柔順地垂著,更像是只無辜的紅眼睛白兔子。而眼下,這白兔子盯著他,慢慢地覆身上來,熟練地撒著嬌:「哥再疼我一次.……好不好?」
熟悉的浪潮翻湧而來,轉瞬便將寇秋卷到了海底。
小孩的聲線都在顫抖:「求求哥了,就再疼我最後一回,好不好?」
「喜歡我吧.……不要看著別人,就只喜歡我好不好?」
「我不要夏家,我也不要別的任何東西。」
「我就要你。」
「我就只要你……」
腰窩被什麼熾熱的東西觸碰,寇秋甚至連話都沒有來得及說一句,就再度深陷在了泥濘的沼澤之中。這一次,他的手、腳和嘴都是自由的,卻仍舊沒有進行任何有效的反抗。
系統望著眼前熟悉的白花花一片馬賽克:【.……】
完蛋。
看來它的雪盲症是徹底好不了了。
可就在這時,它和寇秋同時被一聲任務進度提醒分神了。
【虐渣任務進度——80。】
【即將進入預備離開模式。】
第二天寇秋醒來時,頭腦中依舊回蕩著那幾個大字。
預備離開模式。
他早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任務了,無比清楚這幾個字意味著什麼,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膛,他在那柔軟的肌理之下摸到了熟悉的硬塊,約有半個拳頭大小,突兀地橫亘在心臟旁。
這代表著,他又要以病逝的方式進入下一個世界。
「哥,怎麼了?」夏新霽和他貼的極近,迷迷糊糊察覺到他的動作,便伸出手來,在他胸膛處揉了揉。明明眼睛都未完全睜開,手上的動作卻下意識放的輕柔無比,「是哪裡不舒服么?」
寇秋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半晌之後才搖了搖頭。
「沒有,」他含混道,「就是腰酸。」
「腰酸啊……」小孩吭吭哧哧地笑起來,像塊沒骨頭的牛皮糖整個兒翻過身,一下子將他牢牢黏住了,蹭了又蹭,往他下面的被子里鑽。
「讓我看看,腫了沒有?」
系統嗷的叫了聲,悲憤道:【你們今天凌晨才停,為什麼現在又要讓我聽見這個!】
哪怕他不說,寇老幹部也經受不住這種程度的騷話,忙將人往上拽,紅著臉不讓這熊孩子把被子掀開。兩人在床上扯了許久,最後都有些微微出汗,磨磨蹭蹭出了一身的火,寇秋這才被小孩強行按著啾了口,起床了。
夏新霽察覺到了寇秋態度的軟化,這一天整個人都是飄著的,恨不能把自己的興奮彰顯給全世界看。
他連走路都在哼歌。
「你今天不是有校內的運動會嗎,」寇秋喝了口湯,瞧著一直眼巴巴望著他不肯安生的小孩,「還不快點?」
小孩仍舊固執地盯著他,瞳孔里亮晶晶的滿是期待:「哥來不來?」
寇秋也是一愣:「我能去?」
「當然!」夏新霽想也不想回答,「只要答應不離開我,哥想去哪裡都行。」
他的小算盤打的可精了,現在杜和澤算是徹底沒戲,他已經兵不血刃解決掉了一個強有力的情敵,這牽著風箏的線,便不能拉的這麼緊了。
他掰著手指給寇秋數:「我參加了一千五百米賽跑、4X100接力賽,還有跳高,哥……可不可以來給我加油?」
最後一句聲線驟降,眼神濕漉漉,寫滿了懇求。
寇秋只是沉默了下,隨即笑了笑。
「好啊。」
「真的?!」夏新霽睜大眼,圓潤漆黑的瞳孔一眨不眨對著他,活像是只興奮地抖動自己兩隻毛茸茸長耳朵的兔子。
再次得到哥哥肯定的回答,小孩當場便樂瘋了,一下子撲上來啃了好幾口。
「哥,我太愛你.……」在唇齒相偎中,他含含糊糊地說,「我太愛你了。」
「我愛你啊.……」
寇秋的胸膛猛地一震,卻並沒有說什麼話,只是默不作聲伸出雙臂,慢慢環住了小孩的後背。
他並不確定。
但是他.……興許也是同樣的心情。
夏新霽人氣很高,寇秋在最後一排觀眾席上坐下時,已經看到了好幾個舉著他名字為他加油打氣的小迷妹。小孩卻活像是沒看見,專註地彎著腰幫他擦乾淨座椅,又從書包里抽出把太陽傘,皺著眉頭固定了半天角度,把寇秋整個人罩在了裡頭。身旁的同學試圖和他說幾句話,他也只是簡單含糊兩句,飛快地把身體扭了回來,繼續給寇秋塗防晒乳。
秋日正午的陽光還是很熾熱的,寇秋的皮膚不經曬,又怕昨晚的痕迹露出來,從上到下都裹得嚴嚴實實。在這樣的溫度下,他不過一會兒便微微滲出了汗,後背襯衫處濡濕了一小塊。
夏新霽在台下做準備活動,眼神卻一直在向這裡看,瞧見他擦汗的動作,便頓了頓,隨即向旁邊一個女生走去。
半晌后,一個粉紅色的小電扇被遞到了寇秋手裡,呼啦啦揚起一小股清涼的風。
小孩半蹲在他腿邊給他吹著背,瞧見他扭過頭,便彎起眼沖他笑,笑的乖巧極了。像是塊被陽光灼的溫熱的蜜糖,能從那笑顏里伸手拉出香甜的琥珀色糖絲。
他自己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卻只顧著給寇秋一個人吹,「哥,還熱么?」
寇秋搖搖頭,喉頭卻像是被什麼堵住了,酸澀無比,半個字也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