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萬物皆有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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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流氓。
系統很亢奮, 還在報數。
【36C!】
【32B!】
【這個就不太好了,看起來只有A……】
【.……】寇老幹部說,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流里流氣的了?】
他正準備開口教育這個思想嚴重跑歪的系統,去買飲料的夏新霽卻已經端著兩杯果汁走了過來,彎起眼眸沖他笑的萬分乖巧:「哥,這個給你。」
他調整了下站立的姿勢,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一下子用身體擋住了寇秋方才看向那位D杯妹子的目光。
寇秋喝了口杯中的飲料, 眯起眼來看著小孩。
夏新霽這兩年的變化無疑是非常引人注目的, 初次見面時, 他的美尚且是怯怯的、不堪一折的柳條;可如今, 他的襯衫敞開著,露出的淺淺的、流暢的肌肉線條,並不會過分誇張,卻實在令人眼熱。他站立在海風裡,漫不經心伸手向後捋了把頭髮,下巴的弧度也是乾淨利落的。
甚至只是站在這裡, 寇秋都察覺到了無數女孩投向這邊的灼熱目光。
什麼時候成長為頂天立地的男人的?
寇秋眨眨眼,忽然間有些恍神。
夏新霽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彎唇笑了笑, 徑直坐到他的旁邊:「哥看什麼呢?」
聲音中似乎隱隱含了些調笑的意味。
寇秋皺皺眉,慢吞吞地道:「小霽啊……」
他的目光沿著那肌肉線條滑動, 實在是忍不住道, 「你身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啊?」
「不僅好看, 而且好摸。」小孩唇角一勾,「哥,要不是上手摸一下?」
寇秋:「.……」
啊啊,好心動啊!
這樣的肌肉,真的想摸!!!
系統在心中嗤笑了聲,冷冷道:【戰友情誼?】
寇秋:【.……】
他乾咳了聲,只好道:「算了吧。」
「怎麼能算了呢?」夏新霽漂亮的眉眼皺起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憐巴巴地打量他的神情。寇秋一時不防,小崽子的手早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毫不猶豫地放置到了自己的胸肌上。皮肉傳來的觸感溫熱而滑膩,再向下去,隱隱的幾塊腹肌輪廓摸起來光滑極了,還有彈性,像是能吸附著別人的手似的。
寇秋終於知道男人們為什麼都要練腹肌了。
摸起來.……是真的很爽啊。(⊙V⊙)
他為自己被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迷惑找了個理由:【是他不鬆開我的手!】
才不是他主動要摸的!
他的心還是向著黨,向著他的國家和人民!!
系統:【.……】
我求求你,你能把你臉上那蕩漾的神情掩飾下再說這話嗎.……
這一摸,就摸了好久。收回手的寇秋戀戀不捨地表示,他一定也要從此勤加鍛煉,練出腹肌。
這樣之後就可以天天上手了!
小孩乖巧地坐在他旁邊瞧著他立決心,忽然間似是不經意道:「我給哥再塗一層防晒油?」
寇秋不經曬。
他平日里並不怎麼運動,上班也是坐在大廳里,整身皮肉整天被掩蓋在筆挺的制服下,常年不見天日,被養的也是異常嬌嫩。海邊的太陽毒辣,明明才塗了防晒油不過半小時,寇秋的皮膚還是泛起了一層紅,眼看著就快晒傷了。
他也沒多想,徑直躺在躺椅上,撩起襯衫,將自己白生生的背展示出來:「小霽,那就多抹點吧。」
夏新霽垂著眸子擰開防晒油蓋子,嗓音發啞地應了聲。
防晒油汩汩從脖頸一直流到腰處。
寇秋的腰細,還有兩個不深不淺的腰窩,蓄積了淺淺的一層油光。塗抹均勻時,寇秋明顯感覺到小孩的手在那處流連了格外久,直到摸的他有點癢了,笑出了聲,這才慢慢轉移了地方。
後背抹完了,寇秋的眼淚也差點笑出來。他伸手去接小孩手裡的瓶子,夏新霽卻不鬆手,道:「哥,前面還沒有呢?」
寇老幹部奇怪地說:「前面我夠得到啊。」
「這太油了,」夏新霽泛起一個淺淺的笑,抬起眼看看他,又像是害羞了似的,猛地垂回去,「哥別弄髒了手。」
寇秋想想也是,就道:「那好吧。」
他摸摸小孩的頭,以一種老父親般慈愛的語調嗟嘆道:「辛苦你了,我們小霽懂事了!」
夏新霽頓了頓,手上更加用力了。
翻來覆去抹完之後,寇秋覺得自己彷彿是只即將上鍋烤的烤魚。他帶著一身淺淺的油光興沖沖和他的崽一同下了海,因為不會游泳,全程只能縮在游泳圈裡。夏新霽倒像是個成熟的哥哥,拉著他的游泳圈好聲好氣哄他下來,又說自己會教他,可寇老幹部踢了踢腳,感覺到腳下空蕩蕩踩不到底,登時搖頭如撥浪鼓。
夏新霽只好亮出殺手鐧。
「迎難而上,鍥而不捨,」他說,「哥,這不是你教我的么?我們紅軍跨雪山,過草地,整整兩萬五千里的道路——」
他話沒說完,寇秋就已經面容嚴肅地一把抽掉了游泳圈,義無反顧一頭扎進了海里。夏新霽一愣,緊接著低低笑了聲,也跟著鑽了進去,將正在認真撲騰的濕漉漉的寇老幹部抱了過來。
「不要心急,」他說,「慢慢來,哥,我教你。」
白天兩人在沙灘上玩耍,晚上,夏新霽就帶著寇秋去了家酒吧。吧里美女不少,他們才在吧台這兒坐了一會兒,已經有好幾個身材熱辣的女人過來搭訕,小孩被擾了兩三次,乾脆把手直接搭在了寇秋腰上,說:「我有伴侶。」
幾人只好悻悻而回,卻也有男人走過來,打量著寇秋清朗正氣的面容,吹了聲口哨。
「三個人,」他目光垂涎望著老幹部,「玩不玩?」
環在寇秋腰上的胳膊明顯收緊了,寇老幹部只好學著小孩的口氣,認真道:「我有伴侶。」
「沒事兒,」男人瞥了眼夏新霽,舔舔嘴唇,「我對你伴侶沒興趣,一起玩玩唄,我就上你一個。」
話音未落,夏新霽慢慢抬起了眼。他的手指搓弄幾下,淡淡道:「哦,是嗎?」
男人也算是老手了,可猛地看見夏新霽的眼神,竟然也禁不住後退了步。他如同被山林間危險的野獸盯上了,連後背都滲出了冷汗,只好乾笑兩聲:「我隨便說說的,隨便說說的。」
緊接著落荒而逃。
寇秋沒有看到小孩的眼神,還有點奇怪:「他怎麼了?」
夏新霽淡淡道:「興許是突然間感受到了黨和國家的教化吧。」
寇秋:「.……有道理。」
「他們都在看著哥。」夏新霽的手牢牢鎖在寇秋的腰上,忽然間有些委屈,把頭搭上寇秋的肩膀,孩子氣地試圖伸出手,將寇秋的臉遮起來,「明明哥是我的,應該只能被我一個人看著……」
寇秋說:「可這些目光大部分都是沖著你來的啊.……」
他可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這個魅力。
夏新霽輕輕笑了兩聲,意味深長道:「哥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挺得筆直的身形,乾淨又禁慾的氣質,薄薄架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還有正直的、讓人忍不住想讓他哭出來的眼神,夏新霽自己也是掠奪者,太清楚這些掠奪者們都在想些什麼。
誰能忍住不去弄髒他呢?
「我不管,」他輕輕說,撒嬌地蹭了蹭,「反正哥只能是我的。」
寇秋在他頭上寵溺地一拍。
酒吧里對他們感興趣的人不少,在上台環節,有男人偷偷向酒保手裡塞了點錢,很快,酒保便喊出了牌號。
「七十三號?七十三號是哪位?」
久久沒有人回應,寇秋看了眼自己手上進門時被印下的印章。上頭明晃晃兩個數字,正是73。
他舉起了手。
酒保顯然也是主持慣了的,立刻熟門熟路開始調動氣氛:「來,來來,我們請這位先生上台給我們表演個節目!」
寇秋一怔,乖乖站起了身,往台上走。
酒保繼續擠眉弄眼,說:「嗨一點,嗨一點的,這位先生明白吧?」
台下的歡呼聲頓時更加熱烈了,彼此心照不宣交換了個眼神。
嗨一點.……
這是說脫幾件,玩個大的啊。
夏新霽一點也不擔心,甚至還隱隱生出了點同情。
寇秋說:「那我唱個激動人心的歌?」
「唱!唱!!!」
寇秋拿著話筒,和身後的樂隊說了什麼,隨即試了試音。
身後樂隊主持面目扭曲:「你確定?」
寇秋理所當然點頭。
樂隊主持咬著牙,閉著眼,猛地一揮手。
緊接著,酒吧里就響起了雄渾激昂的前奏,壯烈地在室內迴旋。寇秋拿著話筒,說:「我給大家帶來一首《國際歌》。」
眾人:「.……」
什麼?
「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
「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鬥爭!!!」
眾人:「.……」
喵喵喵?
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們看這個?
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
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
一曲激動人心的歌曲完畢后,酒吧里的人臉色都無比精彩。
……
哇哦。
真是好激動人心啊,簡直想給他鼓鼓掌。
寇老幹部抱著話筒,還有點意猶未盡:「我再唱一首《黃河大合唱》?」
……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歌曲最後還是沒能再唱下去,酒保勉強地笑著把這位先生請下了台,立刻讓兩個跳鋼管舞的熱辣美女接手了舞台。隨著熱情奔放的舞姿,先前那種奇異的氣氛終於破碎了個一乾二淨,重回了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資本主義風氣。
寇秋還有點小失望。
就像剛才那麼正能量、那麼團結,多好?
他站起身去洗手間開閘放水,正在洗手池前沖手,卻意外地看見一個栗色長捲髮的姑娘立在他身後,笑吟吟望著他。她穿著時尚,明顯家境優良,塗了鮮紅蔻丹的手摸了摸垂下來的髮絲,輕聲問:「請問.……是夏新霽的哥哥么?」
寇秋甩甩手上的水珠兒,詫異地望著她。
「我叫陳婷婷,」小美女介紹道,「是夏新霽的高中同學。」
陳婷婷的性格很是熱情爽朗,充滿朝氣。寇老幹部也樂意和祖國的新一代多接觸接觸,笑道:「小同學好,你怎麼認識我?」
「那時候夏大哥總是在校門口接夏新霽放學,」陳婷婷抿了抿嘴唇,笑的落落大方,「恐怕,夏大哥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你吧?」
她至今仍記得一清二楚。
和校園裡那些乳臭未乾手裡點著煙的混小子完全不同,門口那人衣服總是乾乾淨淨的,不花哨,款式簡潔,脊始終挺得筆直。偶爾襯衫袖子鬆鬆捲起,露出一小截線條流暢的小臂,靠在樹下翻動著書頁。
就那一眼,就讓陳婷婷記了這兩年。
那是她忘不了的少女綺夢。也許到了今天,情愫已經被時間消磨的差不多了,可說起來時,仍舊代表著她的青春。
「那一年,我還託了夏新霽傳了情書給你,」少女輕笑,「可你沒有回我——我就知道,你是希望我好好學習的了。」
「情書?」
寇老幹部的眉頭蹙了蹙。
他頓了頓,隨即像是從久遠的回憶中挖出了什麼,道:「或許,是粉紅色的信封,上面還畫了顆心嗎?」
陳婷婷有些訝然,隨即心頭又控制不住地一陣歡喜。她沒再多說,眼睛隱隱有些發紅,只是簡單道:「.……你還記得。」
這樣就夠了。
足以成為她那段沒有勇氣親自說出口的暗戀的最終結局了。
寇秋輕輕笑了笑。他從紙巾機中抽出一張紙巾,遞給了看上去像是要哭出來的女孩子。
「在這之後.……」他緩緩說,「你總會找到自己想要的那個人。」
陳婷婷努力眨了眨眼,掩飾下淚光。
「那你呢?」
「我?」
寇老幹部的面容嚴肅了點。
女孩子屏息看著他。
「你想要的?」
系統再次重重嘆息了聲,想滄桑地抽根煙。
「首先,」寇秋莊嚴地說,「我想要成為一名黨員!」
女孩子:「.……啊?」
「然後,」寇秋慷慨激昂地說,「我要把我這有限的一生,投到無限的為人民服務之中!」
女孩子望著他,再次陷入了「我真的存在在這個世界里嗎這發展怎麼和我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的恍惚,獃滯幾乎要從每個毛孔里透出來。系統望著這孩子三觀都被刷新的震驚模樣,只想嘆息著摸她的頭。
慢慢來,它悲哀地想,會習慣的。
畢竟……我就是這樣被教育到麻木的呢。
——
回到小孩身邊時,夏新霽已經站起了身準備去找他,看見他靠近,緊鎖著的眉頭這才鬆開了,自然地伸開雙臂扎進他懷裡。
「哥~怎麼去了這麼久?」
寇老幹部遲疑了下,緩緩道:「小霽?」
「嗯?」
「你……」
後面的話並未說完全,又被截斷了,「算了,沒事。」
小孩好奇地打量著他,眸色莫名,拉著他的袖子絮絮道:「說嘛,哥,怎麼了?說嘛,說嘛——」
「沒事,」寇秋縱容地拍了拍他的頭,「不重要了。」
他再沒有問起過這件事。
只是夜深人靜之時,系統幽幽道:【他跟你想象中的,恐怕並不相同。】
想的是朵單純黏人小白花,可如今這偽裝乍然被人扯下一點,後頭露出的顏色卻讓他們都為之一驚。
寇秋沒睡著,他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卻並沒有回答這話。
第二天,兩人外出遊玩的地址定在了博物館。然而他們安排的行程才去了一半,就接到了老宅中保姆打來的電話,立刻匆匆趕回了家。
夏老爺子病了。
他躺在病床上,深深陷在雪白的被褥里,臉色也同這床單一般灰敗慘白,直到瞧見了自己的大孫子,他才勉強動了動,讓人扶他坐起來。
「清然,」他疲乏地說,「你回來啦?」
寇秋看著他這樣垂暮的模樣,喉嚨不由得一梗,佯裝輕鬆坐在他身邊。
「對,我回來了。」
「爺爺。」
出了病房后,幾個醫生都在沖寇秋及夏新霽搖頭。
「按現在情況來看,恐怕只剩下三四個月了.……」
「平常操心操的太多,之前的囑咐也沒好好聽,情況實在不妙。」
「建議家屬早早做好準備.……」
這些話,寇秋一句也沒聽進腦子裡去。他的腦中彷彿有千萬隻蜜蜂在嗡嗡地鬧著,翻來覆去就重複著一句話。
爺爺要死了嗎?
怎麼可能呢.……明明是那樣中氣十足、理直氣壯偏愛自己的老人……
寇秋甚至做好了自己隨時離開這個世界的準備,可直到今天他才知曉,親人的死亡,這是遠比自己的死亡,更讓人難以接受的事。
身後有人附了上來,緩緩伸手環住他,低聲道:「哥?」
寇秋勉力笑了笑。
「沒事了,」他輕聲道,「走吧。」
夏老爺子一住院,公司里的事便通通堆積到了夏新霽的肩膀上,他開始頻繁地往來奔波於公司和醫院之間。偶爾風塵僕僕一推開門,便能看見寇秋和迴光返照的夏老爺子一同盤腿坐在病床頭盤核桃的情景。兩人坐的筆直,手上忙活著,眼睛卻牢牢地盯著電視上新聞。
寇秋:「這個核桃摸著不太順……」
夏老爺子點點頭,無比贊同:「我也覺得。」
於是直接扔回盒子里,翻騰來翻騰去,又慢吞吞從裡面翻出兩個,塞一個給孫子。
「來來來,試試盤盤這個。」
夏新霽瞧著這兩個姿勢完全相同的老幹部,不由得低低笑出了聲。
除了盤核桃,有時他還能撞見寇秋在老爺子的指導下練氣功的場景。健身氣功八段錦,左腳開步.……與肩同寬……屈膝下蹲……掌抱腹前……
第一回瞧見時,可把來掛吊針的小護士嚇得不輕。
好好的年輕人,二十啷噹歲,長的也一表人才,這生命才剛剛起步,怎麼就想不開過起老年人的廣場舞生活了呢?
但見得多了,她甚至對此感到麻木。再過一個月,她還幫著又找了套太極拳的教學視頻,為企圖通過氣功練出腹肌的寇老同志打開了嶄新的世界大門。
夏老爺子最終走的很安詳。
他死前拉著寇秋的手,握了又握,像是要把這個從小疼到大的孫子的面容刻進腦海里。他看了很久很久,這才安心地閉上了眼。
寇秋一動不動坐在他床邊,沒有發出任何哭泣的聲音。
可是系統知道,他已經在哭了。這麼多年來,夏老爺子是唯一一個教會寇秋親情的人,他的存在,便是寇秋心目中「長輩」兩字的最終含義。
然而如今,這兩個字,也終究不再屬於寇秋了。
葬禮辦的並不大,邀請的只有這些年同夏家有往來的人家。大多數來訪的賓客望著兄弟兩人,心裡頭多少都有些看熱鬧的心思。
掌權人都不在了,為了這家產,兩人恐怕要鬧得天翻地覆了吧?
偏偏人前還要裝的這麼和睦,嘖嘖嘖,真辛苦……哎哎哎?等會兒,怎麼這兩個突然間就抱上了???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讓他們更為震驚。
夏新霽:「公司我暫時接管,但是資產都是哥哥的,我一分也不會要。」
寇秋:「不不不,公司是你的,資產也是你的,我不需要。」
我要這資產有何用,我的心裡只有為人民服務!
夏新霽:「不,是你的。」
寇秋:「不,是你的!」
夏新霽固執:「不,就是你的!!」
寇秋:「我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拿著!」
看的目瞪口呆的眾賓客:.……
這是在拍益達廣告么.……
特么數十億的資產你們踢皮球啊,說不要就不要啊!你們按劇本來一回好不好啊?
你們不要,我們要啊!!!
夏新霽的眼眶裡迅速蓄起淚,隔著朦朦朧朧一層水光看他,惹人憐愛的程度剛剛好,「哥不是說了,感情上的問題,生活上的問題,還有身體上的問題,都可以來找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