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掙錢養家
李茵夠寵他了 成為視線把心的趙星洋一臉茫然, 旁邊孫亦辰拍拍他的肩膀輕笑, 「我以前也被這麼看過。」
輕嘆一聲, 李茵走回頭將他帶離。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一段距離, 良久，李茵道, 「他欠你錢了？為什麼這樣看別人。」
緊盯手腕上白皙細嫩的小手，喬天睿安靜了一會兒。
半晌。
「長得很高，人又乖又黏，圍棋也下得很好……」
簡直一字不差，他記性怎麼這麼好？
李茵回頭，「不是他。」
不是他，那……
喬天睿向李茵逼近，直到他們緊挨向對方, 他低頭, 她仰視, 「那是誰？說啊？」
街區行人來來往往，男生女生手牽手笑鬧經過, 而李茵和喬天睿像是鬧變扭的情侶生氣吵架。
姚雪娥幾人已經走遠, 只有劉佳琪站在兩人旁邊。
今天一整日，劉佳琪並沒有看出兩人關係特別, 直到現在他們這般面對面質問，才隱隱意識到什麼。
「他是誰？」喬天睿眼裡帶著譏諷, 「你敢說嗎？」
李茵安安靜靜。
過了很久, 喬天睿自嘲一笑, 「在你心裡，你從來沒有真正承認過。」
那個長得很高，人又乖又黏，圍棋也下得很好的人是她男朋友，但她不會承認那個人就是他。
眼神掃向周邊光怪陸離的街區燈火，李茵心情忽而煩躁，「再等……」
「我不要等！」語氣滿含惱怒。
她提出的三年，他從來沒有應允過。
隨著這聲怒吼，沿途的路人忍不住回頭張望，一旁劉佳琪心臟驚得一跳，心裡暗道，這哪裡還是什麼乖乖小可愛，明明霸道得很。
沒心情跟他在街上談論這種事，壓一壓心口的火氣，李茵輕道，「今天不談這個。」
語畢，李茵轉身離開，再沒有搭理他。
劉佳琪見狀，趕緊走到喬天睿旁邊圓場，「走吧，有什麼事坐下來好好談，李茵是我見過最明事理的女生，我們班大部分人都愛跟她交朋友，你跟她心平氣和談一談應該能解決問題。」
喬天睿失落搖頭，話語滿含苦澀，「沒用的，談不了的……」
見兩人這樣，劉佳琪腦子一團亂，「那先不想這個，我們也走吧，我都快看不到她了。」
喬天睿在人群里尋找她的身影，果然再也找不到她……
「走吧。」劉佳琪哄道。
喬天睿靜默地站在原地。
又勸解了一會兒那人仍舊沉一張俊臉不走，劉佳琪最後只能跑到人群里尋找李茵。
兩分鐘后，李茵冷著臉回到原地牽他手把他帶離。
小公主脾氣惹不起，她是怕了。
人群之中，兩人手緊緊牽著，但彼此臉色都不太好。
劉佳琪站在一世情清吧門口等待，來回不到五分鐘，便見他們手牽手一前一後走來，她很好奇李茵是怎麼把人哄過來的，要知道她可是勸了大半天。
而事實上李茵一句話也沒說，只回頭牽他的手，他就乖乖跟來了。
進到一世情清吧，小小舞台上四人樂隊正唱劉若英的《後來》，清吧雖然人不多，但場內所有人都跟著輕輕哼唱，讓夜晚格外煽情美好。
找了個角落位置坐下，李茵把菜單遞到劉佳琪手上后回頭看喬天睿。
到達清吧的時候，兩人手已經分開，喬天睿身子懶懶地靠在身後沙發上，俊臉緊繃黝黑。
他還在生氣。
「三份提拉米蘇和一壺玫瑰花酒吧？」劉佳琪說。
李茵點頭，招呼店裡小哥點了單，末了又點了一杯牛奶。
他還是未成年人，李茵不打算讓他喝酒。
一世情清吧舞台正前方圓形池正燒著木炭，木炭池周圍由啤酒瓶圍成圓圈，木炭之上水壺熱水沸騰，而人們圍在木炭池周旁喝啤酒唱歌，因燈光和音樂的點綴，場內氣氛歡快愜意。
酒和牛奶送到，李茵把牛奶送到喬天睿桌前，「你只能喝牛奶。」
喬天睿沒應，更一個眼神也不給，只是等到他吃蛋糕太過甜膩便是自覺地喝起了牛奶，根本不用李茵督促。
「喂——那幾個男人一直在看你。」劉佳琪突然湊到李茵耳邊輕語。
李茵偏頭看去，果然見三四個年輕男人時不時看向這邊，眼裡閃動曖昧不明的光。
過去很多人在清吧獲得愛情，所以現在很多單身男女喜歡來此尋覓，其實與其說是來找對象，不如說他們在獵艷。
忽而，一個長相頗為英俊的男人走過來，他手裡拿了一杯酒，笑容看起來紳士卻帶幾分浪蕩。
「美女，要不要陪我喝幾杯？」
還沒等她回話，李茵就感到身旁一股陣陣陰風。
不自覺回頭，喬天睿正直瞪瞪地看她，眼神犀利尖銳，聲音卻異常清淡，「敢？」
感覺她今天要是敢跟那個男人喝酒，他今天就不是只給她臉色這麼簡單了。
輕吸氣，李茵禮貌拒絕，「抱歉，我只想陪朋友聊天。」
男人訕訕點頭，目光落到喬天睿身上赫然對上一雙凌厲清澈的眼眸，當看到桌前只喝了一半的牛奶，男人譏諷地笑了笑。
乳臭未乾不是嗎？
看男人離去的背影，喬天睿心口悶得慌，「喝酒？我陪你，要嗎？」
知道他計較什麼，李茵說，「他比不上你。」
即使那個人看起來更成熟，但就是比不上。
一句話，喬天睿沉悶的心情終於消散了些，他安靜看著李茵，李茵莞爾一笑，「他們都比不上你。」
舞台上輕快的音樂悠然傳來，伴著旋律，人的心情跟隨音符跳動。
李茵在說情話對吧？她不是傳說中的「性冷淡」對吧？
劉佳琪忽而意識到自己是個電燈泡，心裡暗暗感嘆她是不是也該找個小男生談場戀愛，每天在醋和蜜的罐子里泡一泡，那滋味……
回頭問一問李茵那是什麼滋味。
喬天睿把剩下的牛奶喝完，雖然仍故意板著一張俊臉，但那目光比舞台的燈光還亮。
他高興了。
李茵忍不住揚唇微笑。
過了一會兒，李茵和劉佳琪正跟隨音樂一起哼唱，喬天睿站起身。
「去哪兒？」李茵問。
喬天睿懶懶道，「洗手間。」
沒等李茵回應，俊挺的身影在轉角消失不見。
等人一走，劉佳琪笑眯眯地湊過來，「又乖又帥又可愛，李茵你撿到寶了。」
「又嬌又倔又霸道，給你要不要？」李茵抬頭喝一杯花酒。
「要。」
「還真敢要啊？」李茵掐她脖子，劉佳琪不自覺咯咯笑出聲，「李大俠，小的不敢了。」
正聊得歡快，兩個男生從洗手間回來經過她們身旁，「洗手間那男的是不是傻？居然敢一個人跟四個人打架，估計等會兒得叫人抬出去了。」
李茵心咯噔一下。
「啊——」
驚叫一聲，李茵向後倒去，手裡的傘在空中飛落。
李茵身後是一排排結實整齊的座位椅，如此摔下去後果不堪設想，正在人們驚呼，一隻有力的手瞬間托住她的腰身把她往回拽。
一陣天旋地轉，疼痛感並未如期而至，身後胸膛的溫度卻清晰傳來，李茵才知道他從背後抱住她，他的手拽得很緊。
沒有傘的庇護，大雨頃刻間淋濕了頭髮，衣服，最後身體都帶上雨水的潮濕。
演唱會音樂還在持續，雨的聲音更清晰真實。
摔跤的女生被人扶起后，連連彎腰向李茵道歉。李茵還驚恐未定，看到女生滿是歉意的表情，便是茫然搖頭。
大雨仍未停歇，人們短暫停留過後紛紛散開，而喬天睿仍抱著李茵沒有放手的意思。
李茵低頭要去解開他的手，少年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他的頭埋在她肩上，唇貼近她的左耳邊，「嚇死我了……」
聲音里隱隱帶著恐慌。
背部貼近他的胸膛，李茵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心跳比她的還快，他竟比她還害怕……
回頭看他，他頭上兔子耳朵頭箍在之前迅速抱她時掉落，此時頭髮被雨水浸濕不再飄逸，高挺的鼻樑不時向下淌著雨水。
見他這幅模樣，李茵嗤笑出聲。
當一個男孩滿心滿眼只有某個女孩時，對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在他眼中放大，見到李茵燦爛笑容，少年彎身霸道地將李茵護在身下，「姐姐，你笑我嗯？」
話語里幾分挑逗，幾分曖昧。
因他的撩撥，心一陣甜蜜騷動，李茵伸手拭擦他臉上的水漬，表情是說不出的溫柔，手順著他的眉眼滑向他俊挺的鼻樑，最後落在他唇上輾轉。
喬天睿配合她手指觸摸，臉上掛滿笑意，「喜歡嗎？我願意跟你走，海角天涯。」
看台熒光棒閃爍，卻沒有少年眼裡的光更捏人心魂。
早就動了情，喜不喜歡，他們彼此心知肚明，但李茵並沒有回答他的話。
雨如萬條銀絲從天飄下，雨中兩人身體緊緊相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