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心結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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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朱盡忠和葉先年之間的關係到底是怎樣的，和劉一凡並沒有多大的關係，他只知道從朱家村走出來后，他就已經是安全的。--鳳-舞-文-學-網--

  而從朱盡忠對葉先年的態度可以看得出來，朱家那三兄弟想必以後不會再來找自己的麻煩的。朱氏家族更不會追究今天之事，這一切對於劉一凡來說，無疑是最好的結果，這個結果就是他完全可以高枕無憂了。


  長長鬆了口氣，這種輕鬆不是因為對朱家人的害怕，而僅僅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他還需要顧及家庭和親人的安危，所以有時候人總是很無奈的，無奈的原因並不單單是為自己，而為身邊自己所要關心，所要照顧之人。


  在朱家村村口那條通往縣城的公路上，即使朱盡忠親自送葉先年到了村口，葉先年的態度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然後攔下計程車離去，留在他身後的則是朱盡忠更顯蒼老和佝僂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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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一凡和葉先年在江邊下了車，劉一凡掏出煙為自己燃上，有些沉重道：「老人家，其實我覺得你不應該這樣冷漠。」


  「你的意思是要我留在朱家村好好和朱盡忠敘敘舊對嗎？」


  「他的歲數畢竟那麼大了，我覺得他很可憐。」


  「歲數，年輕人，你不要忘了，我可比朱盡忠還要年長几歲。」


  「可你看起來要比他硬朗多了，他也許已經熬不了幾年了。」


  「其實我和他一樣，也熬不了多少年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生命的極限，其實70多年前，我就已經死過一回了，幸遇高人相救，才能活到今天，還活得如此硬朗。」


  劉一凡沒有去問葉先年口中所說的高人到底是誰，此刻他最關心的其實是葉先年和朱盡忠之間的關係，儘管兩人都已經是年數過百的老人，可彼此之間似乎還有隔閡，或者說有解不開心結。


  「老人家，有一點我一直都不明白，你和朱盡忠既然已經有70年沒見，本應有很多話要說才對，為什麼今天遇見時卻顯得如此冷漠嚴肅呢，是因為今天的事嗎？今天的事即算朱家子孫過於飛揚跋扈，也不能怪到朱盡忠頭上，我說的對嗎？」


  「很多事情你不會明白的！」


  葉先年的態度依然冷冷，很明顯他有心事。


  「你如果不說，我自然不會明白，如果你說了，我也許會明白的。」


  劉一凡有些刨根問底著。


  「年輕人，我突然發現你有點多管閑事哦。」


  「彼此彼此，老人家你不也挺多管閑事的嗎！」


  「臭小子，我多管閑事是為了救你。」


  「老先生，那我多管閑事無非是想打開你心中的結，也應該算是想幫你吧。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跟我也許正好可以解開你心中的結。」


  劉一凡說的似乎挺有道理，葉先年閉目養神了片刻后，終於說出了困擾70多年的心結。


  「70多年前，日軍突襲蜀門的時候，我帶領民間自衛團負責堅守，防止日軍攻陷蜀門，當時的蜀門是整個江寧市的軍事要地，一旦蜀門攻陷，那就意味著江寧市將全部淪陷，其實當時是不是軍事要地和我並沒有關係，我之所以要堅守，只是希望不讓蜀門的百姓受到無辜的殺害。在這個自衛團中絕大多數都有葉氏家族的子孫，那一仗下來，作為蜀門最大的家族葉家，幾乎全部陣亡，而當時朱盡忠也是自衛團中的一員，我讓他去找援兵，可沒想到這個貪生怕死的傢伙竟然一去不復返，70年了，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刻，我堅守了三天，可直到最後一刻倒在血泊中，我都沒看見朱盡忠回來！」


  說起這件事，葉先年的神色是如此凝重，直到這一刻，劉一凡算是真正體會到葉先年內心的痛苦。


  「老人家，那後來呢？」


  「後來？……我本以為我再也不會醒來，就此長眠於這片土地上，可沒想到最後我竟然還活著，只是活過來的時候，我記得我躺在一片青草地上，青草地中間還有一個小水塘，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那個地方呆了多久，餓的時候就吃那些青草，渴的時候就喝水塘里的水，總之，最後我是活下來了！」


  葉先年描述的地方和自己戒指內的空間很像，劉一凡很自然而然的將葉先年口中所說的那位高人和自己所遇見的乞丐聯繫在一起。


  「老人家，那後來你還見過那位高人？」


  「沒有。」


  葉先年搖了搖頭道，「其實這次回蜀門，我就是能再見那位高人一面，可實際上，儘管我當初看過他一面，可對於他的相貌，我竟然沒有半點印象，唯一記得就是他手指上有一枚戒指，這枚戒指和你手上的戒指很像，這也是那天早上，我要拉住你的原因。」


  「我明白了！」劉一凡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道，「你以為我是那位高人的後人對嗎？」


  「對！」


  從葉先年的話中，劉一凡似乎察覺到了某種關聯，或者說，當年葉先年所遇見的高人就是前些日子送自己神奇戒指的那個乞丐，不過到目前為止，劉一凡並未打算將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包括葉先年。


  「老人家，我看你是誤會了，其實我根本就不是什麼高人不高人的後代，如果我真是高人的後代，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至於這枚戒指，只是我從一個擺地攤的老頭手中買來的！」


  「不管我是不是誤會，和你之間也算有緣吧，也許一切冥冥之中早有註定，70年前，上天已經給了我一次重活的機會，到了今天，我為何不能知足呢，還偏要想著能夠長生不老，看來我真是瘋了！」


  葉先年有些自言自語著，「年輕人，過幾天我就要回台灣去了，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在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你。」


  葉先年似乎悟透了些什麼，神色不再凝重。


  「老人家，那你還恨朱盡忠嗎？」


  「恨不恨已經不再重要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也許這些年來，我一直未能釋懷的就是這件事吧，這一次，我想我應該放下了，也不再去想了，我老了，他也老了，70年了，一切該結束了！」


  葉先年長長嘆了口氣，嘆氣的同時也在鬆了口氣，有些人，有些事，真要能放下，才能徹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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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中午到下午，劉一凡先是在菜場一折磨，再被關進派出所折磨，最後又被扣押到朱家村，絕對算得上是一波三折！

  這一波三折后，天色漸入黃昏，劉一凡知道此時的父母一定還在擔心自己的安危，便和葉先年分開，隨即趕回家中。


  劉一凡的家中，除了他的父母在之外，郭剛也一直呆在劉家等消息，而周敬國也一直呆在他家等消息。


  其實在聽說劉一凡被關進派出所之時，周敬國就已經在動用自己的關係想確保劉一凡的安全，沒想到因為朱家這層關係在，他周經過雖然有些能力，卻也無可奈何。


  現在看到劉一凡安然無恙的回來時，在座的人全都鬆了口氣。吃晚飯的時候，劉一凡就將自己在朱家村的經歷說了一遍，當然在座幾人在聽到葉先年和朱氏家族最年長者朱盡忠認識時，似乎就已經明白了劉一凡為什麼能化險為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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