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乘風劍士. 新
寧長生在離開之前把劉氏三兄弟的屍體搜刮了個幹淨,殺人取財,此非正道,卻是常道。
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誰殺完人後會不將對方的財產占為己有的呢?
寧長生快步離開此地,幾個矯捷的跳躍便消失在了這裏的瓦房屋舍當中。
這裏應該是個貧民窟,戰鬥結束後,那些漏頂破牆的房子裏不時有幾個渾身髒兮兮的家夥從門裏好奇的探出頭來,他們看向寧長生消失的背影眼神裏充滿了畏懼和羨慕。
寧長生不知道,除了這些普通的百姓以外,他與劉氏倆兄弟的打鬥已經引起了附近一些武者的注意。
畢竟這是殊死搏鬥,雙方都竭力的動用了真元,而且各自的殺招都很不凡,這樣的真元外放程度雖不如武道家那般毀天滅地,但也足以讓方圓數丈之內滿地狼藉。
這不,寧長生剛離開不久,就有人趕來了,而且人數還不少,附近的武者幾乎都聞風趕來了,因為好事從來都是人類的劣根性。
周邊的血腥場麵令人作嘔,尤其是劉老大的屍體更是讓幾個女性武者秀眉輕蹙,她們紛紛捂鼻,麵露厭惡。
“看來死的應該是兩撥人啊,難道剛才的打鬥是這兩撥人在互毆,結果同歸於盡了?”有個年輕人摸著下巴揣測了起來。
如果寧長生還在的話,他一定能認出此人。
這個家夥就是在酒樓裏為了寧長生與一眾人起了爭執的那個年輕後生。
不過,他那輕率的揣測卻引起了周邊一些年紀大的武者的不滿。
有個年紀四十歲上下的中年劍士更是對此嗤之以鼻,搖頭晃腦的嘲笑道:“現在的年輕後生真是越來越不上進了,老夫年輕時勤學好問,遇到這種場景豈敢亂下定論,如此朽木,簡直是不知所謂!”
“我等武者,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老夫不敢想古盟那些人攻過來後,我大武朝的將來應當如何!”有個老者也在冷哼,對那年輕後生的揣測加以嘲諷,更是將批評上升到國之未來的程度。
這附近有不少年紀不大的武者,他們一聽到兩位前輩的冷嘲熱諷便頓覺滿臉燥紅,紛紛狠瞪了那個年輕的後生一眼。
而後,他們一個個立刻離其有數丈之遠,似乎羞與他為伍。
年輕後生見此情景,雖然臉色發訕,卻是倔強的家夥。
他不甘被辱,於是要強的反問道:“晚輩既是朽木不可雕,何不請兩位前輩說出其中原由,也好讓晚輩輸個心服口服!”
“老夫不屑與黃口小兒爭論!”那老者冷笑一聲,然後直接拂袖離去,瀟灑至極,一副高人風範。
這下可把這個年輕的後生氣的臉色鐵青,他心中暗罵:“半截老棺材還敢如此猖狂,果然是老而不死是為賊!”
忽然,一旁的中年劍士幹咳一聲,臉上露出欲要指點之意,他負手而立,作出一副高人姿態,眼睛卻斜視著那年輕後生,這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這年輕後生倒是個妙人,他見一旁的中年劍士欲言又止,頓明其心中所想,於是,他便拱手裝出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恭敬道:“前輩有何指教,何不說出也讓大家夥長長見識!若是前輩言之有理,晚輩”薛明“定會虛心受教!”
“是啊,這位薛兄弟說的有道理,我看附近有劍痕裂地,而前輩看上去也是個劍道行家,不如給我們說說這其中的道道,讓我們也長長見識!”有人笑嗬嗬的說道。
他年紀也不大,少年模樣,生的眉清目秀,像個讀書的小生,極為討喜。
中年劍士顯然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先是“嗯嗯”的幹咳了兩聲,然後做出一副勉為其難的神色,悠悠地道:“既然你們兩個晚輩都出言相求了,那麽老夫再不說道說道,豈不是顯得老夫不識趣。”
“他娘的,你倒是說啊,廢什麽話!”那叫薛明的年輕後生心中腹誹不已,麵色也稍微露出不愉。
倒是之前說話的那個少年極有耐心,他見這中年劍士倚老賣老,也不生氣,而是笑容和熙的拱拱手道:“願聞其詳。”
中年劍士點點頭,又輕蔑的瞥了那薛明一眼,這才道:“這位小兄弟所說的兩撥人互毆而亡實為謬論,這一點毋庸置疑!”
那個少年與周遭的大部分武者也是頷首點頭,顯然是讚同這個中年劍士的觀點。
而薛明則是臉色一紅,有些訕訕,似乎也知道自己方才的揣測有些荒謬,根本不敢反駁。
見薛明麵露訕然之色,那中年劍士冷哼一聲,心中自得不已。
他又接著說道:“殺人者確是劍道中人!而且他的修為並不低,至少在鍛神境中期左右……”
“等等,前輩何以如此肯定殺了這些人的武者是鍛神境中期的修為?”薛明打斷了他的話。
這讓中年劍士麵露不悅,立馬冷笑著說道:“因為我觀這些死者當中,有三人我認識,這三人乃是劉氏三兄弟,他們的一手合擊之法就連我都覺得妙不可言!”
“我想在場的諸位,應該不會對這三兄弟感到陌生吧?”
見周邊的許多人都微微點頭,表示認識這三個人,中年劍士又篤定的大聲說道:“所以,老夫絕不信修為不到鍛神境的人,他的劍術能夠到達如此造詣,老夫更不相信修為不到鍛神境的人,他能夠如此幹淨利落的將這三兄弟斬殺於此!”
此話一出,周遭的眾人也點頭不已,紛紛認同,畢竟有些人還是很了解劉氏三兄弟的實力。
薛明雖然仍然不服氣,卻也沒有反駁,因為他找不到反駁的依據。
那少年更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立馬敬佩的朝中年劍士拱手道:“前輩真是慧眼如炬,僅此一看現場,便能猜出殺人者的修為,晚輩佩服不已!想來前輩的劍術造詣定是高於此人,不然何以能看出其中的奧妙?”
“在下徐成龍,實力在石城不敢說有多強,但是劍術一道在石城中我可以自稱第二!自然不是區區此人可所能比的!”中年劍士的聲音雖然淡然,可是他的腰杆筆直,已經露出了傲然之姿。
“徐成龍?”
“前輩莫不是那“乘風劍士”徐成龍?”少年吃驚不已,他的態度變得更加恭敬了。
“就是那個僅在劉道成之下的徐成龍吧?”
“沒錯,應當就是此人!”
“原來是他!怪不得!”
在場眾人喧嘩,難耐震驚。
中年劍士麵露自得,朝周遭拱了拱手,然後才撫摸著下巴的胡子,站在原地享受著眾人讚歎的目光。
“在這之前,他的確是僅在我之下的石城第二劍道大家!可是現在,我看未必!”
忽然就在這時,一道聲音憑空出現在此地。
這聲音不大,可它一出現,就奇跡般的壓下了眾人議論紛紛的聲音,仿佛天地間隻有此音餘繞,久久不散!
“何人膽敢在此胡言亂語,你找死!”徐成龍勃然大怒。。
可是,當他循聲望去的時候卻又立馬閉上了嘴,連怒然的表情都凝固住了。
最後,他還露出了訕笑之色,顯然是被來人嚇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