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
此為防盜章 龐珊珊也是這樣以為, 直到現在她都覺得兩人會結婚組建家庭生一個可愛的寶寶。
「他這些日子一直加班。」龐珊珊笑的眼睛彎彎, 「我們也有半月沒見面,待會兒我們一塊出去吃飯吧。」
宋靜靜替好友開心, 「你跟傅成感情也挺穩定的, 也談了三年, 有沒有結婚的打算?」
龐珊珊笑眯眯道:「打算等兩年, 我們年紀都不大, 他工作也還不穩定。」
前段時間, 韞玉給珊珊算命,說她不出一個月就要分手,兩人都給忘記了,大概還沒接受好友從高等學府的高材生變成封建迷信的算命大師。
韞玉不好說話, 坐在沙發上想著家裡的事情。
她不知道媽媽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
一個小時后傅成才到,他工作的地方不是這邊有些不熟,找了許久, 加之天熱, 過來時額頭上汗津津的,他穿著白襯衣西裝褲, 打扮有些正式, 帶著金絲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 他沒想到宋靜靜和韞玉也在, 還楞了下。龐珊珊見他出汗, 拿了濕帕子給他擦汗, 「傅成,時間不早了,明天小玉兒還要回老家一趟,今天晚上住我這裡,我們先去吃飯,吃了飯要早點休息的。」
傅成看向韞玉,「她今晚要住這裡嗎?」
韞玉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的回望他。
傅成覺得韞玉的眼神太直白,能夠洞察人心一般,他轉頭掩飾心裡的慌亂,拉住龐珊珊的手就往裡頭走,「珊珊,你進來,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龐珊珊還回頭跟兩個朋友道:「你們等會兒啊。」一邊跟著傅成往裡走,撒嬌道:「傅成,這是做什麼呀,有什麼話還不能當著小玉兒和靜靜的面說的。」
等到兩人走進房間里,傅成關上房門。
客廳的宋靜靜和韞玉對視一眼,宋靜靜疑惑道:「我怎麼覺得傅成怪怪的。」
韞玉嗯了聲,沒一會兒就聽見裡面龐珊珊有些拔高的聲音,「你在說什麼?」
傅成急忙道:「珊珊,你聲音小一些,我是有急用,你幫……」聲音徹底低下去,門外的兩人聽不清他後面的話,宋靜靜茫然看了韞玉一眼,不明白裡面再爭吵什麼。
房裡的龐珊珊氣的都快哭起來,她沒想到傅成進來就是跟她借錢,借二十萬。
她又急又氣的。
因為她想到半月前小玉兒給她和靜靜算的命,說她會在一個月內分手,男友會跟她借錢後分手,她一直沒當真,這種事情太玄幻,可是小玉兒說的話實現了,他一來就開口借二十萬,是不是沒多久她們就要分手了?她心裡焦急說話的聲音就大了些。
傅成微微彎著腰注視龐珊珊,「珊珊,你幫幫我吧,我急需這二十萬,我會還給你的。」
如果沒有小玉兒的話,龐珊珊幾乎會立刻同意借錢的,二十萬她還是有的,再加上她們三年的感情,可是有了小玉兒的話,她開始心慌,傅成為什麼借錢?為什麼分手?是借了錢就跟她分手了嗎?
她忍住滿心的慌亂打算撒個慌,「傅成,我才上班,哪裡有二十萬借給你的。」
她從來沒有告訴傅成她家的環境,只是說父母都是本地人,在帝都做些小生意,對卧虎藏龍的帝都來說,那些的確都是些小生意啊,她過的跟普通女孩沒什麼兩樣,家裡雖然有些存款,每個月好幾萬的零花,爸爸的副卡她也有張,卻從來不亂花錢,吃穿都是很普通的,出門都是坐地鐵,買東西還會講講價。
傅成急道:「珊珊,你家也是帝都的,有沒有人脈,能不能先借我二十萬。」
龐珊珊哭道:「傅成,你告訴我,你借這錢到底是做什麼的?」
傅成不說話,半晌才啞聲道:「珊珊,我們的感情,你連這個忙都不願意幫嗎?」
他說剛說完,房門砰的一聲被踹開,他看見韞玉跟宋靜靜站在門口。
宋靜靜怒氣沖沖的瞪著傅成,剛才珊珊生氣,她就有些坐不住,拉著小玉兒來門口偷聽,竟然聽見傅成跟珊珊借錢,她想起小玉兒給珊珊算的命,迷茫震驚又氣憤,偷聽了會兒,實在忍不住就把門給踹開了。
傅成臉色有些難看,摘掉眼鏡捏了捏眉心,「你們進來做什麼,這是我跟珊珊的家務事。」
宋靜靜氣憤道:「傅成,你要不要臉,開口就跟珊珊借二十萬,這錢你用幹什麼的?竟然還搞感情綁架這一套,你要對珊珊有感情,你能開得了這個口?」
龐珊珊看著韞玉,表情無助,眼眶發紅,似乎想從韞玉口中知道當初算的命是真還是假。
韞玉搖搖頭,看向傅成,「不知道是不是該跟你說聲恭喜,既然都跟別人定了親好事將近,就不要再糾纏我們珊珊了,你們三年的感情好聚好散,何必到頭來還要騙珊珊一波錢財。」
這話的意思太明顯不過,是說傅成訂婚了快要結婚了,可他連龐珊珊父母都沒見過,自然不會是跟珊珊結婚的。
傅成冷靜的面孔一絲絲裂開,只剩驚慌。
宋靜靜和龐珊珊目瞪口呆,珊珊甚至忘記哭泣,眼淚掛在臉頰上,模樣有些可憐。
傅成艱難道:「你,你胡說什麼。」
韞玉道:「我說什麼你心裡很清楚的。」
「傅成。」龐珊珊顫著唇看著他,「小玉兒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跟別人訂婚?還要跟別人結婚了?為什麼啊?」她們的感情不是很好嗎?他怎麼就無聲無息的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了,「她是誰啊?你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
一時之間,屋子裡靜悄悄的,連宋靜靜都沒說話。
過了良久,傅成頹廢的坐在身後的椅子上,他低著頭艱難道:「珊珊,對不起,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沒有辦法啊,這個世界太現實了。我從小地方出來的,我是家裡的希望,誰不喜歡這繁花似錦的帝都,我也想留下來,可是你知道的,帝都的房價有多貴,戶口有多難,你家裡能給我們一個穩定的家嗎?珊珊,你們家是做小生意的,我家也不富裕,想要攥首付太難太難。大學的時候就有個女同學追我,她追了我三四年,她是帝都戶口,家裡能資助我們房子首付,家裡還有親戚是大公司的老闆,對我們也有幫助。珊珊,對不起,我沒把持住,這次借錢也是因為首付差一點,珊珊,對不起,我不該欺騙你的。」
「傅成,你混蛋!」龐珊珊嚎啕大哭,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愛情會敗給現實。
可是他以為的現實她也也可以幫他實現啊。
宋靜靜瞪著圓圓的眼睛一臉懵樣。
韞玉沒吭聲,覺得珊珊沒告訴傅成她家具體情況應該還是件好事。
傅成起身,眼睛也紅紅的,「珊珊對不起,這次是我不要臉,以後我們就不要再聯繫了。」他說罷,轉身出了屋子,留下三個女生在屋裡,房間只餘下珊珊的大哭聲,宋靜靜和韞玉大眼瞪小眼的,過了會兒宋靜靜去把房門關上,絞乾帕子給珊珊擦臉,「珊珊,別哭了,離開這麼個渣男以後就能碰見更好的。」
龐珊珊哭的眼淚鼻涕一臉,「三四年前我們才認識,那會兒就有女同學追他,他都沒跟我說一聲,男人的心思怎麼那麼深。還有,不就是個首付嗎?誰家出不起啊,我連整套房子都能買給他,嗚嗚……」
韞玉,宋靜靜一臉複雜:我們家就買不起啊。
「靜靜,小玉兒,你們說……」珊珊還在抽抽噎噎的,「這事情是不是怪我?我要是早點帶他見我爸媽就沒這種事情了?我說我家開飯店了,他,他怎麼就覺得我們家付不起首付了?」
她家開的是五星級大酒店。
韞玉沒忍住,開口勸道:「珊珊,別哭了,根本不值得,傅成邪念偏重,外表斯文,眉毛下彎,下巴尖細,唇薄眼頭生痣,是花心面相,他說最近才答應那個女同學,其實兩三年前就跟她有肌膚之親的,所以不管你做什麼,他都不是良配人選。」
龐珊珊哭的更傷心了。
珊珊哭了半個小時,眼睛紅腫,肯定不能出去吃飯,宋靜靜去外面打包了些飯菜回來,她也不肯吃,宋靜靜和韞玉隨便吃了點就陪著珊珊說話,她這會兒連話都不肯說了,她覺得三年的感情都餵了狗。
到了半夜十一點,龐珊珊哭累睡著了。
宋靜靜擔憂道:「珊珊不會有事吧。」
韞玉道:「別擔心,哭出來就好了,珊珊不會有事的,以後都會順順遂遂,還會有個很愛她的男人出現。」
靜靜欲言又止起來。
她最好的閨蜜之一真的從名校大學生變成了牛逼哄哄的算命大師。
兩人洗好澡,也睡下,三人躺在同張床鋪上安眠入睡。
第二天,韞玉四點半就醒過來,宋靜靜聽見動靜迷迷糊糊問:「小玉兒,你現在就去趕高鐵啊?」
韞玉嗯了聲,「我先洗洗出門坐車去,你這幾天下班多來陪陪珊珊,她肯定很傷心。」
宋靜靜打著哈欠道,「你快洗洗出門吧,不然遲到了,記得路上買點早餐吃,別餓著肚子,我這段時間晚上都過來陪珊珊一起睡。」
韞玉去洗手間洗臉刷牙,出來又把桶裝水裡滴了些靈泉進去,這段時間靜靜也睡這裡,她們都能喝到。
出門時已經五點,韞玉叫了輛的士,一個半小時后就坐上高鐵里了。
韞玉做了匪夷所思的夢,夢見死後身處怪異地府,被陰差扶著跌跌撞撞扔進奇怪房間里,裡面有個身材高大穿著古怪的男子,他壓著她,有著寬闊的胸膛和結實漂亮線條的腹肌,顛鸞倒鳳的春夢。
韞玉再次醒來時,全身上下猶豫馬車碾過一般,酸疼難忍,她撐著身子慢慢坐起,環視四周,茫然無措。四周雪白的牆壁,巨大華麗的壁畫,身下柔軟絲滑凌亂的床鋪,床上猶如梅花的血跡,頭頂上方璀璨奪目的水晶燈,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一切,她明明不該認識這些東西,腦中卻清晰的呈現出它們的名稱。
這裡不是地府,是唐頓會所的房間。
她不再是大魏朝的福玉公主,她沒有去陰曹地府,沒有去投胎,她成了兩千年後華國一位與她同名同姓的姑娘。
韞玉裸著身子,臉色慘白坐在寬大柔軟的床上,這一切實在太難以消化。
這具身體與她同名同姓,都叫韞玉,今年二十一歲,是華國帝都傳媒大學的一名大四學生,再有一個月要畢業。原身家中有些窮,供她讀完大學便要努力找工作。最近同學都忙著畢業論文和工作的事情,班長是富二代,提議畢業在即舉辦個畢業班會,他掏錢,不需要同學們湊班費,大家都去,原身迫不得已也跟著去了。
去的地方叫唐頓會所,是個很高級的私人會所。
同學們很拘謹,在裡面吃過飯開了間大包廂唱歌,原身喝了一杯果酒沒多久便昏死過去。現在想來,那果酒怕是被人下了葯,原身對這種藥物過敏,心臟停止跳動,她就成了現代的韞玉。那會兒她混混沌沌身體發軟,以為是到了陰曹地府,她誤以為的陰差也只是她的同學,她被送到樓上的房間,那顛鸞倒鳳的春夢也是真的。
不知過去多久,房間角落傳來奇怪的歌聲,韞玉僵硬的轉動脖子,朝著聲音來源望過去,那是她這具身體的外套里傳來的,應該是個叫做手機的東西,她沒打算接聽,她現在六神無主。
手機響了好一陣才停歇。
韞玉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卻知曉這裡不能久留,她忍著身下痛疼不適的感覺走到沙發前,沙發上放著她被疊的整整齊齊的衣物,衣服上面有張紙條,「對不起,我會負責。」下面留著一串手機號碼,字跡骨氣勁峭。
韞玉麻木的把衣服穿好,紙條順勢塞進口袋中。
對於重新活著和失去的清白,她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傷心。
走出唐頓會所,韞玉眼都不眨的看著周圍的高樓大廈,川流熙攘,快速移動的鐵皮車,寬闊四通八達的大路,心裡震撼的說不出話來。這就是兩千年後的繁華都市嗎?
她依照記憶中的印象去到地鐵口,擠進人頭攢動的大鐵皮車裡,她小心翼翼的挪到裡面,心情真是複雜極了。
回到傳媒大學天都黑了,她站在大學校區門口好一會兒,慢慢朝著宿舍走去,帝都傳媒大學的宿舍環境極好,四人一間,走到宿舍門口正想推門而入,裡面傳來壓的極低的女聲,「真的送到房間里去了,我沒騙你,1206房間?肯定是的送到1206房裡去了,我騙你做什麼呀,你也知道的,我最看不慣她那一副高傲的模樣,什麼?那人說沒碰到她嗎?可我真的把人送進房間里去了。」
韞玉聽不下去了,抬腳把宿舍門踹開,裡面的人回頭看見是她,臉都白了,急忙掛斷電話,「韞玉,你回來了,昨天你跑哪去了?宋靜靜找了你一天,你沒事吧。」
「我去哪裡你豈會不知道?」韞玉直勾勾盯著她,這人就是她以為的陰差,給她下藥把她送到房間的同學,葛晴。
葛晴捏著手機,眼神閃閃躲躲,「我怎麼知道你去哪裡,昨天同學會,大家都忙著喝酒唱歌,離開時才發現你不見了,大家以為你困了先回寢室睡覺,早上醒來才知道你沒回,宋靜靜給你打了十幾個電話,還出門找你去了,你快點給她回個電話吧。」
宋靜靜是原身的好友。
「方才你是與何人通話?」那通電話里提到把她送進1206房間,顯然電話里的那人也有參與這件事情,這個葛晴把她送錯了房間,送到了1260房間,正好跟1206對門,她離開房間時看過一眼。
到底多大的仇恨,讓她們心腸歹毒成這樣,如此殘害自己同學。
葛晴覺得韞玉說話奇奇怪怪,又想起自己做的事情,哪兒敢讓人知道,惱羞成怒道:「你再說什麼?我哪有打電話,剛才忙著寫畢業論文。」說著把手機塞進口袋裡,轉身就想離開。
韞玉頭疼欲裂,這具身子沒有任何修為,她甚至不能開天眼看看事情經過,但是她佔了韞玉的身子重新活過來,也該幫她了結這一樁因果,「葛晴……」
葛晴聽到聲音回頭,有些不耐煩,正想問一句喊她幹什麼,卻發現韞玉沖著她比劃了個奇怪的手勢,慢慢垂下手臂,臉色就白的跟紙一樣,她心裡不安,忍不住罵道:「神經病啊你,你比劃我幹什麼?」
「你自會知曉的。」韞玉說完這句倒在她的床鋪就睡下了。
這身子沒半點修為,她強行施法的後果就是精疲力盡,徹底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