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第24章
韞玉也認出那是槐木做的盒子, 槐木屬陰,存放各種陰煞之物和屍首是最好不過的。
她看著貼著聚煞符的槐木盒子, 聽見宋子洺哆嗦的聲音,「小姑娘, 我們離開吧,這裡的陣法已經不是我們能夠解……」他話還未完, 只看韞玉盤腿坐好, 唰唰甩出幾道符篆打在槐木盒子上,大量靈氣噴涌而出, 朝著槐木盒涌過去。
宋子洺看不到靈氣, 卻能感受到一些, 他震驚的看著韞玉, 腦中漿糊一樣的想著,為何這樣年輕就有如此修為?
她到底是什麼人?
韞玉卻管不來這些,她感覺煞氣瘋狂湧來, 只能用靈氣死死壓住。
時間漸漸過去。
宋子洺不敢打擾半分,盤腿坐在韞玉身邊幫她護法,這裡陰煞之氣太重, 他有些不好受, 卻不會放任這個小姑娘一人留在此處,他幫不上什麼忙,儘可能的不去打擾。
韞玉額頭上汗水滴落, 順著濃密翹長的眼睫劃過, 滴落在白皙的臉頰上。
宋子洺也越來越急, 強硬破陣最怕的就是靈氣不足,七個陣眼不能全部破壞掉,遭遇的反噬足夠要了她的命。
好在又過十分鐘,那道貼在槐木盒上的砰的一聲炸開碎成粉末,陰煞之氣瞬間消散不少。韞玉睜開眼,收回靈氣,看著坑中的盒子,抬頭看向宋子洺。
宋子洺一開始沒懂,過了兩三秒就懂了韞玉的意思,他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最後看她臉色發白,嘴唇連血色都沒有,實在不忍心,任命般的把坑底的槐木盒子抱上來,那股惡臭簡直要把他熏暈過去。
他們兩人都是做這行的,很清楚這是屍臭的味道。
自然不會打開盒子。
不過看盒子大小,應該裝著身體的一部分。
宋子洺忍著反胃感覺看著韞玉從背包里摸出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咕嚕咕嚕喝了兩口,又丟回背包里,他舔了下嘴唇,他也想喝水,他竟然忘記帶水上山。
韞玉啞聲道:「這個水不能給你喝,還有六處陣眼要破,我要消耗大量水分。」其實這裡面裝的是靈泉水,自然不敢給宋子洺,靈氣太濃郁,怕他察覺。
宋子洺道:「我知道我知道。」
感覺體內靈氣被補充,韞玉取塊玉牌,咬破手指,以指為筆,以血為墨,一點靈光即是符。
一筆而成,不過半口氣的功夫。
符成,似有金光閃過。
卧槽卧槽……
宋子洺快要衝到喉嚨的聲音被他生生壓制下去,他第一次見到如此畫符,原來一點靈光即是符,世人枉費墨和朱竟是真的,師父教導他們畫符都是擺香案,上香,誦經,靜口靜心靜身,一道道工序下來需要最赤城的心。
就這樣還不能每道符篆都能畫成功,他們做徒弟的十道能成功一兩次都算不錯的。
韞玉把用玉石畫好的聚靈符埋在剛才取出盒子的地方。
…………
遠在千裡外的繁華帝都,位於帝都中心的宏偉大廈最高層,明亮的落地窗,窗內金碧輝煌,空間極大,辦公休息的地方應有盡有。
一盤腿而坐的老者慢慢睜開眼,冷笑聲,「竟有人不自量力敢破我陣法。」
坐在辦公桌后的年輕男子起身朝著老者而來,他身量頎長,容貌俊美,細眼長眉,額前有縷髮絲垂下,略顯陰柔,穿著身高定黑色西裝,來到老者面前微微俯身,「師父,可要派人去看看?」
老者擺手道:「不必,我便不信這世間還能湊齊七人與我修為相當的術士去破那七煞滅魂陣,只是有一處陣眼被破壞,強行破陣,若無法解決剩餘陣眼只有找死的份。何況我前幾日與歸元門那老東西鬥法修為有損,不易四處走動。」
年輕男子輕聲道:「師父,那龍鳳珺可已魂飛魄散?」
老者哼道:「這都過去半月有餘,那老太婆的魂魄自然被煉的絲毫不剩。」
年輕男子溫聲道:「如此便好,若被龍家知曉蛛絲馬跡,必定鬧的天翻地覆。」
…………
韞玉處理好第一處陣眼,接著去到天璇陣眼處,又是如法炮製處理第二處,強行用靈氣破開陣眼,取出木盒,以玉為載體,以血為墨畫好符篆埋在陣眼處,喝水繼續下一處。
她處理一處陣眼至少需要兩個小時。
天色很快黑下來,守在工地外的嚴明坤和楊福國等的臉色慘白慘白的,他們也不敢上山找人,進去純屬找死給人添麻煩,只能幹等著。
楊福國看了嚴明坤一眼,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同情道:「你也真夠慘的。」這種事情他們早早就調查過,嚴明坤此人就是個老老實實的生意人,從不作惡,也沒得罪過什麼人,至於為何會選在他的工地上做陣法,根本不得而知,可能是倒霉,也可能是有人看不慣他,不過據他看來,就算真有人看不慣嚴明坤,也不可能有本事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嚴明坤苦笑道:「可不是。」就算韞大師能夠把工地的問題解決,後續別墅區蓋好,有沒有人買都是問題,可是不建別墅,後續投資什麼的,這塊地荒廢下來他損失也不少。
他愁的頭髮都快掉光了。
楊福國還在流汗,「你說兩位大師怎麼樣了?這天都黑了,不會有事吧。」如果連宋先生這樣的術士都解決不了,他擔心這次的事情有點嚴重。
嚴明坤看著工地裡面,咬牙道:「等著吧。」這種事情,找警察幫忙都不可能,只會害了別人。
這種情況肯定不能繼續等著,要報給上面,楊國福立刻給市裡打了電話,市區領導知道他們無能為力,只能繼續上報,報道給帝都后,得到重視,打算派人來鎮上看看,帝都負責這些事情的領導想著宋子洺又是歸元門譚老的徒弟,自然也要告知一聲。
譚掌門聽聞事情經過後立刻就給小徒弟打了電話,發現信號不通,譚老擔心小徒弟出事,立刻想要定機票趕過來。
還是門下大弟子厲洲攔下,「師父,您才與那老怪鬥法,修為受損,最好還是留在帝都好好養傷,我親自過去一趟看看子洺的情況。」
譚老年紀約莫六七十歲,頭髮有些夾白,皺紋比同齡人少許多,面色還算紅潤,嘴唇卻有些發青。
他這一生無子,名下三名親傳弟子都是撿來的孤兒。
聽聞大弟子厲洲的話,譚老沒堅持,囑咐道:「多帶兩件法寶,子洺心性單純還有些衝動,那裡的情況也不清楚,就怕他渾身是膽的直接衝進去。」
厲洲點頭,譚老又道:「特殊部門說會有兩人跟著一塊去,待會兒你們去機場里會和。」
厲洲知道跟著的不是特俗部門的就是特種部隊的。
這種事情,普通人也插不上手。
…………
帝都中海亭小區別墅區二樓。
秦予綏赤身從浴室出來,他留著板寸頭,身形高大,猿臂蜂腰,胸前和背部有不少舊傷痕,胸前有道還未癒合的槍傷,他走到客廳,身上的水珠滴落在地板上,他撿起沙發上的褲子套上,走到圓桌前撿起上面封好的資料袋撕開,露出裡面的資料,最上面是張少女的照片,普通T恤衫和牛仔褲,笑容燦爛。
他盯著女孩看了兩秒,將照片放下,露出資料欄的名字:韞玉。
帝都傳媒大學大四學生,家住昌水市和縣鎮清河村。
秦予綏想起一個多月前會所的事情。
那次是任務歸來,朋友喊他去唐頓會所聚會喝酒,期間突然氣血翻湧,有什麼東西即將失控,這種情況他最近幾年才有的,間隔時間從一年慢慢到半年,清醒過來的時候周圍通常都會跟遭遇風暴一般,其中一次是在執行任務時,敵人全都被他重傷而死,隊友死死的止住他,也傷了好幾人。
回國后,他去醫院檢查過,身體沒有任何毛病。
唐頓會所那次他怕自己失控傷人,去樓上開了間房,剛進去便有個香軟的身軀被推進來跌在他身上。
那嬌軟身軀如岩漿般滾燙,踮起腳尖挽著他的頸子。
因為職業,他經歷過很多的訓練,包括這種,甚至被下藥的情況,他同樣可以不為所動,沒有半分情動。
他以為自己這次也可以把人推出去,可她身體好軟,身上很好聞,不是香水的味道,更像是空靈自然的味道。
她的柔軟貼著他,嘴唇堵在他的嘴唇上。
心頭暴躁難控的情緒彷彿被撫平,卻有其他東西失去控制一般,他把人壓在了身下。
一夜纏綿。
第二天有任務出行,他留下電話和字跡,表明態度。
也讓朋友幫著查了她的資料,等到回來就是一個多月後,他直到此刻才知道她的名字。
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