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這，才是武安君！
「良人，你麾下這幾個將領臨陣應變倒也不俗，如果趙人沒有其他手段，今夜的勝負還猶未可知！」
看著說話的月神，高焱的眼神帶著些許的凌厲。
「臨陣能沉著應變確實相當不錯，但對於一個真正的名將來說，戰事的變化應該是早有預料，而不是靠什麼靈活的應變，在靈活的應變在早有預料面前都是蒼白無力的！」
果然一如高焱所言，哪怕蒙恬暫時維持住了王賁身後五米寬的生命線，但此時已經登上城樓的王賁和他麾下的士卒卻已然岌岌可危。
城樓上原本應該稀疏的趙軍士卒此時卻成群的出現，讓原本還能勉強在城頭據守的王賁根本應顧不瑕。
哪怕王賁等人對城頭趙軍造成的殺傷很大，但面對不斷湧現的趙軍士卒，王賁等人的活動空間在不斷的被壓縮。
王賁此時怒目圓瞪，他有些不理解明明之前形勢一片大好，怎麼頃刻之間局勢就被逆轉，哪怕他麾下的士卒比趙軍更加精銳，但也依舊無法阻攔局勢的糜爛。
此時王賁已經知道今夜的偷襲是不可能建功了，臉色異常的難看，甚至眼神中帶著不敢相信的味道。
之前他跟著高焱一路高歌，讓他覺得趙人不過如此的錯局，甚至在高焱莫名的後撤的時候，他甚至覺得高焱完全就是膽怯。
而王賁之前一度覺得如果是他領軍的話，他甚至有機會將數十萬趙軍主力一戰而滅，而不似高焱一般遇到趙軍主力之後就不斷後撤。
但現在他明白自己錯了。
忽然，城牆上幾道身影映入了王賁的眼帘，這幾人站在城樓的高台之上，與此時他身旁的喧囂相比顯得格格不入，甚至對方的視線都沒有看向他，只是注視這遠處的秦軍營地。
那就是李牧嗎？
以往王賁雖然聽說過李牧的名聲，但他並沒有真正感受過李牧的恐怖，甚至他覺得李牧不過如此，可真是當他站在對方面前的時候，對方卻連看他一眼的興趣也奉欠。
城牆的一處高台之上，李牧帶著幾名將校觀察著今夜的戰局，儘管不遠處喊殺聲不絕於耳，但高台之上卻盡顯靜謐。
「君侯，您還真是料事如神，如此布置，也讓秦人知曉我趙人不是好相與的！」
李牧身後一名校尉看著眼前被死死壓制的秦軍眼中滿是快意之色，他之前與秦人交手從來都沒有感受過什麼叫勝利，今夜他終於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暢快！
甚至一名萬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今夜之後秦人只怕都不敢攻城了！」
一時間，李牧身後的幾名將領都是神情雀躍，似乎今夜的勝利讓他們覺得秦人也不過如此。
「好了！」
「秦人還在掙扎，現在還不是掉以輕心的時候，支援要隨時準備著，以防萬一！」
李牧的話才讓幾人將眼神落在了秦人的身上，但他們臉上的喜色依舊難以收束。
「將軍，現在是不是可以動手了！」
「說不得今夜能將城下的秦軍一網打盡！」
一名知道李牧布置的萬人，有些試探的對著身前的李牧建議道。
李牧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對於身後萬人的建議李牧其實是不願意搭理的，那些後手是他準備用來應付秦人隱藏的後手的。
谷蜵眼下城樓上的敵人已經翻不起什麼浪花了，但城下的秦人雖然有不少，可李牧看的出來，城下的秦人絕不是秦軍的全部。
李牧對於眼下這支秦軍的將領頗為忌憚，那名叫做高焱的秦軍與一般人不同，他必須的小心些。
而且今夜的攻城實在是蹊蹺，這完全不是秦將高焱的風格，如果真是秦將高焱的手筆的話，那對方一定會有他不知道的後手。
但要留下這張底牌嗎？
李牧有些猶豫，現在可是削弱秦軍戰力的好時候，雖然不知道今日的高焱會如此有失水準，但這樣的機會可不是天天有的。
而且眼下他手中的士卒的戰力實在是有限的緊，城下的趙軍哪怕有地利的優勢，但在秦軍的反擊下也顯得異常的被動，雖然不至於被秦軍擊潰，但原本出其不意的優勢已經喪失殆盡，現在也只是勉力支撐，甚至對於秦軍主幹道的襲擾已經變的不痛不癢。
略一沉吟，李牧知道自己該做出決斷，不能再等了！
哪怕對面的秦將高焱還有手段他也不能等了。
戰場上的機會總是稍縱即逝。
「去，將伏兵都派出去，能留多少秦人就留多少秦人！」
在李牧吩咐完后，他身後的將領都快步的走下了城頭，獨留李牧一人遠眺秦軍營寨的方向。
「萬人！走啊！」
「走！」
在李牧下定某種決心之後，城頭上的王賁身旁此時只剩下了數名王翦留給他的親衛，其餘的士卒早已經在趙軍的圍攻之下盡數倒在了城頭。
「不行！我不能走！」
「我……」
王賁話還沒說完，一名親衛的手臂被趙人挑飛，鮮血濺了他一臉。
帶著溫度的血液讓王賁的思緒冷靜了下來，他明白此時已然大勢已去，留在城頭於事無補，但心中的不甘卻怎麼也無法抹除。
就在他遲疑的剎那，趙人的長戈毫不留情的刺向了為數不多的幾名秦軍，如果沒有意外，包括王賁在內，所有人都難免一死。
但這些人是王翦親自為王賁挑選出來的護衛，危機關頭，所有人都將王賁護在身後，沒有一個例外，甚至在絕命的當口，所有人合力將王賁推下了城頭。
但此刻城下的蒙恬和章邯也好不到哪裡去，趙軍的猛攻毫無徵兆的出現了，甚至有了將他們包圍的趨勢。
但此時的趙軍似乎與之前完全不同，哪怕蒙恬與章邯合兵一處，但卻怎麼也殺不退趙軍，反倒是趙軍不斷的壓縮著兩人的活動空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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